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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二章 殺人誅心

馮凝霜雙鉤離手,五抓銀鉤如同長眼一般忽地從花無香脅下鑽出,眨眼間蛟龍出淵似的直奔承安面門。

離魂鉤乃五爪銀鉤,每個鉤子的大小粗細各異,每一鉤皆銳利無比,人的面門有七竅,一旦被勾住輕則容貌受損,重則剔骨抽筋。鑑於馮凝霜曾經就用這招“蒼龍探珠”來擒過她的琵琶骨,這次承安早早設了防備,一直小心的提防馮凝霜的舉動。即使如此她還是被迫近的離魂後驚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由地心中暗贊一聲,馮凝霜使得一手好鉤法,既陰毒又狠戾。

承安在離魂鉤抵達之際火速後退兩步,邊退邊御劍迎擊,看似柔婉退讓,實則以退為進,且她銳意內藏,意志堅忍。一陣錚鐺的金屬交接之聲後,承安手腕倏地一轉,變守為攻,節節緊逼,紅玉從身側斜出,只聽"錚"的一聲,離魂鉤突然轉了向,如離弦之箭朝花無香射出。

一切發生在電閃雷鳴之間,饒是花無香功力高深反應迅速,也僅是堪堪避開,但凡再慢一瞬,頃刻就被離魂鉤穿心而入。失去目標的離魂鉤沒有阻礙,徑直沒入石壁之中,緊餘半寸鉤柄在外。

"放肆。"花無香拂怒,廣袖鼓鼓生風,袖下纖指蓄積內力,一掌破空將馮凝霜結實地擊拍在石壁上,目光幽森駭人,"她只有我能殺,她只能死在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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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凝霜挨了結實的一掌,從石壁上撞落下來。她弛緩地爬起來扶著胸口吐了口鮮血,另一手指著斷斷續續道:"花無香……你……瘋了?"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承安看傻眼了,這是唱的哪出呀?——狗咬狗骨頭。她心中不由地拍手稱快,這總算是入古墓之中對她唯一利好的事情了,這花無香的執念夠深。

"佛擋殺佛,魔擋殺魔。"花無香仰天長笑,她沒瘋,世人皆醉唯有他獨醒。此刻她的雙眸腥紅而嗜血,衣袍獵獵作響,如同一朵鮮紅如血的彼岸花盛放在黑暗中,悽楚而瘋狂。

這種狀態瀕近走火入魔,承安現在有七八分確定,這花無香多半服用了秘藥來短時間提高自己的修為。只是秘藥效果雖好,能短時間最大程度的拔高修為數倍,卻不好控制,心智不堅之人稍有不慎便會走火入。花無香心魔成疾,情志大起大落,以致無法凝神疏導,內力在體內流竄暴走,稍加刺激便容易走火入魔。

"安凌蓉,你永遠是我譚紫顏的手中敗將,你是贏不了我的。"承安借用他娘的身份說話,"你沒有軒轅拓磊的喜愛、沒有中宮之位、沒有孩兒承歡膝下、被家族視為恥辱、被拋棄……"

花無香狂躁的打斷承安的話,"賤人你閉嘴。"她接連數掌朝著承安的方位亂轟。

她猜對了,花無香變得更加激動狂躁了,雖然五步烈心掌的威力依舊,卻失了準頭,承安輕巧得避開了,從這一點看,她自己開始不受自身控制了。這是一步險棋,卻也是她的時機,只是將已逝的孃親搬出來,實乃罪過,不過眼下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偏要說。"承安以勝利者的姿態高傲地說道:"你是只見不得光的過街老鼠,只配待在陰暗的角落。若讓人知道你沒死,楚大哥定為我報仇,軒轅哥哥定將你挫骨揚灰,你的母族必不容你,這樣的你活著有何意義,沒有人希望你活著,大家都盼著你從這世上消失。"承安用內力將每字清晰的送出,在密閉的空間內,音波被放大,字字在古墓裡迴盪。

"別說了,你別說了……"花無香捂著耳朵,面容痛苦的扭曲在一起。

"愛你者因你而死,你愛者求而不得,不如歸去。你那苦命的孩子在那邊等著你,聽,他說他在那邊好冷,好想母后呀。"承安嘴角譏誚,殺人誅心。

"不如歸去……"

"不如歸去……"花無香口中呢喃。

"花無香你醒醒,不要中了妖女的計謀。譚楚顏已經死了,這是她的女兒,你睜大眼睛看看。"馮凝霜半依在石頭壁喘氣,她正在奮力拔著嵌入石壁上的離魂鉤。

花無香強撐住顫抖的身子,緩緩睜開眼睛,左右偏頭地盯著楚承安,行屍走肉般的向承安步步走來。

承安急中生智,指著馮凝霜道:"安凌容你不要相信華妃娘娘,她在為她的兒子軒轅靖掃平道路。現在她的兒子是太子,不久就是無上榮光的九五之尊了。你本是中宮之主,只有你的孩子才是嫡子,你的孩子才該榮登寶座。皇帝百年之後,只有帝后才配合葬。"

"殺了她,再殺了太子。拿回你的中宮之位,奪回把本屬於你孩兒的榮耀。"承安言語步步緊逼。

花無香喃喃自語,"殺了她,把我孩兒的一切都拿回來。"

"是的,只有這樣你才是贏家。"承安給她注入一劑強心劑。

" 只有本宮的孩兒才是嫡子,只有本宮的孩兒才是正統。爾等庶子,妄想東宮之位。"花無香如睡醒的雄獅,立即精神亢奮,轉頭朝馮凝霜走去。

馮凝霜低聲咒罵一句"蠢貨!"三言兩語就被人做了筏子。馮凝霜焦急忙慌得晃動著嵌入牆體的離魂鉤,越是焦急,那離魂鉤越是掙脫不了,她緊張地腦門冷汗直下。

花無香步步逼近,馮凝霜感受到了末日的恐懼,瞳孔劇烈收縮。她與花無香兩張對比實力懸殊,毫無反擊之力。不,她不想死,她還有最後的底牌。

馮凝霜看著楚承安,剛要張嘴發聲,便被一隻冰冷的手死死擒住了脖子,直挺挺地拎了起來,雙手離開地。她本能的求生欲爆發,雙手死死地拽住花的手腕,給自己爭取一絲呼吸,瞪得滾圓的眼珠死死地死死地的帶著些許祈求地看著楚承安。

馮凝霜喉頭一絲微弱不明的聲音發出來只是嘶嘶喘氣聲,承安卻從她翕動的嘴型中讀懂了她的話。馮凝霜亦知道承安看到了,亦看懂了,終於她臉上浮現一出滲人的笑容。

鍾直在馮凝霜手中,多待一秒就多一分風險。現在馮凝霜已是強弩之末不足為懼,就多留她活一陣罷了。承安迅速脫下外衣,揉成一團在火把上點燃,然後連同火把一起拋向她之前中過機關的耳室。

室內隱約有嚶嚶地哭聲,"母后救我,母后快來救孩兒。火好大,燒得我全身好痛呀!"

耳室的火光亮起,燒焦的氣味蔓延至主室。花無香轉頭傾耳細聽,那明明滅滅的火光投映入她的眼中,刺得她眼睛一痛,不知不覺中松了手。

"咳咳咳……"脫離桎梏的馮凝霜摔落至地面,嗓子生疼難受,半晌撫著脖子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承安站在門口,藉著內力將聲音輸送至外頭的耳室,"孃親快來,我在這裡。"

"咳……咳……咳,孃親我在這裡!快來救我。"

這種傳聲變音技巧只能哄哄孩童罷了,可對於被夢魘了的花無香來說,明知道是海市蜃樓,哪怕萬劫不復,仍會前行。

"乖孩兒,母後來了!"花無香義無反顧的奔赴耳室,她出去的那一剎,承安開啟機關,落下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