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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疑是故人

兩名少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似乎各有所思。

“安姐姐,你睡著了嗎?”

“沒。”安娘輕聲回道。

八娘“哦!”了一聲,也不知道接下去要說什麼。

她拿扇子蓋住臉悶頭倒下,折騰一會又坐起來,又仰頭倒下。

“你平時到頭就睡的,今晚怎麼一點睡意都沒。要不要我陪你說會話?”承安索性兩手相交於枕後,睜開眼睛。

“好啊,好啊!可是現在大半夜的我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八娘扁嘴。

“呵呵,你竟然也有不知道要說什麼的時候。我問你,你覺得華清這人怎樣?“承安試探的問道。

八娘遲疑的一下,眼睛瞪得大大的,尖叫道:“你對華清大哥有意思?”

“你個死丫頭,三更半夜的,這麼大聲作甚。”

承安趕忙捂住她的嘴巴,戲謔得打趣道:“今天我可是瞧見那兩兄弟盯著你看呢!”

“哪有,安姐姐盡拿我取笑,我這樣的市井瘋丫頭,人家哪裡瞧得上眼。”別看八娘成天嘻嘻哈哈瘋瘋癲癲的,其實從小就過著討生活的日子,家裡缺少男孩,所以把她性子也養得像男孩。

她沒念過書,女孩子擅長的她通通不擅長,男子會得他就有模有樣。雖說長得漂亮可愛,但是骨子子卻有幾分天生的自卑。

“我的妹妹怎麼會沒人喜歡,以後不許胡說。”承安轉頭朝裡面相安娘,“大的呢穩重會照顧人。小的率性和你有共同之處。一個性格互補,一個秉性相投,哪個能入我的好妹妹的眼呢?”

“討厭,平素說我說話沒個正行,我看是你才對。哼,我睡覺了。”她露出幾分嬌羞得女兒姿態,那聲討厭已經不似那般僵硬。許是被承安說得羞怯,執起夏被矇頭而睡。

不一會就聽見她的呼吸聲了,藉著月光看到她嘴角微彎睡得香甜。

這麼熱的天,捂得這麼嚴,小心你的頭髮變得臭烘烘的。

承安皺著鼻子惡狠狠的說道,手卻溫柔的把輩子挪開,撥開因汗沁沁而黏在額頭的頭髮。

母親早死,爹爹又事務繁忙,從小到大都渴望能有人陪自己一起玩。

少時曾幾度在長仙谷有醉書畫作伴,回到白沙洲便沒有那般貼心的玩伴了,心中就更加渴望。

後來爹爹大壽,她日盼夜盼醉書畫能過來給爹爹祝壽。結果是他師傅逍遙子來了,醉書畫卻爽約了!

她攝手攝腳的起床,倒上一杯茶自斟自飲。

外面的明月高懸,月光透過窗戶傾斜地灑進來,一室的暗影浮動。

手不經意撫上臉頰,指尖劃過的皮膚有些輕微的灼熱。

她心一驚,怎麼把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記了。

換顏散這種易容劑,長時間的塗抹在皮膚上對皮膚有損,起初是灼熱,後面是發癢,最後皮膚會潰爛流膿,容顏盡毀。

她急急忙忙的打了一盆水,用酒擦拭洗淨。又拿出自己配置的破毒活血生的梨桃膏輕輕撫摸,直至全部吸收。

這可是專門用來解換顏散的解藥,當時在長仙谷的擱置成灰的雜書藥典中看到的。塗抹後臉上清清涼涼的,皮膚變得水水嫩嫩的,彈力十足。自己也忍不住扭了兩下,拿出鏡子對月欣賞一番。

鏡子裡閃過一角白色的衣服袂,是誰竟然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躲在了暗處,若不是自己過於沉浸了,就是對方太厲害了。

“是誰?”鏡中的方向是反的,她迅速得朝著鏡中相反的放下襲去,反掌為抓,伶俐無比,男子衣袖生生被抓去了一塊。

男子似乎沒料到女子的反應如此之快,身手如此之強。錯愕之後,一個足尖踏牆,飛至屋頂。

承安緊追其後,怒道:“淫賊哪裡逃!”

“美人如新花,何以醜顏蔽。豈無青銅鏡,終日羞於人。”白衣男子一邊逃跑,還不忘嘴貧作詩一首。

“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巴,好叫你嚐嚐本姑娘的厲害。”她的輕功卓卓,當下使出穿雲遊鳳,時隱時現,眨眼便欺身壓近。

兩人皆身無長物,一招一式或拳或掌,你追我逃,你攻我守,那白衣男子好似並無意於她惡鬥,只是戲逗著喂招。

女子姿態飄飄若仙,男子動作矯若遊龍,俊男靚女,無比的養眼。

承安心見他無心戀戰,反倒有就幾分貓戲老鼠的滋味,她從小被捧在手心,心高氣傲,被人戲弄心生不服,心中憤憤。尋思:“看來得使得一強招,逼得他全力抵禦,這樣才能搶佔先機,試出他的來路。”

承安抬腿橫掃,一招凌厲快速的“秋風掃落葉”使出,男子知道厲害,仿若不想與之對攻,當即上騰閃開。

承安氣凝如山,一腳前一腳後,落地穩如泰山,變招為雙掌齊發,舉過頭頂,直逼男子胸膛。

這招變得極快,完全是從腿法變為掌法,已經讓人目不暇接了。

哪只變招中還有變招,雙掌快擊於胸膛時,其中一掌又換為指法,雙指欲點“膻中”、“鳩尾”、“巨闕穴”三穴。這三穴隨便被擊中一穴都不是好玩的,男子知道厲害,承安就更加知道了。

她卻一再相逼,並不是心腸歹毒,而是他信男子的身手定然能避開,就算避不開也能運氣相抗。

變招迅速,毫無預料,難免落了下風。

這男子功夫果然了得,在這如此兇險的招式下,不但不想辦法化解,反而赤手空拳的搶攻反控住承安的雙指。分心應付指法,那一掌則自然無法顧及,重重地擊中他的胸膛。

只見他悶哼一聲,不以為意,另一直手快如閃電,一下子拿住了她的手腕,動彈不得。

她暗叫不好,不該沒有摸清對方實力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與之纏鬥。如此手指被擒,他倘若發難若是她沒有與之抗衡的內力,手腕手指便須向後一拗則斷。

這一招“摘花折枝”的功夫似慢實快,似輕實重,承安臉色白了幾分,心料:“以內功相抵,只能僵持了一時,總歸是一個被動弱勢的地位,遲早會落了下風。唯一的方法就是反擊,給自己勻出機會來脫手。“

為今之計,只能靠腿上功夫了,思慮至此,便抬腿攻擊他的下盤。

男子似乎早料到會有此招,一腳別開反勾她的右腳,他本就高於她一頭,腿自然長過她。盤腿屈膝式反壓她的膝蓋,既脫了困,又可反制了她,雙腳雙腿都動彈不得。

一招實在來得太快,承安措不及防,身子便被拉住貼近他的懷中,耳跡傳來男子的咚咚咚的心跳聲,如同雷鼓,強健有力。

還能施展甚麼功夫,自然是輸了。

承安面熱心跳,心如鹿撞,又腦又怒,不曾受過如此大辱,啐道“下流卑鄙無恥之徒。”

“呵呵,好一個辣美人,我喜歡。”他的臉色溫潤如玉,嘴上卻說這沒臉沒皮的話。

“你以為之前被你攻得個錯手不及, 我還能對你沒有防範嗎?” 他湊到她耳邊,幾乎是擦著她的耳朵說道。呼氣輕吐,承安的耳根立即火燒火撩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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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逼得與之對視,在皎潔寂靜的月光和漫天星辰下,她看清楚男子的臉,一臉愕然。

他......他竟然是那日在玉煙河上遇到的男子。

“白公子,落英姑娘看到你如此,只怕對你失望之極吧!”他打量著眼前的男子,上一次是遠觀已經覺得空靈如畫,今日近觀,不得不為他的相貌驚豔。

他的容貌;他的風采;他的氣質除了謫仙,想不到還有什麼詞語。

那樣的清雅,那樣的飄逸,那樣的淡泊,月光在他的眼中光彩流動,彷彿有一股魔力把她捲入那深邃的眼窩中。

他溫潤如玉的臉上有著一抹明淨的笑容,明明幹著壞事,笑容還這樣的乾淨。

這種人就是天生的妖孽,即便壞事做盡,怕是他人也不會相信,即便有人看見他做壞事,怕也有人歡喜吧。

承安看迷離了眼,幾乎忘記了他們是敵對的身份,難道是他的相貌比易文清更加出色嗎?

不是的,易文清處處為她著想,而眼前的男子卻是欺辱於她。

不知為何,她卻突然怨恨不起他來。他的影像和記憶中的那個稚嫩的少年重疊,美好的回憶如決梯的洪水拍打席捲而來,瞬間把她淹沒在往昔的歲月中,好似回到了兒時寄居在長仙谷的快樂時光中。

“你要不要擦下口水?”頭頂傳來男子磁性溫厚的聲音。

男子突然鬆開承安的手,承安不明何意,但還是依舊照做。

“哈哈哈....”,他笑得厲害,突然捂住胸口輕咳起來,笑道:“你個辣美人下手可真狠,我都被你打成重傷了,你看你要如何賠償我。原來蛇蠍美人說的就是你!”你看起來好似隱忍,可是臉上還是如常,話語絲毫不曾退讓。

“你......,只要你告訴我你來此是何目的,我可以既往不咎,一筆勾銷。”承安鬆開她的桎梏,退後幾步。

“你都說是卑鄙下流的淫賊,自然是看見了美人就心生愛慕啊。無意撞見你的真容,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他似笑非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她。看得她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他不會是他的,記憶中的他不是這般油嘴滑舌的放蕩形骸之人。她一定是認錯了,“你叫什麼名字?”

“你不是稱呼我白公子嗎?”他反問道。

“月下美人,你放心我是無意打擾你的,沒有任何目的。時候不早了,我還要去睡個回籠覺。再見!” 他揚手作別,一躍便飛離了屋頂。

“喂,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承安朝著離去的方向喊道,回答她的只有漫天眨眼的星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