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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明貶暗升

承安眼睛看著窗外,不願意再看他,氣氛冷淡下來。

酒中仙迎著承安的目光立馬裂開一個無辜的笑容,不停的衝她眨眼,又偏頭把目光投向白公子的向她示意。

貌似他的穴位是被身邊這位白公子點的,他們是什麼關係?朋友?敵人?

看他的這種求救的表情,貌似朋友的關係更多些吧!

“煩請公子幫我把窗戶關了!”承安的語氣有幾分客氣疏離。

屋頂漏下的光束裡塵埃旋轉飛舞,把她與他隔開,多了一層不能靠近的距離。

酒中仙還以為她會幫他說點好話,哪知竟然是說要關了窗戶,他那個心肝都氣疼了。

奶奶的,也好,你來關窗戶至少知道你爺爺我還在窗外看你們打情罵俏。他說不出聲,牙齒如同石磨一般的在嘴裡打圈,若是是粗糧只怕都被他磨成粉末了。

小白踱步到窗前,優雅的雙手扶在窗戶上,淺笑道:“你還在這裡啊?"

酒中仙嘴角抽搐,七竅生煙。什麼叫我還在這裡,明明就是因為你我才只能在這裡。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忍,我忍,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酒中仙就這樣催眠自己,依舊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笑容,乞求的看著小白。可憐兮兮的模樣,不自覺的聯想到一條流浪的狗。

小白慵懶倚著窗臺,臉上的笑容乾淨明朗,讓人如沐春風。

一雙骨節分明的手往內拉窗門,將關未關之際,探出頭道:“我這是為了你好,讓你長點記性,不然下次你的下場更糟!”

明亮的光線立即較弱了幾分,他閒庭信步的走過來,承安以為他要過來了,心莫名的慌亂,害羞地低下頭去,不敢看他。

時間靜悄悄的,她都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他過來了,近了越來越近了。光線被他清俊的身形擋住了,整個人被籠在他的陰影中,她只能看到他寬大衣袍的一角,白衣勝雪,月朗清華。剛適應了光線的暗淡,旋即就明亮了,她心中舒了口氣,又隱隱有點落寞。

待她尋找他時,他坐在書桌前翻閱書籍,手指摩梭紙張沙沙的響。時而眉頭緊蹙,時而豁然開朗。停頓在某處時,他甚至合上書本,仰靠在藤椅上,閉上雙眼陷入沉思,手指節不經意的輕釦額頭。

他的情緒完全被書本操控,書本成了他的風景,而他卻成為了承安的風景。

八歲那年的夏天,逍遙子前輩的藏書閣中有個小男孩也是這般專心致志的唸書。

那時的她為了把他的注意力從書本中奪過來,故意的喧鬧打岔,在書架上弄得嘩嘩的響,他依然雷打不動的端坐在那裡。

她走在哪裡都是矚目的新星,被他這種淡漠的對待,如同受了挫折,恰恰勾起了她的好勝心。

她年紀稚嫩,左搶右搶也奪不到他手中的書,她氣鼓鼓的腮幫子都洩了氣,老實安分的坐在一邊。待他放鬆警惕沉入書海時,她懾手懾腳的拿起插花的花瓶,把水潑在他的書本上。

看見他焦急的模樣,她笑了,笑得天真爛漫。仿若春天的花朵綻放,明媚驚豔。

他當時顧不上生氣,眼眶都憋得通紅。只見他輕輕的按壓用衣袖粘吸水份,那麼的小心翼翼,如同擦拭一件易碎的珍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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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微有些失望,難道她還比不過一本書。

做完這些,他拿著書奪門而出了,連罵她都沒罵一句。

她突然有些害怕,怕他再不和她做朋友了。她躲在陰涼的梧桐樹下,探出個小腦袋偷看他。

他把書頁攤開在夏天的太陽下曬書,一頁一頁的翻轉,固定拉直。用手撥動了一遍書頁,書本皺皺巴巴的,撥動起來也不如原來的流暢。

他嘆了口氣,拿起書本往上倒了點水,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重新倒水不是自暴自棄,承安不能理解他的做法,更不能理解的是後山明明是禁地,不是能隨意闖入的,他作為逍遙子前輩的傳人,怎會不知道這裡的規矩。

她是來這裡作客的,是個外人,禁地她就更不應該去,但是她又好奇,鬼使神差的跟在他後面,一路尾隨他來到後山的石洞。

洞口赫然寫著“禁地”兩字。只見他在洞口徘徊遲疑了一下,還是毅然開啟了石門踏入進去了。

小承安人不夠高,運用輕功卻沒有著力點開啟機關,何況那機關與五星算術有關,要是爹爹在怕是解得開,只是這種事情她可不敢喊爹爹。

她在門外等了幾個時辰不見人出來,心想禁地一般都有機關陣法,誤入其中只怕已出意外。隨即他又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的,既然懂的開啟機關,那肯定熟悉裡面的一切。”

又等了一會,想到醉書畫目前並沒有資格可以進入那裡,他,貿然前去求救唯恐弄巧成拙,但是她實在按捺不住,焦急的大喊幾聲,沒有回信。

於是心中越想越怕,忐忑不安,踉踉蹌蹌的跑去求逍遙子前輩來救他。

等到她帶著人趕到時,石門剛剛開啟,醉書畫抱著書從裡面出來,臉上帶著溫潤淡雅的笑容,淡淡月華,天地間的靈氣都會他吸引去了。

看著她帶著師父在外面,他的嘴角的笑容一滯,先是驚訝後面有幾許害怕。

他知道後山重地只有本派的掌門和繼承人才能進入的。

逍遙谷本就人丁單薄,能得到親傳的弟子少之又少。

無上道人親傳的弟子就只有當今的掌門逍遙子及他的師弟師妹三人。而逍遙子也就只帶了醉書畫一個徒弟,若說繼承衣缽,將來定是醉書畫無疑,但畢竟也沒正名,總是不妥的,按門規處置的話是要被逐出師門的。

“徒兒,你有什麼話要說。”逍遙子並沒有斥責,溫和的看著他。

逍遙子聽到訊息就急急的趕來了,身上還穿著製藥的藥袍,濃濃的藥味,頭髮也有點凌亂。

醉書畫不敢直望師父的眼睛,怕他對自己失望,眼神卻依然倔強,他轉頭定定的看了承安一眼,承安立馬心虛的低下了頭。

他拿出懷裡的《萬秘解毒經 》,解釋道:“不小心弄灑了水,曬乾後難以恢復樣貌。這是本門珍藏的孤本,怕師父責罰,所以偷去了禁地。”

這個和去禁地有什麼關係,逍遙子也不知,但是他沒有打斷他的話。他相信他的徒兒行事必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裡面藥匣子是的用極北之地的萬丈冰川下的千年苦寒玉所做,寒而不潮,凍而不碎。比冰室更能儲存藥品的完整藥性和形狀。炎炎夏日,只有此處才有苦寒玉藥匣,倘若放入冰室,紙張的韌性也不如寒玉的效果好。”他說得不卑不亢,仿若只是陳述一個實情。“徒兒損壞孤本再前,擅闖再後,還請師傅按門規處罰。”

逍遙遊依舊風淡雲輕,看不出半點的生氣,反而有著得道者的從容安詳與睿智。

“苦寒玉藥匣還有此等妙用?”他使用過多年,竟然不知還有這種功能。

“徒兒本來也不知的。只是想起冬天的衣服用手擰後曬乾總會有些褶皺,而天氣寒冷凍結的衣服晾乾後卻是平整的。再者想到寒玉的功效是冰塊不能比擬的,所以才出此下策。”

逍遙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伸手扶起跪立在地的醉書話的手,看著他的雙眼道:“你是怎麼避開裡面的機關走入陣法的?”

醉書畫身形明顯的一怔,解釋道:“徒兒有次病得嚴重病,師傅恰好有批極品丹藥到了關鍵時期必須要在禁地練制。師傅你不放心徒兒的病情,帶徒兒進入了禁地。”

逍遙子用手撣了衣袖上的浮塵,眼含笑意的點了點頭,“你只來過一次還是在病中,就能過目不忘?”

即便是今時今日的他,也沒有這種本事,何況是個孩子,不免露出驚訝的表情,一閃又恢復如常。細想之下,他是那兩人的孩子,天賦異稟就不覺得奇怪了。

眼前的少年郎完全結合了母親和父親的優點,無論哪一方便都十分出色。

他算對得起死去的師傅的囑託了吧!他似有似無的輕嘆,白駒過隙,人生匆匆就過了,那些執念是否已然放下了呢!

醉書話見師父久久的看著他,只怕師父不相信他的話,急急解釋道:“徒兒也不明何故,師父如何操作的那一幕在我腦中清晰無比,我就是依葫蘆畫瓢進去的!”

原來他是以為他不信他,孩子是個聰明的孩子,心思也比常人敏感一些。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不觸動了機關,或者有人在外面放下斷龍閘你就活活在內飢寒而死,你做事怎麼不想想後果。”說道此處逍遙子的話似乎有點哽咽,待醉書話抬頭看去時,師傅依舊是風淡雲清的模樣,剛才的似乎是他的錯覺。

即便如此,他內心還是異常的興奮。

師父雖然不苟言笑,更多的時候是沉浸在他的煉藥中,師徒間的話語並不多。要不是那次生病,他還不知道師父對他這般好。剛才的這一席話,更加肯定師父對自己的在意的。

“徒兒莽撞,明知故犯,這是一錯。沒做事不考慮後果,害師父為徒兒平白擔心,是第二個錯誤。師父無論怎麼處罰,徒兒都無半點怨言,只求師父讓徒兒承歡膝下,不要逐出師門。”醉書畫言辭懇切,言真意切,再次屈膝跪下。

他淺淺的輕嘆一聲,醉書畫在這一輩中是他見過資質最好,最努力的。

有多少人想把孩子送來給他做徒,他都一一拒絕了。

俗話說知子莫若父,這個孩子是他一手帶大的,怕師傅責罰是假,不想在師傅面前留下不好印象是真,喜歡這本書也是真。

逍遙子背過身去,不再看他。語氣嚴肅嚴厲:“無規矩不成方圓。念你年幼,又是初犯。事出有因,就在禁地裡面壁思過三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踏出禁地一步。違者逐出逍遙谷!”

醉書畫溫潤的臉上色澤紅潤,眼神燦若星辰,撰緊的雙手激動著抖動著,他終於等到這天了。

明扁暗升,這代表他的努力師父終於認可了。

他可以理所應當的進入禁地,繼承師父的衣缽。有什麼比這個更能令人振奮。

他再次看了承安一眼,這一次承安從他內斂溫柔的眼神裡看到了感激與激動。

小承安要的不是感謝,而是有個可以陪他玩耍的夥伴。

他關禁地了,她的生活就沒有什麼滋味了。她懇求了爹爹,爹爹說這是家事他不能插手。

後來她又找到逍遙子前輩,口水說幹也沒用,只得時常在禁地外晃悠,長吁短嘆的。

無聊時自己在書房翻閱書籍,性子倒是沉斂安靜了,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有時還挑燈夜讀。

對正書沒太大的興趣,倒是對些偏門的易容術,駐顏術等頗有研究,解毒經也看過一些,都是理論層面的,有時候也會動手製作一二。

再後來她隨父親離開了都沒有見到他一面。

後來她時常想若是沒有當年的事情,她或許就是張揚跋扈的頑劣少女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