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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多管閒事

七月的早晨已經微涼,承安坐在床上把涼被往胸口攏了攏。屋內的光線微弱,也不知道到沒到卯時。

她伸了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哈欠,睡眼惺忪,懶洋洋的。

這兩天是離家出走之後睡得最舒服踏實安穩的,並且還做了香甜的美夢,她與醉書畫年少的時光在夢中重現。

她看了下這簡陋的房子,以及書桌上那未合上的醫書,她嚴重懷疑他是不是給他的藥中加入了什麼安眠的成分。

腦海中他的模樣與記憶中的明潤如玉的少年重疊,她心一觸動,福至心靈。一個想法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他就是醉書畫!

她糊塗了嗎,還是沒睡醒。

她拍了自己幾下臉蛋,讓自己更清醒。人是清醒了,心中卻似乎更加認定了這個想法。長相及其相似,也是行醫的,但是自始至終她試探過多次,他卻從未露出端倪。

外表端端是明恩如玉,性格方面卻風流不羈,與醉書畫沉默拘謹中規中矩不同,她並沒有過多的依據去證明,內心卻下意識的肯定。

感覺!感覺這種東西虛無縹,可靠嗎?

天下之大,相似之人有甚奇怪。

她長吁了口氣,但願今天別過後,還有機會相見。

小白一早就在外面熬藥,這可苦了酒中仙了。

他的鼻子異常敏感,這些難聞的藥味他怎麼也無法安然入睡。

小白許了替他配置一副藥酒的材料,他才總算是勉強閉嘴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他忙碌著,心中卻暗笑:"這傢伙是異人,異乎常人的人!”

這個藥物裡面加了發散的藥物,湯汁要多,不能過濃,而且必須要趁藥熱入口,才能發揮最大的功效。

小白雙手端了熱氣騰騰的湯藥,騰不出手來,就用身子蹭著門。入眼就是她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和小時候還真有幾分相似,看她發呆的可愛模樣,他似不忍心破壞這美好的氣氛。

承安安遠遠的就能聞到和著他體味的藥香,發現他了,他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他卻搶先一步說話,“大小姐,已經卯時了。某人昨天不是就鬧著要離開這裡有急事,怎麼現在還賴在床上。是要我伺候你起床嗎?”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一早上就瘋言瘋語。

承安二話不說,執起竹枕就向他不偏不倚的砸過去。他的腳與地面似乎有著磁力,身子筆直迅速後傾,雙手執著藥碗平平的端在胸口上方,待枕頭落空,身子彈回原處。碗裡的稀薄的湯汁紋絲不動,沒有一絲漣漪波動。

他飄逸的白衣上未粘一滴雜色,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次打鬥輸可以說是她未做準備,這次在他毫無準備下發難,他卻從容面對。上次輸得不是不服氣,這次卻是心服口不服。

她撇嘴,她在他面前比武,就是自討沒趣了。

他膚色白皙,白衣勝雪。五官清秀中帶著一抹俊俏,明潤如玉中又帶著一抹邪氣!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好複雜,像是各種氣質的混合,但在那些獨立矛盾的氣質混合中,矛盾而統一,又有著他自己獨特的空靈與俊秀!

總之不可否認,他真的好看。在她認識的美男子中,他獨樹一幟。不同於爹爹,不同於易文清,不同於酒中仙。鍾直嘛,平庸之姿,與美男子沾不上邊。

一抹素色出現,就能無聲無息的奪了眼球,讓多少的少女心變得像水晶。

如水晶般的渴望與他有段乾淨透明浪漫的戀情,最後卻不得不像水晶一樣碎了滿地。落英姑娘就是其中之一,還有許許多多錯付君心的入迷女子。

他拿著湯藥放到桌子上,撤手甩了甩,俊眼微閉,鬚眉微張,春山如笑。

他的笑容不是陽光般的耀眼,而是如皎潔的月光,溫柔如水,恬靜如畫,憂傷如風。乾淨的的笑容中又帶了幾分風流戲謔的味道。

“我知道我好看,你也不用一直盯著我看。再看我會要.......”他故意遲疑了一下,把“要”字拖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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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不讓人看,你就滾出去!”承安警惕的看著她,不自覺的把被子攏了又攏,手下用力把被單絞得一團。

“要你把藥全部喝完......”他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承安還想再說什麼,剛開口,一勺藥就滑入了她口中,辛辣的味道在舌尖炸開,澀辣辣的味道四面八方的傳導,苦不堪言。巴掌大的小臉立即皺成了山核桃,眼睛瞪得像葡萄圓溜溜的,睫毛一扇一扇的上下拍打,像是煽動翅膀的蝴蝶。

“這是什麼藥,好難喝,給我水。”她的鮮紅的小舌輕吐,手急促的煽動。她從小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藥,吃了多年還是怕。估計是年少的喝藥如喝水的經歷讓她有了骨子裡的陰影。

“乖,吃完了我就送你去你要去的地方。”他哄小孩般的拍打的她後背的脊樑,輕柔的哄著。

“不,昨天的藥怎麼沒有這麼難喝。不信你嘗下。”辛辣的藥物入喉,臉色紅潤如霞。這個樣子最讓人心動,他深吸了一口氣。

“我都嘗過了,難喝了點,良藥苦口,這幅藥下去,你的裂心掌的毒性就可以清除了。你捏著鼻子,一口氣喝下就不覺得有這般難喝。”

承安還是不情願,看著藥不禁打了個寒顫,頭搖得像個撥浪鼓。小白攪動了幾下的瓷勺只好放下,威脅道:“你不想喝,是不是想和我來個喂飲,我不介意渡藥給你。”說罷他咕嚕的呷了一口,語言含糊不清,“準備好了。”

“流氓!”她咒罵一聲,奪起藥碗一飲而盡。氣息紊亂,連連幾個寒顫。“給我梨脯。”

小白屁顛屁顛的給她拿來,在她的白眼中,又給她遞梨脯,看著她大口的吃著,他的眼睛裡光澤流轉,熠熠生輝。

“早就該如此聽話了。一口氣喝完比一口口的喝容易多了吧。等會身上會出一身熱汗,等出了換身衣服,包你身輕如燕啊!”他嘴角上樣,自信飛揚。他掏出素白的手絹,輕柔的替她擦去嘴角的藥汁和梨脯的殘渣。

承安嫌棄的推開他的手,嚷嚷:“我自己可以弄。”扯著衣袖胡亂的擦拭幾下。

小時候喝藥不是撒嬌辦可憐,他不去她就不肯喝藥。

他只好聽著師父的吩咐,硬著頭皮去執行命令。每次喝完都要求他替她擦嘴。現在長大了,也知道男女之別了。

“呦呦,美女總得有個樣子,瞧瞧這個樣子,怎麼嫁得出去。”他笑著搖搖頭,把帕子疊好納入衣袖。

“我嫁不嫁得出去,與你有什麼關係。你既不是我爹爹,也不是我兄長,更加不是我意中人。“承安忽然有些生氣,語氣咄咄逼人。胸口悶悶的疼,劇烈的咳嗽幾聲,她捂著胸口怒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見她蛾眉緊蹙,臉色有些空洞蒼白,厲聲道:“坐好!一點都不知道保養自己,當初還不如不救你,省得我白忙活。”

他突如其來的脾氣好似嚇到她了,她可憐兮兮的蜷縮在靠牆的床頭一腳,雙手抱膝,楚楚可憐。

看她受傷的樣子,意識到語氣太重了,他的心頭百般滋味掠過,悔不當初。剛才一剎那血衝了大腦,才會情緒失控。

“你胸口還痛不痛,有沒有什麼不舒服。剛才我就是開下玩笑,嫁不出去我娶你,不用擔心。”他不由分說的反鉗住她的手腕,替她把脈。

承安嘴唇蠕動了幾次,看他認真凝重的樣子,也不再掙扎,任他就這樣扣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胸口的心跳一聲一聲的砰砰跳動,有幾次承安感覺已經跳到嗓子眼了,只差沒有蹦出來。

房間的光線越來越多,已經開始看得見屋內的陳設了。她心下有些著急,要準備出發了,不然她會錯過決賽的。

今天是決賽,無論如何她是不能缺席的。

時間短暫而冗長。她打算打碎沉默,打定主意要和他說時,他做了個”噓“的動作。過一會才緩緩鬆開,“去擦把汗吧,馬車已經備好了。你要去哪?"

"馬車就不用了,還是騎馬方便點。”她拿回右手放在左手掌心的虎口處摩挲,被抓得太久了,手腕上還有他溫暖的體溫,這種感覺極不習慣。

“什麼事情這麼急。剛才情緒激動下你就脈象不穩,一路顛簸回去,就只能剩下個人架子了。你若是不聽吩咐,今天你就休想出這張門。”他又有些惱怒,一點都不知道愛惜自己。

他不明白,她怎麼這麼能惹他生氣。酒中仙之前笑他,要是哪個人能惹得他發毛,他一定要和那人交朋友,找個人來治他。

“你要去哪裡,我勉為其難的給你當回馬伕。”他最終還是松了口氣,溫柔的問她。

她“切”了一聲,一臉的副不情願。心想不會有什麼目的吧,無緣無故對自己這麼照顧。

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要是害她那是不可能,要害早就害了,不必要救她。這當頭她不能亂說話,怕這主一生氣,就不放她走了。

她只好老實道:“我去天下山莊。”

他聽了遠山的眉頭好看的皺起,“去哪裡做什麼,那麼吵?”

“自己說給我當馬伕,客家讓你去哪就去哪,一個大男人,怎麼這麼囉嗦。男子漢理應當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承安麻溜的跳下床,取下掛在竹牆上的紅玉寶劍。她又補充了一句:“不去你就不是男子漢。”

他又無奈的搖搖頭,真拿她沒辦法,這種低階的激將法都拿來用。嘴上嘀咕的是某人,駕車甘願當車伕的還是他。

承安坐在馬車裡,不時的撩起門簾催促她駕車,嘴裡幫忙喊著:“駕!駕!駕!”

她坐在車裡輕快的哼起了歌謠,馬車在她的悅耳的歌聲中穿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