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開元看向眼前的袁亮。
他對於袁亮這樣的演員，是沒有什麼偏見的。
不管是過氣的，還是沒有過氣的，在餘開元這邊，基本上都可以一視同仁。
畢竟，餘開元對電影的要求向來嚴苛。
他與那些依靠著人氣明星打廣告，拉高票房的導演不同，他靠的是影片本身的質量。
可以說，餘開元本人，就是一個票房的保證，他的電影質量，也是得到觀眾認可的。
哪怕眼前的袁亮，人氣到達了底部，處於一種無人問津的底部，餘開元也是絲毫不加以在意。
他在意的，是質量，是眼前的袁亮能否完成他的電影。
“這……”
袁亮聞言尷尬一笑：“我有在努力的去找。”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嘗試著尋找一些留存在民間的武林功夫高手，但是……”
說到這裡，袁亮有些沒法往下說了。
他是花了不少的時間，拜訪各路高手，但是所見之人，大抵都是各種武術功夫的騙子。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招式，打起來就跟棉花一樣。
袁亮還記得去拜訪一個傳統武學大師時候，那個老者一派高人風範的站在那裡，讓袁亮給他一拳。
袁亮本還猶豫。
可是那個老者笑了笑，只說但來無妨。
他說他橫練金鐘罩，豎練鐵布衫，又學過詠春，太極，是個集武林功夫大成的宗師一類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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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開出場費高了點，幾乎無懈可擊。
於是他讓袁亮給他一拳。
袁亮走上前去，按捺不住心頭的激動，以為是真的遇到了前輩高人，沒有半點遲疑的一拳頭砸了過去。
沒成想。
意想之中，前輩高人以風輕雲淡之姿態，化拳反擊為勝的畫面並未出現。
就連袁亮都做好了，一拳打在對方身上，被對方的金鐘罩和鐵布衫把拳頭給震斷的打算。
然而一拳下去。
對方直接倒地，嚎啕出聲。
老頭被一拳幹倒，老頭的幾個徒弟手腳麻利的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幾個壯漢衝了出來。
要錢。
賠醫藥費。
不給錢這事兒沒完！
漢子粗獷的臉，搭配著地上上一秒高人下一秒狗的武林高手。
袁亮懵了好久。
掏錢了事兒。
直到他出了門，都沒反應過來。
一腔熱血喂了狗。
臨走時候，那個老頭還教導他。
武林都沒了，這世道，還有個屁兒的功夫高手喲。
“沒找到？”
看著袁亮的樣子，餘開元皺眉開口。
“袁亮真的很努力了，我們去找了不少的地方，只要您再給我們點時間……”
一邊的苗雨聞言急了。
“不好意思，苗小姐。”
看著苗雨，餘開元言辭懇切：“我這人向來只認結果。”
“之前和你見面，你力薦這位袁亮，我看你誠心誠意，就答應給你們一個機會。”
“但是時間和機會都給了你，現在，顯然，你們沒能好好的把握。”
餘開元一席話說完，苗雨臉色一白，那邊的袁亮也是身子一抖。
這相當於是徹底沒了機會。
“餘導，你是不知道啊，其實這個袁亮，是找到了武術指導的。”
那邊，一直冷眼旁觀的譚麗麗，此刻笑著開口。
“找到了？”
餘開元聞言，看了眼譚麗麗，又看向那邊的袁亮和苗雨：“找到了，怎麼和我說沒找到？”
他有些不解。
這一次的機會，對於袁亮，很重要。
餘開元不明白袁亮既然找到了人，怎麼就會在他的面前，說沒找到。
這分明就是把機會，往外推的嘛。
“那是因為袁亮找的這位，據說是比我請的梁成伯大師，更加強大和正宗的高手呢。”
周凱在一旁接過話茬，言語中的譏諷，絲毫不加以掩飾：“而且這個高手，年紀不大，脾氣不小。”
“我猜測著，袁亮不說，是因為覺得餘導您的電影，不入那位高手的眼的。”
其心可誅。
說到這裡，周凱言辭冷漠。
而餘開元聞言，眉頭一挑，這下子，心底多多少少也就有了些許的不滿。
“袁亮，是什麼樣的高手，比梁成伯大師，還要厲害？”
“你說說看，說個名字來。”
“稍微有些名氣的功夫指導，我都認識，我還沒聽說過誰，敢有那麼大的口氣的。”
餘開元言語中多有幾分慍怒。
他可以接受的事情很多，但是唯獨不喜歡被人瞧不起他的作品。
這個所謂的高手，居然還覺得，他餘開元導的動作片，配不上他？
簡直就是可笑嘛！
“餘導您別誤會！”
見著餘開元生氣，苗雨神情一變，急忙開口：“事情不是您想的那個樣子的。”
“那個……”
她想解釋。
餘開元擺擺手，打斷。
他看向袁亮：“我要聽你說。”
“袁亮，你來說說看，說說你找到的這個高手，是怎麼樣的存在。”
“他叫什麼名字，來自何方，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口氣？”
“梁成伯是圈子裡面的老人，前輩，我可不覺得，有人會比梁成伯更為厲害。”
“而且梁成伯那是正統的功夫，早些年是一個人打過十多個人的高手，可不是單有幾番動作的花架子！”
餘開元這麼說話。
袁亮被眾人的視線所聚焦。
不少人看向袁亮的時候，只覺得這個袁亮也實在是太過悲劇。
前面才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現在又得罪了餘開元。
餘開元可是名導演！
這袁亮怕是要自己把自己給作死了？
“他……那個少年，身手確實很厲害，厲害到無法想象的。”
袁亮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開口：“我甚至於都看不清他是怎麼出手的，然後和他對打的人，就已經倒了。”
“我也明白，梁成伯大師，是圈子裡公認的前輩，也是真正的高手。”
“但是如果梁成伯大師和那個少年真的動起手來的話，我還是覺得……”
說到這裡，袁亮語氣一頓。
“覺得什麼？”
餘開元滿臉不喜，皺眉問起。
“覺得那個少年比較厲害。”
袁亮咬了咬牙，沒在這個時候退一步，反倒是說出了心裡話。
“少年？”
他話音才落，身後地方，傳來一個有些沙啞和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