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熒惑基地的模擬客廳裡，程斌對系統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幫忙做一點對得起‘系統’這兩個字的工作，在智慧程式最後的決策執行過程中充當是與否的稽核系統。
“對於宿主發展有好處的事情，本系統也不會拒絕。”被程斌叫出來的小黑貓蹲在茶几上，聽完了程斌的話後說道，“不過宿主你不會忘了吧？本系統無法在你前往其他世界的時候，在這裡呼叫念氣進行物質干涉。”
程斌眨了眨眼，忽然想起前往外域的話，這個世界所有固化的念氣效果都會被整合取消，而前往其他內域，除了自己固化的效果外系統不能調動念氣保護他沉睡的身軀。
這是很久以前聽系統說過的事情了，雖然有儲存在面板上的關鍵知識列表裡，但他果然還是忘了啊。
一時間有點尷尬的程斌正摸著鼻子，系統話鋒一轉卻繼續說道：“不過在內域核心世界內的話，獲得了第二枚聖物碎片的本系統，可以進行精確的觀測，保證不會出現對宿主不利的情況，就算出現了，也保證宿主能在合適的時間點返回。”
“呃，好吧。”程斌靠在沙發上嘆了口氣，“可能是看過上個世界裡，那些人類培養艙的樣子後，我有點杞人憂天了...其實只要好好設定，智慧程式應該也是講道理的...”
“畢竟在劇本背景裡，它們被人類屠殺那麼多同胞後，還是保留著與創造者和平相處的希望...”
下定決心以後，程斌將手裡捏著的銀白色物質丟在了茶几上，開啟塞滿房間的超大面板，將巨量的智慧程式相關知識羅列了出來。
被丟在茶几上的銀白色物質蠕動著變形，化為一個標準的立方體靜止不動了。
粗略遊覽著面板上知識列表的程斌瞥了一眼那個銀色立方體——那是他在搭建好祝融一號後，根據新獲得的知識改造出的共工2.0版奈米機械單元。
黑客帝國世界的技術，取巧解決了共工一部分能源與控制的問題，在程斌能力控制的基礎下應用範圍得到了很大的拓展。
不過在納米級的微觀尺度上，脫離能力進行智能化嵌入與物質重組，依舊沒有多少頭緒，另外使用了電磁勾連與無線輸能技術後，其抗幹擾能力反而更弱了。
所以這玩意兒暫時還沒法頂替機械章魚的地位——一點奈米機械丟下去就同化整顆星球什麼的，目前還只能出現在夢裡...
拋開共工的問題，目前還沒進行知識植入的程斌，看著他面前天文數字般的知識列表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奈——知道的越多，未知的就越多，這還真是至理名言。
放棄了憑空捏造智慧程式的程斌，把自己在上個世界見過探查過的智慧程式原始碼列了出來，挨個打量它們的數據結構，打算選一個出來當自己製作智慧程式的模板——
這可比自己一點點搭建除錯輕鬆多了。
檢視挑選了一會兒後，程斌選出了自己的模板，那還是在黑客帝國劇本裡出現過的角色——
紗蒂，套著的人類外殼造型是一個小女孩。
主管人類繁殖的智慧程式與涉及智慧程式衍生的智慧程式，兩者基於模仿人類“愛”的程式，將自身底層邏輯演算法交織後誕生出的後代，一個沒有固定功能與使命的空白智慧程式，這就是紗蒂。
照著這個據說很有潛力、也方便拓展的無目的智慧程式的結構，程斌在面板上把用來主管熒惑基地的智慧程式框架搭了起來，並慢慢把它的其他資料充填進去。
結構是可以參考的，但記憶、性格資料就沒必要照抄了，程斌把它的基本信息庫設定好後，就啟動了它的核心程式，一路觀察並除錯它與自身信息庫互動並逐步完善自身處理邏輯的過程。
就像看著一粒種子在眼前飛速地汲取營養成長，向著一棵參天大樹發展壯大。
程斌一開始還得不時地暫停整個過程，甚至偶爾退格回檔，重新調整信息庫。
但到了後面程斌就漸漸放開了，智慧程式依照著程斌的期望，在正確道路上迅速成長發展、複雜度變得越來越高。
看著逐漸成型的智慧程式，時不時往信息庫裡添肥料的程斌想了想，將它原本的人類外殼程式找了出來，略作修改後丟進了信息庫。
面板電腦的運算速度超級恐怖，只要確定了過程不再調整新增資訊後，智慧程式成長完成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
在程式成型的訊號傳出後，程斌來到了熒惑基地的中樞控制室，把面板裡的智慧程式匯入了核心主機內，並給它設定好了在熒惑基地體系內的許可權。
在一次系統重啟後，中樞控制室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穿著潔白吊帶連衣裙、半透明白色長襪、白色平底皮鞋的纖細倩影。
一個明目皓齒、嬌小玲瓏的倩影，一頭烏黑直髮貼著白淨細膩的肌膚落在肩上，一張俏臉似嗔似喜。
看著這有點熟悉的、完全符合自己審美標準的女孩造型，程斌不由得嘖了一聲——
他把以前系統附體時，曾經給他展示過的、棄之不用的女孩形象給匯入進去了。
雖然粗一看很順眼，但可惜的是，他已經不會像當初第一次看見那樣，為了這點外貌層面的東西情緒激動了。
自從很久以前完成初級感知拓展後，在認真觀察的程斌眼裡，基本就不存在所謂的美醜概念了。
更別說他現在感知深度已經達到了原子級，說的惡劣點的話，普通人眼裡的美女在他面前，和一坨翔在物質感官上也沒有太大的區別。
就算是智慧程式套著的那個完美的人類外殼，雖然沒有毛孔、寄生蟲，皮膚放大到極致也不存在皺褶，但那超高清螢幕上的畫面，在稍稍集中注意力的程斌眼裡，也只是一堆各類畫素構成的馬賽克罷了。
果然全景圖這種東西，平時還是該關掉嗎？就是削弱一點也好啊...
帶著一種莫名的感觸悠悠地嘆了口氣後，程斌開始透過高速的電磁波與自己一手創造的智慧程式交流。
在透過創造者的身份認證後，程斌看著智慧程式的那一身純潔的造型，就給她取了個名字叫“白”，然後將接下來的主要工作內容傳輸給了她，並賦予了她靈活判斷執行的許可權。
螢幕中的白帶著淡淡的微笑對程斌輕輕鞠了一躬，隨後就從畫面中消失了，螢幕上頓時浮現出一列列的熒惑基地關鍵資料。
程斌的目光望向一旁，全景圖越過無數阻礙，將遙遠處剛剛啟動、慢慢浮起列隊的機械章魚顯示在他面前。
“有白的話，熒惑基地的改建問題就不需要操心了，”程斌回頭看著顯示著基地各個關鍵資料的大屏幕，低聲自語道，“是時候繼續推進心計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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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運用知識的能力，總不能連自己的造物都比不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