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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二章 王子的下落

“當時因為王子還沒有出事,儘管我的能力讓人眼紅,但是他還能勉強的護住我,也沒有讓我知道背後有多少人在覬覦我的能力,直到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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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仁一向溫柔的聲音裡,終於多了些其他的情緒,將當初的事情緩緩的道來。

那是六年前的一個冬天,吉爾克族的族人們在秋天的時候努力的囤積糧食,但是那個寒冬持續的特別的長,原本準備的糧食也開始告急,作為草原上英勇的武士,吉爾克族的王子終於還是帶著一群人出發,到與吉爾克相鄰的幾個城池準備搶點糧食,好讓已經在餓肚子的族人們可以吃上幾頓飽飯。

娜仁不知道他們那一次出去究竟碰上了怎樣的敵人,但是最後回到吉爾克族的卻只有一少半,其他的人全部都沒有回來,裡面包括了吉爾克族的王子,也就是娜仁的丈夫。

雲以燭看著娜仁,有些小心的問:“那王子是死了嗎?”

“沒有,他只是失蹤了,可是等訊息傳回去之後,可汗就把我囚禁了起來,他貪圖我的能力,讓我幫他馴養兇獸,我自然是拒絕了,然後他就把我關了起來,之後我逃了出去,想要用我的能力,讓動物們幫我找王子,可是我當時不知道我懷孕了,我的能力在一點點的流失。”

“就是那一次你被盛遠柏救了對不對?然後你就在江州生下了玉兒,可是你之後怎麼又回了吉爾克草原?”

娜仁看著桌上搖曳的燭火,好像就像是回到了六年前一樣。

“我在江州生下玉兒之後,就暫時將她留在了盛府,因為我想回草原打聽一下,看看王子有沒有回到草原,但是因為我還不適應失去能力之後的自己,所以不小心被可汗派來抓我的人給帶回了吉爾克,然後就被看守的更加嚴密了,之後再也沒有逃出去過。

不過這兩年要好一些了,我答應他每年幫他馴養一批草原狼,條件是我可以出去一段時間,尋找失蹤的王子,但是我自己被可汗囚禁,我怕他會將手伸到我的女兒身上,所以從來沒有說過玉兒的事,因為一直都有人監視我,我也不敢找人問問玉兒的訊息。”

娜仁說起這麼事情的時候很平靜,但是雲以燭能夠想象到這一切平靜之後的心酸,當時的娜仁,丈夫失蹤了,又遭到了一直信任的吉爾克族的人的背叛,曾經渴望自由的南疆聖女,竟然被人用另一種方式監禁在吉爾克草原,不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兒相見,上天怎麼這麼殘忍。

雲以燭反握住娜仁手說:“既然我認了你這個姐姐,我這個做妹妹的自然是要幫你一把,我會想辦法幫你逃出吉爾克族人的監視,並且送你去南臨國見玉兒,以後你們就生活在南臨國好不好?

對了,還有你的丈夫,他叫什麼名字?我也可以幫忙找他,說不定他也是因為什麼原因,所以才遲遲沒有回到草原呢?”雲以燭不想說出那人有可能去世的猜測,既然娜仁相信他還活著,那就讓她一直相信著。

娜仁卻有些猶豫,“吉爾克族的人遠比他們看起來還要強大,這次來西汌國的時候,可汗挑的全是一等一的好手,除了賽罕之外所有的人都是派來監視我的,”她自嘲的一笑說:“要不是賽罕那個丫頭陪著我,我都不知道我能不能堅持到這麼久。”

難怪娜仁這次進宮只帶了娜仁,估計也是被那群人監視得受不了,所以才想逃離他們一陣吧。

娜仁接著回答雲以燭道:“至於王子的名字,因為他是可汗與中原人的混血,所以她母親給他取了一個中原人的名字,叫蒼鷹,不過知道這個名字的人很少,因為可汗後來說王子不能取一個中原人的名字,所以給他另取了一個名字,叫布日固德,也是雄鷹的意思。”她說到這裡,臉上迸發出十分明亮的光彩,就好像是只提到這個名字就會給她溫暖,給她力量一樣。

可是雲以燭根本就沒有精力去注意到娜仁現在的表情,她腦子裡已經被巨大的震驚給填滿了,滿腦海現在只有“臥槽”兩個字。

她心裡想著不會那麼巧吧,娜仁說的蒼鷹不會她認識的那一個吧?她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那王子長得什麼樣子?”

“因為是和中原人混血,中原人不是有句話說兒子比較像母親嗎?蒼鷹的長相更偏向中原人一些,不過雖然看起來不如其他吉爾克族族人強壯,但是在吉爾克他可是以一敵十的好手。”

“那他……當時是在什麼地方失蹤的?”

“當時聽逃回來的族人說,他們當時是去的涵江一帶,因為不慎中了敵人的埋伏,所以才會損失慘重,那年草原上的日子也不好過。”娜仁說道這件事,神情又低落了起來,一部分自然是因為蒼鷹失蹤的事,另一部分自然就是因為吉爾克的族人。

雲以燭其實一直不喜歡太過於聖母的人,但是看到雖然吉爾克的人軟禁她,但是還是關心著吉爾克族人的那人,她卻意外的討厭不起來,最後她將娜仁的這個性情歸結為以德報怨,而不是聖母。

不過涵江……好像離江州也不算很遠,會不會是當時蒼鷹從涵江周圍一路逃到了江州,然後才被蔣明文父子給救了的?

雲以燭腦海裡又冒出了“真巧”的兩個字,然後對娜仁道:“姐姐,可能不只是你女兒,你丈夫的下落我也知道,我父親的同窗六年前在江州救過一個人,但是他失憶了,只記得自己叫蒼鷹,為了報答救了他的人,所以就一直給他們當侍衛來著。”

蒼鷹……還活著?

娜仁現在聽到蒼鷹的下落沒有聽到玉兒訊息時候的反應那麼大了,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將哽咽聲全部掩在了手心裡。

不同於知道玉兒下落的心疼,和知道她生活的很好的欣慰,聽到蒼鷹可能還活著的時候,娜仁是覺得她堅強的六年,努力的六年之後,終於等到了那個人,原來自己的相信是對的,他真的還活著,而不是只活在自己渴望的想象裡。

剛剛娜仁的眼睛是微微的腫了,現在基本上已經腫的不像樣子了,看起來十分的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