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心蘭聽的頭更低，而姜慶生則臉色發沉，他哪裡看不出葉樂清對姜一葉的輕視。
可人家沒說錯，自己又能怎麼樣？
葉恩澤也不知道該怎麼圓場，只能用眼神示意閨女少說兩句。
誰知姜一葉卻順著話道：“表姐說的對，天賦低，確實是無能的體現。不過我聽說除了元武大學，還有個元華大學？”
“咦，你知道？”葉樂清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有關於元華大學，她也是最近才知曉的。
不過聽說那所新建立的學校只招收地級天賦以上的學生，葉樂清很清楚，那才是真正精英匯聚的地方。假以時日，必定一飛沖天。
但她只是玄級中等的天賦，上元武大學還行，離元華卻差的很遠。所以只能渴望，羨慕。
“偶爾聽人提起的。”姜一葉回答說。
“元華大學招的都是真正的精英，最少也得地級以上的天賦才行，連我都進不去，像你這樣的……”葉樂清呵呵笑了兩聲：“時間不早了，還是點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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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點菜，點菜。”葉恩澤連忙喊服務員。
姜一葉也跟著笑了兩聲，沒有再說話。
這頓飯吃的很是尷尬，全程除了葉樂清偶爾批判飯菜的口味不適合自己外，基本沒人再說話。
姜慶生的臉鐵青，熬到結束，直接藉口還要跑車先走了。
看著這位姑父離去的背影，葉樂清不滿的撇撇嘴：“連聲招呼都不打，真是沒禮貌。”
“你少說兩句不行嗎！”葉恩澤瞪起眼睛。
“我又沒說錯！”葉樂清反嗆道。
對自己這個寶貴閨女，葉恩澤也是沒什麼好辦法。現在是年輕人的社會，未來也都是屬於他們的，自己這樣的普通人，哪怕是她父親又能怎麼著。
這時，有幾人走過來，主動打起了招呼：“咦，葉主任，這麼巧啊。”
“秦科長，是挺巧的。”葉恩澤扭頭看了眼，淡淡的回應道。
秦楊宏，城南市住建委的財務科科長，葉恩澤以前在住建委的時候，兩人算是死對頭。不為別的，就為了誰能更上一層樓。
最後葉恩澤勝了，先做了科長，然後升遷區辦公室主任，而秦楊宏則接了他的班。
雖說現在兩人已經不是同一個部門，但爭了那麼多年，習慣還在。
轉頭看著葉樂清，秦楊宏做出一副回憶的樣子，說：“我記得小清也在元武大學是吧，跟愉雨同一個班？聽說最近遇到了個啥瓶頸，力量還卡在九級？”
葉恩澤看了眼閨女，眉頭微皺。對於學校的事情，他一點也不清楚。葉樂清平時回來，很少會和他說這些，就算主動去問，也多半會以“你們什麼都不懂，問那麼多幹什麼”給搪塞回來。
看到葉恩澤的表情變化，秦楊宏心裡一樂，呵呵笑著把自己閨女拉過來，說：“愉雨啊，你和小清都在同一個班，既然你已經過了九級，也把經驗傳授傳授一下嘛。我跟你葉叔是老相識了，你可不能藏私。”
無論樣貌還是身材，都不在葉樂清之下的秦愉雨，自然明白老爸為什麼要這樣說。其實上一代的爭奪，她可以說是聽著這些長大的。雖說長輩的事情，不該與下一代掛鉤，但兩個女孩之間，還是不可避免的產生了競爭的心思。
官場上，葉恩澤壓了秦楊宏一頭，而在元武大學，秦愉雨則先一步達到了第十級的力量，可謂大出風頭。
她笑著看向葉樂清，說：“我和小清也是很好的朋友，她要是有什麼想請教的，我當然不會藏私了。”
請教，而不是主動傳授，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本來對這場飯局就不是很感興趣的葉樂清，此刻更是惱火，可偏偏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秦愉雨確實比她先突破，在自己沒有追上之前，說什麼都只是自取其辱。
父女倆都不吭聲，秦楊宏笑的更是開心。他沒打算就這樣走，又把目光投向姜一葉。
對姜一葉，秦楊宏也就是幾面之緣，談不上熟悉。不過幾年前姜一葉測試出黃級下等天賦的事情，他還是知道的。
笑眯眯的看著姜一葉，秦楊宏道：“這是一葉吧，也長成大小夥子了。如果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高二？怎麼樣，馬上高三，有沒有想過考哪所大學？華南？還是深廈？都挺不錯……”
放在以前，華南或者深廈都是不錯的學校。然而這個時代，誰都知道元武大學才是未來，傳統學校以後的地位和現在的技校差不多了。
“我想上元武大學。”姜一葉打斷了他的話。
眾人都愣了下，包括葉樂清在內。
姜一葉想上元武大學，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然而他現在還掛在嘴邊。葉樂清狠狠瞪他一眼，那意思是不要亂吹牛，很丟人知道嗎！
秦愉雨也不由多看了眼姜一葉，她對這個比自己小幾歲的男生完全沒印象，但對方既然打算考元武大學，多少需要關注一下。
“哈哈哈哈哈……”大笑聲把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回來，只見秦楊宏樂不可支的道：“好好好，有志氣。不過我記得你的天賦好像是黃級下等？這樣的天賦要考元武大學，還是有點難度的。但有志者事竟成嘛，我看好你！”
秦愉雨微微一怔，黃級下等？
只是她沒有像葉樂清那樣很快表現出不屑，反而多了一分好奇。因為姜一葉看起來很淡定，連傻子都能聽出自己老爸在說反話，他卻鎮定的像沒聽到一樣。
當然了，好奇歸好奇，秦愉雨同樣不會覺得姜一葉有這個資格上元武大學。
那是給天才配備的學校，普通人就老老實實去傳統大學吧。
姜一葉微微一笑，點頭道：“謝謝秦叔叔的祝福，我會努力的。”
秦楊宏又笑了幾聲，把葉恩澤笑的臉都要黑成碳，這才拉著閨女離開。
他們一走，葉樂清就衝姜一葉斥責道：“你就不嫌丟人嗎！當別人是傻子？”
姜一葉看她一眼，搖頭道：“沒覺得有什麼好丟人的。”
“懶得理你！”葉樂清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葉恩澤想喊住她，卻也明白閨女內心的不快。實際上就連他自己，對姜一葉這種空口白話的行為，也有些不滿。只是不想太打擊姜一葉，才沒有直說。
此時，葉心蘭已經結完賬走過來。幾人的對話，她都聽的清清楚楚。
“反正不管怎麼說，謝謝你了二哥。”葉心蘭道。
“哪裡的話，都是一家人，客氣什麼，改天我請你們一家三口吃飯。”葉恩澤搖頭說。
葉心蘭嗯了聲，對姜一葉說：“回家吧。”
姜一葉點點頭，和母親一起離開飯店的時候，看到表姐站在轎車旁。見自己出來，也只瞪了一眼便轉過頭去。
姜一葉有些失笑，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要讓她這樣對待。
離開的時候，隱約間還能聽到二舅和表姐模糊的對話。
“那好歹也是你姑，就不行收著點性子？”
“我又沒說錯什麼，本來就是他們家痴心妄想，以為元武大學是什麼不入流的野雞學校嗎，想進就進。”
“你這孩子……”
“行了爸，這年頭誰還在乎那點親戚關係，也就你老古董。”
這話葉心蘭也不知道聽見沒聽見，只是臉色更沉幾分。
感受到母親的不爽快，姜一葉輕聲道：“媽，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葉心蘭抬頭看他，很想說不是怕自己失望，只是怕兒子難過。可這話說出來，又怕上了兒子的自尊心。
她勉強露出個笑容，說：“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成功的。什麼天賦不天賦的，勤能補拙，這話古往今來都沒錯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