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點點頭,語氣不自覺地透出輕快,“是,他叫季宸希。所以你先乖乖睡覺,到時要真的請人吃飯,記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保持最好的狀態,別給你媽我丟人。”
“呃,什麼我給你丟人,你不是說過,你最大的驕傲就是生了我這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嘛?”
文夫人笑,極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好了,趕緊睡吧,對了,要不要再喝一杯解酒茶?”
“不用了,我沒事了。”
“我說你啊,那些都什麼朋友來的,不是跟你說過女孩子家不能喝酒的嗎?媽媽告訴你,以後不許再跟這些人出去,沒一個穩重的,你要交朋友,也要交像宸希那樣的朋友。”文夫人始終很愛這個女兒,也不忍心多責備,給她蓋好被子,叮囑幾聲,便先出去了。
文舒雅躺在床上,呆看著天花板,腦海漸漸浮起一些畫面,那個冷漠疏離、高大挺拔的身影。
原來,他叫季宸希,他是季國濤叔叔的侄兒。
她繼續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奈何腦子裡面的景象已經變得很模糊,再也想不起來,她只記得,自己好像吐了人家一身?還有,抱著人家直往人家身上蹭?
天啊。
文舒雅立刻拉起被子,矇住自己火辣辣的臉兒,再也不敢想下去。
另一邊廂,季宸希重新坐回後座,由何濤駕車送回自己的住處。
車子安靜地走在大路上,何濤開口聊了起來,“季總,真想不到我們會救了文家小姐,他們還親自送你出來,看來對你印象不錯。”
文家在軍界是響噹噹的大人物,文家老爺子是開國將領,打過很多戰役,立過很多大功,到了兒子這輩,同樣為國家做出極大貢獻,官銜比季四叔還高上幾個級別。
這樣的大人物,自然是人人巴結之,季總剛才之所以決定送那個文舒雅回去,估計也是想藉著這個機會讓文家欠他一個人情吧。
季宸希衝何濤淡淡一笑,並沒有吭聲,腦海閃過一幕畫面,很快,又甩開,閉上眼養起神來。
“你也回去吧。”當車子抵達地下車庫的時候,季宸希叫何濤不用再像以往那樣送他上去。
何濤錯愕一下,隨即也點點頭,看著季宸希踏入電梯,自己才離開。
季宸希回到住處,心情跟著低落下來,陷入無邊無際的灰暗。
他換好鞋子,下意識地朝寢室走,可是,那張空蕩蕩的大床上,同樣寂靜蕭條得令他心口刺刺的痛。
拿起床頭櫃上的相片,他渾身無力地跌坐在床畔,伸手撫摸著相片裡面的倩影,被滿滿是思念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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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片裡,她笑得那麼燦爛、開心、俏皮,那時,她和他還是那麼的恩愛,她眼裡滿滿裝著他。
其實,每次回到這裡他都好像煉獄般的難受,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有這樣的閱歷,是啊,哪裡想到自己會如此深愛一個女人。
季崇德不止一次說他鬼迷心竅,簡直被顧柔下了降頭。
他想,應該是吧,否則怎會這般擺脫不掉。
心口愈加的痛如刀絞,呼吸也越來越重,不知幾時,季宸希拿出手機撥通一組號碼。
她去了西藏之後,換了新號碼,小家夥一得到訊息就發給他,他立刻儲存下來,曾試過多次翻到號碼,但始終沒有撥打出去。
今天是第一次打,可惜,關機了。
也是,這麼晚了,她應該睡了吧。
在那個地方,很原始,完全沒有大都市的夜夜笙歌,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如果是原本住在那個地方也罷,他真的很難想象那日子有多愁悶,她卻似乎很適應,很習慣,甚至迷戀上那樣的生活。
崔大嬸說,那是她在選擇一種自我保護的生活方式,她被北京發生的事情傷透了心,感到很疲憊,現在只想找一處可以讓她慢慢平息這些痛的地方。
說白了,就是逃避。
“現在凌晨一點鐘,這個時候的你已經睡著了吧,我剛從外面回來,今晚又和正霖他們去喝酒了,以前你和兒子在家裡,除非萬不得已,我都會推掉那些應酬,爭取時間回來陪你和兒子,就連正霖他們的聚會也很少去。
但現在,你和兒子不在家,這個家變得空蕩蕩的一點生機都沒有,有時候我真不想回來,因為,回到這裡代表著會很痛,很痛,可我記得我答應過你,除非出遠差,否則不管應酬多晚都要回家,因為,這是一個丈夫最基本的責任,徹夜不歸的丈夫,會給妻子胡思亂想的機會。
我正在拿著你和兒子的相片看,等下,應該會抱著相片睡覺……
顧柔,你什麼時候回來?還能回來嗎?會回來的是不是?不管你願不願意回來,我都會讓你回來的,我說過的,我不放棄,永遠不會放棄。”
不知幾時,季宸希已經對著她的號碼編寫出一段段簡訊,傳送出去。
然後,躺在床上繼續一瞬不瞬地盯著相片裡她的音容笑貌,眼角無聲地滑出幾滴晶瑩剔透的液體來……
清晨的大草原,空氣清新,風景怡人,顧柔每天醒來之後都會開啟窗戶靜靜欣賞一番,今天也不例外。
欣賞完畢後,她拿起手機,開機,瞬時,一連竄滴滴滴的響聲傳來,伴隨著一條條簡訊映入她的視線。
號碼是直接顯示的數字,並不在她的通訊人記錄裡面,但她直覺裡認定是他發來的。
屏息凝神,她猶豫著要不要看下去,可數秒過後,還是毅然點開,看完整個人直接跌坐回床上。
她使勁深呼吸著,用力搖晃著腦袋,不讓這些簡訊干擾自己。
不知多久後,一陣敲門猛然飄到耳畔,伴隨著一聲熟悉的呼喚。
是君昊哥哥。
顧柔這也急忙放下手機,過去開門。
真的是他。
他還興沖沖地告訴她,崔大嬸說既然他是顧柔的哥哥,那就不用住旅店那邊,直接搬來家裡住。
顧柔當即被這個訊息震住了,立即感到有些古怪。
其實,顧柔哪裡知道,崔大嬸這樣安排確實別有目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