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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九十八章

愉悅的週末眨眼過去, 週一的例會, 秦墨嶺沒參加, 一早給俞傾打電話,說身體不太舒服, 在醫院看醫生。

俞傾關心道:【怎麼回事兒?】

秦墨嶺:【心悸, 無力, 畏寒。】

俞傾調侃他:【一看就是身體虛。】

秦墨嶺:“......”

他氣得把手機扔一邊, 沒再搭理俞傾。

今天的例會,主要討論八月份的‘樂檬群星演唱會’。

這次費用投入史無前例,集團董事會對演唱會的效應,期望值頗高,樂檬管理層的壓力也是空前。

雖然由厲炎卓和冷文凝兩家公司配合承辦,他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哪個環節搞砸了,或是有黑料, 血本無歸。

不僅如此,還會砸了公司產品的招牌。

演唱會進入六十天倒計時,明天開始, 樂檬演唱會官博隔天公佈一位參加演唱會的嘉賓。

例會結束,俞傾接到於菲電話。

於菲今天來樂檬跟法務部對接一個案子,案子瞭解清楚,她順道過來看看俞傾, 正好有事跟俞傾說。

“你要是有空我就上去坐兩分鍾。”

“二十分鍾都沒問題。”掛上電話,俞傾讓秘書煮咖啡。

沒一會兒,於菲到了。

“最近在忙什麼?”她問俞傾。

放下包, 她揉揉脖子,昨晚睡落枕。

“也沒忙什麼。”俞傾道:“樂檬演唱會的一些瑣事。”

於菲之前給演唱會出具了法律意見書,也瞭解一些情況。

她替俞傾慶幸:“還好,你現在跟冷文凝算是和解,不然你可要把心懸起來了,演唱會一天不結束你就一天不踏實。”

俞傾笑笑,“可不是。”

一旦節外生枝,董事會那幫子就開始借題發揮。

就算演唱會辦得格外成功,功勞未必是她的,但失誤了,導致公司蒙受損失,那後果肯定就由她承擔。

於菲攪著咖啡:“你現在可以把心放肚子裡了。”

俞傾:“沒法放。”

於菲不明所以,“你又得罪了誰?”

說完,她後知後覺,“周思源是不是?”

俞傾頷首,“她跟冷文凝不一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她把周思源有可能切入的點都濾了一遍,也做好預案。

但誰知道周思源會不會按照她的套路出牌。

“不提她了。見招拆招唄,這樣才刺激。”

她問於菲:“最近看到陳言沒?她現在怎麼樣?”

於菲接過話,“正要跟你說,這個星期五到我住的地方小聚,我跟陳言說過了,她那天正好輪休。到時她掌勺做菜,我們只管吃就行。”

“還叫了鄒樂簫,這小丫頭最近情緒有點不太對,好幾次開會時走神。我也沒問她怎麼回事,正好給她釋放一下。”

至於為何小聚,那天,她四十歲生日。

不過沒跟她們說,省得她們再準備禮物,她什麼都不缺。

坐了會兒,於菲告辭。

俞傾送她到電梯口,專梯在執行,正好在這層停下。

電梯門開啟,映入眼簾的是秦墨嶺。

打過招呼,於菲進入電梯,秦墨嶺看了一眼俞傾,眼神耐人尋味,又像是秋後算賬。

俞傾裝沒看到,“身體還好嗎?”

秦墨嶺:“我的腎不虧。”

俞傾笑,這個人這麼小心眼,開個玩笑的話記仇到現在。“醫生怎麼說?要不要吃藥調理?”

秦墨嶺沒吱聲,現在全家人都怪他,說他混賬透頂,不尊重相親物件簡杭。簡杭生病那麼嚴重,他都不去看一下。

又恨鐵不成鋼,斥責他相親那麼多次,每次都搞砸,好媳婦都成了別人家的,然後又開始說俞傾,要不是他作,他都快要做爸爸了。

他聽著都煩。

簡杭哪裡有病?一看就是裝病。

他也去醫院掛個號,最近全身無力,頭疼,肌肉也痠痛。

醫生說,他吹空調吹多了,建議他適當進行室外運動。

--

快中午時,俞傾接到傅既沉電話,讓她去傅氏集團找他。

俞傾現在習慣了午睡,而且這麼熱的天,她哪裡都不想去,“給我一個必須要去的理由。”

傅既沉:“想看到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俞傾不答反問,“那你為什麼不來我辦公室看我?”

“因為你辦公室太小了。”

“......”

樂檬到傅氏集團並不遠,不堵車時,只要十多分鍾車程。

俞傾決定會看看傅既沉,臨走時從冰箱裡拿了一小盒冰淇淋吃。

太陽炙烤,瀝青路面泛著熱浪,路兩旁的樹葉發蔫兒。

冰淇淋吃完,汽車拐進傅氏大廈地下停車場。

電梯口,一個頎長的身影立在那。

身上的襯衫,是她買的那件。

汽車停穩,傅既沉拉開車門。

俞傾:“傅總親自迎接,受寵若驚。”

“俞律師大駕光臨,傅氏大廈蓬蓽生輝。”傅既沉用手掌抵在門頂,防著俞傾的頭被碰到。

商業互吹一番,傅既沉把她抱進懷裡。

俞傾揉著他臉頰,“你現在怎麼一天都離不開我?”

“不是一天,是半天。”

傅既沉放開她,兩人進電梯。

“什麼事非要讓我過來一趟才行?”俞傾不信他單純是為了見她一面,想見她的話,影片就能解決,沒必要讓她來回跑。

傅既沉:“不能老待在空調房裡,適當出來走走,到我這你正好換個心情。”

到了辦公室,門推開的那一瞬間,熟悉的飯香味撲鼻而來。

俞傾側目,找他算賬,“你以前都不讓我到你辦公室吃飯。對我兇巴巴的。”

“今天開始彌補你。”傅既沉雙手攬著她肩膀過去。

她還在傅氏集團上班時,天天絞盡腦汁想要在他辦公室吃飯。他不喜歡辦公室有飯菜味,只給她破例了兩回。

俞傾坐下來,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她們家銀行的大廈。

那時,她只能偷偷看,要瞞著傅既沉她的真實身份。

每次跟俞璟擇打電話,俞璟擇都發愁,說她捅了馬蜂窩,讓她趕緊撤。

她感慨:“在傅氏上班,跟你有姦情的那段時間,挺有意思。”

傅既沉覷著她,“請注意用詞。”

俞傾笑:“地下戀情。”

她跟他說起演唱會門票,“爺爺奶奶喜不喜歡?”

傅既沉:“他們對年輕人的演唱會沒那麼大興趣,現場又太吵,他們肯定不會去。”

俞傾:“那我就再多給你三張。”

給他的父母還有哥哥。

“都是比較好的位置。兩張連號,還有一張在另一排。”

傅既沉用水杯代替酒杯,跟她的杯子輕碰,“祝俞律師的第一屆樂檬演唱會將圓滿成功。”

俞傾拿起杯子,像喝酒那樣認真,“謝謝小美魚的傅總。借你吉言。”

兩人都抿了一口茶。

儀式感彷彿還不夠。

傅既沉坐過去,扣著她下巴,以吻祝福。

他輕吸她的唇,嗅到一股冰淇淋味,“吃了海鹽味的吧?”

俞傾搖頭,“沒注意看。”吃的時候心不在焉,在想演唱會的事,至於什麼口味,竟然給忘記了。

傅既沉很確定:“就是海鹽味。”

正聊著,俞傾手機有來電,龐林斌打來。

龐林斌極少失約,今天明明是他請客,臨了卻去不了。

他歉意道:“傾傾,叔叔今天臨時要開會,跟sz有關,估計得開兩三個小時才能結束,趕不上請你吃飯。等週末的,顧恆正好也在北京,到時我下廚,你跟顧恆都回家吃。”

失約小輩,他過意不去,只能親自下廚表誠意。

俞傾一聽顧恆也回家吃,“沒關係的,龐叔叔,我覺得吧,就是您今天有空,我都不太想去了,我想週末過去。”

龐林斌呵呵笑著,“保證到時讓你對面對追星。”

就這麼說定,切線。

俞傾嘴角上揚,顧恆就是她跟姐姐還有鄒樂簫喜歡的明星,朵新的代言人,龐叔叔跟前妻的兒子。

後來出道,顧恆不想讓人知道他家世,改成跟母姓。

傅既沉緊挨著俞傾,電話裡,剛才龐林斌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瞅了眼俞傾,她嘴角還在揚著,越揚越高。不就是見個顧恆嗎,至於?她每次來找他,也不見她高興成這樣。

他兩手捏著她嘴角,往下彎,弄成很不高興的形狀。

俞傾:“......”

她失笑,推開他,又趕緊抱著他。

“你都是我男神了,公開的男神,還吃醋呢。”

她現在沒時間跟他鬥嘴,剛才龐林斌那番電話,她捕捉到一個資訊:“sz決定選擇跟你還有簡杭合作了是嗎?”

傅既沉點點頭。

--

三天後,sz餐飲放棄思源控股,轉而投入尹林資本和傅氏集團抱懷的訊息,不脛而走。

冷文凝自然也知道了,而且確定消息來源可靠。

之前周思源信誓旦旦,拿下sz不在話下。

圈子裡的小姐妹也沒人懷疑,畢竟有俞璟擇,周思源想要併購的專案,十有八.九會成。

這些年,周家靠著俞家,財富迅速積累。但離這個圈子還是很遠,觸不可及,周思源是藉著俞璟擇進來。

不同的圈子,人脈和資源天壤之別。

前兩年,周家又靠著季家,拉了不少專案和投資,那兩年裡,周思源的眼睛差點長在腦袋上,目中無人。

明裡暗裡,竟然開始內涵她。

今天這個機會,她要是不踩一腳周思源,都對不起她自己。

冷文凝拿過手機,給周思源發了幾條語音。

【聽說sz跟尹林資本合作了,真假的?之前sz高層不是拍著胸脯說,要全資轉讓給你?】

【唉,現在的人呀,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們看俞璟擇跟你關係不怎麼樣了,就立馬轉變風向,跟牆頭草一個樣,直接躺倒尹林資本那邊。】

【不過人都現實,你沒了後臺,人家轉臉無情。】

【我剛才邊做面膜邊琢磨,是不是鄒樂簫睡了俞璟擇後,終於得到了手,就沒新鮮感,直接拋棄了他?然後俞璟擇有火沒地發,就轉嫁到你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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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思源聽完,把手機摔茶几上,撞著果盤‘乒乓’響。

冷文凝這些話看似安慰,實則刀刀往她心口上戳。

她現在在家,繼母也在。

蘭女士沒吭聲,把周思源手機拿過去放邊上,她視線檢查一番果盤,還好,邊角沒撞裂。

這個盤子貴著呢,放在茶几上是擺設。

sz收購黃了,她也鬧心。

但俞璟歆跟俞璟擇這次都不買賬,她也沒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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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五那天,俞傾正常時間下班,晚上要去於菲那吃飯。

於菲一個人住,兒子跟著姥姥姥爺住在之前從錢老闆那買的房子裡,那套房子離學校近,走路都不用十分鐘。

於菲自己住複式公寓,靠近律所,上下班方便。

平時冷清空曠,今天格外熱鬧。

俞傾是最後一個到,客廳裡已聊起來。

到了後才知道,今天是於菲生日,餐桌上擺了一個精美的卡通蛋糕。

“你個壞蛋,怎麼也不早說?”俞傾揉著於菲的臉頰。

於菲道:“你們能來陪我,比送我十萬塊錢的包,我更高興。”

鄒樂簫插話,“換我,我還是喜歡包,人來不來無所謂。”

她們大笑。

俞傾又看了眼粉粉的蛋糕,“滿滿的少女心呀,十八歲生日快樂。”

“謝謝十六歲的美少女。”於菲看著蛋糕,“是陸琛訂的,以兒子名義訂的,怕兒子不高興,我就收下來了。”

昨晚,她在父母那邊提前慶祝過。

陸琛不要臉,藉著看兒子,也賴在那吃飯。

俞傾:“你們...”

她不知道要怎麼問。

於菲知道俞傾想問什麼,她說:“復婚是不可能的。我們大學就在一起了,說實話,我也睡夠了。他現在都四十了,男人的黃金年齡早過去,我要他幹什麼?”

“哈哈。”鄒樂簫沒忍住,笑出聲。

之後,她趕緊拿水果塞嘴裡。

於菲現在放下了,“最難捱的日子我都捱過來了,就不想再傻一次,我覺得現在這樣的生活挺好。兒子跟我跟他的關係,也親近。他經常會去看看我爸媽,我有空也會陪孩子看望他父母,挺好。沒必要非湊在一塊。”

陳言吃完水果,拿紙擦手,“我們邊幹活邊聊。”

幾人去了廚房。

陳言主廚,她們打下手。

鄒樂簫靠在俞傾背後,下巴擱在俞傾肩頭,尋找點安慰,來修復她稀巴爛的心。

陳言說了說自己,“我現在基本不難過了,但還得在婚姻裡苟活,為了我家兩個孩子,為了我爸媽。”

鄒樂簫啃著青瓜,糾正道:“陳言姐,你別顛倒順序呀,最主要是為了錢啊。”

她們幾人再次失笑。

於菲問俞傾:“你呢,什麼打算?”

俞傾安靜了幾秒,“我打算給我們家傅既沉一個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