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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曾是忠勇好兒郎

說起這個桓溫,平心而論,還真不可小覷,他比董卓不知道要強了多少倍。董卓的所作所為,當時的人和後世的人都是清清楚楚。他殘暴的毫無人性,且被萬千人唾罵和指責。

《晉書》中對北伐名將桓溫有“挺雄豪之逸氣,韞文武之奇才”的評價,讓人心生敬佩。在波譎雲詭、權力傾軋的官場中,桓溫不僅能夠脫穎而出,而且能夠成為北伐名將,這與他非凡的膽識和過人的魄力是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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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猛道:“古往今來的很多讀書人都對桓溫非常的不齒,他們認為桓溫是謀朝篡位的大奸臣,可是細想之下,這還真不一定。”

楊逍道:“我也說一說自己的想法,二位哥哥莫要見笑。桓溫在歷史上是個頗具爭議性的人物。有爭議,倒不是因為他的駙馬身份,也不是他卓著的武功建樹,而是他被後世指摘有篡逆之心。在我看來,其實這種說法很值得商榷,證據也不是很充分。因為這些言論都是來自皇宮內部,是東晉當朝的那些人的思想,老百姓才不管你這事呢。即便到了老百姓說三道四的地步,那也是從朝廷裡傳遞出來的資訊。換句話說,這是政治鬥爭的產物,自然有著不靠譜的一面。事實上,桓溫在世時,並沒有這方面的傳言記載。只是當時的桓溫威振內外,簡文帝‘常懼廢黜’(這都是司馬光在《資治通鑑》明文記載的),簡文帝一直害怕自己的皇位被桓溫給廢了。咱們要弄清楚:篡位是自己當皇上,桓溫有野心,有專權之意,這個我不否認,但和篡逆還離得很遠。因為簡文帝本來就是桓溫廢掉司馬奕後立的傀儡皇帝,即便是廢了他,桓溫也不一定會自己當這個皇帝。”

獨孤通道:“楊逍說的還是有道理的。直接在公開場合說桓溫想謀反的,是他的老對手,權臣司馬道子,不過他也是在桓溫死後才說的。一次宴席上,司馬道子酒酣耳熱之際,當著眾人的面,對桓溫的兒子桓玄說:‘桓溫晚途欲作賊,云何?’意思是:‘你爹死前想作亂犯上,是這麼回事嗎?’這不過是一句醉話,並沒有什麼實際根據。況且這個命題本身就是一種假設。當時的長史謝重就反駁司馬道子,說:‘紛紜之議,宜裁之聽覽。對那些猜疑的言論,您應該有所辨別。’司馬道子連說:‘儂知儂知’,(此話皆記載於《晉書》)知道你還亂說!不知是何居心。’而司馬道子說人家桓溫要作亂,他的下場也沒好到哪兒去。孝武帝司馬曜在位時(桓溫在司馬曜繼位的第二年就死了),司馬道子與他‘酣歌為務’,並‘竊弄其權’。把人家皇帝司馬曜給架空了,自己專擅朝政,幹的也是桓溫曾經幹過的事,他怎麼不說自己有謀篡之意呢?況且他‘官以賄遷,政刑謬亂’。搞得朝廷烏煙瘴氣的,政績比人家桓溫差遠了。如果說桓溫有篡位之心,還有一個客觀上的事實,就是後來桓溫的兒子桓玄真的謀反了。然而,兒子反叛,不能算在當爹的頭上。況且,那時桓溫已經死了三十年了。桓溫當年在路過王敦的墳前時,說‘可人,可人’!也被當做有篡逆之心的證據。其邏輯理論也很可笑:因為王敦曾經作亂,桓溫誇王敦,那麼桓溫自己一定是想效法王敦。這不過是妄加揣測而已。事實上,桓溫心裡並瞧不起王敦。桓溫有自己的偶像,就是當年的名將劉琨,和祖逖一起‘聞雞起舞’的那位,後來做到幷州刺史,在北方對抗匈奴大單于劉淵。但有人偏偏將桓溫比作王敦。按說王敦在身份上可比劉琨顯貴多了,他是琅琊王氏中的佼佼者,東晉開國大司馬王導的從兄,東晉皇帝封他為漢安侯,掌管長江中上游的全部兵馬,當時權傾朝野,無人能出其右。然而桓溫對這種類比卻‘意甚不平’,他的心裡那是非常不高興。因為他所欣賞的是劉琨那樣的真英雄。有個例子很能說明這一點。桓溫北伐時,遇到一個曾跟隨過劉琨的歌伎,她對桓溫說:‘公甚似劉司空’。你長得非常像我們那劉琨老爺。桓溫聽後感覺很是受用、舒坦。於是進屋好好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裝束,在鏡子前看了又看。回頭再讓那歌伎看,準備等著那歌伎好一頓的誇他。不想那歌伎卻並沒有像桓溫預想的那麼說:‘面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須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聲甚似,恨雌”。合著哪哪都長的都不像。桓溫這一下子很受刺激,帽子一甩,衣服一扔,‘褫冠解帶’,昏然而睡。‘不怡者數日’。唯一最有力的證據,是桓溫自己說過的一句後世傳為經典的話,那就是‘既不能流芳後世,不足復遺臭萬載邪!’成為桓溫想篡位的佐證。然而,單憑這句話,就說桓溫蓄意謀反,也太過武斷了。不知道桓溫說的這句話惹著誰了,這不過是桓溫對自己人生的一種規劃而已。雖說話說得有些偏激,表現的大起大落,那也只不過是太想出人頭地的一種鋒芒畢露。與曹操那句以訛傳訛的‘寧我負天下人,不教天下人負我’相比差遠了。況且他說這話也沒有對不起誰,只是在和自己較勁而已。就像現在一些立志博取功名的讀書人,臨走前對父母說,混不出個人樣,俺就不會來了。成色上差不了很多。況且桓溫此話的重點,應該是在‘流芳百世’上,而不是人們所注意的‘遺臭萬年’。可以肯定的是,如果能‘流芳百世’,桓溫絕不會選擇‘遺臭萬年’。也就是說,後者是為了強調前者的,並不是桓溫要實現的終極目標。即便‘遺臭萬年’是側重點,是不是就說明桓溫想篡位呢?也很難說。真想篡位的人,誰會把那些對自己不利,容易落人口實的話掛在嘴邊呢?劉裕倒是沒說過這樣的話,結果最後代晉建宋。兩相對比,此話只能說明桓溫有很重的功利之心,說明不了別的。功利心誰沒有呢?最起碼當時東晉朝中的大臣們誰都有,否則為什麼他們不像陶淵明那樣,去‘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呢?最重要的,是桓溫畢竟沒有形成篡位的事實。退一萬步講,他最多也只能叫有篡位嫌疑的人。桓溫那句話不但不能成為其篡逆的證據,反而讓我們看到其可敬的一面:那種豪氣幹雲的血性。其實,桓溫也的確是一個性情中人,他‘豪爽有風概’,感性多於理性。桓溫自小便血氣方剛,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蘇俊作亂時,桓溫的父親桓彝被叛軍殺害,桓溫‘枕戈泣血,志在復仇’,最後終於手刃仇人之子。那時他剛剛十八歲。桓溫的血性,還充分體現在他的感性上。桓溫是個很重感情的人,而且非常重孝道。桓溫的母親病死,他‘上疏解職,欲送葬宛陵’。在那個時候,請求辭職給母親送葬,是典型的孝子行為。桓溫主動申請辭職,也充分說明他的權力慾望並不是很強。桓溫第一次北伐,走到自己做琅琊太守時的故地,看到以前親手種的柳樹‘皆已十圍’,不禁感慨頓生,說‘木猶如此,人何以’!於是折下樹枝把玩,‘泫然流涕’。其性情可見一斑。桓溫不但孝,而且忠。打敗姚襄,進入金墉城後,桓溫‘謁先帝諸陵,陵被侵毀者皆繕復之’。其對晉室的衷心可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