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知道葉凝白對瑜翊瓊的抗拒,但為了宮睿煊他別無他法。
“睿煊!”宮祁暝提高了分貝。
宮睿煊試探性的將被子拉在鼻樑上,葉凝白見狀也上前道:“睿煊怎麼不乖啦,不然明天我就不去你家咯。”
“那怎麼行!”宮睿煊聽後立馬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了眼乾站在一旁的瑜翊瓊,無奈的伸出手,將她手上的體溫計取過,不情願的說道:“只是量體溫就可以了吧。”
說著便立馬將體溫計夾在腋下,生怕這個陌生的阿姨會改變主意。
“睿煊這才乖。”瑜翊瓊笑著揉了揉宮睿煊的頭頂,誇讚著。卻被他極速的躲去,並不是很樂意的說:“你應該叫我小少爺,或者小宮少爺。沒有我的允許,不能叫我名字。”
瑜翊瓊得手還懸在空中,臉上掛著尷尬的笑。
而一旁冷眼看著世態發展的宮祁暝彷彿也並沒有想好好教育任性的孩子的打算。
葉凝白有些無語的衝著瑜翊瓊陪笑,畢竟是宮睿煊的私人護理醫師,如果這小家夥真的將她給惹急,說不定就不好好照顧他了。
倒是,這爺倆,脾氣也相似的很。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如果真把宮睿煊交給這個驕傲的男人教育,或許只會將他培養成任性的小少爺。
“睿煊,不能這麼和翊瓊阿姨講話哦。不然……”
“不然你又要威脅睿煊了。”宮睿煊不滿的說道,滿臉的不甘心。他是真的不喜歡這個阿姨嘛,明明有葉凝白照顧就好了哇。
“沒關係,小孩子嘛。”瑜翊瓊適事宜的出來解圍,但看宮睿煊的模樣好似並不領情。
瑜翊瓊尷尬的撩了撩肩頭的大波浪,秀髮散出淡淡的幽香。葉凝白彎了彎修眉,醫生真的可以噴香水嗎,不會引起患者的不適嗎。
這個疑問很快在她的心中打消,以宮祁暝的身份絕對不會請不入流的醫師來照顧宮睿煊的。
幾分鐘得時間,瑜翊瓊替宮睿煊記錄了體溫。筆尖在紙上寫下了‘正常’兩個字,一邊寫著一邊說道:“宮少爺,還有……這位小姐。能請你們到辦公室喝杯茶嗎?關於宮睿煊的病情,我想好好和你們聊一聊。”
宮祁暝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辦公室裡滿是消毒水的味道,葉凝白靜坐在宮祁暝旁邊。
“瑜小姐……是不是睿煊的身體……”葉凝白忍不住先問道。
“不,宮睿煊的身體沒有問題。只是狂躁症,我的初步判斷是有人故意而為。”瑜翊瓊將冒著熱氣的茶端到二人的面前,這才坐下。
葉凝白不安的撥動著茶杯的邊沿。“你的意思是睿煊的狂躁症是人為的?”
瑜翊瓊沒有立馬答覆,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宮祁暝。而後又問道:“恩,葉小姐吧?身為宮睿煊的私人護理醫師,我想知道你和宮睿煊的關係。”
“宮睿煊的媽媽。”宮祁暝不帶一絲感情的直接回答。他不喜歡有人質疑他的女人。
“啊這樣啊,那我就直說了。”瑜翊瓊端起茶杯,輕輕的擰了一口,杯沿附上一層淡淡的口紅印。
“之前宮睿煊沉睡的那段時間我有測量過他的體溫,明顯是比剛才要低。雖然這不能說明什麼。”瑜翊瓊頓了頓,繼續說道。
“但我能很肯定的告訴你們,在某種設定之下,宮睿煊是處於在一個低燒的情況之下,又在達成某種設定後,宮睿煊恢復正常。”
“所以呢,麻煩說的簡單些。”宮祁暝手肘撐著辦公桌,有些煩躁的揉著太陽穴。憑著直覺,他知道他的兒子陷入了一場黑色的戰爭之中,而敵人在暗……
“宮少爺,葉小姐,你們也別著急。狂躁症的症狀之一就是會產生低燒的情況,也就是說,在某種設定之下是可以讓宮睿煊恢復正常,也可以讓他陷入狂躁。”
瑜翊瓊的話之後,辦公室陷入寧靜,沉默的辦公室讓人感到稍微的急促和不安。
雖然宮睿煊確實會在有她的情況之下,恢復正常,變得乖巧可愛。可難道這不是處於母子之間的血緣關係嗎。
不過……這確實是無法用醫學解釋清楚的。至於宮睿煊狂躁症背後的真像,還是不清不楚的。
宮祁暝給了瑜翊瓊充足的時間,調配出針對宮睿煊狂躁症的這一鎮靜劑。瑜翊瓊口頭的答應,但還是提醒了一番。
鎮靜劑只能短時間的使宮睿煊情緒穩定,但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東西。但給她充足的時間,是可以查出宮睿煊為什麼會染上狂躁症的。
之後的時間,葉凝白一直守在宮睿煊的身邊。直到深夜被宮祁暝催促著才回到了自己的病房,由於還有軍事要務需要宮祁暝做決斷,他只能先回去處理,約定明天一早就會來接葉凝白回宮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緊張的緣故,這一夜葉凝白的睡眠格外的淺,時而起來倒一杯熱水,時而到隔壁病房看看宮睿煊有沒有踢被子著涼。
第二日陽光格外的明媚,似田間的麥穗灑著一片金黃。
葉凝白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換上昨夜裡提前準備的衣服。“希望這件衣服不會讓我太丟人……”她有些忐忑的在鏡子面前試著找找最美的姿態,但……貌似好像並沒有。
“葉小姐,宮少爺的車已經在門診部門外了。宮少爺囑咐過,葉小姐準備好就可以下來了。他會在門外等你。”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敲門的人是宮祁暝的助手——李荀。在宮家不待見她的時候,也唯有他與他人不同。因此,記憶深刻。
“我知道了,謝謝你。”葉凝白笑的恬淡,眼睛裡卻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
挎上包包,換上低跟鞋,經過走廊時還不忘透過窗外看了一眼宮睿煊,那孩子的睡顏還是這麼的純真。
門診部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豪車,車身鋥亮。車頭上豎著瑪莎拉蒂的車標,在陽光下何在的耀眼。葉凝白的耳畔傳來路人小聲得驚歎,和路人投來的羨慕目光。
這讓她有些不自在,或許是因為第一次被人這麼圍觀,儘管是羨慕的眼神,也讓她覺得不太好受。
在他們羨慕的眼神裡,她快速的走到後車座的門邊,李荀上前替她拉開了車門。
“謝謝……”這種待遇讓她有些失真,甚至有點不好意思。畢竟她的身份低微到只是安家傭人所生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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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並沒有開動,透過後視鏡,葉凝白清楚的看到了坐在駕駛位的宮祁暝,雙眼毫不遮掩的直視著葉凝白,卻又不做聲。平時不應該是宮家的司機開車嗎……
“宮少爺……”葉凝白喉間做吞嚥動作,被看的有些心虛。
難不成是這身打扮……太過樸素了些嗎。不過她好像沒有別的合適的衣服了……
宮祁暝的雙眼透過後視鏡閃過一道凌厲的視線,見葉凝白沒有動作,半眯著眼睛開口道:“你就不會坐到副駕駛上嗎?”
葉凝白怔然,淡淡的搖了搖頭。“副駕駛……”話剛說出口,她就後悔了。她太瞭解宮祁瞑的性格了,沒有人可以拒絕他,只要是他認定的事。車外的李荀彷彿知會了他的意思,衝著駕駛座上的他輕點了頭,隨後恭恭敬敬的將我身旁的車門開啟。
葉凝白灰溜溜的鑽進了副駕駛,從前和安耀斯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知道一個男人對於愛車是一個什麼樣的情節,特別是賦有特殊含義的副駕駛,她更是碰都不敢碰的。
“宮少,我們現在去宮家嗎?”葉凝白側首看著車窗外不停變換的風景,只覺的周遭的環境越發的繁華,不像是去宮家大宅的路上。
“下車你就知道了。”宮祁瞑將車倒入大型商場的私人地下車庫,隨即跟隨他進入電梯到了商場的頂層。
葉凝白有些摸不著頭腦,今天難道不是應該去宮家見老爺子的嗎,怎麼到商場了,如果是要吃飯按宮家的排場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吃飯的吧。忽而,她想起昨天宮睿煊說的那番話,彷彿是觸電了一般,身子僵住。
“怎麼了?”宮祁瞑沒有看她,只是自顧自的走在前方問道。
“沒......沒.....”葉凝白垂著頭趕緊否認道,但是心中卻早已經有了答案,難道宮祁瞑真的要帶她做頭髮嗎.......
她伸手拾起胸前的一縷頭髮,好像應該也沒有宮家這兩父子說的這麼糟糕吧,只是有點分叉而已,人之常情嘛。
她現在只要做自己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不是現在想的時候,葉凝白在內心安慰著自己。
來到一家私人訂製造型的髮廊,門外的迎賓挺直了脊背為宮祁瞑將門拉開,兩旁的服務員見來人是宮祁瞑更是打起了萬分的精神。“宮少早!”
這聲問號整整齊齊,響亮十分異常,彷彿是早有安排似的,雖說這屬於宮家的紅色貴族,但是難道在商業領域也早有涉及嗎,這不得不讓葉凝白聯想到這裡。“宮少爺,你別聽睿煊瞎說,其實......其實我覺得我頭髮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