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緊張？”宮祁瞑挑了挑眉，葉凝白感覺自己好像還看到他笑了一下。
這讓葉凝白多少有些惱羞成怒，“我才沒有！”
她轉開視線，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了，只要其中一個往前一步就能貼在一起。
葉凝白臉上一熱，往後退開兩步。
宮祁瞑發覺她的動作倒沒有說什麼，但是腳步卻不著痕跡的往前一步，“關於這個案子，你有幾層勝算？”
話題轉變得太快，葉凝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七層。”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又浮現那種閃閃動人的自信，宮祁瞑眸光近乎貪婪的追逐著。
其實葉凝白是有八層勝算的，不過她一向求穩妥，雖然入行以來每一次的CASE都是竭盡全力，可是在沒有定奪之前，她都不會把話說得太滿。
“我想要十層。”宮祁瞑面色不改，彷彿一點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來的話是多麼的強人所難。
別說是這件CASE，就算是人證物證俱在的，也不敢保證會有百分之百的贏面。
葉凝白露出了些許為難的神色，“宮少……”
她不想示弱，可是這個要求的確是太觸不可及。
“想要別人相信你的能力首先你就要有足夠的自信。”宮祁瞑眼神向下，說不出的高高在上。
這種被質疑能力的感覺，讓葉凝白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語氣變得有些冷硬，“我對我自己的能力當然有足夠的自信，也曾給宮少保證過會盡最大的努力，甚至給出承諾，絕對會贏，但是宮少應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這句話是當著那些記者說的，她和他心裡都明白這是一句場面話。
但是葉凝白現在卻覺得自己是不是被坑了，要不然宮祁瞑怎麼會拿這句話來說事。
“如果真的有神，神能保證任何事都能分毫不差百分百的達到要求嗎？結果顯而易見，並且……”葉凝白心中有氣，未說完的話只是猶豫了一下便不再顧忌全說了出來，“並且宮少對我，也並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不是嗎？”
真以為她傻嗎，她雖然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查，但是只要聯絡這件CASE所有的證據以及時間線，和受害者前後供詞，最重要的是，再結合宮祁瞑的身邊，就知道事情絕不止是她看到的那樣。
不過正因為宮家這樣的家世，葉凝白能理解這裡面可能牽扯到什麼不能讓她只的辛密，幸好她有自信就憑她現在手上有的證據，也足以讓這件CASE反敗為勝。
但是現在宮祁瞑要這樣強人所難，葉凝白也不得不把事情攤開來說。
宮祁瞑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覺得理所當然，他從來都不覺得葉凝白笨，而且他的態度只是沒說，而不是隱瞞，她能察覺出來，也不足為奇。
“我果然沒有看錯。”宮祁瞑的語氣依舊平淡，只是雙眸深邃暗沉，包含了無邊無際的晦暗。
葉凝白呼吸一窒，幾乎是狼狽的躲開了他的眼神。
連她自己也無法解釋，為什麼不敢對上那雙眸色。
好在宮祁瞑知道適可而止，恰到好處的收了身上的壓迫感，彎腰摘下了一排玫瑰其中的一朵，拿在手裡把玩。
葉凝白的眼睛不受控制的跟著轉動，那朵玫瑰花就像是為宮祁瞑的手而生一般，在那雙骨節分明的雙手襯托下，竟顯得比剛才還要豔麗，並且不復嬌柔，反而熱烈如鋼。
“劉雁凝提起訴訟的時候，有精ye的隨證，只不過經過稀釋，無法作為直接證據，但是可以作為輔證。”宮祁瞑幾乎是沒有什麼心理壓力，就把這件被該保密的事說了出來。
“而在現場，也找到我的質問，在劉雁凝的內衣上。”
葉凝白這時候才恍然大悟，她之前就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現在宮祁瞑一說，一切就有了答案。
劉雁凝背後的人雖然和宮家不相上下，但是這也相對證明了要告到宮祁瞑，那證據就絕對不止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現在看來就是環環相扣，雖然每一樣證據單獨看都不足以證明什麼，可是當這些都同時發生呢？
就好像一個巧合是巧合，但是同時又發生第二個第三個巧合，那還是巧合嗎？
“精ye只是一個噱頭而已，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作用。”葉凝白皺著眉，嚴肅分析到，“現在主要是指紋，指紋作假也十分容易，只要提取宮少你的指紋再弄到內衣上去就可以了。”
“對了宮少，你的指紋是在內衣上的哪個位置？”
葉凝白一本正經的問著，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宮祁瞑眼光閃了閃，“哪個位置？”
“對。”葉凝白點點頭，怕宮祁瞑不懂，還特意解釋了一下，“這一點其實很好攻破，當一個人和一個人發生關係時，姿勢就決定了一些動作的方向，所以只要搞清楚是哪個位置，和指紋的前後左右方向，再根據各種姿勢模擬一遍，就能得到結果了。”
“而宮少只要好好想想，平時有沒有觸控到什麼東西，或者身邊的什麼東西不見了，一對比就清楚了。”
這些辦法，宮祁瞑自然早就讓人去做了，也得到了結果。
不過此時此刻，他卻不想說出來。
“葉律師懂這麼多，經驗似乎十分豐富？”
葉凝白眨了眨眼睛，“當然，雖說我是律師，但是有時候為僱主解惑也更有利於工作的展開。”
“是嗎？”宮祁瞑低喃著，突然往前兩步靠近葉凝白，在對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低頭靠近她的耳邊，“那葉律師也想在這方面為我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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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子就算葉凝白再遲鈍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她怎麼聽著她和宮祁瞑說的不是同一件事？
耳畔的呼吸有些灼熱，似乎持續下去就會被燙傷一樣，但是葉凝白整個人都僵住了，想拉開卻動不了。
“呵……”宮祁瞑輕笑出聲，卻不打算發善心。
他伸出手，撫上了她的肩頭。
葉凝白心裡一跳，整個人都被嚇到跳了起來，急忙往後就想跑，但是宮祁瞑卻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往後一拉，把她另一只手也扣在了一起。
僅僅只是一隻手的力道，就讓葉凝白無法動彈。
“宮、宮少，你想做什麼！”葉凝白臉色又白又紅，交叉變幻，聲音都顫了起來。
“你怕我？”宮祁瞑抬起頭看著她，似乎疑惑她的反應。
葉凝白差點直接翻個白眼給他，硬生生忍住了，“放開我！”
“別急。”宮祁瞑心情看起來很愉悅，他的手再度撫上了葉凝白的肩頭，手下觸及到的肌膚十分僵硬。
宮祁瞑自以為的給出了答案，好讓她放鬆一點，“我只是解答你的問題而已。”
葉凝白瞪著雙眼，真想吼出來，回答問題你用得著抓住我嗎！
但是她根本就來不及說話，因為放在肩上的那隻手，突然開始移動了起來，往後背，一點一點的往下移動。
“你想做什麼！”葉凝白失聲大叫，可是喊出來的聲音卻細得像只蚊子。
也不知道宮祁瞑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動作慢得像蝸牛一樣，對葉凝白來說簡直就是折磨。
終於在她差點呼吸不過的時候，宮祁瞑的手停了下來。
“指紋有兩處，一處在這裡。”說著，他的手在葉凝白內衣釦上那個位置點了一下。
葉凝白只覺得那裡的皮膚像是著火了一樣，熱得嚇人。
她張了張嘴，聲音略微嘶啞，“你完全可以不用這樣。”
葉凝白自己都沒發現，她的聲音裡竟然帶著一絲委屈，剛才她是真的被嚇到了，宮祁瞑的動作那麼簡單粗暴，讓她瞬間感覺到了宛如雄獅和小白兔之間的絕對差異。
宮祁瞑閃動的雙眸一停，隨後更加微妙起來，“這樣更容易理解。”
“你……”葉凝白瞪眼，想說的話卻根本說不出來，因為宮祁瞑的手又開始動了。
這一次他的動作很快，指尖輕輕擦拭著衣服劃過，葉凝白幾乎沒有多大感覺，可是就是因為這樣她反而越覺得羞恥，因為不知道宮祁瞑接下來會把手放在那裡。
“宮少，你先放開我。”葉凝白忍著內心的羞怕，語氣輕柔的打算好好商量，“我覺得我們可以……”
她的話再次說到一半停了下來，因為宮祁瞑突然站直身體，然後低頭，直勾勾的看著她身前的某個地方。
葉凝白下意識的順著他的眼光也跟著低頭，然後看到了宮祁瞑修長的手指正停頓在她的胸部上，似乎在猶豫要不要像剛才那樣點一下。
“你你你！”葉凝白臉上一下充血變紅，結巴著連要把人推開都忘記了。
宮祁瞑勾了勾唇角，眼看葉凝白似乎要因為呼吸急促暈過去，這才收回手指，順帶放開了握住她雙手的手。
葉凝白被他突然放開她的舉動弄得又是一愣，這樣幾次突如其來的動作繞得她都有懵了。
“燦若玫瑰。”宮祁瞑把手裡的玫瑰摘下來，確定沒刺了，抬起手輕輕別在葉凝白的耳朵上。
看著那張臉在玫瑰的照映下越發勾人，宮祁瞑喉嚨緊了緊，握了握拳頭越過葉凝白走了。
留下葉凝白站在原地，在風中凌亂。
許久，突然響起一聲大吼，“宮祁瞑！！！”
秦嫂和管家在很久之後說起這件事，都還心有餘悸，實在是這種行為在他們看來，簡直就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