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日子就會過得特別快。
國慶節假期之後,向晚晚跟隨攝制組去了西昌衛星發射基地參觀學習,繼續錄影。
出行之前,當時姑娘們在中航大的封閉式學習的驗收成績也出來了。
江嘉霓排名第一毫無懸念。
向晚晚也是名列前茅。
章令成績不佳被淘汰出局。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看似胸大無腦的陳娜不僅沒有被淘汰,更不是低空飄過,成績反而十分不錯。
攝制組此次長租了酒店方便拍攝,兩人一間。鑑於江嘉霓和向晚晚已經勢成水火,便分配向晚晚和陳娜一間房。
西昌衛星發射中心位於四川省大涼山山區內,因此具有緯度低、海拔高、雲霧少、空氣透明度高、地質結構堅實、水源豐富穩定的優點,十分適合建立衛星發射場。
但對於日常生活來說,同時也有早晚溫差較大,容易曬傷的特點。
所以蘇靖敖在向晚晚出行前特意帶她去多買了兩瓶防曬霜和補水噴霧。
拍攝過程中一律要求穿統一的服裝,所以向晚晚謝絕了添置一些新衣服的提議。
這一天,向晚晚剛結束了一天的參觀學習,回到攝制組下榻的酒店吃晚飯。
攝制組包下了酒店餐廳的若干張桌子,早晚都有安排好的餐食,就跟跟團旅遊的團餐差不多,來來回回就是那幾樣菜。
幾天過後就有人忍不住牢騷滿腹了。
“唉,實在沒胃口了,這也太膩了!”陳娜“啪”的一下撂了筷子,嘴唇噘起好高。
向晚晚正好坐在她旁邊,於是說道:“你前兩天不是還說喜歡吃這兒的坨坨肉,可以補充膠原蛋白嗎?”
“那也架不住天天吃啊,這麼膩,誰受得了。”陳娜雙臂抱胸,向後靠在了椅背上。
向晚晚笑道:“喝點苦蕎茶,人家不是說了嗎,坨坨肉就是有點膩,多喝點苦蕎茶就能解膩了。”
“晚晚,”陳娜突然湊過來,低聲耳語:“咱們出去找點什麼好吃的吧,別在這兒吃了。”
向晚晚搖搖頭說:“我晚上本來就吃的不多,現在已經飽了。再說,出去還要請假,好麻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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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娜撇了撇嘴說:“你這人可真沒勁,這麼循規蹈矩幹嘛?這麼多人晚上出去哪會個個都請假?”
“還說算了吧,晚上怪冷的,我怕感冒。”向晚晚不為所動。
“哎呀,你就當是陪我嘛,我請客,想吃什麼隨便挑!”陳娜繼續循循善誘。
向晚晚也放下筷子,看著她笑著說:“真不去了,要不改天?我不像你身上的肉那麼會長,只去該去的地方,我多吃一點都不行。要是跟你出去了,不吃吧,又眼饞,吃了呢,明天上鏡估計要胖一圈。到時候節目播出了,別人看到就會說,啊,那個是誰啊臉那麼胖,跟旁邊那個前凸後翹的美女簡直是雲泥之別。”
陳娜被她逗樂了,說:“你別鬧,你再胖兩圈也是別人眼裡的焦點好吧?咳咳,說真的,你晚上從來不出去還不是為了跟男朋友影片?當我不知道呢?”
陳娜說後面兩句的時候特意乾咳兩下,清了清嗓子,提高了聲調,明擺著就是說給坐在桌對面的江嘉霓聽。
江嘉霓禁不住激,臉上騰地一下佈滿慍色,惡狠狠地剜了向晚晚一眼。
向晚晚不敢直視她,拿起茶杯佯裝喝茶,然後低聲對陳娜說:“快別瞎說了……”
陳娜仍然不以為意,笑容曖昧,說:“那我自己出去啦?今天讓你們二人世界一下,省得平時有我在房間裡,你們有什麼貼心私房話都不好意思說。”
同桌的幾個女孩聽了都竊笑不已。
向晚晚頭都大了,只想趕快逃離現場,於是拿起東西說:“那你小心點,別著涼,也別回來太晚。”
“知道了!囉嗦!”陳娜看著江嘉霓的樣子,受用得不得了。
向晚晚三步並作兩步按了電梯,不一會兒電梯就來了。
可是江嘉霓卻突然扳住了電梯門,跟著她一起上了電梯。
一個四四方方的密閉空間,讓向晚晚超級沒有安全感。
她有點擔心江嘉霓一個控制不住,三刀兩洞,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
她的小命不會就交代在這兒了吧!
“你別得意得太早了!”就在向晚晚神遊的時候,江嘉霓率先開腔了。
“嘉霓,其實我一直想跟你說句抱歉,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跟你相親的人就是……”向晚晚發自肺腑地想要息事寧人。
“少裝蒜了!那你現在知道了,你肯離他遠點麼?”江嘉霓可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
“不是,這事兒是這樣的,我們早就認識了,已經很多年了。之前是有些誤會,現在誤會解除,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哦,那你現在是想要我祝福你們咯?”
“也不是,實在很抱歉,但是……”
“向晚晚,你少給我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蘇家的門楣不是你想進就能進得了的,你哭的日子在後頭!到時候有的是我同情你、可憐你、跟你說抱歉的機會!”
江嘉霓所住的樓層到了,電梯門瞬間開啟。
向晚晚被她一席話說得愣在原地,看著江嘉霓走也不回地走了。
她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
她自小沒有父親,母親也過世了,想要掌握住自己的命運本來就難上加難,如今跟蘇靖敖在一起,更顯得風雨飄搖、前途未卜。
即使是非常親密的朋友或者戀人,很久不聯絡也會疏離。
人生就是一條流動的河,永遠在變化,偶爾也千里江陵的。
我們也都當過刻舟求劍的人,卻總是越來越偏移。
大部分情感的共鳴還是需要依靠相似的人生片段和走過些共同的路,只有極少部分的人才能從粗糲的斷面河大片空白裡迅速再次讀懂你。
可是每次看到他,都覺得理所應當是彼此擁有的。
“只屬於向晚晚”這一行字就會不由自主地從蘇靖敖身上冒出來。
彷彿是膝跳反射,是神經的本能,寫在身體的記憶裡。
原來她不懂,人與人之間怎麼會閃現出來這樣一種莫名其妙的從屬關係,後來才明白,只要曾經在某一瞬間對著他毫無保留地敞開了自己,還沒開始擁有就感受到了失去的疼痛,那麼在那一刻便也擁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