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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漢墓風水眼

當即便有魯三通的手下過來指引,讓謝貽香移步在旁,以免影響後面進來的人。在眾人手中火把的照耀下,謝貽香強忍著這股腥臭味,這才看清周圍的形貌,卻是一條筆直的青石通道,也便是所謂的“墓道”了。只見地上堆積著寸許深淺的塵土,因為潮溼的緣故,兩旁牆壁都有些黴的痕跡,至於方才經過的那個側洞,正好是在這條墓道的頂部打通出了一個圓洞。

而眼前這條墓道呈筆直狀,向兩端分別延伸出去,最終脫離火把的照耀範圍,消失在了黑暗當中。謝貽香身在墓道裡,以自己那“窮千里”的神通望去,也看不到墓道兩端的盡頭,更不知究竟應該往哪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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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片刻,那魯三通也穿過側洞進入到這條墓道裡,只見他渾身上下依舊身裹覆在麻布裡面,卻已然雙腳落地,終於丟棄了他的那頂軟轎,顯得精神百倍。而替他抬轎的“福壽安康”四名小童也隨後進來,最後則是穿著好幾件裘皮青竹老人,慢吞吞地沿著側洞邊緣爬了下來。待到所有人都已進來,墨殘空略一清人數,除了先一步孤身進來的戴七並無蹤影,其餘人並無一人缺失,就連吳鎮長和金捕頭也被押了下來,交由曲寶書看管著。

當下魯三通的手下和墨殘空的四名弟子便開始四下查探,每個人都是神色凝重,即便是相互間的交談,也是儘量壓低了聲音,讓眼前這個佈滿腥臭味的墓道顯得愈陰森。謝貽香也被這股氣氛所染,再回想起方才從墓中傳出的那一陣嘶吼,當即暗自戒備,細細打量起眼前這這條墓道來。

只見這條取筆直之勢的墓道,從上到下分明就是一條正方形的地下走廊,高度和寬度一般,皆是兩丈左右;上下左右的四壁皆以整塊的青石鋪砌而成,如今雖已積滿了塵土和黴菌,也能看出四周的青石被打磨得極是平整,可見當初修建之時的精雕細琢;然而青石上卻沒有再多的裝修,樸質之中隱隱透露出一種鬼斧神工的韻味。謝貽香身在其間,更是難以形容心中的這種震撼。

只聽旁邊的旺嫂試探著說道:“我好歹也進過六七個達官貴人的陵墓,眼下這條墓道雖然修葺得工整,其實卻有些簡陋,只怕埋葬的也不是什麼大人物。至於用整塊的青石來堆砌墓道,似這般磅礴大氣的手段,若是沒猜錯的話,只怕要追溯到漢代甚至更早時期的手筆了。”

謝貽香聽得微微一怔,想不到這個粗通文墨的旺嫂,原來竟也是個道行高深的老手,之前倒是小覷於她了。倘若這座古墓當真是漢代之物,那豈非已有上千年的歷史?再回想起自己在赤龍鎮衙門後堂裡看到的那些記事,不恰好也是追溯到了秦朝時期?所以在這鄱陽湖畔修建了一座漢代甚至更早時期的古墓,倒是在情理之中。

不過片刻工夫,經過墨殘空和魯三通等人的查探考證,果然正如旺嫂的推測,眼下確然是座漢代的古墓。就在眾人驚歎之際,只聽那青竹老人忽然問道:“管他是哪個朝代的墳墓,埋葬的左右都是已死之人……眼下這條通道兩頭都是一般的漆黑一片,我們該要往哪邊走?”

謝貽香原本也想詢問此事,不料此刻卻被青竹老人搶先問出來了。那墨殘空腦子轉得極快,剛還在和魯三通探討這古墓的朝代,待到青竹老人的話音剛一落下,她已微笑著說道:“青竹老師無需擔憂,妾身自然知道到方向。其實這道理說來再是簡單不過,但凡是所謂的風水寶地,其實卻並非是‘一片’,而是‘一’;至於這‘一’,也便是所謂的‘風水眼’,就好比是丹田之於人體。要知道自古以來修建於風水寶地的陵墓,必定是經過堪輿高人的指,先找準了風水眼的所在,這才設計規劃,繼而動工修建。所以陵墓中停放墓主棺槨的主室,一定便是在這風水眼處,這才能讓墓主的屍身得以採集地氣精華,從而福澤後人。而眼下這座漢墓所對應的風水眼,妾身一早便已尋到,乃在此地往正南方向四十四丈之處,所以我們只需沿著這條墓道往南面而行,便決計不會有錯。”

聽到墨殘空這一番合情合理的解釋,在場有不少人都是暗自頭,那曲寶書卻不以為意,兀自嘆道:“老乾貨,你這個問題未免也問得太蠢了一些。些許小事,又何必勞煩墨家高人?”說罷,他陡然提氣一聲長嘯,但聽清鳴入耳,整個墓道中頓時交織迴響起來,其聲不絕於縷,過了好久才逐漸消停下來。

那曲寶書不等驚訝的眾人向自己詢問,已然笑道:“我方才的那一聲長嘯,聲音自然沿著這條墓道向南北兩個方向傳出,回聲卻只從南面傳來,約莫是在二十來丈處受阻返回,可見那裡必定建有門牆。而沒有回聲傳來的北面,當然是因為這條墓道北端還深遠得緊。要知道以秀姐的智慧,她之所以會選擇在此處挖掘側洞,從而讓我等進入墓道之中,自然是因為此處離整個古墓的中心已經不遠,所以墓道南面二十來丈處的門牆方向,才是我們將要去往之處。秀姐,不知窮酸說得可對?”

要說墨殘空能夠得出往南面走的結論,不過是由於她本就精通此道,而曲寶書則是依據常理舉一反三、縝密地推斷出結論,足見他心智的過人之處。墨殘空當下也不禁有些佩服,笑道:“曲先生果然聰慧過人,著實令妾身佩服。不過眼下這條墓道往南二十三丈之處,卻還不是這座陵墓的中心,只是沿路上的一間石室罷了。依照漢墓的規格,應當是屬於‘前殿’,通常是陪葬著墓主生前最得力的屬下。”

當下曲寶書又謙遜了幾句,魯三通便下令前行,教眾人跟在墨殘空和四名墨家弟子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沿著墓道往南面走去。才剛剛行出數步,只聽海一粟忍不住問道:“只是不知率先下來的戴施主,此刻是否也走對了方向。”

隊伍最後的青竹老人當即“哼”了一聲,冷笑道:“我從來就沒盜過墓,自然不知道應當往哪邊走……但戴老七那個矮胖子的運氣似乎不錯,居然被他猜對了方向……怎麼,莫非你們沒看見頭頂上他留下的記號?”

眾人聽聞此言,不禁抬頭望去。只見在火光的映照之中,前面的墓道頂部果然留有兩道潦草的劃痕,分明是一道短橫與一道長豎,交叉成一柄長劍的模樣,其劍尖正是指向南面;再看那兩道刻痕甚新,想來自然是先一步進來的戴七剛剛所刻下。若非是青竹老人眼尖,雖然身在隊伍的最後也依然將前方墓道頂部的劃痕看得清楚,眾人一時間只怕還現不了戴七留下的這個記號。

魯三通那“福壽安康”四名小童中的“安兒”不禁小聲嘀咕道:“奇怪,這位戴先生並非我道中人,卻如何得知該應當要往南面走?莫非是那個胖子告訴他的?”說著,這安兒忍不住瞥了一眼被曲寶書拉扯著的吳鎮長,心想之前這個吳鎮長一直是由戴七看管,說不定便是他在暗地裡向戴七透露了什麼秘密。

魯三通似乎甚是關照自己的這個女弟子,當即哈哈一笑,溫和地向她解釋道:“我們早已詢問過這位吳大人多次,許多事他倒是的確不知,恐怕也不會有什麼秘密透露給戴老師。而戴老師之所以能找到正確的方向,卻是和那位曲先生一樣的辦法,乃是依據聲音的迴響,從而做出的判斷。”

說著,他不禁嘿嘿一笑,補充說道:“安兒,你可還記得方才在我們進來之前,墓穴裡曾傳出一陣嘶吼之聲?當時戴老師立刻便衝上前去,也對著側洞裡大喝一聲。嘿嘿,你以為這位戴先生當真是一時興起,要去和墓穴裡傳出的嘶吼聲爭個輸贏?只怕就在那時,戴先生便已根據自己這一聲大喝的迴響,繼而對眼下這個墓穴的形貌有所判斷,所以他才敢孤身一人先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