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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火中求富貴

要知道方才這吳、金二人分明也在這石室裡閱讀武學典籍,謝貽香分神查閱這個家族的記事,居然眨眼間就不見了他們的蹤影。她一驚之下,頓時醒悟過來,暗罵道:“好一個狡猾的吳胖子!”

當下謝貽香急忙向石室外的通道中疾奔出去,果然,就在通道盡頭的那道刻有“木”字的石門處,吳鎮長和金捕頭二人正從外面拉扯著石門上的銅環,竟是想要合力將這三四尺厚的石門關上,從而將自己和戴七困死在石室當中。

須知眼下祭壇深處的“金水木火土”這五道石門,皆是由外向裡、往石門後的通道方向推開,至於石門外面鑄造的銅環,則是供人在關門時拉扯之用;而石門面向通道裡的這一面,卻是光溜溜的一片平整。若非謝貽香及時趕到,待到吳、金二人從外面將石門拉攏,雖然未必便能困死戴七這等絕頂高手,但是要想從通道裡面將這道光溜溜的石門向內拉開,門上哪裡有借力之處?只能依靠內力吸住石門向內開啟,可謂困難至極,至少以謝貽香的功力,便說什麼也無法將這三四尺厚的石門吸開。

那吳鎮長和金捕頭不料謝貽香會在最後一刻突然趕到,可謂是功虧一簣,只見謝貽香抬手便將那柄從“金門”後揀來的寶劍連鞘扔出,穿過石門縫隙往吳鎮長當面砸落。吳鎮長急忙退開兩步躲避寶劍,但覺眼前緋紅色的身影一晃,謝貽香整個人已緊隨其後,徑直從縫隙中衝出石門,回到了當中這間圓形石室裡。

一時間那金捕頭手持短劍,已然躍躍欲試,但吳鎮長卻不知該戰還是該和。謝貽香看出他的猶豫,當即搶先說道:“吳大人,那日在赤龍鎮衙門的後堂當中,你我之間的切磋因故未曾盡興。眼下何不趁此機會,再來相互討教一番?”

這句話頓時醒了吳鎮長,那日在後堂裡這丫頭的武功忽然突飛猛進,自己當時便已不是敵手,更何況在“木門”後石室中還有個高深莫測的戴七?他當即擠出一副笑臉,說道:“大人莫要誤會,下官……下官是見那位戴前輩看書看得起勁,我們也不好打攪,再想起這裡還有‘火’、‘土’兩道石門並未開啟,這才想要先行查探一番。”

說罷,這吳鎮長又補充說道:“誰知就在此時,大人居然也出來了,我們兩人見這石門開啟的縫隙太窄,所以才想替大人將石門推得更開一些。”

謝貽香此時哪有心思和吳鎮長強詞奪理?她至始至終就沒相信過這吳鎮長,如今大家身處險地,既然還沒到要翻臉的時候,倒也不必和他計較口舌上的得失。當下謝貽香也笑道:“那卻再好不過了,我留在裡面也是氣悶得緊,倒不如隨你們一同,去看看剩下兩間石室裡的東西,如此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那吳鎮長哪裡敢說個“不”字?只得答應下來,當下仍是那金捕頭手持燈籠當先開路,將那道刻著“火”字的石門奮力推開。謝貽香走在兩人後面穿過石門後的通道,卻見這“火門”後的石室裡竟是塞滿了几案大小的箱子,一層一層堆疊起來,將本就極大的一間石室佔去了大半;略一估算,這石室中的箱子竟有數千個之多。

只聽那金捕頭自言自語般地說道:“‘金門’後方的是兵刃,‘水門’後則是丹藥,至於‘木門’後乃是典籍,不知這‘火門’後的箱子裡又裝的是些什麼?”說著,他便探出手中的短劍,發力將眼前的一個箱子捅破。但聽“譁啦啦”的滾落聲響,火光映照下,箱子裡掉落出來的大堆東西反射出陣陣金光,滿箱盛裝的竟是一根根金條。

要知道本朝自開國以來,對治下的官吏素來十分嚴苛,即便是吳鎮長這樣的八品官員,月俸也不過才二兩白銀;至於金捕頭這類的小吏,甚至還不在朝廷官員的編制內,只怕月俸還不足五錢,所以他雖是姓“金”,平日裡卻未必有“金”可用。此刻看到這滿箱的金條,金捕頭當即驚呼一聲,手中短劍不停,發瘋似地將身前十幾個箱子盡數捅破開來,頓時灑落了一地的金條和珠寶。

原來這些箱子裡倒不全是黃金,也有珍珠瑪瑙玉石之類的珠寶。謝貽香略感失望,想不到這“火門”存放的竟是這些黃白之物,倒是有些諷刺,莫非是在告誡世人切莫貪念財富,否則便要引火燒身?又或者是說這金錢一物,本就是燙手之物?

那金捕頭此時將金條一把一把地往自己懷裡塞,壓得褲腰間的腰帶都斷裂了,懷中的金條頓時掉落得滿地都是,他卻彷彿毫不知情,繼續往渾身上下塞著金條,依稀有些癲狂之舉。至於那吳鎮長則要“斯文”得多,對那些金條竟是不屑一顧,而是去挑選那些值錢的瑪瑙玉石,一股腦裝進自己懷裡。

謝貽香看得微微搖頭,心道:“這間石室裡的財富,只怕抵得上朝廷十年二十年間的賦稅收入了,即便是白送給你們,以你們二人之力,到頭來又能扛得動多少?”幸好謝貽香生長在當朝第一大將軍謝封軒家中,自幼雖算不上鋪張浪費的花天酒地,卻也是錦衣玉食的日子,從來不曾因為錢財而擔憂過,自然不知這金錢一物的可貴。所以眼下面對這滿屋子的金條珠寶,她竟是毫不在乎。

當下謝貽香在這些箱子前遊走了一圈,本是打算要找尋朝廷失竊的那批軍餉,卻忽然想到:“這間石室裡儲藏的財富,分明是這個神秘家族上千年的經營積累,數量自然不容小覷。有道是‘亂世之黃金,盛世之古董’,眼下這石室裡的收藏,的確也深得此理。相比起來,儲藏黃金自然要比白銀划算得多,更何況這些箱子裡裝的若是白銀,以這個神秘家族的本事推算,只怕也不需上千年,數百年間便能將這間石室填充得密不容針。所以即便當真是這個神秘家族劫走了朝廷的軍餉,多半也不會堆放在此處,而是要將朝廷的官銀先折換成金條珠寶,才能減少數量便於存放入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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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這,謝貽香再一推算,朝廷軍餉被劫雖已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而且隨著洞庭湖江望才、方東鳳二人的身亡,也算是基本結案了,但畢竟風頭未過。再加上那批軍餉的銀錠上都鑄有朝廷國庫的標記,所以在這段時間內劫匪想必還不敢去市面上兌換。倘若是這個神秘家族劫走軍餉,眼下多半是存放在了別的地方,等到數年甚至數十年後,再行悄然處理。此刻自己若要從這間“火門”後的石室中找尋,多半是緣木求魚了。

然而謝貽香轉念一想,眼前既有如此龐大的一筆財富,當真可謂是堆金疊玉、富可敵國。何不就此收繳以充國庫,來補償朝廷軍餉被劫的損失?

殊不知這就是錢之一物的神妙之處,自古便有寡德之人,認定“人人皆有價”,世人無一不能被錢財買通。窮困之人,甚至可以為了一頓飽飯暴起殺人;尋常百姓,更是會為了數十或者上百兩白銀拋棄妻女、數典忘祖;即便是貧苦一生、潔身自好的“詩聖”杜子美,若是真有能夠修建“廣廈千萬間”的錢財,為了“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的志向,只怕他也會將自己的一切雙手奉上,甚至不惜出賣自己的靈魂。

所以正是應了那句“有錢能使鬼推磨”,即便是謝貽香這等自命清高的官宦子女,一想到若是將眼前這些財富換成稻米,足以令天下所有百姓幾十年也吃不完,從而讓世人再不受饑荒之苦,她又何嘗不心動?

再看身旁正拼命往自己身上塞滿黃金和珠寶的吳、金二人,謝貽香心底陡然生出一絲殺念,暗道:“雖然這兩人能拿走的財富,不過這間石室裡的冰山一角,但卻也足以拯救成百上千個貧苦家庭了,倒不如……”

思索之間,她已伸手按住了腰間的亂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