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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鬥神通佛音墨絲

話說這個自稱“得一子”的詭異少年,斗篷裡明明穿是一身漆黑色道袍,還要裝神弄鬼地畫符念咒,卻又說自己不是道士,謝貽香直到此刻也沒弄明白他的來歷,更不知他此番隨自己同來畢府有什麼目的。自從進到前廳後,他便拉下斗篷覆蓋住頭臉,兀自沉睡過去,要不是此刻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謝貽香幾乎都要忘記了他的存在。

之前在先鋒村的茶館裡,謝貽香早就領教過得一子的脾氣,生怕他又要發神經胡言亂語,連忙向畢長嘯說道:“兄長莫要見怪,我這位道門裡的朋友因為連夜趕路,一宿未眠,所以才會有些失態。剛剛那句話,卻是他在說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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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那得一子說出這話以後,便再也沒有了聲音。謝貽香也不給眾人詢問的機會,立刻又向對面的墨隱抱拳,恭聲說道:“昨夜恰逢暴雨陡降,小女子身在林中,目不見物,這才能夠僥倖摸黑走出樹林。而在此之前,我卻已被先生的陣法困了兩個時辰之久,可謂是一籌莫展;若不是突然有那一場雨,我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出來了。這當中如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見諒。”

然而話雖如此,她心中卻暗自思索道:“這個得一子雖然是在裝神弄鬼,還說要做法請來龍王破陣,但是不管如何,他能帶自己走出墨客的‘斷妄之陣’,倒也的確有些真本事。”

畢長嘯這才想起自己還未介紹謝貽香的身份,連忙向那墨隱說道:“墨隱先生有所不知,這位謝三小姐,便是當朝首席大將軍謝封軒之女,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紛亂別離,競月貽香’。”話音落處,那歐陽茶的徒弟冰臺當即冷哼一聲,顯是對謝貽香心存不滿,但也沒多說什麼。

再看墨隱的那一張臉上,此時已在不停抽搐,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笑道:“原來是將門虎女,果然非比尋常。能破了我的‘斷妄之陣’,那可了不得啊!”話音落處,海念松和尚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說道:“什麼狗屁墨客,連陣法都被人給破了,豈不是砸了自己吃飯的傢伙?從今往後,你們這些青城墨客還有什麼顏面到處招搖撞騙?”

聽到這話,那墨隱一來怒氣未平,二來師門受辱,三來又和這海念松和尚結有私仇,霎時間便將一腔怒火都發到這個凌雲僧頭上。他一改之前的細聲細語,當即大喝道:“甚好,甚好!偷牛的禿賊,方才不是說要來單打獨鬥?你這便過來,老子叫你心服口服!”

說罷,他便從座位上跳了出來,徑直站到前廳當中,隨即攤開右手,掌中依稀是一團銀色的絲線。那海念松和尚更是毫不示弱,原本盤膝而坐的雙腿猛然一伸,也躍到廳中,和那墨隱面對面站立,嘴裡怒喝道:“怕你便是龜兒子!”

那畢長嘯連忙喝止道:“來者便是客,兩位不可傷了和氣!”旁邊的畢憶瀟也勸道:“眼下畢府遭逢大劫,兇案至今無果。兩位既然都是前來幫忙的朋友,還請看在畢府的面子上,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聽到此間主人發話,那墨隱好歹是畢府花錢僱來的墨客,雖然並未就此退回,一時間倒也不再言語。誰知那海念松和尚卻是個暴脾氣,當此盛怒之下,哪裡還聽得進勸?兀自怒喝道:“這廝連兵刃都亮了出來,老衲若不應戰,凌雲山上數十號僧人的面子,卻又往哪裡放?”

謝貽香不禁暗自稱奇,如此說來,墨隱掌中那一團銀色絲線,原來便是他的兵刃了,也不知僅憑這一團軟軟的絲線,又該如何傷敵?可是等到海念松伸手入懷,從僧袍裡掏出他的兵刃來,卻是要比墨隱這團絲線更加古怪,居然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木魚。

要說以絲線為武器,好歹還能去捆綁對方,但以這唸經時所敲打木魚為武器,謝貽香便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的用途。只聽那海念松和尚再次大喝一聲,突然踏上一步,也不多說廢話,便將左手中木魚的託朝那墨隱當頭砸落,右手中木魚的槌同時探出,直取墨隱的腰間大穴。

要說用木魚的槌作為打穴兵刃,雖然不太順手,倒也還算情理之中;然而用木魚的託去砸人,依照這木魚的大小尺寸,豈不是和市井流氓鬥毆時用石頭砸人是一般道理?似這種打法,謝貽香還是第一次在武林中看見。相比起來,面對海念松和尚雙手中木魚的攻勢,那墨隱的應對方法則要尋常得多,乃是施展開輕身功夫,在剎那間躲避到了一旁。

那海念松和尚一招落空,左手中木魚的託卻還是照常砸落,正好迎上右手中木魚的槌,繼而相互碰撞,發出“突”的一聲大響,等同於敲響了一記木魚,直震得在場所有人心裡都是一跳;再看場中的墨隱,渾身上下更是隨之一顫,就連身法也變得有些滯澀。

想不到海念松和尚手裡的木魚,不但可以砸人打穴,還能在交戰之時伺機敲響,以音波之力攝人心魂,當真令謝貽香大開眼界。那海念松和尚敲響木魚後,手中招式不停,再次向那墨隱發起猛攻,而墨隱仍舊是以輕功躲閃,並不出手還擊。待到海念松和尚第十次敲響木魚時,他手中木魚的託和槌也已相繼攻出了十招。墨隱雖然將這十招盡數躲避開去,但是在對方木魚的敲擊聲下,明顯已經越來越吃力,甚至徹底落在了下風。

看到廳中兩人的戰勢,謝貽香不禁深感好奇,這個墨隱既然是大名鼎鼎的青城墨客,本事自然不差;而且又是他主動向海念松和尚叫陣,即便沒有十成勝算,少說也六七成把握。可是如今在對方木魚的攻勢下,這墨隱又怎會如此不堪?

謝貽香正值疑惑之際,卻忽然發現就在兩人激戰的前廳當中,不知何時已經泛起了一陣淡淡的銀光。要不是她有“窮千里”的神通,此刻廳中激戰兩人的身形晃動之際,只怕還發現不了這一幕異常。她連忙定神去看,頓時嚇了一大跳,原來這整個畢府的前廳當中,不知何時已經拉起了密密麻麻的銀色絲線,有的系在椅子上,有的栓在橫樑上,粗略一數,至少有上百根之多,橫七豎八地圍繞在了激戰中兩人的周圍。

而這些細如毛髮的銀色絲線,自然是來源於墨隱手掌裡的那團絲線了。自然是墨隱一面躲避著海念松木魚的攻勢,一面悄然在前廳裡佈下了這些絲線。

謝貽香雖然心中驚駭,卻不知墨隱佈下的這些絲線有何作用,忽聽一個男子聲音懶洋洋地說道:“凌雲僧的‘大梵音渡世’,講究的是功力精湛、佛法無邊。身在梵音之下,若是功力稍差之人,當場便會心神大亂,徹底崩潰。而青城客的‘墨絲遊魂’,則是以利如刀刃的精鋼銀絲,佈下各種精妙陣法,若是不能搶先一步擊敗佈陣墨客,待到陣法一成,縱然是大羅金仙,也將身陷銀絲當中,再也動彈不得分毫。”

謝貽香順著說話聲音望去,卻是那位峨眉劍派的“雕花劍”趙若悔,雖然臉上還是佈滿了倦意,但兩隻眼睛卻已目不轉睛地盯著廳中這場激戰。以他“峨眉劍”高手的身份,來點評“凌雲僧”和“青城客”兩者,自然是一陣見血,再中肯不過。

謝貽香恍然大悟,原來墨隱的這些銀絲細線利如刀刃,卻是在布一個墨守的陣勢,要將海念松和尚徹底困死當中。但是面對海念松和尚如此強猛地攻勢,以及對方木魚發出的攝人音波,場中的墨隱已然是搖搖欲墜,眼看便要支持不住了。

一時間,在場好些人都看明白了,凌雲僧和青城客此番交手的勝負關鍵,便要看到底是海念松和尚搶在墨隱布好陣法之前,先行將其擊潰;還是墨隱在自己潰敗之前,率先佈置好天下無雙的墨守陣法,從而將對方困死當中。但無論結果如何,這兩人之中必定會有死傷。

就在這緊要關頭,忽聽畢長嘯沉聲說道:“得罪了。”話音落處,謝貽香這才發現原本坐在正中席位上的畢長嘯,不知何時已經起身離席,眼下就站在廳中激戰二人的身旁;而他的那一張臉,分明已經變得通紅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