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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見人心詐言破局

要知道此案分明已是三個月前發生的事,到如今再勘察命案現場已沒有任何意義,唯一能做的,便是像眼下這般將此案相關的人士盡數聚集起來,一個一個盤問核查,用攻心的手段判斷誰在說謊,從而推斷出誰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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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理來說,伴隨著偵破進行到這一步,接下來便該盤問有嫌疑的六個人,弄清案發當時他們都在做什麼,有無旁人可以證明。例如畢憶湘所謂的去後山看月亮是真是假,畢長嘯、畢憶瀟和畢長鳴兄妹三人能否證明當夜案發時自己不在場,還有屠凌霄的運功遊走小周天和冰臺的夜裡起身耽擱,究竟又是真是假。

然而謝貽香卻並不這麼打算,一來以常大人為首的辦案官員,必定早已盤查過在場的每一個人,甚至還包括那個已經離去的薩將軍,這當中若是誰有嫌疑,一早便已查出;即便是常大人再如何維護畢家,也不至於顛倒黑白,而且那宋參將又是眼裡揉不進沙子的人,絕不可能包庇於誰。二來她也有自知之明,深知此案的錯綜複雜,否則也不會三個月懸而未決,憑自己這點本事,幾乎不可能查清真相、緝拿兇手。三來她方才便已說得清楚,眼下最要緊的並不是查明真相,而是要將此案做一個了結,從而替畢府上下化解危機,若是一直糾結於案情,豈不是白費力氣?

當下謝貽香還是回到“恆王身份”這一關鍵點上,又仔細檢查了一遍前廳當中這具無頭屍,再一次確認死者的頭顱的確是在身亡之後,才被人用鈍器剁去,絕不可能是眾人所謂的被顯靈關公一刀斬去頭顱,更不可能流淌出滿地的鮮血。

想到這裡,謝貽香陡然醒悟過來,畢府當夜所謂的“關公顯靈”,其實從頭到尾,便只有峨眉劍派的“雕花劍”趙若悔一人看見,就連那薩將軍也是在聽到趙若悔的叫聲後才從隔壁屋裡出來,而那時所謂的關公分明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眾人之所以對“關公殺人”一事深信不疑,則是源自蜀地一帶時常都會發生的關公顯靈,其殺人方式同樣也是在夜裡將人首級割去。如果拋開這個前提,倘若蜀地沒有那個扮作關公到處殺人的高手,那麼趙若悔說自己親眼看見關公手持青龍偃月刀從“龍吟閣”裡走出來,多半會被人當作瘋子。

換而言之,這個趙若悔如果是在說謊,當夜畢府裡發生的命案,其實和蜀地常有的“關公顯靈”並無干係,那麼整件案子便要推翻重來了。

謝貽香心中盤算,這趙若悔既然是峨眉劍派“若”字輩的高手,武功縱然比不上自己所認識的戴七,想必也是江湖中一流好手,有道是“藝高人膽大”,就算當真看見了顯靈的關公,也不該如此窩囊。眼下他既然已成了此案的關鍵人物,自己雖然無憑無據,倒也不如詐他一詐。

當下謝貽香一挺腰背,那柄峨眉劍派的鎮派之寶、天下第一神兵定海劍此刻分明就在自己背後,愈發覺得信心十足。她隨即站起身來,徑直來到趙若悔身前,施禮說道:“趙前輩,晚輩謝貽香有禮了。”

那趙若悔微微睜開雙眼,有些不耐煩地還禮說道:“關於畢府裡的命案,該說的我都已說過,謝三小姐還有什麼事?”謝貽香笑道:“前輩誤會了,晚輩倒不是要詢問案情,而是要請教前輩另一件事。”頓了一頓,她便問道:“敢問峨眉劍派的‘六大掌劍使者’,卻不知是要掌管哪一柄劍?”

趙若悔微微一愣,說道:“當然是我峨眉劍派世代相傳的、武林第一神兵定海劍。江湖上誰人不知?”謝貽香故意拉扯了一下背上的包裹,笑道:“如此說來,前輩自然見過定海劍了?”

那趙若悔一時摸不透她的用意,再看她故意向自己顯露背上的長條包裹,裡面分明是一柄長劍,雖然隔著厚厚的麻布,但看其長短大小,果然有些熟悉。他當即問道:“謝三小姐此話怎講?”謝貽香笑道:“晚輩剛從江西趕來,就在鄱陽湖畔,恰巧也結識了一位峨眉劍派的前輩高人。”

聽到這話,趙若悔頓時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脫口說道:“你說的可是我師父、江湖人稱‘回光劍’的戴念紅?他……他老人家眼下身在何處?”

謝貽香心中好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這趙若悔居然是戴七的徒弟,那便好辦得多了。”當此局面,她也不便透露戴七已然身亡的訊息,只是笑道:“眼下戴前輩正和普陀山潮音洞的前掌門人曲寶書前輩揚帆出海、攜手遨遊,短時間內應當是不會回來了。在戴前輩臨去之前,曾託付給我幾件重要的事物,要我親自送回峨眉山上。”

趙若悔驚喜參半地問道:“敢問謝三小姐,莫不是師父此行到底還是成功了?此番他肩負光大我峨眉劍派的重任,也算是給朱掌門五十大壽最好的賀禮,若是……若是師父此行滿載而歸,為何不徑直趕回峨眉山?眼下你背後的包裹中,難道……難道便是……”謝貽香介面說道:“正是。”

要知道定海劍身為當今武林第一神兵,又是峨眉劍派的鎮派之寶,當然不能隨意顯露。前番戴七隨魯三通一行人同行,一路上更是將這柄劍隱藏得極深,非到生死關頭決計不肯顯露。所以謝貽香當即打斷了趙若悔的話,沒讓他說出“定海劍”這三個字來。

算起來趙若悔三個月前來畢府送請帖,卻是在戴七前往鄱陽湖之前,可見戴七在出發前曾有過交代,此刻聽趙若悔這一番詢問,顯然是知道此事,那事情便更加好辦了。只聽趙若悔又問道:“師父他老人家交付給謝三小姐的重要事物,除了你背上的……背上的東西,不知還有些什麼?”

謝貽香知道他是在問蜀山派流傳下來的秘籍,當下誇張地嘆了口氣,說道:“還請趙前輩見諒,你的所作所為,其實戴七前輩早已心中有數,所以曾特意叮囑過我。戴七前輩所交付的事物,我自會親手送到朱掌門的手裡,在此卻不便相告了。”

那趙若悔眉心一跳,問道:“謝三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謝貽香笑道:“那卻要問趙前輩了,前輩此番前來畢府,究竟又是什麼意思?”

要知道謝貽香這些話語,其實只是在試探這趙若悔的虛實,探出他心中的破綻。誰知聽到這一反問,趙若悔的臉色頓時微變,說道:“胡說八道!我此番前來畢府,分明是在師父遠赴江西之後,乃是替朱掌門送來壽宴的請帖,師父又知道了什麼?”謝貽香察言觀色,心知自己的發問方向沒錯,當即笑道:“趙前輩,此番前來送請帖,當然不是你第一次來畢府。”

那畢長嘯聽到這裡,忍不住開口解釋道:“貽香妹子,我方才便已解釋過,這位趙老師和我畢家乃是老交情,時常會有來往。趙老師此番前來府裡小住,再是尋常不過,只怕卻是你多心了。”

謝貽香緩緩搖頭,忽然話鋒一轉,問道:“趙前輩,這蜀地一帶時常顯靈的關公,想必前輩之前也曾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