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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6章 大鵬賦說

“還有這樣的事!”吳指南也一陣苦笑。低頭望去,只見底下關辛等人都在彎弓搭箭,等著他們掉落。

就這樣,一眾人等一方在高空,一方在地上僵持著。

此時明月當空,山谷幽靜,百鳥歸巢,別是一番清靜。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李白開始感到有點吃力,身體開始搖晃,他知道自己的內力將要枯竭,堅持不了多久。

而地上的關辛也注意到這一情況,哈哈大笑道:“大家注意,李白開始體力不濟,趕快弓箭準備!”

“是!”眾黑衣人齊聲應諾,拉弓對準了李白三人。

吳指南一見,焦急地說道:“李白,快把放我下去,少一個人你就可以保持不掉落。”

李白一聽,責備道:“吳兄,你怎能這樣說,我李白像是棄朋友不顧的人嗎?你放心,我會想到辦法的。”

吳指南見李白生氣,不好再說話,握劍在手,隨時準備衝將下去。

李白口說有辦法,可是心裡也沒數,他張眼四望,看到的都是莽莽群山,樹影綽綽,偶爾幾隻蝙蝠飛過,留下一串黑影。

李白心想,如果能像鳥一樣有翅膀就好了。想到鳥,李白忽然靈機一動,有了一個怪誕的主意。

只見他凝神靜氣,氣聚丹田,忽然朝著遠方的山林“諾……諾……諾……”地大叫起來,聲音在山林裡不斷地迴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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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李白與師傅在大匡山修道時,天天與鳥同伴,學得一門與鳥溝通的本事,這時他想喚出一些大鳥,以帶著他們逃離此地。

少傾,隨著李白的叫聲響起,山林裡竟然真的有鳥兒回應,咕咕、唳唳、吱吱、喳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各種鳥邊叫邊飛起來,此起彼伏,萬籟俱寂的山林一時間熱鬧起來。

眾人見李白竟有如此本事,都驚愕不已。

可是飛出來的這些鳥體型都不大,根本不可能駝得動三個人,李白一時也犯起愁來。

正當他感到無計可施之時,忽然,從山澗底下“撲騰撲騰”地飛起一隻大鳥,非常非常大,張開翅膀竟有三丈之長,外形像一隻鷹凖,在明月照耀下,全身呈火紅色,不鳴不叫,一直向著李白三人飛來。

“這是什麼鳥?”吳指南驚問道。

李白細細一看,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有點像傳說中的大鵬鳥!”

“大鵬鳥?《山海經》裡的大鵬鳥?”吳指南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

“對,就像是《山海經》裡的大鵬鳥!”

正說著,大鳥已飛到三人跟前,圍著他們盤旋了兩圈,接著一個俯衝,飛到了三人的下方,然後向上一頂,把三人頂落背上,接著撲騰著超大的翅膀,駝著三人飛向遠處山林,慢慢地消失不見。

關辛等人見此情景,都驚得張大嘴巴合不起來。

大鳥駝著三人飛過二峨眉山、大峨眉山,一直飛到平羌江邊一處寬闊無垠的水草邊才停下。

李白與吳指南扶著司馬恆跳下鳥背,大鳥便一個振翅飛上高空,不斷地盤旋著。

李白和吳指南向著大鳥的方向作了個輯,以感謝相救之恩。李白口裡喃喃自語道:“大鳥呀,好朋友,此恩情,盼能報!”說罷向著天空“諾諾諾”地高喊了幾聲。

大鳥聽罷,撲騰幾下翅膀後就向著遠方飛去。

吳指南被李白這般神仙操作驚呆了,滿眼都是佩服的目光。

此時司馬恆也修練完成,內力得以恢復,他睜開眼睛,看到平羌江滔滔的江水,不清楚怎麼回事,滿臉疑問地望著李白和吳指南。

吳指南見狀,簡單地把他修練之後的事情講了一遍,司馬恆也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吳指南說道:“現在關辛肯定滿山遍野地找我們,故此地不宜久留,李白、司馬恆你們有否好的建議?”

李白想了想,道:“我來峨眉山之前,本已有了行程計劃,不過中途殺出個關辛,把計劃打亂了,但現在既然已擺脫了他,那麼我們可以繼續按這行程來走。”

“具體行程如何?”吳指南問道。

“從平羌江乘船至清溪驛,再從清溪驛出發進入岷江,接著駛向三峽,之後到達渝州,再從渝州經洞庭、蒼梧,到達金陵,那時候差不多是武舉人比武日期,我們就在金陵考取武舉人,之後再至廣陵,又往東南去遊蘇州、杭州、越州、台州,再之後的遊歷就視情況再作打算。”

司馬恆點點頭說道:“好,我這次是跟隨你一起遊歷四方,所以你說怎麼走就怎麼走。”

吳指南也表示贊同。

於是三人連夜找了個船家,乘船出了平羌江,一直向著三峽方向駛去。

半個月後,船出三峽行至江陵,李白建議上岸遊玩,吳指南與司馬恆自是贊同,於是三人便停船上岸。

江陵,因地處臨江而近州無高山,所有皆陵阜而得名。戶籍人口眾多,是江漢腹地,歷代繁華重地。

剛上岸來,三人便聽到一個訊息,道教上清派第十二代宗師司馬承禎正在龍山講道。

司馬承禎,法號道隱,人稱白雲先生,師承嵩山道士潘師正,得受上清經法及符籙、導引、服餌等道術,是著名道教宗師。

李白聽到此訊息,興奮之極,他在大匡山修道之時就已拜讀過司馬承禎的《護命經》,對他相當敬仰,現竟在江陵相遇,豈有不拜訪之理。

於是與吳指南、司馬恆一商量,便決定即上龍山,拜會司馬承禎。

上得龍山,李白三人受到司馬承禎熱情款待,李白連忙呈上自己的詩文請其批閱。

司馬承禎看過詩文,驚嘆不已,說道:“你詩文飄逸,超塵脫俗,又有仙風道骨,可與貧道神遊八極之表!”

李白一聽,暗自喜悅,道:“承蒙道隱宗師抬舉,李白心意滿足,如若不棄,定當跟隨。”

司馬承禎哈哈一笑,道:“道教之人無論輩份功名,相見皆是有緣,李白,你能悟出太上老君真人的凌雲踏,即是天緣之人。但想要遊八極之表,你的凌雲踏必須修滿方可!”

“修滿方可?”李白一陣苦笑,道:“道隱宗師,凌雲踏乃天技之物,修滿談何容易,還望宗師點化。”

司馬承禎拂塵一揮,道:“點化亦可,李白,你凌雲踏由詩詞歌賦而起,這樣,你現場作一詩詞歌賦,貧道試著說道如何?”

有道教宗師點化,李白當然應允,沉思幾許,緩緩吟道:

(大鵬遇稀有鳥賦

南華老仙,發天機於漆園。吐崢嶸之高論,開浩蕩之奇言。徵至怪於齊諧,談北溟之有魚。吾不知其幾千裡,其名曰鯤。化成大鵬,質凝胚渾。脫鬐鬣於海島,張羽毛於天門。刷渤澥之春流,晞扶桑之朝暾。燀赫乎宇宙,憑陵乎崑崙。一鼓一舞,煙朦沙昏。五嶽為之震盪,百川為之崩奔。

……

俄而希有鳥見謂之曰:偉哉鵬乎,此之樂也。吾右翼掩乎西極,左翼蔽乎東荒。跨躡地絡,周旋天綱。以恍惚為巢,以虛無為場。我呼爾遊,爾同我翔。於是乎大鵬許之,欣然相隨。)

李白這首《大鵬遇稀有鳥賦》將近八百字,他借大鵬鳥喻己,借希有鳥喻司馬承禎,把自己遠大抱負表露無為,並且有條不紊地脫口而出,頓時震驚眾人。

司馬承禎欣賞不已,微笑著道:“李白,你的詩情文采,已超貧道,莫論點化,我只能相論道理,眾生之所以輪迴苦海不得解脫,就是不能認清有無。而世間真理是有中藏無,無中存有。武功天技亦如此。希望你能參透此理,早日悟道。”

接著,司馬承禎送了三人各一修練蒲團,道:“此乃道家之法器,在上修練,事半功倍!”

三人一聽,如獲至寶,便在龍山尋一清幽地,潛心修練,一月之後,李白內力達到五重之境,司馬恆內力達到四重之境,而吳指南內力達到六重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