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賦不可能憑空而成，只有足夠的刺激才能將天賦形成和推進。”
“經歷雖然會難忘一點點，但能推衍到天賦成熟，這一切價有所值。”
徐直臉色難看，抱著暈倒的顧雨兮之時，派拉丁則在一旁不斷的解釋。
“你是說成功了？”徐直問道。
“等她醒來，你再問問不就清楚了。”
徐直看著眼角滴下血淚，頭髮甚至閃出銀絲的顧雨兮，拍了一道再生魔法。
他想了想，又掏出一截龍涎香。
每次遇到他五孔流血，燕玄空就是使用龍涎香定神。
這味大藥價格不菲，藥效也難言高低，但至少讓徐直感覺自己沒留下什麼後患。
小心翼翼的點燃，他將龍涎香放到了顧雨兮身邊。
縷縷白色的細煙，伴隨著呼吸開始湧入。
“你要不要先試試？”派拉丁問道。
“我現在無法返回我們的世界，取不出多少錢財來，如果……”
“免談。”
派拉丁拒絕的相當乾脆。
徐直右手搭在顧雨兮的腦袋上，感受著發熱發燙，探測了數次，眼見溫度漸漸降低，他才放鬆下來。
“談一談，我是一個很有誠意的人。”
“不行不行，營造魔幻場景太費心力，沒有足夠的錢財，誰也不能驅使我們魔幻法師幹活。”
在派拉丁這兒討了個沒趣，這老貨硬是要收錢才辦事。
想再掏出價值一萬虛空金幣的普通金幣，這難度就有點大了，至少要耽擱三天左右的時間。
在徐直的感知中，他能覺察到顧雨兮受到了不小的益處。
情緒的爆發，遭遇的不同，會給人帶來了潛在的力量變化，當兩者交融時，不知不覺中就完成了這種蛻變。
“你那個魔幻場景真能讓我們此前經歷重現，甚至能衍生到將來？讓我們受益？”
顧雨兮還沒清醒，徐直只得繼續問不斷調息的派拉丁。
派拉丁眼睛中外溢的魔力白光都停了下來，看來構建這種魔幻場景的消耗確實不低。
“只要你記憶中擁有，肯定能挖掘出來模擬成功，至於將來”派拉丁停頓了一下，才嗤笑一聲道：“誰能知道將來呢，如果能從魔幻場景中知道將來，我怎麼還會在這種地方，想當年……”
“不要。”
一聲驚叫，打斷了派拉丁的回憶。
躺著的顧雨兮翻身而起，眼睛通紅，環視四周之時，眼神一時清醒，一時迷茫。
“師姐，沒事了，提升結束了。”
“徐…徐直，你還活……”
顧雨兮的聲音有些顫抖。
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兩人的稱呼都在師姐和師弟中打轉。
徐直沒有直接呼叫過顧雨兮的名字，顧雨兮也沒有呼過徐直的名字。
“沒事了。”
顧雨兮的神情充滿著惶恐。
她抓著的手很緊，緊到徐直手背都呈現出了白印。
徐直忽然感到了後悔。
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一樣，有著另外的記憶和經歷，可以在四元素主神的世界經歷生死，也能讓心性不斷成長，愈加趨近瑞歐陛下等人。
接觸不同，成長和心性完全不同。
四元素主神世界和遺蹟世界是如此的接近，他有很多常人沒有觸及過的場景。
他也有得知資訊的渠道，他相信索姆拉，也信任山德魯的訊息，可以確保到真實。
對他而言，這或許是一樁值得冒險的事情，只是一次用金錢換取力量的實驗。
但對於顧雨兮來說，這或許是一場不知道結果的搏命。
只是因為信任他，顧雨兮便毫不猶豫的進入了那個光圈，甘願當實驗的小白鼠。
如果力量得來的代價是如此沉重。
或許，他在京都本就不該去召喚顧雨兮。
他的底氣足了，可壓力也轉嫁到了顧雨兮的身上。
沒人清楚他有‘催眠’的魔法，可以毫無代價的去嘗試催眠宗師，甚至於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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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底牌。
只要抓到苦教一絲破綻，就能打出一擊致命的效果。
但顧雨兮不知道。
“我看到你死了，阿爹死了，師傅死了，大師兄死了，瑾柏死了……”
顧雨兮的嗷嗷大哭讓徐直無所適從。
他第一次有著痛恨自己的行為。
窺視未來的碎片，聽上去非常美妙，看到好的地方自然是美，若是看到差的地方，帶來的只是惶惶。
“那只是這位法師營造的場景，不是真實，都是假的，假的。”
徐直努力的解釋了數句，最終緩緩的拍打著顧雨兮的後背做著安慰。
接近真實的魔幻場景，顧雨兮所看到的，所去接觸的，或許和他在四元素主神世界的經歷並無多少區別。
他當年手持各類爆破器，將瘋人院大國王的軍團炸到肢體橫飛，四處鮮血，徐直猶自記得現實中都被影響了很久。
這種記憶甚至對他性格和行為都產生了影響。
見慣了血，他的心開始變得堅硬。
他也不會在戰鬥之中留情。
若是存了打殺對方的心思，他的長棍出手無情，生死由命。
他不該將這種不需要的經歷帶給身邊的人。
只需要循規蹈矩的修煉，顧雨兮數年後宗師有望。
她不需要意外的催熟，來付出這種代價。
一切有他就足夠了。
若是下手足夠快，徐直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一絲插手大宗師戰場的力量。
而在宗師階段，他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一切都可以變好。
一切也能變好。
他有這種底氣，也會擁有這種力量。
“一切還有時間，還有機會，我不會讓你們得逞，不會讓未來有出現這種走向的任何可能。”
顧雨兮喃喃的咬牙聲讓徐直更為後悔。
從陽光走向怨恨和悲傷，又從負面的情緒走向陽光，而到現在，顧雨兮的心性中或許已經缺少了一些東西，很難再回來。
“答應我，沒有確鑿的把握，你不要動手。”
“好。”
徐直清楚顧雨兮提及的是苦教。
隨著他從暗處走向明面，隨著他暴露的底牌越來越多，而實力的大幅度提升也愈來愈難，他很難再出現翻盤的意外。
沒有人會輕視一位巡查司的總府。
便是徐直也是小心翼翼，此時進入遺蹟前的改頭換面，甚至於拓孤鴻提供打掩護，莫不是如此。
一旦被人針對，對方必然是傾盡全力，不會留任何一絲後手。
“我至少要比你們預估的強上幾分才行。”
只有自己預留的越多，他才能輕鬆應對，甚至於反殺。
徐直抬起頭，看向派拉丁道：“三天後，我需要您提供一場魔幻場景，錢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