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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 大開殺戒

沈淵雖然恨極了丐幫,但若要自己殺人,心中還是膽怯。

他見過不少次公冶和殺人,卻怎麼也想不通,平白一條性命死在手上,怎麼能如踩死螻蟻那般容易。而且,自己也不過比這三尺長的北冥劍高出一頭,要他與這些七尺多高的漢子拼殺,豈不是羊入虎口?

他只覺胸中起伏,眼前天旋地轉,口中乾渴,連喘息也急了起來,而拿劍的手也不由微微顫抖。

公冶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淡淡說道:“守靈明,運心法,氣沉丹田,混元周天。”見沈淵照著做,他頓了頓,又道:“你只須記住,你不殺他們,他們便會殺你。待會兒動起手來,老子不會顧你,雖說生死有命,但你若不想死,就想辦法活著。”

沈淵細細想著師父這一番近乎無情的話,實有一番道理。暗暗運轉心法,當下定下心來,便沒有方才那般慌張了。

“哈哈哈!公冶老匹夫,你竟讓這臭小子趕著送死,是不是練功傷了腦子?”謝大有猖狂大笑,“如此,便成全了你們!”

“與這肥豬再多說一句,便是髒了我這舌頭。”公冶和不理謝大有,只自言自語道。說罷,從背後劍袋子中抽出青霜劍,走到了當中。沈淵此時也顧不上多想,就如公冶和所說,想活命便要自己想法子,他舉著劍,小心提防著。

聽見方才公冶和自顧說的話,叫謝大有立刻變了臉。只瞧他往後撤了兩步,喊了聲“上”,這黑壓壓一片的花子,手裡使什麼的都有,石頭、彈弓、鐵耙、鋤頭、還有刀劍,但最多的還是使花棍的。

得了謝大有的令,便一擁而上。

六歲稚童何嘗見過這等場面,沈淵才穩住氣息、定下心思,剛一抬頭便瞧見這些乞丐有的獰笑著、有的張牙舞爪、有的瞪著眼珠淌著涎衝向自己!

幸好他反應靈敏,那迎面的一棍被他躲了過去,還沒等自己站穩,這後面又有人朝他抓來,沈淵往前一竄,又將將避開;忽然左邊一腳踹來,沈淵一個趔趄橫摔在地上,顧不得叫疼,迎面一條棍影便朝著腦袋砸了下來!

沈淵本能的往後一個翻滾,好容易沒被砸到,心下後怕;可緊接著背後一陣劇痛,正是被這花棍敲中,所幸有北冥劍擋了一下,那也震得他齜牙咧嘴、五臟移位!沈淵嚇得嗷嗷直叫,拔腿便跑,邊跑邊亂揮著飛雪劍,此刻什麼劍招都忘到九霄雲外了,就是想使也使不出來!

這一通亂跑,倒讓這些花子亂了陣腳,有幾個花子被沈淵持劍亂砍,竟還見了血。

再瞧公冶和身前身後,皆是這些乞丐的屍首,一時間竟無人敢上前一步。公冶和劍氣橫生,那些死了的乞丐沒一個是進到他五尺之內的。公冶和每往前走一步,那些個花子便退一步,有的還嚇尿了褲子,飄來一陣腥臊。

公冶和餘光掃了眼沈淵,暗暗嘀咕道:“這般亂使力氣,撐不過片刻。”這話音才落,就看沈淵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

此刻沈淵背靠騾車,手上寶劍亂揮,嘴裡一通亂叫,就如那被一群餓狼圍攻的狗崽。沈淵心道:“如此這般,早晚不是辦法。”他使勁回想著劍招,同時也拼了命的穩下氣息。

卻渾然不覺有人從騾車的另一頭悄悄爬了過來,伸手去抓他。沈淵猛地聞到一陣惡臭從後邊飄來,微微側臉一瞄,只看一條滿是惡瘡的爛手要擒他。那人一抓,同時沈淵正往前跑,恰好抓在北冥劍上,沈淵逃不掉,惹得周遭的花子戲謔大笑。沈淵急中生智解了綁帶,一下便竄了出去。

那爛手的花子不知這劍沉重,一個不穩腦袋栽倒地上,磕暈了過去。沈淵身上沒了北冥劍,只覺得自己動作更為輕快。突然想起在登封破廟中與那癩頭周旋,嘴角一揚,主意便上了心頭。

沈淵仗著自己身材矮小靈快,在人群中左突右進,這群花子竟一時抓他不到!而他此時也冷靜了下來,舉劍或刺、或砍、或戳、或撩,每一劍都向這些花子的子孫根招呼著,瞬間,兩三個花子不及躲避,便成了太監,倒地哀嚎!

就聽又花子罵道:“小畜生,你也忒歹毒!怎的招招往那要害地方戳?”

沈淵不答話,手上也不停。花子們都懼了,只要被他近了身,都連忙將那地方護住,更沒心思來擒殺,生怕自己絕了後。而沈淵此時頭腦也愈發的清醒,那《華山劍法》和《猿公劍法》來回的使,一旦有人偷襲,他便拆招來擋,隨後依舊使劍往其下三路招呼。

直叫這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膽顫心驚,更不敢輕易妄動!

公冶和瞧見,暗暗笑道:“這臭小子,倒是沒叫老子失望!”

本來這公冶和並非強迫沈淵殺人,方才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要讓沈淵真正明白什麼是江湖兇險。公冶和心道:“這世間太惡,容不得天真。”

那躲在眾人身後的謝大有,心中忐忑地望著那殺人如割草的公冶和。此刻,公冶和只出了七劍,丐幫便已倒下三十餘人!

謝大有自入了丐幫後,從沒見過如此厲害的人物,眼看著公冶和步步緊逼,擋在謝大有身前的人卻越來越少。他不敢輕易動作,可腦子裡也開始算計著脫身的法子。

瞧著眼前的丐幫弟子,謝大有嘴角獰笑,忽然聽得一聲龍吟,只見謝大有雙掌齊出,這幾個花子便鼻口噴血地朝他飛向公冶和!

“卑鄙!”公冶和舉劍隨手一擋,只瞧那一身肥肉的謝大有騰躍在半空,以勢大力猛的一掌朝公冶和轟來,掌風剛猛,叫人避無可避!公冶和眼前一亮,道:“降龍十八掌!”

面對這至剛至猛的一掌,公冶和的劍招化為流水一般,舉重若輕的一攪,劍氣飛旋,竟讓謝大有這一掌落空,掌風轟向地面,濺起砂石。

公冶和不由讚道:“降龍十八掌果然威力過人、剛猛無比!”

突然再看謝大有提起綠玉杖,所用招式精微奇妙,機變百出,硬是同公冶和拼了十招!

“你這棒法雖是天下絕頂,”公冶和替丐幫的先人們不忿,“可叫你使出來,不僅辱沒了這功夫,更是汙了‘打狗棒’的名聲!”

說罷,《九字劍經》中的“臨”字訣便使了出來!

《九字劍經》中的九字,分別為“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七年前,公冶和在蓬萊劍閣的傳劍玉碑上得知,這部劍法原來每一字皆有九式,每一式又分九招,雖少了內功心法記載,公冶和也憑著大毅力和自身的《混元真氣》,苦苦參悟了五年,這才將前三字的劍式劍招將將參透。

原來這套劍法精要之所在,便是九九歸一,繼而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往來迴圈,生生不息。九字含九式,九式又分九招,單單這其中一字的劍訣,就已包羅萬象。公冶和在那五年,沒有心法遵循,只能按照那玉碑上所刻劍圖及步法一遍遍的練習,又一遍遍的組合,生生演化出前三字劍訣共二百四十三招劍法!

招招奇絕兇險,變幻莫測!

雖說謝大有拼了命才與公冶和拆了十招,也不過是借了《打狗棒法》的利。十招一過,忽見謝大有慘呼一聲,倒飛了出去,連他自己也沒看清公冶和的動作,只覺眼前寒光一閃,自己已躺在三丈開外。

胸口劍痕皮肉外翻,鮮血直湧。謝大有暗自慶幸,多虧綠玉杖擋著一道,這才撿了條命,他抬起胳膊瞧著手中斷了半截的丐幫信物,心裡暗道:“原想著趁勢逃了,怎的還挨不住一劍……”眼前一黑便失了知覺,昏死過去。

剩下的丐幫弟子見群龍無首,頓時慌了。抬著謝大有便四下散去。

只有十來個花子想著擒了沈淵做質。先前這些人被沈淵耍的亂轉,此刻他們相互給了個眼神,將沈淵四周圍得嚴實,欲合力擒之。

公冶和瞧著態勢,卻依舊無相助之意。不過沈淵自不會任人魚肉,他疾走躲閃,見縫便鑽,急的這群花子大罵“泥鰍”,一來二去,真叫沈淵跑了出來。

沈淵圍著騾車繞著圈跑,那些個花子就在後面追。沈淵正跑著,突然前面抄過來兩人,嚇得他急忙轉身!正在這時,只聽“噗”的一聲,沈淵只覺臉上滾燙粘稠,再舉眼一看,自己手裡的飛雪劍竟插在後面追來的花子身上,這劍從那人腹部斜著向上直刺進了心臟,血噴了出來,那花子噗通跪倒在地,登時沒了性命!

只聽這些花子倒吸一口冷氣,竟忘了擒住沈淵,呆立在前後動也不動;沈淵當下僅能聽得到自己的喘息聲,還有那叫人心煩意亂的蟬鳴。

似被那噴濺到臉上的血迷了眼睛,沈淵抬手去抹,那腥氣鑽了腦子,頓時叫沈淵醒了,只聽他大呼一聲,本能往後撤步,又聽“唰”一聲,那插了半截的劍身被順勢一下帶了出來!

那花子趴著地上,沈淵眼睜睜看著那血從這屍身下靜靜流湧了出來,眨眼的功夫,周身地面竟被浸成暗紅色!

沈淵腦袋一片空白,可眼中卻是一片殷紅!他慢慢轉了身,舉著劍,瞪著眼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花子。

許是被沈淵的模樣嚇著了,沈淵滿身是血,目光無神,眼睛卻瞪的極大,幾個花子被盯的心裡發毛!只見沈淵往前邁了一步,這一步終於打破了寂靜,這些花子邊往後撤邊叨咕著:“快,快走!撤吧!”隨後越退越遠,轉身便跑得沒了蹤影。

忽然這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沈淵猛的轉身,舉劍便刺,可剎那間這劍尖卻再也進不得一釐!

定睛一看,原是公冶和的兩根手指輕輕夾住了劍身,沈淵慌慌張張鬆開了劍柄,往後退了兩步,卻沒站穩摔了,轉頭看見地上的屍身,嘴裡唸叨著:“我殺人了!師父,我殺人了!”

公冶和收起了飛雪劍,又將地上的北冥劍撿了起來,只道:“上路了。”

見沈淵動也不動,直勾勾的盯著被他殺的那人,公冶和搖一搖頭,輕嘆了聲將沈淵拎到了車上。鞭子一抽,那騾子便拉著車緩緩前行。

突然公冶和有些感慨,似乎是對騾子說道:“還是你這畜生看得開,殺人與否,你只顧拉車便是,倒是心裡自在!”回頭瞧了瞧沈淵,見他依舊悶坐在篷裡發呆,搖了搖頭,接著趕車。

走了不遠,見前方一道河水。公冶和將沈淵扔進了河裡,道:“進水裡清醒清醒!”

一下了水沈淵便嗆了口鼻,喘不過氣來,頓時驚慌著撲打水面。公冶和在岸上瞧的哈哈大笑。過一會兒,沈淵站了起來,原來那水不過攔腰深淺。

經這麼一折騰,沈淵身上的腥氣被河水沖淡了不少,此時也緩過了神。默默地洗淨了血跡,又換了套衣裳,繼續趕路。

只聽公冶和道:“你也不必過於自責,聖人雲:‘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你不殺他他也會害你。且那廝自己撞將上來,他若不追也不會喪了命。”

“說到底,也是我害死了他。”

“這些個畜生,死便死了,”公冶和不以為然,“老子活了七十年,也看透了,這世間,跟本就是個你死我活,逃不出這天道迴圈。你將這廝殺了,也幫世上除了一個禍害,稱得上替天行道。”

“即便如此,就必須動輒言殺麼?就不能教化這些人麼?”沈淵並不理解,又問道。

公冶和停了車,回頭肅然道:“臭小子,你去當和尚吧!”

沈淵愣道:“為啥?”

“奶奶的,絮絮叨叨的跟那些個和尚一樣!”公冶和突然罵道:“你也是個帶把的,這人殺便殺了,又能怎的?何況殺的還是禽獸不如的東西,要教化,便送他到佛祖那教化去!”

沈淵被罵的說不出話,片刻後嘴裡小聲嘀咕著:“我就問了兩句,也不知誰絮叨!”

公冶和耳力極好,張嘴便問:“臭小子,你嘀咕什麼?”

沈淵撇了撇嘴,只顧看著風景。

“哼!”公冶和氣鼓鼓的,竟是發小孩脾氣。

且說謝大有回了住處,丐幫的幾個長老命人尋了郎中替他瞧治,這才悠悠轉醒。休養了兩三日,方下了地。

此時,何有道那封命他率丐幫拖延公冶和去往紹興的密信也到了手中,想著公冶和那一劍之威,謝大有不由一陣後怕。可何有道的命令,他也不敢違抗。左右思量著,終是定下了辦法。

他喚來人問公冶和所去方向,知道公冶和必經廬州巢縣。當下便與巢縣九獅幫去了訊息。

這九獅幫其實就是當地佔山為王的山賊,平日裡做些打家劫舍、綁票殺人的買賣。幫中九個首領是歃血而盟的兄弟,個個身懷絕技,聚了三、四百人,在巢湖一帶興風作浪,就連當地官府也要暫避鋒芒。

朝廷派兵繳了幾次匪患,可九獅幫依山傍湖,仗著山上林密險峻,湖中水草叢生的地利,也叫平匪的大軍屢屢無功而返,擾的周遭百姓不得安寧。

首領們從謝大有的訊息中得知,這公冶和遭朝廷懸賞,那華山派更是許了重金邀各幫派除掉此人,且這人身上的九把寶劍,各個皆是價值萬金,世上少有的寶貝!謝大有又傳話來說,九獅幫的眾首領們英雄蓋世,謝大有甘拜下風,這等好處便送與九獅幫等等,總之一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話。

可這九人也並非傻子,若這事容易,那謝大有豈能拱手讓人?不過轉念又想,這送上門的買賣又豈有不做之理?於是沿途設好了暗樁,做好了籌劃,只待公冶和師徒前來。

可他們卻不知,說這華山派許了重金,不過是謝大有胡編亂造,無中生有罷了。

再說這“斬魔令”,江湖上只有七大派有這威望發下。可眾派得了此令後,得知要誅殺的是公冶和,卻皆偃旗息鼓。只有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才有這膽量招惹。

騾車一路行的緩慢,過城池而不入,沿途只在一些野村孤鎮中落腳。

沈淵如今不似前幾日那般消沉,他細細想來,好似師父所言也不無道理。不過經此一役,他這心思倒是沉穩了許多。每日練劍練功,從不懈怠。當公冶和欲教他新劍法時,還被他婉拒了。

這叫公冶和好生稀奇,不禁問他原因,沈淵只說那日臨陣,自己將所學竟忘得一乾二淨,可見是自己根基不夠紮實,待這兩套劍法銘刻於心之時,再言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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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和聽了不住點頭,心下大慰。

眼看到了廬州城,公冶和卻長呼短嘆著說與這廬州的烤鴨無緣,替自己惋惜不已。徑直過廬州往巢縣方向去了。

又行了不到兩日的光景,到了巢縣,師徒二人不便入城,便投宿在城外臥牛山的村子裡。當夜,那九獅幫得了訊息,可謂傾巢而出。

無數的火把將頭頂穹幕映的通紅,公冶和與沈淵正在客店中睡得深沉,突然一陣馬蹄急促,這村中便揚起慌亂悽嚎之聲。

師徒聞聲便衝出屋來,只瞧村中火光衝天,人群慌亂,一眾賊人持著兵器,見人便殺,見財便搶!突然幾個賊人路過,見著公冶和與沈淵,高聲喊道:“人找到啦!”

頓時九個騎馬的打頭,領著人圍了過來。這九人正是九獅幫的九個首領。公冶和瞧明白了,原來是奔著他們二人來的。

只聽九人當中為首的道:“你可是公冶和?”

“是,是老子。”隨後公冶和轉頭向沈淵囑咐道,“待我料理了他們,你且顧好自己。”

沈淵接了飛雪劍,道:“是,師父。”

只看公冶和自語道:“這次便用‘紫電’吧!”

說罷,將紫電寶劍拔出,腳下一蹬,飛身刺向方才說話的賊首。這劍鋒所致,隱有雷鳴之聲,剛剛還在兩丈開外的公冶和,下一瞬間便躍到那賊首馬前,那劍身彷彿一道驚雷穿透了賊首軀幹。

那領頭賊首還未及看清動作,自己便墜下了馬,丟了性命,;其餘八位皆是一臉駭然,頓時心生怯意。可公冶和卻不給他們逃命的機會。

此時九獅幫的一眾賊人一擁而上,圍攻公冶和。只瞧公冶和腳下不停,來回不停的疾走飛奔,同時揮劍殺賊。

紫電劍鋒利剛猛,動如迅雷方能展現此劍之威。賊人瞧不清他動作,只覺一道道劍影在人群中往返穿梭,那劍光每每閃爍,便有十來個人倒地而亡。賊人驚懼,瞬間逃了大半!其餘那八名首領怕成眾矢之的,早早下了馬,藏在人群中提防著。

一道劍影在他們八人身前閃過,只看其中三個人突然捂著脖子,嘴裡卻冒著血泡說不出話來,緩緩癱倒在地上死了;再閃過一道劍影,又三個人丟了性命。

這時公冶和突然出現在剩下的兩名賊首面前,提劍一掃,兩顆人頭便滾落在地。

九獅幫共三百餘人傾巢而出,除了逃掉的賊眾,不到一刻,現下活著的竟還不及百人,見著公冶和恍如殺神一般,這群烏合之眾便四處逃竄去了。

沈淵在後面也與幾個嘍囉來回周旋,好在這些日子他苦練劍法,那些個嘍囉倒是傷他不了,但他也只能仗著身材和劍法自保而已。恰好公冶和發威,震住了這幾個宵小,才脫了身。

不過沈淵終於體會到公冶和的可怕之處,且不說他武功高深如太嶽滄溟,但說他殺人時視人如草芥的森森寒意,被世人稱為殺人魔頭,也就不為過了!

只這一路沈淵也清楚,死在公冶和劍下的,雖有人罪不至此,但卻沒有一個無辜之人。

村中百姓見著為害一方的九獅幫竟被這古稀老道一人一劍殺的抱頭鼠竄,那九名首領更是喪命於此,眼看這九獅幫再難成氣候,百姓們紛紛對著公冶和拜了下去,大贊道:“多謝老仙人!多謝老仙人!”

公冶和冷眼瞧著百姓們,只將這九名賊首的頭顱砍了下來,隨後套了車,叫了沈淵,趁著夜色漸漸遠去。

自從那村中出來後,公冶和便沉默不語,自顧趕著車。沈淵以為師父心中不快,問道:“師父,您可還好?”

片刻,才聽公冶和道:“沒事,你且先在車上睡,明日尋個宿頭,休憩一日。”

“嗯。”沈淵識趣,知道現在公冶和心中肯定有事,便不再問,躺下睡了。

公冶和回頭瞧了瞧,見沈淵睡得熟了,便再也忍不住,一口心血噴了出來!他心道:“果然,沒有心法而強用劍經,險些走火入魔!看來還是能不用這劍法便不用罷!”原來他這內傷,乃適才使用《九字劍經》時,突然真氣亂竄,他強壓真氣時不意傷了肺俯所致。當下自己點了胸前膻中、鳩尾、期門、巨闕四大要穴,屏息凝神,慢慢運氣調理起來。

第二日,村中的百姓就將那九顆人頭送到了縣城,待進了城門,才發現那佈告上懸賞的殺人重犯,正是昨夜那為民除害的老仙人和那同行的小兒。百姓們與知縣說了,直叫官府上下汗顏。

知縣大人到底是個體恤為民的好官,只是剿匪不力罷了。當下命人將那佈告撕了下來,只道:“此人雖犯王法,卻除掉了我巢縣一帶的匪患,如此便是我巢縣百姓的恩人,本縣不論他處如何,老先生若再來本地,本縣定不與他為難!”

說罷,便將那九顆頭顱掛在城門外示眾!

那知縣獨自站在城樓上,默然不語,趁著無人注意,衝著公冶和相去的方向,遙遙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