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認為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特帥,然而在劫匪和人質眼中,這貨的腦子不太正常,“大哥,我們(他們)手上有槍啊!”
秦芹倒是冷靜下來了,這一切改變不了了,她悄悄往遠處挪了挪屁股,準備躲開接下來的交戰中心。
被抓住手腕的劫匪甲下意識抬起槍托,呼嘯猛地將他甩出去的同時,一個滑鏟衝向附近的劫匪乙,懾於被當做盾牌的同伴,其他劫匪沒有第一時間選擇開槍,在大個頭的眼神示意下,望風的照樣望風,兩個劫匪從腰間掏出短刀。
“果然,果然就是這樣,”身在九個劫匪中間,呼嘯還有空琢磨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這些人來這裡搶劫的目的果然是想吸引警方的注意力,那些看似無腦的行為都出自精心的策劃,如果他們真的那麼蠢,直接開槍就行了,“外面聽到槍響,不出半個小時就會採取強制措施,他們的計劃就失敗了。”
不過想明白這些對眼下的處境沒有絲毫幫助,呼嘯將第一個劫匪甩在第二個的身上,捏著他們的脖子狠狠摜在地上,兩人頓時暈了過去。
持刀的兩個衝過來,呼嘯連連後退,剛才是1對9,現在是1對7,如果再快速幹掉他們兩個,一分鐘之內變成1對5的話,那五個再有計劃也會開槍的。
他需要拖延一點點時間,蹲了一個多小時,筋骨沒有舒展開。
劫匪丙很直白地當胸捅了一刀,呼嘯踮著腳跳開,然後躺倒前滾翻,閃開劫匪丁的沙發攻擊,抄起一把椅子就和劫匪丙的刀子哐哐哐砸了幾下。
刀子當然比椅子硬,無奈尺寸上有差距,劫匪丙的虎口震得生疼,他惱火地回頭看了一眼大個頭,後者瞪了他一眼,他按在扳機上的手指縮了回去,給劫匪丁一個請求協助的眼神,收起刀子,也拿了把椅子握在手上。
這戰術思路清晰,體現了十分簡樸的數學邏輯,一把椅子和一把椅子抵消,多出來的一把刀子就能要了他的命,劫匪丁立馬明白過來,讓自己落後劫匪丙一步,確保椅子角力的時候他可以成功出手。
呼嘯沒給他們胡鬧的時間,扔掉椅子,兩條腿小跳著,抖落著身上的肌肉,他正努力喚醒以前的自己,這兩年只露過三面的自己。
兩個劫匪相視一笑,這小子認輸了?他們收起弓起的腰桿,對方連唯一的武器都沒了,目前身份為劫匪的他們還能怕他?
他們可是劫匪,是壞蛋!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無論是呼嘯還是陸佔豪,都不習慣用武器,他很喜歡空手對敵,僅憑雙手,他就贏得“開花彈”的諢號。
喂,知道什麼開花彈嗎?
呼嘯微低著頭,露出大大的微笑,一個快速的Z字折返跑,兩記重拳轟在劫匪丙丁的正臉,沒等兩人落地,他的第三顆拳頭落在劫匪戊的槍口,剛扣住扳機的手指頭應聲而斷。
劫匪戊的慘叫聲叫出第一聲的同時,呼嘯一手按住他的右肩,整個人側著像陀螺一樣轉了180°,左腳踹在劫匪己的胸口。
哪怕他的動作再快,劫匪的分散站位導致無法在幾秒鐘內全部解決,剩下的三個劫匪還是抬起了槍口,“小子
,很能打?”
沒有回話,連掀六人,卻似乎止步於此的呼嘯並不在意對著他的三把槍,他欣喜於自己剛才的表現,說起來簡單,三秒鐘內解決四個持械匪徒可不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自己深厚的經驗配以這副年輕有力的身體,就讓這個過程變得如同喝水一樣簡單。
大個頭皺著眉頭,“你……”
只說出一個字,三個劫匪面前忽然騰起一片水霧,脖子聞到一股刺鼻的氣味,眼睛瞬間湧出熱淚,喉嚨像是吞下一堆柴火,燒得他們一時忘了身在何方。
呼嘯走過去,一拳一個,把他們撂倒在地,看著第一次用防狼噴霧,自己也吸進去點,正在咳嗽的秦芹,嘆了口氣,“交給我就行了,你何必冒險呢?萬一他們突然回頭看到你了呢?”
“我,我不用這個,他們受得傷更重,”秦芹努力控制口鼻的異樣感,“你看看那幾個都成什麼樣了?”
劫匪甲乙還好,呼嘯收著力氣把他倆掐暈,到丙丁的時候就是糊臉的拳頭——他的外號是“開花彈”,就是形容他的拳力轟在對手身上,對手就像中了開花彈一樣,傷口呈現放射狀炸裂性的劇痛,這種劇痛建立在他堅實的膂力上——躺在地上似睡非睡的丙丁被整容了。
戊己稍好一點,一個被卸了肩膀,一個被踢得岔了氣,雙雙坐倒在地喘著粗氣。
秦芹生怕最後三個劫匪做出什麼威脅性的舉動激怒呼嘯,讓這小家夥下手更重,那就真沒活路了,雖然可以對警察解釋這是正當防衛,但出人命的正當防衛總會鬧大,對身為演員的呼嘯影響不好。
轟轟烈烈,和警方對峙了兩個小時的銀行搶劫案,就這麼虎頭蛇尾得結束了,當銀行經理打電話通知警察的時候,外面正在焦急制定解救計劃的他們無法相信,這場持槍搶劫案就這麼被終結掉了,直至被捆住的女警接過電話,跟隨第二撥援兵到來的副局長下令行動結束,外面的狙擊手接到命令才收起狙擊槍,人質在警察的引領下排隊出來,九個模樣悽慘的劫匪和他們搶到的鈔票被警察帶走,犯罪嫌疑人、物證以及人證俱全。
除了呼嘯,其他人質嚇得不行,但該走的程式還是得走一遍,他們跟著來到警局,被分開錄口供。
呼嘯心裡吐槽了一句,“原來這些警察也看過那些電影啊。”
萬一有劫匪交換身份混成人質呢?把他們分開就能有效避免可能存在的劫匪的影響。
不談給其他人質錄口供的警察是如何目瞪口呆的,問訊呼嘯的兩個警察還沒開口,呼嘯搶先說話,“這群劫匪不是衝著錢去的,他們另有目的。”
啥啥啥?
判斷劫匪是幹嘛的是他們的事,他一個人質管那麼多做什麼?
“能不能麻煩你掏出手機,”呼嘯理解他們的想法,一般的人質不該像他這麼跳,“百度一下‘呼嘯’。”
他的態度很誠懇,其中一個點點頭,手機搜了一下呼嘯,眼神一愣,抬起頭,垂下眼,目光上下上下對比了好幾次,“你是演員?”
另一個警察湊過頭,看了一眼搜出來的百度百科,羅列出來幾部作品中有他熟悉的
一個名字,“《天龍八部》?對哦,你是雲中鶴!”
確定了他的身份,警察對他的態度客氣了許多,他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通通說了一遍。
這些言語中存在一個可怕的推論,警察沒有猶豫,立馬打電話向上級彙報,然而沒說幾句,就只剩下聽的份兒了。
“晚了,”警察坐下,臉色凝重。
“我能問一下,出什麼事兒了嗎?”呼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這開口挺多餘的,只是他實在好奇去搶銀行的劫匪不是為了搶銀行還能為什麼。
“晚上的新聞就有了,”他們的心情很差,剛才友善的聊天氣氛蕩然無存。
20分鐘後,錄完口供,留下聯繫方式,拿回各自的手機,呼嘯和秦芹走出警局,“咱們去哪兒?”
“隨便吃點吧,”秦芹說得有氣無力,這一出算是夠刺激的,刺激得她現在渾身發軟,很想靠在什麼地方好好睡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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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攙著秦芹到拉面館吃了碗拉麵,打的回到酒店,把對方送到房間門口,呼嘯轉身就要離開,袖子被拽住了,“能不能等我睡著再走?”
大多時候表現得果敢果斷的秦芹,此刻露出格外女人的一面,呼嘯反手握住她新嫩的手掌,“好,我不走了。”
“啊?我只是……”
秦芹的話沒有說完,她剛才明明說的是她有點害怕,想讓呼嘯等她睡著再走,他怎麼就誤會了?
猶豫間,呼嘯一把抱起她,朝著臥室走了過去。
這是呼嘯第二次見到熟睡中的秦芹,如同嬰兒一樣蜷縮起來的她,一點也看不出來已經35歲了,她的皮膚依然白皙水嫩,和25歲的姑娘沒有任何差別。
欣賞美女間,呼嘯想起“晚上的新聞”,上微博看熱搜,他一眼就看到“國際通緝犯於天海市移交國際刑警時被劫走”的新聞。
配圖那個人的照片他很熟悉,陸佔豪最能打的那幾年,可以和他剛正面的對手沒幾個,墨西哥人迭戈·羅德里格斯就是其中一個,專精泰拳的他堪稱一把鐵錘,面對哪個對手都是雙拳一擺,硬碰硬。
呼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十年後的今天還能看到昔日對手的訊息,以前那個擂臺拳手,現在變成了墨西哥一家跨國菸草集團的老闆,當然,他底子不乾淨,被國際刑警盯上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以為逃到中國可以讓他逃脫法律的制裁,沒想到入境才兩天就被抓住了。
但他的後手準備也很及時,手下僱了九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故意製造出持槍搶劫的大動靜,吸引大批警力的注意,之所以選擇對峙而不是逃脫,就是持續勾住他們的目光——按照一般人的思維模式,出了一件糟糕的事,接下來一段時間內就應該沒有類似的事情了,就像炮彈轟過來形成的彈坑,下一枚炮彈將很大機率上不會再打中彈坑的位置。
然而現實是,他們利用了劫案完結後,警方那一小段不自覺的鬆懈,正好就是機場移交羅德里格斯的時間,他們另一頭的人手開槍製造機場的混亂,趁亂劫走了通緝犯。
這就是銀行劫案背後的真正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