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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2章 盒飯與爭執(下)

這聲“不信”不是姚廣利的聲音,呼嘯抓著手裡的男人向後一推,擋住了衝過來的傢伙,“還有管閒事的?”

“你誰啊?”來人穿著馬褂,年紀比他們大不了多少,架勢卻非同一般,馬天一不自覺地向後退了半步。

出來做事,身在魚龍混雜的地方,最常出現的一個問題就是“你是誰”,用黑話這叫“盤道”,說白了就是確定敵我關係——有沒有利息衝突,或者值不值得起衝突。

劇組就是這樣的地方,除了高高在上的投資方,其他人通常來自不同渠道,三教九流無所不包,在這種地方混飯吃,嘴甜眼亮手腳麻利那是基本,腦子一定得時刻保持清醒。

常旭認為自己就是這樣的人,他身上有本事,背後有門路,腦子也不笨,憑什麼混不好?

“他是這個劇組的武術指導,詠春拳拿過全國第三名的,”馬天一走到呼嘯身邊。

馬天一沒說該怎麼辦,因為他知道他們公司每個練習生都有那二十萬的遣散費,之所以來到這裡,或是為了充電,或是單純體驗,200塊一天的工錢還沒放在他們眼中。

至少目前是這樣。

所以一個武術指導算什麼?

大不了走人就是了。

他擔心的是兩人發生肢體衝突,和剛來的呼嘯他們不同,馬天一在這個組待了三天,眼見常旭給上上下下的演員設計動作戲,興致來了還會打幾路拳,再配上不離身的馬褂,對呼嘯說的話裡咽了半句,“不好惹”。

這裡畢竟是劇組,人家的地盤,犯不著和他們置氣,這就是馬天一的想法。

“詠春?”呼嘯嘿嘿一笑,“你會詠春啊?能不能打?”

挑釁,這是挑釁,常旭眉頭一皺,他和姚廣利認識時間不短,關係不錯,看到這邊情況不對就趕過來出頭,在他看來,一個群演而已,要是知道自己是誰,賠禮道歉是最起碼的,他如果態度端正“意思一下”,自己是原諒他呢,還是把他趕出去?

然而對方問了句“能不能打”。

打架?現在的人習武確確實實就是為了強身健體,有幾個人想著學功夫擺個擂臺做“津門第一”?像他常旭,五歲練武,十三歲參加比賽,十八歲拿了全國第三,也就是這個第三名,讓他在退役後從事有關行業比一般人有資格得多。

他當了一名影視劇武術指導,一部片子幾萬十幾萬的,動作簡單輕鬆,也趕上這些年詠春熱,請他的劇組有時候還得排隊。

他這樣身份的人,打架?

在呼嘯眼中,就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就不是事情,之前錄節目的時候,周圍的氣氛是“大家都是斯文人”,而現在,常旭臉上的神情分明就是想教訓一下這個搞事情的小年輕。

巧了麼不是。

“老子被人打死,這口氣憋一個多月了,”呼嘯上輩子可從來不是斯文人,“錄個節目而已,拿話擠兌我,讓我自行退出?”

心中的怒氣越積越多,卻不知道該向誰發洩,正好,來了個據說會詠春拳的,“希望你能多挨幾拳。”

無論是王威、馬天一,還是姚廣利,亦或是周圍其他的群眾演員,此刻也不知道這事兒是如何進展到這一步的。

不就是盒飯嗎?

看著呼嘯揉著兩邊肩膀,舒活筋骨,一副認真準備的樣子,常旭眯起眼睛,他見的人多了,身板單薄成這樣還敢在他面前叫囂的人真沒見過幾個。

“你先出手吧,”呼嘯捏著臉蛋,努力讓自己嚴肅一些,“我怕你一招都用不出來,真心的。”

常旭二話沒說,兩隻手一高一低一前一後,踩著小碎步衝了過來,架勢和“葉問”一模一樣,然而呼嘯沒有後退,也沒有招架,兩隻手甚至沒抬起來——左手撐地,整個人像個陀螺一樣旋轉了將近360°,右腳直接踹在常旭的臉上。

腦子裡“嗡”的一聲,前半秒鐘還驚訝於呼嘯怎麼突然來了個下腰,到了半後秒,常旭捂著臉摔到了地上。

腦子裡“嗡”的一聲,旁觀的王威和馬天一嚇了一跳,王威還好,他見到過呼嘯在恢復期的時候經常擼鐵,馬天一剛告訴說對方是全國第三,這會兒就一腳蹬人臉上了?

等等,打架可以用腳嗎?

再等等,剛才說規則了嗎?

還不對,“打架”這玩意兒誰定過規則?

“別裝模作樣,我腳上沒用勁兒,”呼嘯不是傻子,這裡不是簽了生死狀的擂臺,出點什麼事兒是要進局子的,他這一招練過上萬遍,用幾分力早已爛熟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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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等人圍過來,常旭就已經翻身起來,“臥槽,你*******(消音中)”

就在呼嘯琢磨著再給他來一下,劇組那邊又有人走過來,太陽快落山了,白天的場次結束,他們很快將注意力從對戲的演員轉移到宮門那邊人頭攢動的大動靜,“你們怎麼回事?”

“有人鬧事,”常旭先開口。

“吃飯時間沒有我們的盒飯,那個姓姚的狐假虎威,這個打詠春的仗勢欺人,”呼嘯總結了個乾脆,“正好,他站的位置很妙,我忍不住踹了他一腳。”

“踹的還是臉,”旁邊人群裡冒出一句,大家看著常旭臉上半個鞋印哈哈大笑——群演也是演員,雖然沒有經過專業訓練,一般也不會笑的。

除非忍不住。

來人戴著眼鏡,挺秀氣一個小姑娘,大概是什麼人的助理,聽了兩邊的話就跑回去報告,於是又有一個人走過來,剛才還氣勢洶洶叉腰的常旭,此時也輕輕咳嗽一聲,把叉腰的兩隻手放了下去。

和前一個女孩年紀相仿,都是二十歲出頭,齊脖的短髮清爽而利落,一雙眼睛滴溜溜得在常旭和呼嘯身上轉來轉去。

“宓老師,這事兒真勞煩不到您,”明明年紀比她大,常旭一口一個“老師”叫著。

他的位置擺得很低,這個宓老師卻並不買賬,扭頭盯著呼嘯,“你也會功夫?”

“會一些,”呼嘯順口回了一句。

這女孩臉上露出笑容,“你會什麼拳?”

“拳擊,卡波耶拉之類的,”呼嘯感到一絲納悶,他的確是個鬧事的,姚廣利利用老資格的身份“欺負”他們這群新來的,他卻是那個用拳頭試圖“搞事情”的,這女孩站的位置好像有點偏?

笑容越擴越大,女孩後退兩步,“那你們兩個以武會友,對了,點到為止,不要傷了和氣。”

這姑娘哪來的?

“以武會友”?

“點到為止”?

中二病吧?

常旭想說什麼,動了動嘴皮子還是放棄了,兩隻手擺出起手式,看起來還真的準備按照她說的做了。

馬天一又走近低聲介紹,“她是原著加編劇,”注意到呼嘯懷疑的眼神——在國外,編劇是賺錢多地位高權力大的職位,在國內,編劇賺錢少地位低沒什麼權力,他們幾乎只存在於劇組正式成立之前,當劇本成形,簽了合同交到投資方或導演或其他什麼人手上之後,就沒編劇什麼事兒了,這部劇該怎麼拍,用什麼人拍,什麼時間拍,甚至用不用這個劇本拍,編劇都管不著——他補了一句,“她爹是投資方的董事長。”

這麼一說,呼嘯就明白了,他剛才打算掃一回常旭的面子,出口氣就走人,沒想到還能掃第二次,“那就來嘛。”

和常旭一個拳頭在前,一個拳頭在後,擺出來的“問路手”不同,呼嘯舉起雙拳,兩隻腳開始有節奏的跳動。

拳擊。

時隔兩個月,也是重生之後的呼嘯第一次用出拳擊。

常旭沒有主動進攻,大概是想到剛才捱得那一腳,他現在全神貫注,生怕在資方面前再被踹臉,他下意識無視掉呼嘯鎮定的表情,認為剛才一腳完全是瞎貓碰死耗子,他是詠春拳全國大賽第三名,難道一個群演還能真的比他強?

腳下滑步,呼嘯步步緊逼,就在常旭伸直胳膊就能摸到的距離上晃來晃去,後者連呼冷靜冷靜,他只要跨出一步就能揮出拳頭狠狠砸在對方臉上,但他很懷疑這其中有沒有什麼陷阱。

下一秒。

呼嘯一個前滑步幾乎貼到常旭臉上,重心壓在右腳,右手沉肘,然後握拳,在常旭眨眼的片刻,右拳轟在他肋下,還在忌憚憑空一腳的對手直接跪了。

在旁觀者眼中,呼嘯就是晃著晃著走到常旭面前,常旭連一下反擊都沒有就被打趴了,什麼攤膀伏,什麼分指標指一個沒見。

“全國第三”的高大形象瞬間崩塌。

關於這一點,呼嘯卻不這麼看,他上輩子沒學過國內的拳法,拳擊、卡波耶拉、柔術、摔跤……他學的是擂臺戰能用到的格鬥術,但他接觸過拳師,知道武術分演法、練法和打法。

現在市面上晃盪的這些人大部分學的是演法,放在古代就是街頭賣藝的人才會鑽研的套路,招式連貫,打起來虎虎生風,他們要打得好看才能掙到賞錢,所以才有了“花架子”這個稱謂。

進一步的是練法,每一招每一式要如何達到招式要求的條件,練法不連貫,也不需要連貫,關起門來各家練各家的。

再進一步是打法,出門之外,或路見不平或好勇鬥狠,花架子不行,關起門也不行,打法應運而生:如何讓練成的招式達到它們預定的目的。打法不是關起門來就能練成的,就像津門第一不是誰說句話就能指定的,打法就是打出來的。

然而現在是現代社會,不但街面上不許隨便打人,健身房訓練課上同樣不許出現高烈度的對抗,都是“點到為止”的切磋。

這不是說“花架子”一無是處,沒有實戰的功夫只配有這樣的下場。

“這是我贏了吧,”呼嘯這句話讓捂著肋骨起來的常旭差點背過氣去,但他沒有繼續佔口頭便宜,一腳一拳足夠了,“閃了。”

“等等,”那個宓老師睜大了眼睛,“高手,有沒有興趣給我們當武術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