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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話 師徒(二十一)

二十一、

這時,有個女侍走過來遞上乾燥的浴巾,笑容合度地說道:“廳堂有位朱邪公子讓我帶話,問詢您二位是否洗好,他有事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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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條斯理吩咐道:“你去問他何事。”

苑雲綺倒是性急,直接用內力傳音:“朱邪瑜,你有何事?”

朱邪瑜也不示弱,運起內力回道:“司徒瑾那家夥讓人給擄走了。”

苑雲綺一聽臉色大變,慌忙起身擦拭穿衣,我稍微慢一些被她一把揪住,倒是利利索索地把我從水裡提出來,我當然知道司徒瑾對她意味著什麼,再也不敢怠慢,生怕這女的一激動把我就這麼光溜溜地拎出去也是有可能的。

一到會客大廳,苑雲綺便揪住朱邪瑜急切問道:“被何人擄走的?來者可留下話了?”

朱邪瑜搖搖頭:“就這麼溼漉漉赤條條地給從水裡提溜出來,身法如鬼魅一般,我甚至連對方半個影子也沒瞧清楚。”他此刻也有幾分懊惱受挫,以他今時今日的功力和經驗,即便是在洗浴這種尷尬不利情勢下,斷然不會連對方的來路去向也瞧不清楚就讓人溜了,且還是當著他的面擄走一個大活人。

那只能說,兩方的修為根本不在一個層面上。當今世上,武功、身法能直接秒殺朱邪瑜的人,只能是……我不由地把頭轉向苑雲綺。

她自然明白我為何看她,大概能猜到對方應是衝著她來的,定然不會不留下一絲可尋之跡,四下打量起整個屋子,覺得樑上的大燈未免晃眼了些。

我從櫃面魚缸裡撈出一顆鵝卵擲出,正打在那頂招財進寶的八角旋轉大燈上,燈身“蹭蹭蹭”飛速轉起來,燈口處飄落下來幾張明晃晃的金箔紙。

朱邪瑜則伸臂上前,騰挪輕轉之間將金箔紙紛紛抄在手中。

一共八張金箔紙,每張上面分別書寫一句話,連起來是:“擎月之巔,望君來會,誰堪重任,今夜分明;如若來遲,情郎斷魂,如若不來,呵呵呵呵。”

我跟朱邪瑜同時愕然:“雅不雅,俗不俗的,寫的什麼鬼?”

苑雲綺一把揪過店主,狠狠問道:“這幾張紙箋是誰放的,可曾看清?”

店主嚇得哆哆嗦嗦:“這個沒、沒看清楚,只能辨得是一個瘦瘦高高的身形,穿著黑色頭蓬遮住頭臉,揹著個**袋從這裡經過,他沒跟我說話,手上這麼一揚,我這頂燈就變得不太正常……”

苑雲綺憤然道:“這個小蹄子,終是忍不住了,還敢拿我瑾瑾作要挾?”

我眼珠一轉,大概猜出了些緣故:“你……莫不是這次又用錯了人?”

苑雲綺不理會我,反問道:“擎月山,是不是浮屠客棧所在的那座山?”

我點了點頭。

苑雲綺拽住我手臂,鄭重其事道:“走!”

朱邪瑜則拽住我另一臂,問道:“去哪兒?”

苑雲綺道:“當然是擎月巔,救司徒瑾。”

朱邪瑜道:“你自己的事自己去解決,何必拉扯上我清姐姐,何況你能耐大得很,原用不著她出手。”

苑雲綺氣得跺腳:“再如何說司徒瑾也曾與你有舊,如今也是一路上討好你奉承你,你就如此鐵石心腸,看其受死?”

“救他?哼!”朱邪瑜清澈見底的眼眸中突然劃過一絲陰霾,冷得沁人,讓我在那一瞬間幾乎有些不認識他,“……阿瑜,就算不為司徒瑾,為了盜屍案,咱們也該去查探一番,至於這事情的原委,我以後再跟你細說。”我輕輕的將手覆在朱邪瑜的手背上,將頭微微傾向他的肩膀,作勢依靠的樣子。

這人果然妥協了,鬆開我的手臂反將我手掌一把握住,一副任由我差遣誓死追隨的虔誠模樣,看著好笑。

去探盜屍案這個說辭有幾分可信度其實我自己也說不上來,對方畢竟也不是這盜屍案的正主,說到底還是我想管閒事罷了,我最清楚這人一向最是吃軟不吃硬,尤其架不住我一番軟語相求。

本來苑雲綺急得要死,猝不及防地被撒一波狗糧,很不是滋味:“說定了,就快走。”說著,作勢要將八張金箔紙碾成碎片。

店主忙跪求作揖道:“這位小姐,何故暴殄天物,紙箋若是不要賞給老朽如何?”

“不行。”

她握拳一攥,再攤開時金箔紙灑落一地,碎的不能再碎了。

“你們兩個跟上!”苑雲綺斜睨我二人一眼,一副頤指氣使的態度,身體驟然拔高而起,直接將人家屋頂洞穿一個窟窿,留下那店主小老兒叫苦不迭,哀嚎不止。

“喂!有門不走非頂人家屋頂幹嘛?”這番呼喝也是沒啥用,那人已在三尺開外,我於心不忍,丟了一錠銀子給店主,朱邪瑜望著頭上那個窟窿,也很是不爽:“什麼人啊,這麼乖戾跋扈,囂張到她姥姥家去了,居然還敢命令我!”

“這人是軒轅谷蒼梧軒之主——苑雲綺。”

朱邪瑜聽到神色一凜,不再說話,拉著我展開輕功,追了上去。

一路上,耳邊風聲呼呼而嘯,颳得麵皮有些痠疼,山林、草木、河流在腳下一一掠過,飛鳥猶在身邊同行,我與朱邪瑜使出全力,勉強跟上苑雲綺的腳程,但已是狼狽不堪,氣息不穩,兀自還被她落在身後丈餘。

再看苑雲綺,那叫一個羅襪生塵,閒庭信步,速度卻很驚人,猶如一片在狂風推動中飄行的樹葉,身法之輕盈且幾乎不用落下換氣。

見我和朱邪瑜悶著頭跟著她苦苦支撐,苑雲綺故意放慢了速度,讓我二人追上與她齊頭並進,側臉笑著對我說道:“這是我融合了師父授我的御劍飛行的要訣心法,自創的輕功,叫作‘馮虛御風’,雖不能到以神御物而飛行的境界,但是比一般的輕功又高明得多。以後,有機會的話,我教你。”

我只能默默點頭,根本答不了話,因為一旦開口洩了氣息,我就可能墜下去,須得調息一會兒才能再趕上來。其實我也並不稀罕她教我什麼絕世輕功,只是與她相處時日畢竟不短,再加上這一次敞開心扉的深談,早對她有一種說不上來的親近之意,便說是惺惺相惜也不為過。此刻,她又這般和顏悅色的跟我講話,一激動心裡就想什麼都答應她。

“我知你不能講話,接下來我說的話,交待你的事情,你需仔細聽著。”

苑雲綺收斂了笑,神色很是凝重,我則是重重點了一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