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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話 無歸(五)

五、

戚香雙眼通紅,曲著尖利十指正要向我抓過來,被那個叫作紅姨的中年苗女擋住,她向我抱拳一揖道:“在下百仙教赤羽壇壇主姚紅蕖,敢問這位女俠如何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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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畢竟都不想惹事,對方既然對我客氣,我自然就客氣些:“在下洛神宮聞風閣閣主蘇清瑢。”

我瞧我自報名號之後,百仙教一眾都微微變色,囂張氣焰收斂不少,尤其是這個壇主姚紅蕖更是客氣加敬畏,連官話都變得標準了:“失敬,失敬!”

看來這官話不在於你說不說得好,在於你肯不肯好好說。

我不由的沾沾自喜:雖然不免是靠著洛神宮這棵大樹好乘涼,但此刻姐是落單狀態,對方還是如此敬畏,想來定是應了那句“姐雖不在江湖,江湖仍有姐的傳說”了。

姚紅蕖將戚香看了一眼,示意她退回去,轉而對我笑道:“剛才都是我這手下不懂事,太胡來了,既然也沒造成什麼實質後果,蘇閣主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

我道:“無妨!只是以後此等兇淫邪獸還是不養為妙。”

戚香聽了氣不過,待開口來與我理論,被她身旁坐的另一個麻臉苗女給按住了。

“是、是。”姚紅蕖嘴上應承著,將目光投向早就躲在我與少年之間的女童身上,“這孩子……”

誰知女童“哇”的一聲哭出來,泣涕漣漣地抱住我的腿:“姑姑,這些苗人又兇殘又**,你忍心看著他們帶我走?”

少年奇了:“剛才不是姐姐嗎,現在怎麼變成姑姑了?”

我靜靜地看著女童表演,冷笑道:“她沒直接叫我‘媽媽’已是對我格外仁慈了。”

女童止住哭聲仰起頭望著我:“只要你別打他的主意,我絕不會那麼喊的。”

我當然知道她口中的“他”指的就是這白衣少年郎,便沒好氣道:“你放心我可沒興趣,這麼嫩的草太沒嚼頭,其實以他差我的歲數,我倒是可以當他的‘媽媽’。”

女童道:“你口是心非,朱邪瑜不也差你很多歲,我看你嚼得挺開心的。”

我急忙反駁:“那也沒你開心,你個老人精。”

少年在一旁聽懵了:“敢情你倆還真是認識的,姐姐你到底多少歲啊?沒關係十歲以內我都接受。”

“閉嘴!”

女童道:“你兇他作甚?”但是她可能想到此刻必得託庇於我,又轉換一副討好臉色,“咱們別的不說且顧眼下,先救我脫離魔掌吧!”

我長吐了口氣:看來今天這一架是逃不脫的了,為什麼每次碰到這人都要無端地去給她當打手呢?

“好——救你也可以,你倒是說說看你明明一個衝破玄關武功高到神鬼莫測的人,怎麼還能被幾個苗族小輩制住,怎麼又成了孩童模樣?”

女童垂下頭去:“唉——一言難盡。我這故事可離奇新鮮得緊哪!你先幫我打發了這幫苗人,回頭我細細講給你聽。”

姚紅蕖早已聽出了不對勁,暗暗自腰間解下一條長鞭,示意手下全部起身聚攏,逐漸形成一個包圍之勢,面上仍是對我恭敬有加:“這女娃還請蘇閣主賜還,咱們就此別過,兩廂安好。”

我冷冷道:“可是這……孩子好像並不願意跟你們走啊!而且……哼,我若說出她的真實身份,只怕你們誰也不敢也沒資格帶她走。”

姚紅蕖毫不示弱:“不管她以前是誰,我只知道現在她只是一個任人拿捏不能自主的小娃娃。這就夠了。”

我心道:“原來這什麼壇主倒是有譜的,如此仍是有恃無恐志在必得,看來這次的架也不好打哦!”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女娃娃即將成為我教下一任蠱母。”

“……”

“蠱母為何人、有多重要,蘇閣主是經歷過我教上任蠱母桑蒻於浮屠客棧殞命全過程的人,應該是很清楚的吧?!”

我點了點頭。

“赤羽壇為我教專司育蠱養蠱之事,選任、培養歷屆蠱母更是我壇的首要職責,桑蒻便是由我一手帶大,但她自甘下賤任性妄為最終落得個慘烈收場純屬活該,我雖悲痛卻也為其不恥。眾所周知我百仙教一向以金蠶蠱聞名,每每養成投入江湖都可得一筆巨大財富,而金蠶蠱是‘萬蠱之王’,有它在教中鎮守,亦可抵禦別派蠱蟲的侵襲。自來蠱母一代接一代從未出現過斷檔,唯獨桑蒻這裡,為個男人出走、突然自戕、隨意殘殺金蠶,不僅使得二十年的心血白白浪費,更是置我教民生、危亡於不顧。我教一向不從苗地以外擇取蠱母,此次事急從權,好在上天憐見,讓我等於湘西之地覓得這個極陰體質的孩童,以她為宿主從新孵育蠱蟲,我教又可得興旺。所以今天無論如何,這孩童都得跟我回去。”

我聽她句句不離桑蒻,卻是句句以桑蒻為恥,心有不忿道:“你們想教派興旺,不如另覓其他養金蠶蠱的法子吧!以人身養蠱的方法太殘忍太損陰鷙了,我也萬萬不會讓這……孩子重蹈覆轍的。桑蒻她只是看錯了人,但是她本身努力爭取愛情追求幸福的行為並沒有錯,更沒什麼可恥的。”

“多索無用,咱們還是手底哈見真章吧!”戚香早就看我不順眼了,見談不攏巴不得教訓我一頓,所以最先發起進攻,飛身越過擋在她前面的姚紅蕖,十指如鉤朝我面部抓來。

剛才領教過她的情蛇,知道這女子既然以指甲為兵器,那麼肯定是暗器毒粉毒物為輔了,當然不敢讓她近身,不過這女的也只是用毒厲害,身法卻是遲鈍得緊,被我凌空一劍逼得退回去,她雙腿反扣在一根柱樑上,右腿發力重重一蹬比剛才更迅猛地朝我撲過來,我心道正好,用劍將一條長凳挑起丟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抵住她手爪的去路,她收勢不及,十隻長指甲便嵌進了木頭裡,我緊跟著躍起隔著長凳一腳蹬出,長凳受力之下翻轉著脫離她的手掌砸在她額頭上,連帶將她十個瘮人的指甲也都掀掉了,十指、頭頂皆在流血,疼得她哇哇大叫,就是想罵我也罵不利索了。

我也沒料到自己一出手就這麼狠,大概自己厭惡這個女子的程度遠比想象中厲害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