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你也知道,此次我們一共派遣了二十一支隊伍,總計一百四十七人。”
“算上你這支,目前只回來了十五支。”
“這一次你運氣好,隊伍沒什麼損失,但是其他隊伍可就沒有這麼幸運了。”
“回來的十四支隊伍裡,活著的人不足出發時的一半之數。”
說道這裡,楚軒黝黑的面龐陰沉地彷彿能夠滴出水來。
饒是青梟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再聽到這一訊息後,神情也是一陣恍惚。
原本他以為這會和往常一樣,可能會有一些傷亡,但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情況。
青梟的眼神不禁有些黯淡。
打著哆嗦的右手在懷中摸了摸,隨即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菸點上,當場吞雲吐霧了起來。
他明白,這一次聚居地的行動算是得不償失。
就在青梟正思緒紛飛的時候,一旁的清點卻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巧克力三盒!”
“奶糖五包!”
“壓縮餅乾五包!”
……
隨著清點的進行,包括瘦猴在內的小隊成員卻是心痛如絞。
自己一行人冒著生命危險從畸變體手中搶奪回來的物資就這要這麼交代出去,換成是誰都不會甘心。
雖然心痛,但是面對殘酷的現實幾人也是無可奈何。
青梟一行人的豐厚收穫遠超南嶼的想象。
其中更是是帶回了不少聚居地裡緊缺的藥品。
原本他還以為青梟一行人能夠全員無損的回來,收穫肯定會不太如意。
好在物資雖然要被剋扣,但是這群軍人的人品也值得信賴。
該給予一行人的保障並不會少給一點,這也是一行人會替他們賣命的主要原因。
“我和你講,這一次......”
瘦猴將身子搭在南嶼的肩上,十分自來熟的吹噓起來一行人此次的經歷。
面對瘦猴的搭訕,南嶼既沒有嫌棄,也沒有親近的意思,只是面無表情地推開了搭載在肩上的手臂。
沒過多久,負責清點的士兵就完成了手頭的上的工作。
他們將重新裝有物資的登山包還給青梟一行人後,就在南嶼的帶領下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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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著手中輕了一大截的登山包,饒是青梟的脾氣足夠好,臉上也不禁抽搐了一下。
七人所獲得物資,其中八成物資都被南嶼的人拿走,其中珍貴的藥品更是一點都沒有留下。
這也是為什麼狐鼬會稱呼他們為吸血鬼。
“老楚,那這裡我就先走了!”
“行,老鄭,回去記得替我和小花問好!”
在和黑臉楚軒招呼了一聲後,青梟就帶著自家的隊員離開了這裡。
在陰暗的下水道中繼續行走了一小段距離,遠方開始稀稀拉拉出現一些由破木板或者破布料搭建起來的簡陋住房。
一名名衣衫襤褸、蓬頭垢面、骨瘦如柴的人類躺在其中不知死活。
麻木的雙眼看不出任何對於生的希望。
當七人開始接近時,充斥在空氣中的騷味使得七人不禁捂住了口鼻。
“求求你,給我點吃的吧!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我會服侍好您的,只要您能給我一小塊麵包就可以了。”一名看不出容貌的女性伸出手拉住了青梟的褲腳哀求道。
同時她還扯開單薄的衣裳露出了下面只剩下骨頭的皮囊。
儘管她儘量使得自己看起來更有吸引力,只是那渾身的惡臭就算是色中餓鬼恐怕也要忘卻三步。
更不用說對此事提不起一點的青梟。
當青梟想要擺脫地上的女人時,卻發現對方拉扯的很緊。
雖然他也可以強行掙脫出來,但是當他對上了那一雙眼睛時,卻猶豫了。
一行人產生的動靜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青梟明白,如果此刻他要是心軟給了腳邊的女人食物,那麼等待他的將會是洶湧的難民潮。
他不動聲色的從外套口袋裡摸出一塊沒吃幾口的壓縮餅乾伸進了女人的胸口。
“女馬的,連胸都沒有,你也好意思開口?”
“在敢拉老子,小心我弄死你!”
說完青梟強行分開了女人拉著褲腳的手,罵罵咧咧地朝前走去。
在外人看來,就好像是他主動摸了一把對方胸脯,然後很不滿意地憤怒離場。
“謝…謝謝!”
感受著胸口上的溫熱,躺在地上的女人不禁淚流滿面。
“隊長人真是好啊!”目睹全部過程的瘦猴幾人也是感慨萬千。
“誰說不是呢?如果不是隊長,我們估計也早就死了吧!”
一路上又有不少向青梟推銷自己胸脯大的女人,不過卻直接被他所無視。
隨著青梟一行的遠去,騷亂也逐漸平息下來,一行人最終停留在了一條十字路路口處。
此時周圍已經沒有了初見的難民營,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座座臨近水渠,挖空牆壁建造而出的房屋。
原本位於下水道中央的汙水渠也被結實的路面所代替。
“接下來我們就要分別一段時間了!”
“不過我希望這幾天你們好好準備一下,不要過度沉迷於享受。”
“言盡於此,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青梟消失的背影,瘦猴、狐鼬幾人面面相覷。
“狐狸,你說隊長這是什麼意思?”瘦猴抓了抓油膩的後腦勺。
“什麼意思,能有什麼意思?”狐鼬沒好氣地說道:“不想死的話趁著休息的這幾天好好訓練,別整天就知道女人!女人!”
“這次要不是隊長,我想會有什麼結果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吧。”
其他幾人內心一凜,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只有瘦猴一人見到狐鼬的“殺雞儆猴”和要死了一樣,顯得生無可戀。
同樣處於這處十字路口。
在其中某座裝飾豪華的房屋裡,燭火照亮整座房間。
一名坐於老闆椅上的中年男人嗅了嗅手中的雪茄,隨後用嘴叼住菸頭。
見此,一名小弟連忙上前替眼前的中年男人打上了火。
深吸了一口,中年男人這才緩緩開口道:“這一次軍方的行動如何?”
“老闆,據我觀察這一次軍方貌似損失慘重,回來的人數不足出去的一半多。”
聽到小弟的情報,坐於老闆椅上的中年人暢快一笑。
“哈哈哈哈!這一次我看那群人還怎麼充聖母,等人都死光了,我就不信他們還養的起那群廢物。”
“說說看!這究竟是什麼情況?”
“是!”
“根據小的打探回來的情報,不知為何原本已經陷入了虛弱的畸變體再次活躍起來。”
“結果那些外出的拾荒者還是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才造成了那樣的情況。”
“不過據小的推測,犧牲的大部分都是後面招進去的雜魚。”
原本還在興奮不已的中年人變的有些陰沉。
“哼!我就知道會是這樣。”
踱步來到視窗,看著窗外形形色色的同胞,中年男人抽了一口雪茄。
“這件事情,你覺得還有誰知道?”
“拾荒者家屬那邊可能瞞不住,畢竟他們這一次損失慘重。”
“不過我們也不指望他們能鬧起來,畢竟他們的撫卹可是不錯的。”
當小弟說到撫卹,心頭也泛起一絲酸意。
“我估計血狼那幫人也得到訊息了。”
“除此之外,那幫“肥豬”估計要不了多久也會知道。”
“行了,這件事情就先這樣!我們先不要透露出去。”
“如果那些聖母有什麼要求能拖就拖,實在不行再配合他們。”
“槍打出頭鳥,畢竟人家手中的鐵傢伙不是開玩笑的,而我可是一名守法的好公民?”
“你說是不?”
“那是當然,如果老闆您這都不算守法,我估計那些人都是暴民了!”
房間之中,兩人都笑了起來。
開心的笑了起來。
砰~!
一隻強壯的畸變體正淌在汙水中,用力地撞擊拍打著身前的鐵柵欄。
大量的汙水透過柵欄的縫隙流向外面的汙水河中。
“虎哥,這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吧?”
看著柵欄外狀若瘋魔,瘋狂敲打著柵欄的畸變體,年青人只覺得自己兩腿發軟,一股尿意直衝心頭。
“怕什麼?這鬼東西要是能打破這裡的,老早就衝進來了。”
“別管它們,只要我們走了,過一會它就會自己離開的。”
年輕人口中的虎哥對此卻是不屑一顧,淌著汙水,轉身朝著下水道的深處走去。
他的背上,揹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大書包。
看著逐漸遠去的身影,年青人先是回頭看了一眼柵欄外的畸變體,打了一個哆嗦,連忙追逐著虎哥的背影跑去。
“等等我,虎哥!”
四通八達的城市地下排水系統,誰也不知道在哪裡存在著通往外界的通道。
在諸多下水道中,這正是一條直通聚居地與外界聯絡的小徑。
被交錯的鋼條所封閉住的通道讓人下意識的忽略了它被突破的可能。
只是不知是從何時起。
這扇鐵柵欄被人為的改裝成了一條可以自由拆卸通行的道路。
從外表來看與從前沒有一絲差別。
只是誰也不知道!
隨著畸變體不斷地猛烈撞擊。
原本緊緻的柵欄開始產生了一絲鬆動,水泥的碎屑從牆壁上剝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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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千字“大章”!
作者明天有事,休息一天!
提前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