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執的反應，可以用驚悚來形容，他比絕大部分人都瞭解天字罐的價值，那是動則幾千萬的重寶呀！全世界，也就是十來件的樣子。
楚河才從文物局出來多久？滿打滿算，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
要是等天字罐拍賣出去，那就不是千萬富翁這麼簡單，而是過億身家呀！他從未想過，自己看好的這個晚輩，如此牛逼。
看來，文物局對他來說，真是龍遇淺灘。外面才是他真正的世界。
“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我基本上能確定。”楚河告訴他。
“你……你真是，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不行，你得請客。”這回，顧執真是鐵了心，要打一次土豪。
他轉身跟自己的那些手下說道：“趕緊處理一下手上的工作，中午有人請客。”
“哈哈！可以，一會，我和葉總他們說一下。”既然請客，當然得把葉欣、潘經理等人也請上，甚至請拍賣行所有人，也都無所謂。
他現在，是有這個能力的。
顧執這個部門的員工，頓時歡呼起來。果然，跟著這個老大，有前途呀！看樣子，是楚顧問又找到了很牛逼的寶物。
只要楚顧問牛逼，他們老大的身份也會水漲船高。而他們，作為顧執的手下，待遇等肯定也會跟著變好。
……
正在評估古董的方先生，接到葉總的電話後，也懵逼了。
開什麼玩笑？天字罐？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嗎？
不過，他明白，楚河不是那種開玩笑的人。他說是天字罐，十有八.九就是天字罐。媽呀！居然是天字罐。
他馬上給自己認識的前輩高手打電話，邀請他們到拍賣行做鑑定。
其實，天字罐的鑑定，就算不邀請，只要把訊息透露出去，就能吸引不少人前來。畢竟，鑑定天字罐，也是一種難得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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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那寶物全世界也就是十來件的樣子，你想要鑑定，不一定有機會。
果然，當他告訴那些前輩，有天字罐的時候，對方全都表示有時間，甚至遠在千里之外的人，也馬上讓方先生等著。
而楚河，則是邀請了德叔。
德叔同樣吃驚，然後轉告了張老等人。總之，半天的功夫，訊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整個圈子都知道了。
此時此刻，西冷印社拍賣行幾個高層聚在一起，商量對策。
毫無疑問，慧芳拍賣行，這個不被他們放在眼裡的拍賣行，已經有了一定的威脅力。而他們的核武器，就是楚河。
“天字罐嗎？我們的秋季拍賣會，也就是一個多月後，會不會受到影響？”拍賣行的老總問道。
“肯定有點影響的，我們畢竟是同一座城市的。兩場拍賣會的間隔時間也不長，對方有天字罐這種重寶，我們……”
“別殺自己的志氣，我們西冷印社，成立的時間那麼長，底蘊不是他們幾場拍賣會就能彌補上來的。要我看，也別關心什麼楚河，一個從文物局出來的毛頭小子，有點本事，也很有限。與其關心這些，還不如做好自己，自身硬才是王道。”
“也不能這麼說，小看別人，從來都是不好的。我們能做到今天的規模，也是一步一個腳印。杭城，不允許有比我們更厲害的拍賣行，這是我的想法。”
“所以，還是要挖這個人嗎？”
“挖人就算了，據我們瞭解，他在慧芳拍賣行的條件，是我們不能給的。”薪水倒沒什麼，他們也能出，但這麼大的自由度，肯定是不行的。
要是對楚河這麼幹，別的鑑定師，拍賣行的老人，會怎麼想？他們不是會要求更好的條件嗎？
所以，這個先河，是不能給楚河開的。
這回，他們頭疼了。想要將慧芳拍賣行的拍賣會壓下去，就必須找一件比天字罐更加厲害的寶物才行，才能將風頭蓋過去。
可目前，他們秋季拍賣會，壓軸品是一幅畫，估價在三四千萬左右。跟天字罐比，還是有差距。
要知道，他們可是國內頂級的拍賣行呀！而秋季拍賣會，作為拍賣行的重頭戲之一，居然風頭被一個小拍賣行的常規拍賣會壓下去，這讓他們的臉往哪裡擱？
“不能策反的話，我們最好還是再去找一件好的寶物，作為壓軸品，價值必須在天字罐之上的。”
“其實，到底是不是天字罐，也還沒有定論。你們知道，天字罐的存世量嗎？完整的天字罐，全世界就那麼十件出頭，你們覺得可能嗎？”
“萬一呢？”
“所以，我們首先要確定的，是那件所謂的天字罐，是不是真的。”
“這好辦，聽說他們已經邀請了不少專家前輩去做鑑定，訊息應該很快就傳開。”
“我還是那句話，去把那個叫楚河的年輕人挖過來。”一位副總發表自己的看法。
……
劉阿婆搞定了委託拍賣的手續之後，拍賣行派專人送她回去。這服務，讓劉阿婆已經沒辦法說別的了。
德叔等人，到了傍晚的時候，一起集中拍賣行，將近三十位的專家前輩聚在一起，場面相當少見。
“各位，請掌眼。”楚河跟大家說道。
擺在大家的眼前的，是一尊差不多二十釐米高的罐子，罐子身上，有海獸的紋飾，海獸形體由象頭、獅身組成，體粗壯，四肢短健有力，穗尾蓬鬆，長鼻彎曲，呲長牙，兩側生翼，神態極為兇猛。
兩海獸填紅彩，兩填黃彩，相間排列，神態不一，紅者回首驚奔，黃者昂首飛騰。海獸間襯以大小朵雲，雲與海水均為深淺不一的青花藍色。肩、脛部分別以黃彩填繪覆、仰雙重蕉葉紋。
看到這，大家已經屏住呼吸，最有權威、最有身份的四五位專家前輩在最中間，開始對天字罐進行詳細的鑑定。
其他人，想要長見識，做鑑定，增加經驗之類，就要等待。
成化時期胎質細膩純淨，絕大部分胎骨輕薄，修胎規整，厚胎者，質如美玉;胎薄者，玲瓏透骨，有點像永樂的脫胎瓷。
同時，迎光透視下，胎骨多顯肉紅色，這是明代胎骨的共同特點，也是區分成化與清代仿瓷器時不可忽視的一個特點。
常見的露胎無釉的底足，有較多的黃褐色或者黑褐色斑點，稱做“糊米底”，此時為成化瓷器的特有現象。
一群專家前輩，經過差不多一個小時的鑑定、討論，已經確定，這就是明朝成化年間的鬥彩瓷器——天字罐。
他們紛紛感嘆，這個世界，又多了一件天字罐，真是可喜可賀。
尤其是這件天字罐還是在民間的，沒有被收藏在博物館，意味著大家都有機會收藏。
訊息傳出去，那些大收藏家，已經坐不住，電話再次打爆拍賣行，讓葉總等人又驚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