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杜朗，該死的你杵在那裡幹什麼，你在不快點的話我們今天就要遲到了，你又想被扣薪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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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城的一處街道裡，埃爾斯以及馬開薩正焦急地拽著卡爾杜朗，他們要趕著去上工。
幾天前夜裡的那場動亂似乎並沒有對費爾城的臨時公民們造成多大的影響，這個城市的早晨依舊是一天中最忙碌的時候，一些住在城內的淘金客早早的就開始在城門口排隊準備出去，住在廉價旅館或者宿舍裡面的失敗淘金客們則紛紛趕往工廠。
“不要拽我埃爾斯。”被拽得衣服都要撕裂的卡爾布朗不滿地說道：“我正在看牆上的告示。”
“你他嗎的！”
埃爾斯鬆開右手後雙手緊握成拳，廢了好大功夫才忍住沒有一拳頭砸到卡爾杜朗的臉上去。
“你他嗎的！”
又重複了一遍罵局的埃爾斯怒噴道：“你個渣滓練小學都沒上完，你看得懂個屁的告示！
我真是個腦殘，昨天居然就這麼鬼使神差的跟著你們來酒館了！”
卡爾杜朗聞言一臉嚴肅道：“雖然我認不得幾個字，埃爾斯，但是直覺告訴我這張告示上的內容很重要。”
此話一出埃爾斯的雙手再次攥緊，卡爾杜朗見狀趕忙安撫道：“你快看那邊那個死老頭，連他都在死死地看著那告示呢！”
說著卡爾杜朗朝著人群裡一個頭髮白了大半的無須老頭努了努嘴。
埃爾斯向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這個老頭也是熟人，一個低階法師，同時也是另一條生產線上的線長贊德羅。
“我們先走出這裡，人太多了我快喘不過氣了，一會直接去問問那老頭。”
卡爾杜朗說著反而拉起了埃爾斯以及從剛剛起就一直沒說話的小透明馬開薩鑽出了人群。
三人也沒走多遠，就在街另一頭的街邊直接雙腳呈“八”字型蹲了下去。
“不對。”剛剛蹲下來的埃爾斯反應過來道：“我們蹲在這裡幹嘛？遲到一秒鐘都要扣半天的薪水，那幫該死的吸血鬼！”
說完埃爾斯就準備起身走人。
卡爾杜朗一把拉住了他道：“算了吧，你已經遲到了埃爾斯，而且你沒見這條街上的大多數人都已經停下腳步了嗎？那告示一定很重要。”
埃爾斯左右看了看，果然整條街道上只要貼著告示的地方都開始聚集起了大量的人，就連做早點生意的小販們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加入了圍觀者的行列，因為已經沒有人來光顧他們了。
圍觀人群吵吵嚷嚷的，埃爾斯聽到有人在其中不斷的詢問著上面到底寫了些什麼，但看得懂的人都在專心的看著告示一時沒時間理會他們。
甚至埃爾斯還聽到了有人因此打了起來。
“嘿，你個XX養的總算在我身上找到你可以感到優越的地方了是吧？我他嗎的問你上面寫了些什麼你居然跟我說先讓我看完，你看我不弄死你，你。。。。。。”
那邊圍觀人群中一時間雞飛狗跳，埃爾斯一巴掌捂在了自己臉上說道：“那幫文盲都不認識字還擠在那裡幹什麼？”
卡爾杜朗聳了聳肩膀，這年頭在外面當傭兵或者冒險者的除了法師之流其他的基本上文化程度都不高，由於工業的發展不少農民家中的孩子們從原本繁重的農活中解放了出來，但務農也基本上能讓農民一家將將裹腹而已，一般一家子僅能供養一兩個孩子完成學業，這個機會一般是給了家中的幼子幼女，張子則是繼承了家業，於是基本上都是小學肄業的二子三子甚至七子八子們為了更美好的生活紛紛自謀出路。
當然血汗工廠是肯定不能去的，這年頭的工廠能把一個不是那麼健康強壯但基本上也能活個五十歲的小夥子變成壽命不足三十年的短命鬼，一些工廠甚至會招收童工。
“別那麼無趣埃爾斯。”卡爾杜朗拍了拍身邊舍友的肩膀說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就是喜歡熱鬧，就算什麼都不懂但是站也要站在人群裡。”
另一邊的馬開薩也認同了他的觀點，頭點的和磕頭蟲似的，顯然跟著卡爾杜朗混了段時間後原本對未來充滿了憧憬的小夥子已經完蛋了。
埃爾斯不忍心看著馬開薩也變成一個扶不起的鼻涕蟲，於是提醒道：“馬開薩，你這周從週三開始就一直跟著他夜不歸宿，你的薪水撐得住嗎？你別忘了自己是為了什麼來到這裡的，你如果和卡爾杜朗一樣開始舉債度日的話你就再也完不成自己的夢想了。”
“夢想。。。。。。”
馬開薩聞言沉默了一會兒，嘴裡喃喃地唸叨著些什麼。
埃爾斯隔著卡爾杜朗聽不清楚於是湊過去仔細傾聽，只聽馬開薩說道：“在鎮上買大房子，給我媽媽買珍妮作坊最漂亮的裙子，我還要娶隔壁喬治叔叔家的小瑪麗。。。。。。”
埃爾斯一邊聽一邊欣慰地點著頭，但忽然馬開薩話鋒一轉：
“但是銷銅窟酒館裡的大瑪麗也好迷人，天哪，一想到她那肥。。。。。。”
“啪——”
埃爾斯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沒有繼續聽馬開薩接下來的話，顯然這小子已經徹底沒救了，卡爾杜朗則是蹲在那裡哈哈大笑，完全沒有一點因為帶壞一個小夥子而產生的自責。
不多時卡爾杜朗就看到贊德羅吃力的分開人群走了出來，於是他立刻起身追上了老頭。
“嘿，老頭，那張告示上面寫了什麼？”
贊德羅撇了他一眼後說道：“原來是你啊。”
說話間贊德羅的腳步也沒停下，卡爾杜朗發現他並並不是往工廠走的。
“贊德羅先生，請問那張告示上的內容是什麼？”
此時埃爾斯也帶著馬開薩跟了上來。
贊德羅對於埃爾斯這個彬彬有禮的小夥子印象還不錯，於是邊走邊說道：“那上面寫了關於永久公民權的事情。”
贊德羅話剛落音馬開薩就迫不及待地問道：“永久公民權？費爾城的？贊德羅先生，請問這有什麼好處？”
“嗯——”贊德羅沉吟了一會兒用三人能夠理解的話說道：“總之你們可以理解為拿到這個之後就和城裡的靈吸怪是一夥人了，那些靈吸怪平時擁有的你們也能獲得，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投票權。”
“投票權？”
卡爾杜朗咂了咂嘴後說道：“這玩意我聽說過，斯堪薩商業聯盟的大人物就是用這玩意統治人民的，效果並不怎麼樣，而斯堪薩聯盟的公民活的也並不好。”
儘管卡爾杜朗是個酒鬼加老色鬼，但是長達二十年的冒險生涯讓他見多識廣，埃爾斯和馬開薩頓時對這個公民權失去了興趣。
但贊德羅接下來的一句話立刻又使他們打起了精神：
“費爾城的靈吸怪是可以白領薪水的。”
贊德羅繼續說道：“而且公民們可以在費爾城出任一些比較體面的職業，再領一份薪水。”
此時卡爾杜朗忽然補充道：“公民的投票權還可以換錢。”
此言一出包括贊德羅都看向了他，卡爾杜朗聳了聳肩道：“別看我，斯堪薩商業聯盟的人就是這麼玩的，你給我錢，我給你投票，很公平的交易，費爾城的那些議員沒道理不會這麼做。
不過老頭，你說的聽起來很不錯，但我們要怎麼獲得公民權呢？”
一直腳步不停的贊德羅終於停下了腳步，他看向眼前自己租住的廉價旅館說道：“戰爭。”
說完贊德羅便走向了旅館，他的法杖、施法材料以及一些魔法卷軸全部存放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