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對巫師來說,是至關重要的存在。
每個家族都有自己的特點,比方說格林家族的孩子尤其擅長生命魔法,也曾出過傑出的醫療人員,布萊克家族能力是預言,這可不是一般的能力,只有少部分的後人能夠覺醒,每一個覺醒的孩子都是魔法部的重點招收人員,薩里的爺爺到現在還被供在魔法部裡呢。
純血貴族們有著純正的血統與家族深厚的底蘊,其不同凡響的家族能力使他們的地位遠超混血巫師。
混血巫師沒有家族支撐,所有學習來源都是依賴於帝都開設的魔法班提供的資料,運氣好的進入卡薩布蘭卡,好好運用圖書館裡的龐大資料成為一名優秀的魔法師也是指日可待。
儘管如此,貴族孩子與混血孩子的差距依舊十分明顯。
哪怕是薩里·威爾斯這種一天到晚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傢伙都比勤勤懇懇的菲洛要強出一截——只要他稍微認真點的話,在菲洛絞盡腦汁兢兢業業地一遍又一遍重複撕裂咒才折騰下幾片樹葉的時候,薩里在試了幾次都放了啞炮後,不耐煩地對著樹枝猛敲,將枝幹都給撕碎了,碎裂的樹葉跟木屑撒了一桌,嗆得一旁的貝妮打了個噴嚏,抱怨著往一邊躲了躲。
——而這門課的要求僅僅是把濃密的樹葉撕開,模擬在深林之中遇到濃密的灌木叢時從中間破開一條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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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德慵懶地抬起眼皮子,在羊皮紙上薩里的名字後劃了個大大的C,鮮紅刺眼得很。
當時薩里就炸了,“嘿,我知道過頭了,雖然算不上成功,但是你起碼給我一個B吧!”
“損壞公物,孩子,你再吵我就給你D。”
薩里手忙腳亂地把散落的樹葉枝幹給撥開,果然課桌被他給撕開了一道口子,就像有誰舉起斧頭狠狠地砍下去一樣,原本怒火沖天的薩里頓時就焉了,這的確是他的過失。
他總是弄巧成拙。
下課時,菲洛膽戰心驚地把努力了一節課的成果交上去,好在雖然他只撕裂了一半——這還是多次重復撕裂的結果,格雷德還是好心地給了他B,算是合格。
薩里沮喪得耳朵都垂下去了。
就像布萊克教授罵他的那樣,衝動粗魯,有勇無謀,這讓向來大大咧咧的粗神經貴族十分的不開心。
他要是能像優卡利和貝妮那樣優秀該多好。
無論何時何地,都能完美地完成任務。
“魔咒的使用,不是揮動魔杖念出咒語就可以的,”,格雷德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薩里臉上,很快他又挪到面前的羊皮紙上,沉聲指導,“每個魔咒都是有生命的,使用它的時候,最重要的是那份心情,你們的內心直接影響了魔杖發揮的作用,巫師的身體裡存在著魔力,依靠魔杖來牽引出來,同時也能夠透過魔杖來牽引周圍的魔力到自己身體裡,天賦只能決定一名巫師的開始,不能決定他的未來。”
格雷德向來話少,如今長篇大論說了這麼多也是難得,好在他的蠢弟弟儘管垂著腦袋,還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
也許純血巫師是比混血巫師強了一截,但是大巫師裡也有不少混血巫師,儘管這個弟弟跟自己不對盤,他也不希望有一個廢物弟弟。
那太丟人了,而且要是沒什麼用,這個看起來就很會惹事的小子一定會給他一堆爛攤子。
格雷德的話讓薩里混亂的腦袋冷靜了些許,他的心情確實很不平靜,可以用翻湧來形容,他覺醒了預知的能力,同時也接到了危險的預感,向布萊克教授尋求幫助卻被敷衍地揍了回來,這讓他心煩意亂,一怒之下使出的撕裂咒就有些失控。
他是立志要成為優卡利·斯特林跟班的人,一定要冷靜自持,連自己的魔力都控制不好實在是太丟臉了。
薩里深呼吸,反覆幾次後面色平靜,看起來也像模像樣了。
菲洛納悶地看著他的小夥伴,總覺得這傢伙今天有點不太對勁,啊,不會是今天課堂表現太差讓他心灰意冷,哥哥的冷落讓他整個人都不正常了吧。
少男的自尊心可是很脆弱的。
“振作起來,薩里,今天晚餐上我的甜點給你吃。”
“啊,真的嗎?親愛的你真好!”
格雷德默默看著自家弟弟如被馴服的大狗般繞著瘦小的菲洛蹭來蹭去,臉徹底黑了下去,恨不得把人提過來揍一頓,這種弟弟扔到平民堆裡都不會有人發現他是貴族的,半點教養都沒有!
優卡利端正地坐在一旁,貝妮嬌笑著靠在他身上,他們都已經習慣無視小夥伴的抽風行為了,他開心就好。
室內氣氛正好,走廊裡卻不是很和諧。
“老天啊,我是怎麼招惹你們了,別來折騰我了,嗷!”,某只胖子大呼小叫地在走廊裡奔跑,呼哧呼哧喘得跟破風箱似的,他悶頭往前衝,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哭還是憤怒,十分猙獰,在他身後是無聲拍手大笑的水精靈們,再後面是苦逼著臉追過來的一年級小夥伴,居然連個搭把手的高年級都沒有。
也難怪,水精靈沒人招惹得起,可憐的拉德,只能等這些頑劣的小家夥盡興了才能脫身,在此之前他的所有反抗與憤怒的行為都會讓這些小家夥們更加的興致盎然,樂此不疲。
走廊兩邊有許多教室,但是它們都不是能隨便進的,每個教室都有著生命,沒有許可誰也無法隨意進出,而它們也不提供自習室的服務,也就是說,不能久留。
可憐的拉德在結束學習後只能奪命狂奔,試圖擺脫這些磨人的小妖精。
——同時,如果有學生隨意丟棄垃圾,損壞公物的話,它甚至會拒絕學生的進入。
也就是說,格雷德他們短時間都不會再來這間教室了,因為薩里這個魯莽的小子會被門狠狠地拍飛,然後啪嗒在他面前關上,說不定連其他學生都會被連累。
課程已經結束,他們只不過稍微磨蹭了一會兒,門已經開始不耐煩地開合,要趕人了,心眼小得可以。
格雷德有些頭疼,要是薩里多發威幾次,他們說不定很快就連上課的教室都沒了。
“老天!誰在惡作劇!這門還會動啊!”,薩里大呼小叫地指著晃來晃去的門,一臉見鬼的表情。
貝妮忍住翻白眼的衝動,“這是因為誰幹的好事?親愛的小威爾斯先生,你弄壞了人家的桌子,還不肯它發發脾氣?”
“我弄疼它了?”
“誰知道呢,不過它現在肯定一秒鐘也不想看到你了。”
自知理虧的薩里摸了摸鼻頭,自覺快步往外走,誰料這教室真的是小心眼到了極致,他一腳跨出去,門板就從後面拍過來,推得薩里一個趔趄,正巧與衝過來的拉德撞了個面對面,薩里是真結實的壯,而拉德只是個虛胖的小胖子,當時這堆肥肉就整個就往後仰倒摔了個結實,追在後面的水精靈們無聲地歡呼大笑,歡天喜地地撲到拉德身上,努力往他衣服裡,肥肉下鑽,在他肚皮上蹦來蹦去,還有吭哧吭哧爬他臉上使勁兒踩的,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攤泡在水裡的大肉塊……
可憐的拉德,已經哭都哭不出來,只能視死如歸地緊緊閉上眼睛嘴巴由著它們折騰。
這樣的日子真是受夠了。
他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折磨。
先是被花吃了全身塗滿黏膩的花汁,被藤蔓追著打,被樹吊起來被迫聽那嘶啞詭異的歌聲還要昧著良心誇獎奉承,想去洗洗身子都被湖裡的生物嫌棄趕到一邊去,現在還這麼被羞辱。
為什麼他會這麼的悽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