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歐陽辰逸用的不是什麼神奇的東西,不過就是熱性的藥,普通的迷.幻藥是涼性的,熱性的原理不同,徐瑾藥理不如歐陽辰逸精通,這他恐怕得調理許久。
打坐時有用的,所以這幾日徐瑾天天都在打坐,落花鋪在他的頭上,肩膀,他也沒有空管他,有人來徐瑾便站起來,拂去落花,“那抓住了誰?”
“殿主,誰也沒抓住。”黑衣人回答,“這幾日在城裡的那個自稱公主的女子攪了局,將人帶走了。”說是要查眼下的命案呢。
被劫胡了。
這幾宗案子都是餘錦叫人做的,差就差好了,做的乾淨,沒有留下什麼線索,不想幹的人死幾個都沒關係。而且到處都是通緝令,說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是兇手。這走到那裡都會人人喊打的。
很好,終於來了,還躲過了埋伏,既然要查,那就查好了。
太守劉大人擔心驛館不安全,畢竟之前出了不少殺人的事情了,於是將太子李瑾鋒一行人和思言公主都安排在太守府裡。專門僻出了一個院子,給他們住。還安排了最得力的人做侍衛。
他做到太守,當然知道太子一行人有多重要了,這江城富庶繁華,但是畢竟離京城遠,在這裡做個太守不錯,但是官運也就是差不多了,但是如果能抱上太子的大腿就不一樣了,最好還能把自己的女兒送給太子。
只是太子跟著兩個女人,不知道是什麼來歷。
劉太守心裡打鼓。
不過不管他是什麼心理活動,太守府的院子設施真好,思言公主就非常滿意,這兒自由自在,沒有規矩尊卑,還有好朋友,還有心上人,這小院子簡直就是思言公主夢中的歸宿了。
蘇逸軒和柳溪瀾則是看中了太守府離衙門近,這樣方便。他們是實用主義者。
太子李瑾鋒則是覺得至少這裡比較安全,太守府有軍隊護衛,總好過驛館或者客棧那樣的人多眼雜吧。他之前親眼見到了合查的人死在京裡的驛站,驚心動魄,心有餘悸。
所以他們各有各的想法,得出的結論卻是驚人一致,那就是,太守府很好,劉太守費心了!
下午太守為幾人安頓住處,說是安頓,其實所有的活兒都有下人做,他們幾個做甩手掌櫃就行了,不過這邊也有思路需要整理,所以都在小院子裡。
太守是文官出身,院子裡頭幹淨利落,這方院落挺大,看得出來這江城太守劉大人是個有心人。這一方院落,幾間房都在院子中間,前院有一方水塘,樹影依依,花影濯濯,後面是傭人的房子,正好給飛雪住。
這邊沒有了被偷聽的可能性。
小院子優雅精緻,這是南方的特色,而且牆上並非是全部封閉的,而是開著一列的花窗,人來人往都能看見,柳溪瀾暗暗暗嘆,這個劉太守太知道怎麼安保佈防了。
明明是為了安全考慮,還弄得這麼精緻漂亮,俏麗的如同江南的姑娘,不但俏麗,還清雅,半點沒有奢華浮誇的影子。
難怪太子李瑾鋒都喜歡這裡。
歐陽辰逸則覺得,有些不妥,他拉了拉蘇逸軒,“逸軒,你覺不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對啊?”歐陽辰逸不敢聲張,他就是覺得似曾相識,又不知道這園子在哪兒見過。
“不對?”蘇逸軒皺著眉毛,“你是覺得哪兒有問題麼?你說說看。”
歐陽辰逸不懂查案,也不知道分析那些個有的沒的蛛絲馬跡,但是歐陽辰逸有感覺。“我覺得,這裡佈置成這樣是刻意的。”歐陽辰逸說。
這話不著痕跡,蘇逸軒笑笑,“瀾兒,來。”他叫柳溪瀾,柳溪瀾正在和思言公主散步,看看自己院子的情形呢。“聽說江城的江魚乃是一絕,現在雖然不是魚兒肥壯的季節,但是也能吃個新鮮,咱們晚上出去吃吧?”
柳溪瀾看著蘇逸軒異樣的眼光,點了點頭。
那邊柳溪瀾還沒回答呢,思言公主就叫起來,“好啊!那太好了。我這幾天來這兒,天天只能帶著桃兒杏兒逛大街,也不知道哪兒好玩,哪兒好吃的,可憋屈死了。”
“什麼好玩的好吃的?”太子的聲音響起在身後,太子本就是嚴肅,這時候嚴厲起來將思言公主嚇了一跳,忙往歐陽辰逸的身後躲去。
不過太子李瑾鋒可不吃這一套,“思言,你給哥哥老實說,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太子抱著手,“你太不像話!”
思言公主是皇家的女兒,金枝玉葉,怎麼能拋頭露面,再說了,她還是個未嫁的姑娘家家的,就是尋常人家,凡是有頭有臉的,未嫁的女兒都是藏在深閨的,哪能這樣平白無故的滿大街跑?還跑了這許多的路程,跑到江南來了!
“父,父皇允准的。我來協助你啊,太子哥哥。”思言公主一揚小腦袋,“瀾兒姐姐能,我也能。你們在城門的時候,不是我幫你解的圍嗎,對吧對吧?”思言公主問柳溪瀾蘇逸軒和歐陽辰逸。
可是這是皇家的家務事,太子教育自己的小妹,誰能插嘴?
“父皇不可能允准!父皇若是允准,手令呢?”太子李瑾鋒看見思言公主這個樣子,也不忍心苛責,但是教育還是要的,這樣無法無天沒有規矩,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父,父皇是,是口諭!”思言公主還嘴硬,“再說了,你們到江南來玩,怎麼就不能帶我?我一路過來,這春夏之交,景色好得很!”
“好什麼好啊,很危險的!”歐陽辰逸把思言公主從身後拉出來,“你回到京城去吧。”
太子李瑾鋒一副“你看你朋友都這麼說”的表情,思言公主本來就不是來踏青的,也不是來找柳溪瀾玩的,當然也不是來幫助太子哥哥的,她就是來找歐陽辰逸的。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好,擔心歐陽辰逸到了江南被如水的江南姑娘拐跑也好,怕歐陽辰逸遇到危險也好,或者三者有之也好,總之她就是想呆在自己喜歡的男人身邊。
可是現在連歐陽辰逸都叫她回去?
“我,我才不回去呢!”思言公主拉住歐陽辰逸的袖口,“我走了,我走了你去逛青樓了怎麼辦!”
思言公主一點都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但是太子李瑾鋒簡直羞愧難當,這什麼妹妹?怎麼說話這麼不知道進退好歹,也不知道害羞!在太子的眼裡,思言還是那個小小的,追在自己身後打香包瓔珞的小女孩呢,怎麼一眨眼,青樓都知道了?
“那,你在我就不去啦?”歐陽辰逸壞笑,“我還是要去怎麼辦?”
“那沒關係,我跟你一起去!”思言公主笑笑,太子李瑾鋒的感覺簡直是天雷滾滾,這才多久沒見,自己的妹妹說要跟著男人逛青樓了!
這個話題簡直不能繼續。
太子李瑾鋒決定不送思言公主走了,自己留在身邊看著,要好好教育一下,不然這可怎麼得了,雖說他也知道思言和歐陽辰逸兩情相悅,可是也應該是正常的兩情相悅啊,人家手牽手逛廟會,他們手牽手逛青樓算是什麼事兒。
必須得阻止了!
“咳,”太子李瑾鋒打定主意,實景的咳嗽了一聲,“忙慌慌的都累了,休息一下吧。房間已經都弄好了,收拾收拾,晚膳思言不是要吃江魚宴麼?咱們去吃。”
其實柳溪瀾和蘇逸軒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場景,柳溪瀾是個現代人,本來就沒有那些什麼閨中女子的觀念,說話也直來直去的,蘇逸軒都習慣了,他們也習慣了歐陽辰逸是個表面上不著調其實很靠譜的人。
鄭飛雪跟在柳溪瀾的身邊,她表情冷漠,眼觀鼻鼻觀心,全程就是事不關己,我看不見聽不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只有太子受到了心靈的暴擊。
這是代溝嗎?他的當年和太子妃劉榆瑾青梅竹馬長大,還是新婚的時候才第一次不隔著帕子活著衣袖,直接拉拉小手,那還紅了臉道半夜不敢說話呢。怎麼沒幾年,世風日下啊!
現在他連責備思言公主離經叛道都忘了。
其實並不需要休息,只是太子李瑾鋒額心緒需要平靜。傍晚的時候,思言公主來找柳溪瀾,拉著柳溪瀾又去找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最後找太子李瑾鋒。
他們去吃飯。
另一邊,太守劉大人的內室裡,劉大人沒有了唯唯諾諾的表情,反而看著那表情略有陰冷,“他們可還滿意?”他問。
“滿意,大人。”一個家丁打扮的人說。但是一看就不是家丁,那行禮的姿勢,抱拳的手勢,還有手上的老繭,這肯定是個軍人,長期拿劍的。
“他們說什麼了嗎?”劉大人又問。
“大人,他們說去吃江魚。”家丁打扮的人回答到。
吃魚?這麼正常的安排嗎?劉大人可是聽說那個蘇逸軒蘇捕頭是個探案的天才,剛剛打聽到,那個氣質好一點,看起來眼角眉梢溫婉的那個女的是柳靖丞相的嫡女,也是獨女,但是似乎也很有做捕頭的天分。
而且因為探案,還被封了郡主。
他們明顯是為了查什麼事情而來的,不可能是單純考察民生,這樣的人,不去看屍體,去吃魚?劉大人怎麼都不能相信。
“他們看出什麼來了麼?”劉大人又問。
“沒有。”黑衣人回答。
白長了兩個眼睛,看東西不一定是拿眼睛看,還有拿腦子看的,“不,肯定有,不然他們不會出去吃什麼魚。”劉大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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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樓是江城最大的館子,聲名在外的。就在江邊,二樓可以看到江水滔滔浩浩湯湯之景,不少文人墨客都來過,也留下過墨寶。
這醉江樓的江魚宴是城裡最著名的,平素不示人的,這來的是當朝太子公主,自然不能掖著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