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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做戲就得好好做

莊掌櫃的笑笑,“少東家啊,您就不知道了,小人一聲得蒙老爺信任,最喜歡的事兒就是賺錢,我們都是在東家的大樹下這點兒事兒,這算什麼?再說了,這邊老是死人,生意也不好呀。”確實,生意不好,莊掌櫃的覺都不好睡。

“那就勞煩莊叔費心了。”歐陽辰逸說。這事兒就交給莊掌櫃了。

所以安排好了也就回來了。

蘇逸軒的宗旨向來是,要做戲就得好好做,得做的神形兼備才行,既然要做給七殺殿看,就得大張旗鼓的搜查。

之前七殺殿佔著江城,雖然從來不露面,但是江湖上誰不知大,江城是七殺殿的地方,所以別說江湖恩怨,就是佔山的土匪,佔河道的水匪都沒有一個,江城人都當這是因為人傑地靈山水護佑的結果。

其實說白了就是兔子不吃窩邊草。

還是個兇兔子,讓別人也都不能吃,這才保得平安;

所以之前誰也不知道,七殺殿這樣人人聞之變色的組織會在江城。

徐瑾常常也不在,七殺殿就像一個巨大的機器,組織嚴密,只要有人,有錢,就能自己運作,從來不出紕漏。

這次的事情餘錦也生氣,但是總得保住七殺殿的地方。

最好的方法就是偷樑換柱,這一點蘇逸軒他們知道,徐瑾更知道。

所以徐瑾才下令,將所有知情人殺了。如此一來探訪便無法找到七殺殿宅子的位置,大隱隱於市,江城富豪多,宅子也多,很難找的。

最好能讓他們找著個假的。徐瑾這樣想。

最重要的事兒就是知道自己的對手是怎麼想的。蘇逸軒和歐陽辰逸要去全城搜查,自然就要叫上太子李瑾鋒,再叫太守劉大人和捕頭點齊人,挨家挨戶的去問,動靜越大越好了。

“這,蘇公子,這樣實在太費人力。”太守劉大人說。

之前看他還一副忠厚老實的樣子,知道他不是好人以後,思言公主對劉太守的印象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了,怎麼看怎麼覺得賊眉鼠眼,不是好人,“費人力就不找了?”她說,“劉大人剛剛將女兒送給我哥哥,怎麼現在要幾個人配合一下都不肯,您不知道我哥哥是來查案子的?父皇要是怪罪,你吃罪的起嗎?”

思言公主生氣沒人不怕,因為小公主不講道理。

劉大人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得罪了公主,不是之前還好好的跟自己的家眷打麻將麼?難道是那兩個不知道進退的小妾?

“不敢啊,下官不敢,下官這就去安排。”太守劉大人說。“公主玩牌也累了,不如就不要去搜查了。”

思言公主聽出來這是什麼意思,她笑了笑,“不累,劉夫人不肯奉陪,早早就離席了,本公主累什麼?沒打上兩圈兒!”思言公主知道,劉太守的正方嫡妻是成家的遠親來著,這和成家關係密切,就是和三王爺李擎書關係密切。

思言公主對三王爺李擎書雖然談不上恨,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大哥太子李瑾鋒才是自己的依靠。

離間劉太守和他夫人,就是離間劉太守和成家,這一點思言公主不是不知道。

幾個人都去了,加上捕快,還有城中的衛兵,浩浩蕩蕩的好像掃蕩。蘇逸軒將城區分成幾個區域,挨家挨戶的問。

蘇逸軒叫劉太守點人,說要查訪的時候,徐瑾就知道了。這江城是徐瑾的天下,還有人比他更加耳聰目明的嗎?

徐瑾可高興了,這是天助他,他本就打算往蘇逸軒他們這樣查,他將真的知情人都殺了,那麼蘇逸軒他們自然也就會找些假的知情人。

徐瑾也知道什麼事狡兔三窟,七殺殿不是一天兩天的,雖然在江城並未多久,但是狡兔三窟的道理誰都知道,七殺殿更要知道,畢竟他們是見不得光的。

徐瑾還有個宅子,平時空置,正好用作此次請君入甕。

徐瑾制動,不管是蘇逸軒還是柳溪瀾,他們都是聰明人,不可能什麼都不管直接相信自己,要取信於人,就得做好十成十的萬全準備。取捨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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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殺殿徐瑾的外宅子平時就住人,這次整改整改,七殺殿的樣子幾乎照搬,然後安排了幾個人假裝知道裡面的訊息,假裝是以前的家丁。這樣被查問的時候,就有的可以說了,到時候自然蘇逸軒他們會被誤導,找不到真正的地方,而只是被帶到這假宅子裡。

大不了宅子裡現在的人都犧牲掉。

這種時候不要糾結,該犧牲的就要犧牲,不能捨不得,所以假宅子裡都是能力普通的人,也沒想讓蘇逸軒他們直接死,放過七殺殿,這才是最大的目標,徐瑾做殿主這麼久了,多少是有感情的。

一切佈置妥當只需要一個一個多時辰。

徐瑾準備好了一切,恭候大駕。

蘇逸軒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問題,江城鄰里之間,自然多有瞭解,蘇逸軒就是問他們家幾口人啊,又沒有少年和孩子總是進進出出,或者進去很少出來,也不是做工的,等等。

天下哪有這樣奇怪的家?家裡人只進不出,還總是少年,好像人很多,但是又要招工。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不可能,但是還是有人說有過了。

是個駝背的老漢,他看起來很滄桑,可是駝背的人誰會要啊?什麼都不能幹,這不是那個老漢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老漢非說沒有,說自己在城東南的薛家做過工,做的守門人,所以特別清楚。那薛家就是如此的。常常有人帶來少年,也常常有人深夜黑燈瞎火的出殯,那棺材小小的,看了就知道是小孩子用,可是從來不掛喪。

駝背的老漢說自己之前做的好好的,但是就是看到這樣的情況,覺得心裡發毛,實在慎得慌,所以才從城南的薛家辭工的。

別說是思言公主和柳溪瀾這樣的姑娘嫁,就是城裡的捕快什麼的都覺得頭髮發麻慎得慌。城南的薛家可是在哪裡很久了,幾代人都住在那老宅子裡。薛家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人口也沒見他有多少。到現在這一輩都有點人丁凋零的意思了。

薛家祖上也顯赫過,所以宅院很大。

這大宅子,沒幾個人,天天晚上死人往外抬。

這誰不覺得難受的慌啊!

“老者,”柳溪瀾假裝害怕,“這樣的怪異事情,您怎麼不報官呢?”柳溪瀾問道。

“對啊對啊,”思言公主是真有點害怕,“您報官就是了,如果真有什麼壞人,也不至於讓他們逍遙法外啊。”也不至於害的歐陽辰逸和蘇逸軒被莫名其妙打一頓了。

老頭子搖搖頭,“兩位小姐哎,東家是抬什麼我都不清楚,我報官報什麼啊?萬一是東家給本家人送點東西,我也管?我管得著麼我?”他說。“再說了,城裡哪有小孩子死啊,要真有孩子動不動失蹤了,死了,老頭子我就是拼死也報官了,可是沒有這回事兒啊。”

這倒是,柳溪瀾想,就是現代法律也是民事上面民不告官不究的。

“老者,那多謝您啊。”柳溪瀾說。“那薛家肯定有問題。”柳溪瀾對蘇逸軒說,他們暗中觀察那老者,發現他只是走了,看來是有人指使他說這些,說謊又不是犯法的事兒,給一吊錢就能說,這有什麼難的。

薛家在城南,但是他們之前調查出來的那個可疑的地方是城西。完全不是同一個方向,他們這是在轉移視線而已。

不過這也沒事,柳溪瀾想,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讓七殺殿的人放鬆警惕,然後再來個聲東擊西,回過頭來就可以咬死他們的老營。

薛家,去看看。

城南的薛家確實是個大地方,也比較僻靜,門口的拴馬飾已經磨的圓潤了,門口的踏腳石也十分光滑,看得出來是老宅子了,而且曾經上門的人不少,這是以前顯赫過的家族。

不過現在門庭冷落,沒有人來。

也就蘇逸軒他們,一行五個人,再加上那個高壯的捕頭。

捕頭不服,之前怎麼找都沒有找到過線索,也就是他們這個挨家挨戶問的法子,怎麼這幾個人以來就立刻有線索了?是巧合嗎?哪有人運氣這麼好?除非他們是監守自盜!

捕頭覺得有問題。緊緊的盯著他們五個人。

特別是蘇逸軒和歐陽辰逸。

捕頭姓丁,柳溪瀾自來熟的管他叫丁大哥。大哥前大哥後的叫著,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丁捕頭刻意和柳溪瀾保持距離,還死死盯著蘇逸軒和歐陽辰逸,還各種不滿。

他不恭不敬的態度思公主都上火好幾次了,每次都被柳溪瀾拉住,因為柳溪瀾知道,這樣的行為說明,他是個真捕頭,他不是七殺殿的人,也不是那個劉太守的人。

這個人可以信任。

思言公主不管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拉著歐陽辰逸,到處躲那個丁捕頭的視線。本來想著,就不叫他跟著,沒想到柳溪瀾就是非要把人拉來。

薛家現在上上下下就一個少爺在,老爺和夫人已經不再了,幾個堂兄弟都在外面自立宅府,為了老宅都已經不來往了,老太爺還在,耳朵不好,眼睛也看不見了,就幾個小丫頭伺候著。

本家的人自從老太爺糊塗以後就不來往了。逢年過節就給老太爺送東西,什麼人參鹿茸之類的補品,根本用不上,但是人前請安都沒有了。

薛家看起來簡簡單單清清白白。

捕頭帶來的人上上下下搜了一番,也沒有遇見什麼人,連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都沒有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