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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二章 真是好算計

當初若是之前定國公成松奎不回來,以前成家不斷惹事,三王爺李擎書多少是都受到牽連的,那個時候如果李擎書敢跟成家劃清界限,倒是十分有眼光,可是現在成松奎回來了,這段時間也不短了,成家經過成松奎的調教,已經重新煥發出欣欣向榮的大家姿態,這時候將成家踢出自己的陣營,實在是不明智的。

這個三王爺,不斷的做出對自己沒有利益的判斷,說明他蠢。

看來之前是高估了他。

柳溪瀾嘴角含笑,大治之世,誰能看出誰蠢?只有混亂之中才能看出誰是英雄。

“若說明智,他要是真的明智,就絕不會一意孤行,”柳溪瀾說,“若是我,我定然聽從成松奎的意見。”這成家與三王爺李擎書乃是血親之家,還有什麼比血親更加可靠的呢,難道現在三王爺李擎書是打算憑著一己之力,加上一個破敗的江湖組織登上大統寶座嗎?不,不可能,三王爺李擎書要的是一個聽話的成家。

簡單說來就是成貴妃為首的成家。

不能有人凌駕於三王爺李擎書之上。

“對,他可能留有後手,極有可能,到時候會有兵變逼宮。”蘇逸軒偷偷的說。這話要是被人聽見了,那是死罪,“千萬不可讓第三人聽到。”柳溪瀾小聲回答。

所以這就是陷害成松奎一個人的戲。

可是三王爺李擎書這是狗急跳牆,他難道沒有想過,沒有了成松奎,成家的功勳就去了一大半,那成家還是當年的成家嗎?單憑一個女人的恩寵,那還能有幾分盛勢?

天真。

這邊蘇逸軒和柳溪瀾關注這三王爺李擎書,可是三王爺李擎書並沒有發現蘇逸軒的存在,若是發現了,恐怕要氣死的。

氣死事小,耽誤了待會的事兒引起了警覺才比較麻煩。

皇帝都同意開棺驗屍了,太子李瑾鋒的棺木邊圍了一圈人,皇帝為首,太子妃劉榆瑾和身後的兩個奶孃懷裡抱著太子李瑾鋒的長子和長女。另一邊則是劉玉湖,由兩個小丫頭攙扶著。那做派比太子妃都驕矜。

“定國公,既然是你說太子未死,那麼這開棺驗查的事情便由你來做,你可不要推辭啊。”皇帝似笑非笑,語氣卻非常的冷。

什麼?國公爺說太子沒死?這要是真沒死,能在棺材裡躺這麼多天?要是沒死,柳丞相家的小姐帶回太子的屍身,不知道會不會受到牽連怪罪。這麼說這是具空棺材?

一時間議論紛紛。

來此的都是朝中有品級的官員,定國公成松奎根本沒有機會分辨,他黑著一張臉,走上前去。這都是三王爺李擎書設計好了的,這個李擎書怎麼算計起自家人來就這般的果斷,絲毫不手軟?

皇命不可為。

定國公成松奎上前開棺。因為並未出殯發喪,棺材並未定死,只是釘了四個角。成松奎上前象徵性的撬開了四個腳。與太子東宮的一個家丁模樣的人一前一後的抬下了太子的棺材蓋子。

這麼久了,太子躺在棺中,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的絲毫沒有腐壞的跡象。這不正常。陳松奎眯了眯眼睛,伸手去探太子的鼻息。

皇帝上前一看,確實如生前一般無二。他伸出手輕輕的撫過太子的皮膚,屍身都涼了。昨夜蘇逸軒前來,說今日要安排救活太子,皇帝本不相信的。

劉榆瑾也看了一眼,便別過頭哭,而劉玉湖卻是衝上前去撫摸著太子的臉,“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沒想到你我只有一夜情緣竟然就已陰陽永隔。”

柳溪瀾還嘆了口氣,不愧是鄉下來的,真是不上道。這樣的話,太子妃都沒有說,她一個沒有名分的小侍妾說什麼情緣?

這時候衝上來一個侍衛,人高馬大的,一把抓住劉玉湖,反剪了她的手摁在地上,“放肆!你們是什麼人!放開我,我是太子的人!”劉玉湖跪在地上大叫。

“他是我的人,你是個什麼東西。”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這不是思言公主的聲音嗎?

柳溪瀾笑了笑,好戲開場了。

眾人向外看去,正是思言公主。

思言公主在桃兒杏兒的陪伴下,盛裝走進來。她穿的是緋紅色的長裙,雖不是喜氣洋洋,也是日常豔麗,一點也沒有要出殯發喪的樣子。

這成何體統。

可是皇帝沒發話,自然沒人敢說皇帝最受寵的小公主的不是。

“父皇。”思言公主跪下,“女兒回來了。女兒沒有死,這光天化日的,女兒總不至於是還魂討債吧。”

思言公主也不怕忌諱,她口無遮攔慣了,“不過女兒雖不是還魂,卻是的的確確來討債的,劉玉湖,我沒死,你是不是很失落啊?”思言公主挑挑眉毛,她長得明豔,但到底是皇家的人,出身高貴自帶威儀。

這劉玉湖在太子東宮作威作福,東宮的人確實都不喜歡他,更何況她仗著有孕,對太子妃劉榆瑾不恭不敬。太子妃才是東宮的女主人,而且太子妃是大家出身,高貴和善,向來善待下人。將心比心,下人對太子妃也是很尊敬的,劉玉湖不尊敬太子妃,自然也就得不到下人們的忠心。

連劉玉湖帶的兩個丫頭都沒有拉劉玉湖一把,只是靜靜的呆著。

“公主說哪裡的話?”劉玉湖說,“只是玉湖有身孕,公主怎麼可以叫個侍衛如此粗魯對待我!”

“身孕?”思言公主說,“我太子哥哥根本沒有碰過你,你哪兒來的身孕!”這話一出,眾人皆驚,“歐陽,你說。”

歐陽辰逸一直跟著思言公主,沒有說話,公主這麼一說,眾人才注意到歐陽辰逸的存在,歐陽辰逸的醫術已經傳開了,京裡都成傳奇了,什麼救活了已經死了的人,這哪兒是醫術,簡直是仙術。

“回皇上的話,”歐陽辰逸行禮說到,“草民為了太子的安全,給太子的中衣縫製了一種香包,沾上便會有異香,味道很淡,但是幾日不散,劉小姐並沒有沾上,”歐陽辰逸說,“這說明她並沒有近太子的身。身孕是草民用藥所致,如是劉小姐不信,且過個月載,便會知道。”

思言公主挑挑眉,“明白了?早就防著你呢!”她說,“父皇,欺瞞是一罪,還有更甚!就是她放火要殺死我的!”

這話一出,滿庭譁然。

這是死罪啊。

“父皇,女兒當時因為太子哥哥非要教育我,不許我出門,關在房中閉門思過。”當時本來太子時在要房間裡的,可是臨世覺得出去,所以房間裡只有思言公主,蘇逸軒和歐陽辰逸。前一天的晚上,他們就覺得不對,有人又有默默的在周圍徘徊。

他們發現是劉玉湖指使下人,有放火的嫌疑,所以早早就預備好了,現在停屍在東宮的是三具死囚的屍體,他們三個在放火起始就趁亂偷溜出去了,一直藏著沒有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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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柳晨斌去剿了七殺殿,也因為這件事將江城太守劉大人拘來了,此刻就在外面。這劉玉湖是江城太守的人,表面上稱作女兒,其實是養在家裡的殺手,這次是計劃好了要對太子動手,最要緊的是,在江城太守劉大人那裡搜到了這個。

思言公主遞上一個木盒子。

盒子裡有一封帛書。

“放肆!”皇帝看到了大怒,轉身就給了成貴妃一個耳光。

幾乎是同時,三王爺李擎書也反應過來了,這是他遞給江城劉太守的信件。不是他寫的,但是上面有他的印章。

這是要露餡了。

“你這個逆子!”皇帝又給了三王爺李擎書一個耳光。

家醜不可外揚,現在朝臣眾多,不方便發作,皇帝加外臣都出去,等在外廳,這是要當場審了三王爺李擎書了。

“父皇,”三王爺李擎書跪在地上,“父皇,兒臣不知道這封信!兒臣怎麼會叫人殺了自己的兄長呢?還請父皇明察!”

明察?這是三王爺的印鑑,三王爺是太子死後受益最大的人,這還有什麼需要明察的?皇帝皺著眉。

“除了這印鑑,還有太子沒有死,但是再繼續拖下去,就是要沒救了,”歐陽辰逸說,“還請皇上稍作等待,讓草民給才子看看。可否?”

歐陽辰逸妙手回春,人人皆知,若是真能就會太子李瑾鋒,那是朝廷的福氣。太子妃劉榆瑾是最相信歐陽辰逸的人,若是沒有歐陽辰逸,那她也沒有這一雙兒女。

皇帝點點頭,便叫歐陽辰逸去救治。

歐陽辰逸叫下人拿了塊溼毛巾,給太子擦了臉,然後打來一盆水,將毛巾在水裡浸著,又叫下人牽了只狗,給狗喂水。

那大黃狗喝了水,哀鳴了一會兒,腿一蹬就死了。

“這!”太子妃愣住了,“太子臉上有毒!”

“正是。”歐陽辰逸說,“太子已經去世多日,可是容顏未改,這說明這不是真正的死亡,還是有的救的,可是這毒時間久了,便侵入肌理,進入體內,那便沒得救了,幸好,時間不長,還能解。”

這是什麼意思,太子李瑾鋒沒有死,但是有人想毒死他。

不但想毒死太子,還想毒死觸碰太子的人,比如皇帝。

歐陽辰逸遞上一根銀針,皇帝捏在手上,果然銀針變色了,瑩瑩的發著漆黑的光,這是死亡的光。

歐陽辰逸讓皇帝洗手,反覆幾次以後銀針不在變色,這才算是沒事了。

皇帝的臉變得蒼白,“大膽,竟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兇!”他說。這事兒他也明白了,這是有人想要他死,太子也死,生下來活著的,能登基的,就是三王爺李擎書了。

難怪,難怪。

難怪三王爺如此孤注一擲!

這樣想來,就算是沒有成家也沒關係,就算是沒有任何人都沒關係,他是必然能夠繼承大統的。

真是好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