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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你個無禮的登徒子!

眼下三王爺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差一個苦肉計,若是皇帝真的震怒,將三王爺關起來,那下面的計劃便是順理成章的得以推行。只是成貴妃不知道三王爺計劃,匆匆求情,加之柳丞相也如此說,三王爺並未受罰。

“未受罰也可,只要被懷疑就行。”徐瑾輕聲說。

柳靖回到府中,他急忙找柳溪瀾他們,今日皇帝震怒,差點關了三王爺,刑訊伺候。

“那三王爺現在在刑部大牢了?”歐陽辰逸瞪大了眼睛,這皇帝真下的去手,不是自己兒子嗎?

“怎麼會?”柳溪瀾說,“必然是爹爹求情了!”

柳靖也很驚歎,自己平時很少管女兒的事兒,若不是這次查案子,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聰慧如斯。“瀾兒,你如何知道的?”

柳溪瀾笑笑,“爹爹,朝中政局詭譎,變化多端,需得平衡,女兒查案子得罪了成貴妃,爹爹自然不能再傾軋,得緩和矛盾呢。”

柳溪瀾雖然不喜歡爭執,但是這局面她看得清楚,柳靖點點頭,說皇上雖然沒有關押審問三王爺,但是三王爺和成貴妃已然是驚弓之鳥。成貴妃為了給三王爺求情,跪在御書房外半日呢。

到底是慈母情懷,還是權力下的苦肉計。柳溪瀾心裡冷笑。

現在只蘇逸軒和柳溪瀾知道三王爺的真面目,怎麼能不給三王爺表現的機會呢?

本來就只有五天,現在時日更是無多。

柳靖確實還有別的事要做,叮囑了柳溪瀾千萬要注意安全,蘇逸軒便是去查甘總管的身份,還有那市場上賣香包的小販。

而歐陽辰逸則是要第三次進宮去查太醫院的記檔,他有些不耐煩,這有什麼好查的?查來查去不就是少了一批草藥嗎?

可是這話卻不能亂說,畢竟,陳貴妃平時是吃那麼多藥的。現在除了蘇逸軒,柳溪瀾和歐陽辰逸,再加上一個思言公主四人以外,無人知曉此事。

然而皇帝的震怒讓太醫院配合了不少,畢竟成貴妃也因此守了責罰,無人敢刁難歐陽辰逸,太醫院的院判也陪著歐陽辰逸查。

當然還有纏著歐陽辰逸不放的思言公主。

按照上次思言公主偷出來的記檔,算了算量,對著太醫院的庫存,這牽心草一兩也不少。可是歐陽辰逸還是覺得奇怪,既然要查,就徹徹底底的查。反正無人阻攔。

此時再來,歐陽辰逸倒是在查他醫院的記檔的時候發現了一些出入。

之前來查草藥的時候,便是太醫院的記檔苑失火,將醫案藥案燒了個七七八八,能夠剩下來的這些,全憑運氣。

歐陽辰逸細心,對著藥材進出的記檔和銀錢進出的賬本查。

從未有人這樣查過,即使是太醫院的掌事,也沒有這麼細緻的看過這兩本記檔,畢竟草材進出是太醫院的事兒,可是這賬本是內務府在管,平時都不會拿到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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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看,便看出了問題。

歐陽辰逸發現有一批麻黃,價格堪比黃金。

麻黃是草植,當年種植,當年便可收割,收割了曬乾處理後,即可入藥。產量多,種植廣,可是用途卻不多,可以算是極便宜的藥材了。

怎麼這批麻黃,竟然比黃金還貴?!

歐陽辰逸冷笑一聲,“咱們去倉庫,看看牽心草少不少。”歐陽辰逸偷偷的跟思言公主說。“順便看看黃金做的麻黃!”

上次太醫院著火,燒了檔案,可沒燒倉庫,藥材都好好的,一根都沒少。

成貴妃的偷藏的牽心草不見了,歐陽辰逸直覺告訴他,這裡還有更多。

比如說面前的這一卷麻黃,夾雜著絕不屬於麻黃的味道。

麻黃,味辛微苦,止咳平喘,也可以治心悸失眠。是非常常見的發散風寒藥,旁人只覺得麻黃的味道很重,可是蘇逸軒從小學醫,鼻子非常靈,他一走近那味道,便能知道裡面加了點東西。

那裡面若是麻黃,我一頭撞死,歐陽辰逸心裡想。

可不能打草驚蛇,得不動聲色的拿出來!

歐陽辰逸對思言公主使了個眼色,自己便拉著太醫院院判去找牽心草,思言公主不是傻的,她明白歐陽辰逸的意思,公主麻利的從麻黃堆裡找出一個包得非常嚴實的紙包,不大,剛好可以藏在宮裝的寬幅袖裡。

思言公主動作行雲流水,神色泰然自若。

就這樣,歐陽辰逸和思言公主拿走了麻黃堆裡藏著的牽心草,還有太醫院的記檔和賬本。

之前歐陽辰逸覺得查案子就查,毫不在意,現在知道了似乎不是那麼簡單,這裡牽涉眾多,還是皇宮禁地,多少雙眼睛盯著呢。

所以歐陽辰逸也長個了心眼,上次的事情對他影響挺大額,他覺得連思言公主這樣深受寵愛的金枝玉葉,在皇宮裡說話都要謹小慎微,想必這裡實在是十分危險!

為了防止別人知道,歐陽辰逸還支走了太醫院的院判,思言公主說之前的成貴妃的醫案是自己偷得,果然是身手不凡,連歐陽辰逸都沒有發現,就偷出了那個紙包。

歐陽辰逸想著,唇邊露出微笑這公主還蠻有趣的,竟是個小飛賊!

思言公主藉故說要歐陽辰逸去自己宮裡坐坐,歐陽辰逸便去了,到了公主殿裡,公主拿出紙包,“歐陽公子,是這個嗎?”

都不用看,聞一下便知道就是這個,這是在麻黃堆裡的。紙上還有濃濃的麻黃味道。可是這味道裡夾雜著牽心草特有的苦香。就連外面這紙也是特質的,塗瞭解藥,便不會因為牽心草強力的致幻效果被發現。

這一包牽心草,如此數量,價值萬斤呢。

如此小心的藏著,買進也是遮遮掩掩,連成貴妃用的,都是貢品,尋常人根本有錢也買不到的。那這一包是什麼人買的?又是什麼人賣的?竟然帶著如此數量的迷.幻藥在京城做買賣?!這數量足夠迷暈整個皇宮了,這是想幹嘛?

似乎是不小心撞破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沒來由的,歐陽辰逸一陣緊張。

他不敢久留,之前兩次都是一無所獲,這總算有所進展了,歐陽辰逸拿著戰利品就出宮了,剛出皇宮,歐陽辰逸便覺得不對,他被人跟蹤了。歐陽辰逸雖然沒有武功,但好歹也是會輕功的,在蘇逸軒的薰陶下,他也算是有幾分警覺。

歐陽辰逸發現後面有人跟蹤,緊張以外,竟然產生了幾分洋洋得意。

他本就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公子哥,從沒經歷過這種被跟蹤的事兒,即使有,也都是蘇逸軒在身旁,蘇逸軒為人警覺,武功又比他高,所以襯得歐陽辰逸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遲鈍。

如今竟然有人跟蹤自己,而他竟然也能察覺了,這足夠歐陽辰逸得意的。

不過弱勢蘇逸軒或者柳溪瀾也許更早就發現跟蹤的痕跡了,歐陽辰逸之所以能夠發現,並不是他警覺,而是真真的因為跟蹤他的人技術太差。

歐陽辰逸剛走出皇宮不遠,才到西市,離衙門的還有些距離。

既然跟蹤,那不如抓回去審問,歐陽辰逸想。

那就得既不能被跟丟了,還得抓住,又不能讓後面的人對自己不利,畢竟自己身上帶著重要的物證呢。若是弄丟了物證,那就是因小失大了。

歐陽辰逸想著,離開了大路,一頭鑽進了西市。

這是京城的西市。西市人多,魚龍混雜,不會有人在西市公然打劫歐陽辰逸,這就避免了最大的危險。

繼而西市里巷分佈密集,好抓人,歐陽辰逸想著。

就這麼七拐八拐的,歐陽辰逸更加確定身後的兩人是跟蹤自己的,他往邊緣人少的地方走,一個轉身,拐入了一條沒人的小巷子。

若是平時,跟蹤的高手此時必然已經發覺有異。可是這跟著歐陽辰逸的人並沒有覺得,歐陽辰逸如何走,他們便如何走,也拐進了小巷子。

真是蠢!

歐陽辰逸嘴角含笑。現在可以抓這個人,也許會有新的線索,直接知道背後的主謀也說不定呢!歐陽辰逸畢竟輕功還行,他一轉身,便把那跟蹤他的人一把摟住,壓在牆上。

“哇,你幹什麼!你快放手。你這個無禮的登徒子!”立刻有個小廝模樣的人上來就拉歐陽辰逸。

不過這哪裡是什麼小廝?這分明是桃兒。

那此時被歐陽辰逸制住按在牆上的?那禁錮在臂彎裡的人一抬頭,一雙好看的杏眼落入歐陽辰逸的眼中。那杏眼如小鹿一般,帶著天真,此時還有幾分倔強,“叫你放手啊!混蛋。”

還能是誰?可不是思言公主嗎?

歐陽辰逸認出公主,也便放開了手,乾咳一聲,此時公主滿面飛霞,“你這個登徒子,我要告訴父皇。”

歐陽辰逸哭笑不得,“明明是你們跟蹤我,我自保而已啊!怎就反而成了流.氓?”他本身沒有什麼武功,會的都是些花拳繡腿,打打沒有武功的普通人還行,若真是高手,根本不夠看,所以若不將人按倒,那他根本毫無勝算,萬一是對方有武功,豈不是就要死在這?

歐陽辰逸哪裡知道,若真是有武功的人跟蹤他,他又怎麼能發現呢。

“胡說,我哪有跟蹤你,你不知羞恥,男女大妨懂不懂!”歐陽辰逸雖然武功不高,但是畢竟是個男人,剛剛那一下,捏青了思言公主的手腕。

不過他此刻沒有半分歉疚,他懶懶的解釋說,“在下是為了自保才出手按住了思言公主,誰能知道對方是個女兒家?居然還要遵守男女大妨?公主平日在宮中對怎麼不遵守啊?再者,在下可是以為是刺客跟蹤,聽過誰對刺客,遵守男女大防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