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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女孩子,名節最重要

蘇逸軒對柳溪瀾那麼親近,他們還相視而笑,卻從沒和自己說一句話。柳夢嵐想起錦思來送頭面時說的話,說希望表小姐能獲得美好的姻緣。

這是什麼意思?

是示威說蘇逸軒和柳溪瀾已經情愫暗生,她沒希望了?還是說柳溪瀾根本不喜歡蘇逸軒,隨便自己了?

不管是哪種,都要將蘇公子搶回來。

柳夢嵐挽了一個酷似柳溪瀾的髮髻,將頭面帶上。她與柳溪瀾是表姐妹,年歲相仿,身段相似,這麼一打扮,真有那麼七八分相像了。

“不管你是什麼意思,”柳夢嵐對著鏡子笑,“都多謝了,姐姐。”

她的聲音有些冷,但是眼睛裡光芒熾熱,嫉妒讓她怒火中燒,雖然之前柳溪瀾的警告她到現在還有些害怕,這柳溪瀾惡鬼一般,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但是這是她柳夢嵐的終身大事,絕不退讓。

柳夢嵐仔仔細細的對著鏡子上了妝,狠下心,若是成功,就算蘇逸軒對柳溪瀾有意又怎樣。

蘇逸軒在自己的房間裡細細的品著茶,茶水沁人心脾,可是卻半點沒有提神的意思,蘇逸軒頭一歪,睡著了,茶水撒了一地。

“把瀾兒的茶都撒了!”歐陽辰逸戳戳蘇逸軒的頭,“浪費,就不該給你!”

“那給你啊?”柳溪瀾翻了個白眼,“可惜人家不喜歡你,不然祖母就能成就一段好姻緣呢。”

話雖然不對付,他們動作也還算一致。

銀針的刺痛讓人神智清明。歐陽辰逸收針,蘇逸軒很快就轉醒了,他在歐陽辰逸的房間,自己房間的隔壁。

蘇逸軒的房間與歐陽辰逸相連,中間有門可以進出,共用一個內廳。

“我就知道不單純,”蘇逸軒坐起來,揉揉頭,“平白無故,給我送什麼茶。”

“逸軒,我可是救你呢。”柳溪瀾絲毫不讓,“除非你真想要**一夜。那現在回去還來得及呢。”

柳溪瀾這麼一說,蘇逸軒就知道怎麼回事了,輕咳一聲,坐直身子。

“蘇公子,你睡了嗎?”輕輕的女聲傳來,是叫門。

此刻蘇逸軒和歐陽辰逸的房間都熄了燭火,漆黑一片,一副已經入夢的模樣。

不知道是什麼心態,此刻的三人大氣都不敢出,擠在一起,守在房間相鄰的地方,等著隔壁的動靜。都說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是翩翩君子,可是君子八卦起來也是剎不住的,畢竟這看熱鬧是人的本能,難得有這麼勁爆的熱鬧可以看。

“蘇公子,”柳夢嵐的聲音輕柔,她不但身形和柳溪瀾相似,聲音也有幾分像,此刻在月光下,輕聲低語,就像是柳溪瀾一般。“蘇公子,嵐兒想了很久,既然公子與嵐兒都有意,何必管那世俗禮教?爹爹必會成全的。”

如果她稱自己瀾兒,是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碰巧,那這一聲爹爹便是坐實了她冒充柳溪瀾的意思。

柳夢嵐的計劃其實很簡單,閨中女兒,哪懂得什麼長線經營,再說了,這感情的事兒也不能長線了,再長線蘇逸軒就和柳溪瀾在一起了,她急急忙忙的,想不出什麼別的招。

只想著自己獻身蘇逸軒,就算是名聲不好,但是只要坐實生米煮成熟飯,那也不會有變數。

悉悉索索的是衣物掉落的聲音,柳夢嵐鑽進了蘇逸軒的被窩。

“蘇公子,瀾兒是自願的,你轉過來,好不好?”女兒家的聲音嬌羞可憐,是個男人都得身上發麻。

“啊,蘇公子,你輕一點,啊……”剛剛還說是自願的,果然就傳來了欲拒還迎的聲音。

給個教訓就行了,柳溪瀾心裡想,也別真壞了她貞潔。再說,如果真的假戲真做了,那估計也得賴上蘇逸軒,於是急忙用火摺子點燃一盞燈,打開門,走了過去。

被子裡有人蠕動,一看就是在行歡愛之事,也不管看見了不該看的會不會長雞眼,柳溪瀾一把掀開被子。

被子下的柳夢嵐,聽到關門的聲音,便已覺得不對,這床上的“蘇公子”二話不說,就是直接摟住她想要行男女之事,開始她還有些許高興,越想就越不對。

此時有人一把掀開被子,打暈了自己身上的男人,接著燈籠的燈光照到自己的臉上。

也不管來人是誰,她此刻身上只有襯裙一條,肚兜也被揭開了,狼狽不堪,柳夢嵐好歹也是官家小姐,清白總要在意的。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啊的一聲,就要將被子往自己的身上裹。

柳溪瀾出言諷刺,“都已經做了這不要臉的事,如何還往自己身上裹被子?反正都是要被人看到,更何況此時可是給你最愛的蘇公子看。”她一轉身,向著身後帶笑輕語,“這玉體橫陳的美景,平日可是不常見的,逸軒,快看啊。”

相對於柳溪瀾的淡定和灑脫!蘇逸軒可不敢上前去看。

就連歐陽辰逸這個平日裡尋花問柳掛在嘴邊的富貴公子。此刻也紅了臉,他並不是真的,到處買醉尋歡的那種人,他只是說說而已啊,可是這裡柳溪瀾。說的如此灑脫。玉體橫陳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歐陽辰逸無奈的搖搖頭。

柳夢嵐用被子蒙著自己,心裡亂如麻,蘇逸軒和歐陽辰逸在柳溪瀾身後,那就床上的是誰?她只覺得頭腦發脹,藉著柳溪瀾燈籠的光,往身邊的人看去。瞬間覺得一個頭兩大。

她恨不得現在立刻去死,那因為柳溪瀾一掌暈過去,從她身邊滾落的,分明正是花匠的兒子。

“你,你算計我,”柳夢嵐抱著被子,眼淚汪汪的指著柳溪瀾。“你怎能如此壞我清白!”

柳溪瀾覺得心裡好笑,她柳夢嵐說自己壞她清白?!

“我的好表妹,之前關小黑屋的教訓,你是半點都沒吸取啊。”柳溪瀾悠悠的說,“你上次害我,我未曾掛懷,這次你自己跑到蘇公子的床上,難道是我幫你來的?你行**之事,難道是我強迫的?說我壞你清白,實在是無稽之談。”

柳溪瀾說的沒錯,這男女之事,哪是勉強得了的。

可是那人並不是蘇公子啊!柳夢嵐心裡說。

原來那日柳溪瀾看到柳夢嵐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在後門和這小子鬼鬼祟祟,心裡覺得有問題,就算不要二子出手調查,也猜到了個七七八八,這花匠兒子與她們姐妹差不多大,從小養在府裡,和她們也曾是小時候的玩伴。

那小子傾心柳夢嵐多時了,雖然是個下人,不能高攀表小姐,但是也願意為她赴湯蹈火,之前柳溪瀾和歐陽辰逸之事,便是柳夢嵐找他做的。

上次的事兒一出,丞相府自然再沒有人敢幫著表小姐柳夢嵐做事,只是尋常伺候就是了,可是柳夢嵐如果想要爬上蘇逸軒的床,不能沒人幫忙啊,於是便又找了這位愛慕自己的花匠二子。

是弄了點催情的香藥呆在身上,防止蘇逸軒不肯的。

沒想到被柳溪瀾給抓了包。

都不需刑訊逼供,一味竊香,這小子什麼都說了。

“難為了這小子對表妹你一片清新,你怎麼能夠利用他去獻身別的男子啊。”柳溪瀾感嘆,“我也便幫你一把,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不是?”

聽了柳溪瀾的話,柳夢嵐嚇壞了,老夫人說想把柳夢嵐嫁給歐陽辰逸,柳夢嵐暫且看不上,覺得歐陽辰逸是商賈之子,下九流的。

可這歐陽辰逸好歹是個工資,家裡家財揮霍不僅,這花匠兒子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就是個下人,若是這事兒說出去,自己只能嫁給個下人,那柳夢嵐還不如死了呢。

不,不用嫁給這花匠兒子,現在自己和一個下人被捉奸在床,婦道盡毀,還被蘇逸軒看見了,蘇公子想必是這輩子都不會喜歡自己了,柳夢嵐心裡難受的想死。

“你也別太懊悔,”柳溪瀾笑笑說,“我深夜一個人,一柄燈前來,而不是像你之前那樣帶著全家的下人來捉姦,就是不想毀了你的姻緣。”

女孩子,名節最重要,說白了,就是因為姻緣最重要。柳溪瀾還是心念姐妹之情的,雖然對柳夢嵐沒有什麼妹妹的感覺,但是畢竟是血脈相連的。再者說,要是真有這等事兒,說出去於父親的威嚴也是有害的。

聽到柳溪瀾這麼說,柳夢嵐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難道說她還可以放過自己嗎?“姐姐,求求你,不要將此事聲張出去,妹妹再也不敢了,妹妹只是一時迷了心竅。”柳夢嵐連忙哭求柳溪瀾,她用被子裹著自己在床上跪著,不斷的向柳溪瀾磕頭。

“別磕了,這動靜太大,萬一被別人聽到了可怎麼好!”柳溪瀾說,“柳夢嵐,我告訴你,不管我與蘇公子如何,蘇公子你就莫要肖想了!歐陽公子亦是。”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本就十分尷尬,此時又被莫名點了名,心裡有些哭笑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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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瀾本來就是想著,和這柳夢嵐有什麼恩怨啊,都是一家子姐妹,雖然不能好好相處,今天給個教訓,以後井水河水互不干擾就行了,有些話還是應該說清楚,“柳夢嵐,你從小到大因為嫉妒做過多少事兒,你自己心裡清楚,這花匠家的小廝也清楚,我將他帶走,便是個人證。完全可以告訴爹爹。”

柳溪瀾向來不是先禮後兵的風格,沒什麼好禮的,說清楚便是了,反正沒打算以後還能做好姐妹。“我從未害過你,”柳溪瀾說,“你從小便羨慕嫉妒我,殊不知父親對你我皆是一樣的!日後,父親定會為你找一門好親事,你不該如此。”

柳夢嵐不停的磕頭,“姐姐,妹妹經此一事真的知道錯了,妹妹以後再也不敢了,求姐姐原諒。妹妹以後,不管什麼事都聽姐姐的。”

柳溪瀾笑笑,你不惹事便好!既然如此,我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府裡只有在場的四人知曉此事,這小廝我便帶走了,你莫要再行齷齪之事。

於是便與蘇逸軒和歐陽辰逸把那花匠兒子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