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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練氣

時光如梭,光陰飛逝。自從林書書歸隊起,已過去月餘。這月之內陸明宇又成長不少,每日日常訓練對他來說已經是輕而易舉之事。

這一日午飯過後,陸明宇亦如每一天的等著眯眯眼。

來到森羅已快三個月時間。這三個月以來,陸明宇已經逐漸適應了在山莊的生活,適應了身邊這四個性格迥異的夥伴。不知不覺當中,這群人都成為了對於他來說的重要之人。

“想什麼呢,最近看你經常發呆,是不是在回味我做的飯菜味道啊?”眯眯眼走了進來說道。

陸明宇一怔,略顯窘迫地答道:“少在那得意了,快去瀑布吧,今天的目標是什麼?昨日我在三米處感覺頗為輕鬆,今天應該可以再近一步。”

或許就在這不知不覺間,之前那個懶散,覺得萬事麻煩的陸明宇已經“死去”。

眯眯眼回應了一個略顯神秘的微笑,沒有答話。

來到瀑布之後,陸明宇習慣性的準備走向水流之中,不過卻被眯眯眼出聲叫住了。

“今天我們不練這個。”眯眯眼笑道。

陸明宇做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以往訓練,時間、次數眯眯眼都關注得緊,剛開始訓練時陸明宇山路沒有走完的次數,全部累計到了第二天、第三天。可今日眯眯眼居然一反往常,著實令他大感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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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眼沒有理會驚訝的陸明宇,走到了水流邊,招手說道:“這幾個月你每天下午站在這水流當中,可有觀察過它們?”

“觀察?”陸明宇不知道眯眯眼突然問起這個是何意,想了一想後說道:“你的意思是水是至柔之物?”

眯眯眼點了點頭,正經地說道:“把一顆石子丟入水中,雖能泛起漣漪,卻不能影響水的走向。這種渾然天成之物,除了水之外,還有一種,那便是‘氣’了。”

陸明宇心中猛地一跳,聽到眯眯眼這番話,他知道自己終於也要開始練氣了,心中興奮不已。

其實這段時間陸明宇又從其他人那瞭解了一些關於“氣”的事,得知到練氣至深之人,便可像那日眯眯眼一般,切斷水流。甚至引下天雷,驅動海水此等天方夜譚之事都能做到。他自然是早就對這練氣嚮往不已。

眯眯眼接著說道:“古人雲‘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強字之曰道。強為之名曰大。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故道大、天大、地大、人亦大。域中有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①。這個在你們那個世界指的是‘道’,在森羅指的便是‘氣’了。”

陸明宇琢磨了一番這段話,疑惑道:“你是指‘氣’一直存在於我們周圍?”

眯眯眼又露出了笑容,說道:“正是!‘氣’只是人們賦予它的一種說法罷了。其實它是一種力量,一種渾然天成的力量。它就存在於天地萬物之間,存在你的周圍。比如這樣——”

說罷眯眯眼掌風擊出,“轟”的一聲在水流中濺起了一個水花。

陸明宇看著眯眯眼掌風擊中的地方,疑惑道:“可是我要怎麼抓住這些力量呢?”

“你每日在這水流之中浸泡兩個時辰,無事可做。是否感覺心如止水,周邊世界彷彿靜止?”

陸明宇仔細回想了一下這兩月的時光,發現確如眯眯眼所說,便點了點頭。

眯眯眼接著說道:“這‘氣’無處不在,誰都可以掌握,只是看你怎麼去接納它了。今日你不需要去水裡了,你就坐在這,開啟全身毛孔,感覺周圍存在的力量,再去接納他們,吸收進自己體內,最後試著去運轉他們。如此往復幾步,你若都能完成,那這些‘氣’便會轉化成為你的力量。”

“就這麼簡單?”陸明宇驚訝道。

眯眯眼微笑不語,接著又教了陸明宇幾句口訣,讓他在感覺到自己吸收了‘氣’之後,就照著這口訣運轉。說完後眯眯眼又是一閃不見了。

陸明宇內心激動,這一天他已經等了許久。想起眯眯眼終於教導自己練氣,必是自己這段時間的刻苦訓練起到了效果,心裡頓覺一陣欣慰。

他照著眯眯眼所說,在水流旁坐下,閉上了雙眼,腦中放空,感受著天地之間的力量。

起初並不是很順利,由於太過於興奮,他腦中盡是自己以掌劈山、御劍飛行的想象畫面,完全無法靜下心來。

小半個時辰過去後,別說感受周圍存在的力量了,就連平靜下來心緒都沒做到。

陸明宇抓了抓腦後的頭髮,思考著怎麼讓自己激動的心情平復下來。看著眼前穿流而過的水流,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像往常一樣,他又走入了水流之中。果然,身處在習慣環境下的他,頓時冷靜了下來,變得心如止水。世間萬物,好像都變得像那穿流而下的水流一般,充滿規律。

陸明宇再度閉上了雙眼,去感受存在於空氣之中的力量。這次,心如止水的他,很快便找到了眯眯眼所說的‘氣’。

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感覺的陸明宇,頓時覺得天地猶如倒轉,萬物變得透明,自己好似漫步在雲端之中,腳下是萬里大地。

腦中“轟”的一聲,陸明宇猛地睜開了雙眼,額上不覺已經汗水涔涔。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回想著剛才的感覺。

“這就是‘氣’的力量嗎?”陸明宇好像一個新生的嬰兒一般,貪婪地看著周圍萬物。

花了一會兒時間,再度平靜下來之後,陸明宇再一次閉上雙眼,去感受那膨大的力量。

這一次他有了之前的經驗,並沒有像第一次那般驚訝不已。在感受那股膨大力量的同時,他照著眯眯眼所說開啟了全身毛孔,試著去接納這股力量。

可事情並不像他所想的那般順利,這力量雖然巨大無比,可任憑陸明宇怎麼努力,這股力量也不願進入他的體內。忙活了差不多一個時辰之後,依舊沒有任何收穫。

陸明宇氣惱不已,明明這力量就在身體周圍,卻怎麼也不肯被自己吸收。惱火的他舉起雙手,重重地拍在了水面之上。

看著水花高高濺起,最終又重歸平靜,陸明宇心裡一陣閃電劃過。

“大曰逝,逝曰遠,遠曰反。”眯眯眼剛才說過的話迴盪在他的耳邊。

“我明白了!”陸明宇睜大雙眼,突然叫了出來。

“眯眯眼的意思定是說這‘氣’跟水一樣,執行不息,週而復始。我剛才強行想吸收這些‘氣’反而會起到反效果。我若心如止水、順其自然,這些力量自然而然便會進入到我的體內。”

想通此層,陸明宇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慢吐出。平緩住激動的心情,再度閉上了雙眼。

這一次陸明宇沒有急著想要去吸收這些力量,而是嘗試著跟這些力量融為一體。忘掉自己是‘人’這個身份,天地之下,所有靈力之物皆為一體。

突然,就像是被雷擊中一般,陸明宇感到一小股力量流到了自己體內。心頭猛地一震,陸明宇睜開了雙眼,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

第一次吸收到‘氣’,陸明宇心跳加速,難掩興奮之情。接著他學著眯眯眼的樣子,朝著水面擊出一掌。

這掌風雖勁,讓水面泛起了絲絲漣漪,可並不是體內‘氣’所發出。

就在陸明宇大失所望之時,聽得身後一個聲音說道:“還不錯,不過你太急於求成了。光是把力量吸收還不夠,要轉換成你自己的力量才行。”眯眯眼蹲在岸邊,笑著說道。

陸明宇心想剛才自己那番窘境都被對方瞧見,不由得面上一燥。不過還是“哦”了一聲,作為回應。

眯眯眼大拇指往身後指了指,說道:“下午的修煉就到這,以後每天下午你都到這來自己練氣。這練氣的修為,就不給你規定時間了,每天每時每刻,只要你用心去感受它,相信都會使你的修為上升,至於能上升到什麼程度,就看你自己了。”

陸明宇用力點了點頭,低語了一句:“多謝。”

①出自《道德經》。

明天開始進入主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