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光源照亮了周圍景色,陸明宇和沐語蓉身處其中。
相顧看去,這裡似乎就是山洞的盡頭,再往前已經沒了進路。在那光源所照的正下方,有個石臺,一個長寬各約莫一丈,四四方方的普通石臺。
只是這石臺上面放的東西,卻不普通。陸明宇兩眼發直地看著那石臺上方豎著放立的一個劍柄。這劍柄大約一尺長度,上面雕刻著複雜的花紋。
而它的劍格,竟是日前陸明宇看到的那條巨龍模樣,一頭是巨龍的頭顱,張大著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噴出熊熊烈焰。另一頭則是巨龍的雙爪,看上去栩栩如生,好似馬上就要動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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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宇看得失了神,就連沐語蓉在叫他,都沒有聽見。
就好像心中有個聲音在引導著他一般,陸明宇移開了腳步。連他自己也沒注意到,他在一步一步朝著那劍柄走去。
走到了石臺之前,陸明宇眯著眼睛打量著這把華麗的劍柄。卻突然發現,這劍柄朝上而立,可劍柄之上,卻沒有劍鋒。那劍柄就孤單地立在那兒,顯得突兀無比。
陸明宇掉轉目光,發現這劍柄竟被左右而來的鐵鏈纏住,粗黑的鐵鏈,死死傅在劍格兩端。這劍柄就像是被關在這裡一般。
陸明宇微微張大了口,他心裡一燥,突然覺得這鐵鏈就是世上最礙人之物。不覺間已經伸起右手,向著劍柄而去。
“明宇!”
陸明宇驚得一震,機械地轉過頭去,看著身後的沐語蓉。
這聲大喊本是沐語蓉發出,可她見到陸明宇雙眼之時,不禁自己嚇了一跳。
此時的陸明宇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扭曲無比。而更為令人不適的是,他那原本明亮的雙瞳之中,如今充滿著血絲,在這光源的照射之下,顯得恐怖無比。
“明宇,這地方有古怪。那劍柄碰不得!”沐語蓉說著上前幾步,就要去拉回陸明宇。
陸明宇心頭猛地一跳,突然覺得眼前少女無比礙人。一甩手拍在了沐語蓉手上,發出清脆的一聲。
這一下倆人均是驚訝不已。陸明宇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會突然升起那一陣感覺,那一種唯我獨尊,想把全天下都踩在自己腳下的感覺。
此時的他,後悔不已對沐語蓉做了那樣的事。後者此時眼中同樣閃著無比的詫異,不敢相信平日裡溫和的陸明宇為何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
陸明宇很想向沐語蓉道歉,向這個剛才不惜性命,跳下山崖拯救自己的少女道歉。可那句道歉,如今竟像如鯁在喉,怎麼也說不出來。
雖然處在光源之中,沐語蓉卻覺得此時的世界比剛才一片漆黑之時更加黑暗。她知道是那個古怪劍柄讓陸明宇變得異樣,可她不像眯眯眼那樣洞察一切;不像軒轅巧那樣,長輩之言安撫眾人;也不像林書書那般能言巧辯。她只是愛著陸明宇,不想讓眼前之人經歷危險。
她衝上去抱住了他。
少女的髮香,溫暖的體溫,一切的一切,一齊湧入陸明宇腦中。
時間在這一刻凝滯。
“對不起……語蓉。”眼中的血絲已經退去,陸明宇又變回了之前的陸明宇。
沐語蓉喜極而泣,擦著眼角淚花,說道:“沒事的,沒事的。明宇你回來了就好……”
緊緊相擁的二人,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一會後,陸明宇才像想起來了什麼一般,閃電般地挪開了兩步。清了清嗓子,說道:“這地方看來是條死路了,可我們來時都是一條直路,沒有遇見岔路。莫非是在黑暗之中看漏了?”
沐語蓉只是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答話。也許對於她來說,與相愛之人相守一起,遠比那拯救世界來得要重要的多吧!
陸明宇低著頭思索了一番,再度仔細觀察了這光源照亮的一片地方,最終還是得出結論說道:“看來我們只好原路返回了。”
沐語蓉點了點頭,少年與少女轉身走去,再也沒有人去理被傅在石臺之上的那把劍柄。
“汝……驚擾……吾……”
陸明宇和沐語蓉閃電般地轉身看去,這個聲音在二人身後驀地響起,伴隨著“嘶嘶”之聲,詭異無比。
只見那光源之處,一陣黑色煙霧從劍柄內散發而出。不一會兒,竟約莫形成了一個人形。只是這黑影沒鼻子沒臉,只是有著人的形狀。
“糟了,是怨靈!快跑!”沐語蓉大聲喊道,聲音之中罕見地充滿著驚恐。
說罷沐語蓉牽起陸明宇,腳下生風,一瞬之間,就躍出了數丈之遠。
只是終究她是帶著一人。黑暗之中,是那怨靈主場,縹緲如霧的它,似乎空氣的流動就能帶動它移動。人又如何快得過空氣,黑暗之中,只聽沐語蓉大喊:“小心!”
陸明宇出於本能反應地向後退出一步,胸口衣裳被那黑影劃過,竟有黑色的不詳火焰附於其上,不一會兒衣服上便被開了三條口子。
沐語蓉心急如焚,額上早已冷汗涔涔。若是能用術法的話,她對付這等怨靈自然不是問題。可如今她無法使用術法,再加上這洞穴裡面漆黑一片,所有條件都於他們不利。
“明宇,去那光亮之處,在這漆黑之中,我們無法對抗它!”雖然是死路一條,可沐語蓉還是當機立斷地做出了決斷。
二人一齊退回到了之前的光源處。期間沐語蓉多次送出緞帶,阻止了那黑影的攻勢。
陸明宇心臟飛速跳動。不管是那黑熊還是之前的山賊,他面對的至少都是有著鮮活生命的東西。可如今眼前這黑影,正如沐語蓉叫它“怨靈”,這毫無生氣,縹緲如霧的東西,到底要如何對付。
“語蓉,我能做什麼?”陸明宇緊張地說道。
只見沐語蓉精緻的臉頰旁,一滴汗水劃下,搖了搖頭,正色道:“保護好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那黑影又撲了過來,目標竟是陸明宇!
沐語蓉一驚,一把推開陸明宇,手中兩條緞帶舞成一片,竟形成一片連綿光幕,暫時阻止了黑影的行動。
陸明宇看了看掛在腰間的那把鐵劍。他雖一直把眯眯眼給他的那鐵劍掛在腰間,可完全沒有想到會有拔出它使用的一天。看著和黑影激鬥的沐語蓉,陸明宇咽了口口水,一咬牙,拔劍向著黑影衝去。
雖然那黑影沒有面容,陸明宇分不清它哪邊是前,哪邊是後。可依他的判斷,那黑影此時正和沐語蓉鬥法正酣,自然“背後”是毫無防備。
陸明宇使出全身力量,一劍斬去。
這一劍,陸明宇花了十成力氣,算是拼死一搏。若是這擊不中,他是決計來不及回劍防禦的。
這一劍確實斬中了黑影。確切地說,這一劍完完整整地穿透了黑影,劈在堅硬的地面上,擦出一陣火花,作用反力震得陸明宇虎口生疼。
那黑影被陸明宇斬中的地方,先是散開一條縫隙,緊接著竟然自己癒合如初。
就像是往水裡丟一顆石子,雖能掀起波瀾,卻沒法影響水勢;陸明宇這一劍,雖然劃開了“影”,卻也無事於補。
PS:病了2天,全身難受- -剩下一章大約晚上8/9點發。週末可能變成每天1更,希望各位讀者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