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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84-Giotto

……

g田綱吉做了很多個夢。

恐怖的, 驚悚的,奇怪的……這些夢裡沒有一個讓他感到平和。起初是他夢見自己被一個陌生的黑髮男人帶到了牆壁被塗純白的房間, 安全帶和捆繩將他束在房間裡僅有的椅子上,灼熱刺眼的白熾燈打在他正前方, 他就這樣被枯囚了好多天,世界死寂。

然後又夢到他之前在演練場時,由一期一振先生他們這些付喪神伴著,沿著返回的通道慢慢走。因為他受傷了,所以行動不便,小豆長光先生和小龍景光先生提出背他回去,被他婉謝。毛利牽著他的手, 精緻可愛的正太苦皺一張臉, 一直問他是不是很疼,有沒有不舒服的。他是很疼,可是卻不想讓小孩子擔心,搖頭笑著說沒事的時候, 被一種遠超過哨音的高頻超聲波籠罩。腦袋嗡鳴像是從內部被撕裂, 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意識。

回憶枯澀,他緊接著又墜進一片溫暖而盛大的澄色中。

是在家中,媽媽在院落裡晾曬剛剛洗乾淨的衣服,他則坐在不遠處陪鮮有不戴頭罩的弗蘭玩遊戲,青發的孩子搖頭晃腦,糯糯軟軟的問他兔子boss,哪只是你找不到的骸之助呢?是筍乾的這只, 還是鳳梨的這只呢?他定睛看過去筍乾和鳳梨的表面,都長有一張六道骸雖俊美卻也很是邪魅的臉。都不是,都不是!g田綱吉在夢裡,他莫名的知道自己是在夢裡,拼命拒絕。然後從g田宅的院子草叢就躥出來一隻髒兮兮的狐狸,跳到他面前鍛刀!那狐狸冷酷強硬的這樣命令他,然後尾巴一掃,玉鋼木炭冷卻材砥石就鋪天蓋地的傾覆而下,砸在他身上,痛的連靈魂都痙攣縮起。武士打扮的giotto和家治這時從天而降,他們腰間都攜掛著一振名貴刀劍,在筍乾骸、鳳梨骸和骸之助面前,擲地有聲諸君,拔劍吧!

然後齊刷刷的刀劍漂浮在他周圍,形成一個劍陣。一道白光散去,那些刀劍變幻成付喪神,各個俊美非凡,他們手拉手聚在他身邊主公大人/主殿/大將/boss的迭聲喊他。他想跑掉,要躲開,可是他的腿被渾身是血的日本號先生還有大典太先生死死攥住——

救我。

g田綱吉驀地睜開眼睛,猛然從被褥間坐起。他醒了,夢碎了。

因被亂七八糟的一連串夢境駭住,g田綱吉氣息不調,瘦弱的胸膛起伏發出不穩的顫聲。冷汗濡溼額頭,脖頸,後背;他伸出還裹著繃帶的左手將黏嗒嗒的溼發後捋,露出光滑白皙肌膚。現在應該已經是晚上了,他所在的房間點著一盞夜燈,窗外朦朦朧朧的一片暗色。

“是夢……啊。”

掠過前額髮絲的手慢慢下滑,g田綱吉遮住了自己的臉。他耳中還能聽到嗡嗡的微顫的聲音,左手指間的彭格列齒輪冰冷的戒身咯過他滾燙的眼皮,空氣裡的塵菌在爆裂,冰涼的汗水劃過的地方癢癢麻麻的,彷彿快要出疹子似的。他就這樣靜靜的待在床褥間,能趕到隨著全身脈絡流淌著的蓬勃力量,火焰再度盈滿了他的身體,暖洋洋的像是雪日正午的冬陽。

因死氣之火的復甦,在演練場已經突破限制的納茲從彭格列齒輪中出來,燃著火焰的天空之獅在這光亮恍惚的房間中,像是一隻海岸線邊緣的燈塔,急邃的盤旋在身邊。誕生於彭格列大空匣,脫胎於g田綱吉火焰中的納茲嗷嗚嗷嗚的小聲叫喚,毛絨絨的腦袋拱在小主人頸邊。g田綱吉心情不太美麗,提不起什麼興致來理會納茲,可愛的天空之獅最後苦悶的趴在了他的腦袋上,物似主人型的有氣無力癱著,偶爾擺一下自己的尾巴。

“x世,感覺好些了嗎?”

在這只點著一盞燈的房間裡,一直靜待在燈邊看書的金髮青年掩上手中的書卷,他自覺已經留給了年少首領充裕的時間來平穩情緒,適才溫聲出言。g田綱吉沒理他,他將同房間裡存在的,有著同giotto一模一樣面容的金髮青年視作幽靈幻象。頭也不抬,整張臉埋在臂彎間,明明是正直朝氣蓬勃的少年時代,g田綱吉整個人卻顯得無比蕭索。

“x世,這裡不是夢境,我也不是幻覺。”

支著下巴,在g田綱吉印象裡從來都燃燒著火焰,如神明般睿智強大的彭格列初代首領現在卻化作了尋常人類。襯衣馬甲領帶,雅痞又不失禮數的giotto輕而易舉就能猜到,他最偏愛後裔的想法。闊別數百年,重新有了人型實體的彭格列初代遠比他所生存的那個時代的自己成熟,或許說有些過分活潑跳脫,不受世間任何存在的約束才對。

“……我知道……”

從醒來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家曾曾曾爺爺,毫無防備的g田綱吉雖然感覺嚇了一跳,但他昏闕前的記憶並沒有丟失。即便沒有什麼實感,但他最後爆衫將數珠丸恆次、弗蘭、家治還有giotto從鍛造爐裡撈出來的記憶很鮮明,衝擊力超絕,他就算想忘都忘不掉。

“你……我想先自己一個人靜靜。”

這次醒來之後,g田綱吉拿回來自己所缺失的一截記憶。那是在演練場事件後,他同刀劍付喪神們回去的路上所發生的一切。如刀劍付喪神所言和曾經他所記得的零星片段,g田綱吉是在演練場突然倒下了,但那只是在旁人和付喪神們看來。實際上在倒下前的幾秒鐘,很難被捕捉到的眨眼片刻,g田綱吉的靈魂受到了極為強烈兇猛的攻擊,完全是針對他而來的。

超直感的預警讓他身體裡的死氣之火下意識的與那股無形的靈魂攻擊抗衡。這完全是人類求生的本能,也是g田綱吉在數場堵上生死的戰鬥中磨練的警惕。但那攻擊並非是要碾碎他的靈魂,而是[抽取]。g田綱吉的死氣之火和靈魂強大,自然不會被擊潰;但他無法也不知道如何維繫身體與靈魂的牢固羈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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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在這樣的兵荒馬亂與措手不及間,就在他的靈魂眼看就要被剝離身體,抽取離開的時候,他指間的彭格列齒輪讓他灼痛,那縷痛感一時捉住他全部的官能。原本將由不知明外力拽走的靈魂率先被引入了彭格列齒輪,而同時,他感到身體中大量火焰被抽取,直到枯竭。雖然抽取走的只不過是他小小一部分死氣之火,也大概就是兩次xx-burner的份量;但那個時候情況很恐怖啊!g田綱吉即便現在回想起來也覺得後怕,如果不是彭格列齒輪先護住了他,那他會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帶到哪裡去呢?

有瞬間,他腦袋裡閃過夢裡他被束縛著的純白房間。

“是有什麼不明白的嗎?x世,這可不像你,也不像晴之arcobaleno一直所教導你的。如果有疑惑之事,為什麼不詢問你的朋友們。只是自己一個人苦惱,問題是不會解決的。”

起身,踱步向年少首領而去。金髮金瞳的彭格列初代首領來到最偏愛的後裔身邊,待在他身側。年少首領臉龐青澀稚嫩,雖同熟練掌握死氣之火之前相比已經成長很多,但他還只是個會因惶恐和緊張而遮住明亮眼睛,會犯錯,會犯傻的可愛孩子罷了。不安讓他無法完全展現出自己的能力,患得患失讓他躊躇,一時連自己到底能信任誰都產生動搖。

“問題太多……反倒不知道要問誰,要怎麼問了。”

就連現在,明明已經有了新的朋友,卻還是會在緊要關頭覺得自己只是一廂情願。尤其是在關乎[g田綱吉自己]的事情上,這孩子傻得讓人心疼又讓人生氣。可這也證明,g田綱吉能進步的空間餘地極大,即便他已經有了能肩負起一個家族動搖的力量,可是他的心智卻只有保護朋友的高度上,再往上探,就是茫茫一片空白。而當g田綱吉隱約察覺到,自己要繼續向上走時,白霧讓他找不到方向——如果那位小嬰兒家庭教師也一起來的話,想必這孩子就不會這樣苦惱了。可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成長,獨立,這也是成長所必經的過程。

彭格列初代首領微笑著,抬手摸了摸眼前少年的柔軟褐發。

“那不如說給曾曾曾爺爺聽一聽怎麼樣?能跨越百年時光,與自己的後裔共處一室,聊些人生小煩惱真是生前不敢奢想的美事。要滿足下曾曾曾爺爺的心願嗎?x世。”

感受到彭格列初代撫摸中的溫柔,還有順著髮絲落到他臉頰,將他的臉捧起,笑眯眯湊近抵住額頭的親暱。年少首領有些不好意思的躲了躲,他被媽媽帶大,從小見到的長輩只有彭格列九代timoteo,但那段記憶還是半年多前在和暗殺部隊varia的爭奪彭格列指環戰後才想起的。他沒見過外祖父母,也沒見過祖父母,每逢新年全家團聚也就簡單的三口人,偶爾有幾年他那號稱變成星星飛走,跟媽媽撒謊去南極挖石油的爸爸g田家光還會缺席。

“……演練場的時候,是giotto藉著彭格列齒輪保護了我對不對?”

“那個要帶走我靈魂的……是誰?要做什麼?”

將還趴在腦袋上的納茲捉下來,抱在懷裡。g田綱吉耷拉著腦袋,看天空之獅抱著他的手指,用小米牙輕輕啃啃了他的骨節,然後又翻了個身要摸摸肚皮的嬌憨模樣。年少首領全部滿足了自己的伴生動物的要求,手掌託攬著小家夥的身體,指尖搔搔它的下頜。

天空之獅饜足的發出呼嚕嚕滿意的聲音,一點也沒戰鬥時的威嚴。

“而我……被帶走的那部分火焰,現在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