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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十章 無趣的早餐

柳府。

早餐的時候,一家人坐在了一起,柳仁鴻看見柳佩珠遲遲不動筷子,就問:“怎麼? 沒有胃口?”

“不餓!”

“真的嗎? 你看上去好像有什麼心事兒?”

柳雲生坐在一邊,也沒什麼胃口,胡亂吃了點東西,就放下了筷子。

“我能有什麼心事兒!”柳佩珠說。

“我知道那個卡卡舞應該怎麼跳,卡卡是拉丁舞, 要充滿熱情, 舞步速度輕快,要活潑、熱烈而俏皮,上次我們跳得太嚴肅了。”

柳雲生見柳佩珠心不在焉,就停了下來。

“唉! 你在聽嗎?”

“什麼?”

“我特意去查的材料,我說我的大小姐,你在聽嗎?”

“在聽!你在說跳舞!卡卡,卡卡,行了吧!”

柳佩珠舀了勺兒蛋花湯, 用嘴輕輕地吹著。

“慢步一拍一步,快步一拍兩步,臀部擺動和倫巴很相似… ”

發現柳佩珠自顧自地吃著, 根本就沒認真聽他講, 柳雲生似乎有些不高興。 就不再說什麼了。

“繼續呀!”

柳仁鴻倒是來了興致,見柳雲生不再言語, 就接著說:“我年輕時候不跳舞,我就喜歡看戲!我和你媽就是那時候認識的!”

柳夫人用手帕擦著嘴,跟著說:“那時,老爺身材好,又高大又帥氣!高興了還會唱上幾句,唱得還不錯!”

“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還提那些幹什麼!”柳仁鴻打斷了她的話。

柳佩珠還在喝著她的蛋花湯。

吳媽端著盤子出門的時候,柳仁鴻朝站在一旁的春英招了下手,春英走了過來。

“老爺!”

“我剛才發現,吳媽的雙眼怎麼這樣紅腫?怎麼,她又哭了啊?”

春英點了點頭。

“我讓你們打聽的她兒子,閨女的下落打聽得怎麼樣了?”

“回老爺,前些日子,有人看到了一個臉上長著和吳媽丟失的兒子毛毛一樣的胎記的人。”

“哦?追查到了嘛?那人是他的兒子毛毛嗎?”

“雖然那人年紀看上去和毛毛符合,胎記的位置也大體相同,但查到一細問,那人家境平常,但父母雙全,其它的地方也對不上,應該不是!”

柳仁鴻嘆了口氣!

“本來滿懷希望地以為終於可以團聚了,誰知還是不對,吳媽是無比的失落,昨夜聽說又哭了一宿。”

作為柳府的老傭人,吳媽在柳府可謂是任勞任怨地幹了這麼多年。年輕時的吳媽有著一張可人的臉,見了人總是帶著笑,好像永遠也不會發脾氣似的。她頭髮又黑又密,長年的勞作讓她的手臂看上去特別粗壯。

柳仁鴻眼看著她在遭遇孩子失散的打擊後,一點點憔悴成一臉愁苦皺紋的老太,他知道這個打擊對她有多大!

心裡不落忍!

這麼多年以來,柳仁鴻對她並不薄,累活,重活是不讓她幹的,也一直幫她在多方查詢,可就是沒有訊息。

柳夫人只吃了兩個蒸餃就已經飽了,又陪著大家用了個小點心。

“吳媽最近瘦得都脫了相了!”柳太太說著,朝下人招了下手,指著盤中的小

點心,說:“把這些小點心包了,給吳媽送過去吧!”

柳仁鴻對柳雲生說:“要不,動用你們警察的力量也幫著查一查呢?”

柳雲生一面吃著粥,一面回道:“我回頭找找看吧!失散這麼多年,模樣也都變了,恐怕找起來並不容易啊!”

“是啊!希望能有點眉目!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憐了!”

柳佩珠一直沒說話,自顧自地喝著湯。

“學校生活還適應吧?”柳仁鴻問道

“還行!”

傻子柳雲起在一旁,早就是吃好了,聽著大家的對話,用手無聊地疊著絹帕。

“佩珠啊,你有什麼心事兒? 這段時間,發現你幹什麼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柳仁鴻剝了個熟雞蛋,遞了過來,乾脆直問。

“也許是功課比較緊張吧!”

柳雲生替妹妹打著圓場。

“我就說,女娃子上的什麼學!學那麼多的東西有什麼用?還不是早晚嫁人,生孩子,真是的,自找苦吃!”

柳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氣就不打一處來,她不明白柳仁鴻的兄弟柳仁遠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修個什麼道呀!他自己四處雲遊過得倒是瀟灑,扔下個女娃子他自己不養,要他們給帶著,家裡頭多一張嘴,多一份糧,整天吃自己的,穿自己的,他自己到好,成仙逍遙去了。

還有,女娃子家,早晚要嫁人,還要上個什麼學,真是沒事給她添堵!

對於過繼這件事,柳夫人本就一百個不願意。

“這和上學有什麼關係?”

柳佩珠知道柳夫人不喜歡自己,對自己上學讀書這件事也有成見,瞟了眼那邊,低聲說。

“看,看到沒有!又頂嘴!”

柳夫人的筷子被狠狠放在了桌子上。

“行了,我看也沒什麼事兒,佩珠只是胃口不太好罷了,扯遠了!”柳仁鴻嘗了一口下人剛上的菜,抿了下嘴兒,道:“鹹了!”

“呵呵,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傻子在一旁拿個勺子在一個空中舀來舀去,自言自語道。

“你知道什麼呀?” 柳夫人問道。

“我真的沒什麼,他的話你們也信! 我有些不舒服,我先回了!”

這個早餐桌上的對話,讓柳佩珠有些煩,這飯吃得實在是無趣,她乾脆起身先行離開了。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柳雲起還在興趣盎然地玩著勺子,自言自語。

“知道什麼?” 柳仁鴻問

“嘿嘿!知道,什麼都知道!”

大家知道,傻子又開始犯病了,也就不再理會他了,自顧自地繼續享受著早餐。

只有柳雲生默默放下了湯碗,若有所思地長長吐了一口氣。

他知道這一回,傻子說的應該不是傻話,他想到了一個人,就是那個小裁縫,趙小雙。

他有好幾次看到了妹妹注視他的眼神,這讓他很不舒服。

一個破裁縫,住到自己家裡還不走了!居然敢勾引起自己的妹妹!這算是哪一門子的事兒!

柳雲生越想越氣,就忽地站了起來,氣鼓鼓地對柳夫人說道:“娘,年也過完了,活兒也做完了!是不是他們應該搬家了?”

柳夫人是個知事故的女人,柳

仁鴻忙於生意,於是她的寂寞便成了常態,趙小雙是那種少有的俊氣的後生,卻沒有與美同來的驕傲,又會說話,沒事兒也能和她聊聊天兒,這些枯糟的日子,也多虧有趙小雙,讓柳夫人這顆寂寞的心找到了一絲的安慰。

“怎麼了?柳府這麼大,又不愁多一間房,少一間房,讓他們多住幾日又有何防?”

“有何防?他在打咱們家佩珠的主意!一個做衣服的臭小子居然在打佩珠的主意?您說這又有何防?”柳雲生憤憤地說。

柳仁鴻輕輕擺了下手,下人們都退了下去。

“你怎麼知道?說話要有根據!我看趙小雙是個很懂事理,懂規據的,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柳夫人沉吟了一會兒說道。

“我說的哪種人了?倒底誰是夫人的親兒子?夫人說話怎麼總是向著這麼個臭裁縫!”

“別張嘴閉嘴地叫人家臭裁縫?他招你還是惹你了?”

柳雲生氣不過,無奈是嘆道:“娘!你這是引娘入室!你知道嗎!”

柳夫人氣得手哆嗦,扭頭朝著柳仁鴻叫喊到:“你看看,這就是你的兒子!他竟然這麼對我說話!對我這麼無禮!”

“我不是無禮,我是…”

“夠了!你們兩個是想氣死我不成!”

老爺發話,不怒自威,所有人立刻安靜了下來。

柳仁鴻一向是疼愛柳佩珠的,這孩子很小就沒了娘,著實的可憐。

柳仁遠走後,她就成了自己的閨女,如果有什麼閃失,不好交待,於是對柳雲生說:“說吧,你都聽到和看到了些什麼?”

“有好幾次,我經過場院的時候都看見他朝著佩珠的廂房那邊觀望…”

“就這?”

“還有,有一次我看見佩珠居然將一件馬褂披在了他的身上,兩人很親密地有說有笑,他們互看的眼神都很曖昧,看見我,就馬立走開了。”

“還有嗎?”

“還有,這還不夠嗎?我們可是大戶人家,大戶人家的大小姐!這樣已經夠可以的了!已經不成體統了!”

柳仁鴻倒是笑了,搖了搖頭,隨手從椅邊的沙發上拾起了張報紙,開啟看了一眼,又合上,遞給了柳雲生。

“你這人,年紀輕輕的,思想卻是這般老古董!你看看,這都是什麼年代了!真是!你也算是留過東洋回來的人,男女是授受不親,但也不至於多看一兩眼也不行,動輒杖斃!佩珠是個本分的姑娘,你也用不著過度擔心!”

“可是…”

柳雲生剛要開口,被柳仁鴻伸手止住了,柳仁鴻繼而看了看身邊的柳夫人,說道:“你知道他要說什麼嗎?”

“我明白!”

“我就知道夫人是個特別明事理的人!我們柳府丫頭,姑娘也不少,長時間住著這麼個年輕的後生,也確實會招來一些沒有必要的非議。既然活兒已完成了,就早些讓他們搬出去吧!”

柳夫人瞭解柳仁鴻的脾氣,知道老爺一旦發了話,自己再說什麼也是無用的。

“也罷,全聽老爺的,我這就吩咐!”

柳夫人起身剛要離座,又想起了什麼,回過身說:“佩珠也是老大不小的年紀了,看有合適的,老爺也要費些心,給她物色個好的人家,女大不中留啊!”

“我知道了!”

柳仁鴻說罷,招手叫下人攙扶著柳夫人回房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