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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現實與謊言

顏曦剛一回到後院,就看到於嬸正好在井邊打水,便直接走了過去,問道:“於嬸,您可是有見著小玉那丫頭?”

於嬸聞言,趕忙放下了自己手裡的水桶,答道:“欸!小姐,說來也奇怪啊!按理說像小玉那丫頭,那是最愛看熱鬧的。今天也不知怎麼地,早早地就從店鋪那邊回來了。我問她,她也不應,若是平常,哪會這樣?該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顏曦見於嬸說了許多,從她的話裡也聽出來了,於嬸是見過小玉的。只是,說了這麼久,她就是沒有說到重點。

見此,顏曦也不禁有些急了,緊緊地皺著眉頭,趕忙用自己的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出來,想要讓於嬸先停下來。

等到於嬸終於看懂了她的動作,閉上了一直說個不停的嘴巴之後,顏曦這才漸漸鬆開了一直緊皺的眉頭,開口繼續問:

“於嬸,我是問你,有沒有見到小玉,或者說你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現在情況緊急,你先不要說那麼多,只需要回答這兩個問題就可以了。”

“啊?很重要嗎?那我現在就說!小姐您先不要急啊!我最先看到小玉的時候,她走的那個方向,像是要回她的房間。我估摸著,要是她一直沒有出來的話,應該還在房間裡才對!”

這下子,聽了顏曦這麼一說,於嬸這才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於是,便趕忙將自己知道的情況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顏曦。

“恩!好!那我先去找小玉了!對了,於嬸!新來的那幾個人,還要你多費心觀察了。若是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也不要猶豫,記得要第一時間向我彙報!”

顏曦在剛準備走的時候,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好像還沒有跟於嬸交代這些事,於是便趁著現在想起來了,便直接說了。

於嬸聞言,滿臉自信地看著顏曦,說 :“您就放心吧!小姐!要是有什麼情況,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您的!您現在還是先去忙吧!我就不打擾您了。”

說完,於嬸便直接將一旁的扁擔穿過了水桶上的繩子,先是一蹲身,將扁擔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待到放穩了,就直接站起來,挑著滿滿的兩桶水踉踉蹌蹌地一步一步往前走了。

顏曦看著於嬸那有些艱難的步伐,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便直接叫住了她。

“於嬸,你等等!要不那兩桶水還是等秦峰他們來挑吧!您看您廚房裡的事情那麼多,還要出來挑水,真是太累、太辛苦了。”

哪知道,於嬸只是微微笑了笑,便搖著頭拒絕了。

“小姐,您放心,我吃得消的。就不用麻煩店裡的小夥子們了。他們一天都在店裡周旋,那才是最累的。”

說完,於嬸就回過了頭,挑著水走了。

顏曦見此,也就沒有再說什麼了,而是趕緊朝著小玉的房間走去。畢竟小玉家裡的事情,現在大家也不知道有沒有得到解決呢,小玉的叔叔就來了。若是現在不趁機將這件事情解決好的話,那豈不是不好收場了?

剛一走到小玉的房門外,顏曦就趕緊敲了敲門,問道:

“小玉在裡面嗎?”

此時,在房間裡面的小玉,還有些驚魂未定。畢竟她叔叔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她自然是清楚的。若是讓他知道了自己一直在跟家裡說謊,說什麼自己現在在大戶人家裡面給大小姐做丫鬟,那他回家之後肯定會告訴爺爺奶奶的!

到時候,只怕是家分不成,倒還要連累了一直幫助自己的小姐了!

是以,小玉在剛一看到李壽就站在人群中的時候,剎那間便白了臉,慌慌張張地便跟顏曦請了病假,逃也似的回了房間。

現在,小玉一聽到門外有人敲門,頓時便嚇得差點從床上滾下了。等到聽清楚了敲門的人是顏曦之後,小玉這才鎮定下來。

“小姐,我在裡面的。有什麼事嗎?”

說著,小玉便立即從床上下來,朝著房門走去,一邊走還在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著裝以及頭飾。

“吱呀!”

一聲,小玉剛一走到房門,便立即伸手將門開啟了。

顏曦見小玉來開門了,臉上終於有了幾絲笑意,但是眼中那對於小玉的關切之意要並非作假。

“小玉啊!是哪裡不舒服呀?要不要我帶你去醫館瞧瞧?也好讓你的病能好得快些啊!”

小玉一聽,頓時有些慌了,畢竟她自己知道,自己其實根本就沒有不舒服,至於她為什麼要謊稱自己不舒服,這也是之前為了不讓自己的叔叔看見自己,而臨時編造出來的藉口罷了。並不是她真的身體不舒服。

但是,在面對著自家小姐那麼真心實意地關心時,她又不想要讓她失望。於是,糾結了一會兒之後,小玉終於是咬著嘴唇,一臉緊張地將顏曦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等到顏曦在椅子上坐下之後,她才一五一十地將所有的實情說了出來。

“小姐!對不起!是我騙了您,也是我騙了家裡人。都怪我!”

說著說著,小玉便逐漸地哽咽起來,甚至用自己的雙手抽打起了自己的兩頰。

顏曦看著小玉手下那重重的力道,一下子便將她那原本白皙可愛的小臉給打得通紅,心下自是不忍心的。但是,既然小玉都說了是自己做錯了事情,顏曦便也沒有阻止她的行為,而是裝作一副高深莫測地樣子,冷冷地看著她。

直到小玉因為用力過度,而將自己的臉抽打地有些泛紫了,顏曦這才看不下去,皺著眉頭,裝作一副嚴厲的模樣,出聲阻止了。

“好了!小玉,你從剛剛開始就一直在說自己騙了我,騙了你的家裡人,那你怎麼不說這都是因為什麼原因呢?”

“嗚嗚嗚嗚……小姐!都怪我,我不該因為家裡情況,就騙大家說我在大戶人家工作。更不應該在剛剛對您說謊!是我錯了!對不起!小姐!其實我根本就沒有身體不舒服!我會那樣說,完全是因為我在店外看見了我叔叔。我怕他看見了我,回家後就跟家裡人揭穿我的謊言。嗚嗚嗚嗚……我真的好怕!好怕我爺爺奶奶知道後,我們就分不成家。更怕在他們知道後,會連累到小姐您!”

聞言,顏曦的心裡不可否認地動搖了,原本就沒有打算要怎麼重罰小玉的她,此時更是心生憐憫。於是,便伸手拉過了小玉的兩隻已經紅彤彤的小手,滿眼溫柔地問道:

“來,小玉,你告訴我,你跟家裡人說自己在大戶人家當丫鬟的這些話,是什麼時候說的?”

小玉聞言,還有些發愣,因為她是實在是想不明白顏曦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但是,本著自己做丫鬟的職責,小玉自然是規規矩矩地回答了。

“回小姐,這些話是我來家裡上工的第一天,也就是您帶我們去成衣鋪子裡面買衣服的時候,我在試衣間試衣服,剛好遇上了同樣來買衣服的同村的親戚,我自己知道從那天起,我就要住在您的府上,所以,為了讓父母不用擔心我,便讓那位親戚幫忙捎了話回去。哦!對了,那個親戚您上回也見過的,就是那個長得胖胖的,穿得很花哨的那個姑娘。”

聽了小玉的回答,顏曦這才想起,自己那一天帶著小墨和小硯兄弟二人去逛街,身上穿的,頭上戴的也確實都是些好東西。而那天,小玉也並不知道自己是到了一家什麼樣的人家工作,只能是憑著自己的感覺來猜,所以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也不算是小玉騙了人。

“那既然是這樣的話,不知者無罪,倒也不算是你騙了家裡人啊!反倒是我們,穿得有些引人誤會了。”

顏曦看著小玉的臉,在說話的時候,倒也沒有迴避她的眼睛,而是坦蕩蕩地目視著她。倒是讓小玉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小姐,您不知道,我自從在家裡上工之後,期間不也是有那麼幾天回家看家人嗎?我明明有機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的,但是我卻又因為怕自己說了,會引來禍端,便一直瞞著家裡,不曾告訴他們真相。”

小玉見顏曦一直看著她的眼睛,不僅僅是有些不好意思,甚至還有些緊張了。只不過,她依舊是選擇將實情都告訴了顏曦,沒有一絲一毫的隱瞞之意。

顏曦見此,臉上的笑意也明顯了許多,輕輕地用自己的手敲了敲小玉的頭頂,說道:

“傻丫頭,這怎麼能怪你呢?你這也是為了要保護你的爹孃和妹妹們呀!既然是因為家人而不得不撒謊,那也是善意的謊言呀!再說了,若是你早點將這些事告訴了你爺爺奶奶,那只怕是你們也分不了家了!所以啊!這件事還是得先瞞著!再說了,誰說我顏家就不是大戶人家了?”

在說到後面的那句話事,顏曦的臉上那是滿滿的傲嬌。看得小玉都有些不忍直視了,畢竟這樣子的顏曦,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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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姐,您說,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啊?我剛剛好像又看到我叔叔在咱們店門口來著。要不然我也不會因為怕被他撞見而撒謊騙您,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啊!您說,既然我都能在那麼多人裡看見她,那他會不會也看見了我了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