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冒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我靜靜的看著她，不想將目光挪移開去了，只是卻發現青月的眼神微微有些變化，似乎下意識的在迴避，她目光微垂的低頭，燈光照射下，將她翻翹的睫毛顯得更加明顯，長長的，一根一根的，讓人忍不住湊近想數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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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回過神來，自己在想什麼？我乾咳了一聲，反倒讓氣氛顯得更加尷尬了，“師傅……”
“嗯，你說。”
我根本不知道說什麼，反倒覺得自己有些緊張了，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啊，怎麼感覺今天和青月聊了一下，看了她一下就這樣了？青月看我幾秒鐘都沒說話，便是抬頭看著我，“你要說什麼？”
“我覺得師傅你好像……”
“好像什麼？”
“變漂亮了一點……”
“我？”青月一怔。
我硬著頭皮點頭，我也不知道自己嘴巴裡怎麼冒出這話出來了，看著青月奇怪的樣子，我急忙就說只是感覺，感覺……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醜？”青月問。
“呃……”
“李修文，說實話。”
我尷尬的點頭，我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嗎？我說小時候的確是覺得你很醜，整天冷著臉，十分難看，現在好點了……
“師傅你沒生氣吧？”我接著問。
“沒有，我也覺得你小時候很醜。”青月說。
我一愣後，笑了笑說，“可能是因為長大了，所以想法變了……”
“對，時間長了，想法慢慢變了……”
青月輕聲說道，她也不知道怎麼了，緩緩接著說了起來，“我以前覺得我不會收徒弟，徒弟太麻煩了，後來收了你感覺還不錯，你讓我覺得收了個徒弟也挺好的，我那時候也想著做你一輩子師傅，只要你願意，然後……”
“然後什麼？”我忍不住問。
“然後……有一天你救我了……”青月說。
我一愣，她說的是有關金陽的事？其實那時候我也沒做什麼，全程跟著青月罷了，只是青月暈倒的時候，我扶了一下而已，其他的……
我算是完全沒有幫上忙，畢竟那時候我能幫上什麼忙？金陽我可打不過，上去也是送死，再說青月也不會讓我上，還有青月幫了我多少次了？
我只是扶她一下而已，這根本沒什麼，我這麼尷尬的一說，青月搖頭，“不是，你幫上了很多忙，如果不是你，加上我那時候中了任天行的封印，沒有你提前和我說金陽的事，可能我已經死了……”
“當時這麼嚴重？”我問，心中有些後怕，如果青月死了，那我現在根本不太可能來上海的，更別說拿回我母親的心血。
“嗯，嚴重，第一次遇到金陽的時候我重傷了，如果你當時不在，可能我就找個地方暈過去了……”青月說。
那時候青月的確是第一次和金陽激戰之後就暈了，我帶她回家，放她在房間裡面好幾天她都沒出來，不吃不喝的，而且一點聲音也沒有傳出了，我那時候還以為青月死了。
“然後你帶我去你家，我在你家趟了三天才醒過來，然後醒過來兩天你沒理我，我在你家，你把我忘了……”青月看著我說道。
我聽得頓時尷尬了，那時候青月的房間我都沒進去過幾次，怎麼敢進去看她如何啊？當時摟著她進去我放她到床上就出來了，萬一打擾她療傷我可沒什麼好果子吃，當時是這麼認為，我無奈說後來不是叫你了嗎？
“對，叫了，你不叫我我可能再次暈過去了……”
“再次？你不是醒過來了嗎？”
“餓……”青月說。
我頓時聽得哭笑不得了，這是餓暈過去？當時青月重傷，幾天不吃不喝的還真可能餓暈過去的，我說你醒過來直接叫我就行了啊，搞得我那時候也是提心吊膽的好幾天。
“我在你家，你把我忘了，你讓我怎麼叫你？更何況我還是你師傅……”
“呃，這是不好意思叫我？”我問，當時和青月算是三年後再次見面沒幾天，兩人感覺也是有些陌生，基本上也沒說什麼話，不好意思也很正常。
“不是。”
“不是那你幹嘛不叫我？”
“不好意思叫行不行？”青月說。
我頓時無語，“師傅你繼續說。”
“不說。”
我笑了笑，青月撇了我一眼，繼續說，“然後……你給我煮了一碗面，好大一碗，我想著吃一點算了，因為你遺忘我導致我肚子餓到不行，吃一點點也足夠了……讓我想不到的是，我第一次吃你做的東西，居然那麼……難吃，你當時是故意的？”
我無奈說我這手藝還用得著故意？
“後來吃多了，發現你這方面……不太那個，我就沒有懷疑你了，不過你下面難吃是難吃，我當時居然還吃完了，可能太餓了，接下來幾天，你每天煮麵，我……當時就想問你，你不會換一樣？後來看你自己吃得歡快，我也不好說了……”青月接著說道。
“然後呢？”我問。
“然後第二次遇到金陽，我和你在那個廢棄的村子住了一個晚上，我說我的，你你說得，我當時超級想打你一頓，超級超級想……”
青月這麼說讓我也是忍不住笑了，我當時和她聊天，可能……好吧，就是我的原因讓她生氣了，她說著永遠不想和我呆在一個房間，然後她就出去了。
沒想到當時下雨了，那麼大的暴雨她出去也不行啊，於是她又回來了，和我呆在一個房間……一想起這個，我就感覺當時的青月真是讓我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也是第一次看到。
“別笑行不行？”青月說。
我乾咳了一聲忍著不笑了。
“然後再次遇到金陽，也是你帶我離開……”青月說。
我也記得，當時青月傷得特別嚴重，讓我不得不找那條蛇精，好在青月那時候醒過來了。
“其實那時候，我潛意識是醒過來的，但就是睜不開眼睛，我看著你帶我離開，找山洞休息，想烤野兔給我吃，然後給我注入你體內的算命氣……”
青月說道這裡，讓我頓時不好了。
因為那時候注入氣的時候太急了，讓我趴在青月腿上就睡了十多個小時，只是感覺那時候睡得軟軟的，十分舒服，自己都不想醒過來，我想當時如果不是當時的山魈叫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會睡多久。
還有抱著青月上山，她輕輕的，我摟著她爬山都沒感覺到累，也是奇怪了。
這豈不是也被青月知道了？我乾咳了一聲，感覺心中尷尬到不行了，我忍不住問，“師傅你都知道？？”
“嗯，知道。”
她點頭接著說，“然後你帶我上山，找那只蛇精，讓我再靈泉呆了三天，我能醒過來了，然後我們一起回去，這些事我都知道……”
青月沒有說話了，我硬著頭皮說，“那時候有些事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時候你把我當成師傅，我也是把你當成徒弟，現在你還是把我當師傅，我也是把你當成……”青月說道最後，微微停頓下來。
我松了口氣，我始終記得青月去我家給我說的話，永遠不要進她的房間，然後青月還說，她永遠是我師傅，她讓我記住這點，當時是我差點摟著她了，她對我這麼說的，我記得很清楚。
我要一輩子讓她做我師傅？好是好，但是……
微微沉默，我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沒有然後了……”青月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