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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失控的拉基斯

“你們究竟是誰?”拉基斯緊跟著弗農和伊利絲衝出了大廳,怒目而視。萊米跟在拉基斯的身後。

士兵手拿劍矛,擺成了半圓的陣型,把弗農四個人包圍了起來,等待著拉基斯下一個命令。

弗農看著包圍著自己的這些士兵,又看看前面站著的拉基斯和萊米,小聲問道伊利絲:“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既然被發現了,拉基斯的事情肯定要解決的。”

果然與自己想的一樣。

弗農露出了一絲苦笑,本來只是簡單地救個人,現在演變成要打到領主大人了。

“拉基斯,我是審判者。現在懷疑你涉及濫用界的能力,進行犯罪。所以現在要抓捕你。”

伊利絲說的義正言辭,絲毫不覺得自己現在處於危險之中。

“審判者?什麼東西?你知道嗎,萊米?”拉基斯聽得一頭霧水,扭著頭,問向身後的萊米。

萊米仰著頭想了一會兒:“腦子裡有些印象,好像是一個什麼機構。但是跟各大主城沒有什麼關係。”

好像是這樣吧,印象中只記得自己在得到這個界器的時候,有人無意中提起過。算了,不管怎麼樣直接幹掉算了。

萊米做出了這樣的一個決定。

“哈哈,一個民間組織,還敢在老子面前吆五喝六。你們這群刁民,竟然敢私闖老子的府邸,老子要殺了你們,哈哈哈。小的們,殺了他們。”

拉基斯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應聲而動,朝著弗農四個人衝了過來。

弗農拔出了黑色的短劍,藉著圓月的光芒,短劍上的紫色紋路就像是一條條流動的水漬。

士兵的長矛刺向了弗農,弗農側身躲過長矛,揮動短劍,將長矛砍為兩段。士兵看著長矛稍微發呆,弗農一腳踹在了這名士兵的腹部,連同他後面的士兵,一起飛出去了數十米遠。

與此同時,有一名士兵拿起一把長劍,從弗農的身後砍了過來。弗農的身體側身旋轉,黑色的短劍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那個士兵的腰帶突然斷開。勇猛的士兵腳步踉蹌,走了兩三步以後,身體栽倒在地。士兵起了身,一手拿著長劍,一手提起褲子,風一樣地逃離了現場。

伊利絲的戰鬥就更為輕鬆了。

士兵看到打不過弗農,一蜂窩地衝向了伊利絲。伊利絲手中銀劍飛舞,就像是在空中編織出了一面銀色的大網。士兵的武器向四周掉落,身體向後飛出,掉落在了石質的地面上。一時間痛苦的哀叫聲此起彼伏。

伊利絲將目光看向了剩下的士兵,這些士兵突然轉身,把目標又對準了弗農。

躲藏在樹叢下的涅滋,看著發生的打鬥的地方,也激動地蹦了起來,揮舞著自己的小爪子,向著四周拼命揮動,當然,它的對手就是無處不在的空氣。

在弗農把最後一個士兵放到了之後,這些士兵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呻吟。

目睹了這場一邊倒的戰鬥之後,拉基斯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廢物,一群廢物!

這時,拉基斯有點想念那個胖乎乎的傑利了。那個傢伙在這種時候最能發揮自己的作用,只是他……被自己殺了。

拉基斯突然覺得現在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噁心……

憤怒……

所有的負面情緒全部聚集到了拉基斯的心裡,拉基斯非常想把這股複雜的情緒發洩出來。

萊米湊到拉基斯的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拉基斯點了點頭,憤怒的神色有減輕了許多。

——既然這樣,你們就全都死吧!

紫色的煙霧再次從小茶壺中湧出,“暗之祭祀”的結界籠罩住了弗農四人,也籠罩住了所有的士兵。

這個傢伙想幹什麼?想把這裡的人都殺死嗎?

弗農極為震驚,一個領地的領主竟然會這麼殘忍,為了自己的慾望,連保護自己的士兵都不放過。

伊利絲的臉色蒼白,心裡所想的跟弗農一致。這樣的行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罪無可恕啊。

然而兩個人並沒有太多的時間進行考慮,分別抱起了維吉爾和阿肖,衝出了結界。

“你先看著他們,涅滋。”

沒等還處在驚嚇中的涅滋反應過來,兩個人再次衝進了“暗之祭祀”的結界。

涅滋看了看烏煙瘴氣的結界,又看了看兩個昏迷不醒的人。捂著頭,鑽到了維吉爾的身體下面。

當弗農和伊利絲再次衝進結界的時候,所有人的靈魂都脫離了他們的身體。這些屍體擺出了各式各樣的姿勢,但全部詮釋著“掙扎”兩個字的含義。

“只剩你們了!”

紫色的煙霧越發濃烈,小塊煙霧自發地聚集一起,形成了各種稀奇古怪的生物,攀附在弗農的身上。弗農頓時覺得身體比之前沉重了好多,漸漸地有了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

果然與那個時候一樣,這些該死的亡魂。

弗農揮劍斬碎這些煙霧,煙霧又瞬間集合在了一起,對弗農繼續進行糾纏,漸漸地覆蓋了弗農的全身。

這就是“暗之祭祀”的附加效果——對受害者進行無休止的糾纏,再受害者感到絕望之後,對其進行殺害,收取靈魂,重新化作能量。

“可惡!”

煙霧纏繞著弗農的雙臂,如果再這樣下去,自己恐怕也會變得跟地上的士兵一樣。

弗農勉強揮動黑色短劍,斬斷了雙臂的束縛。然後短劍繞著全身畫出了一個滿圓,身上煙霧的束縛被稀疏斬盡。

剛剛被驅散的煙霧上下翻滾,有重新聚集、捲土重來之勢。弗農再次揮動短劍,一道圓形的劍光將自己圍住,劍光以內的煙霧全部消失殆盡。

伊利絲同樣面對著煙霧的困擾,但是身為審判者的伊利絲的手段比弗農要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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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結界圍繞著伊利絲,結界之內黃色的閃電擊打著紫黑色的煙霧,迸發出深黃色的火花。

隨著“噼裡啪啦”的聲音此起彼伏,紫黑色的煙霧漸漸淡了下來。

拉基斯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不相信這些會是事實。自己引以為傲的殺人手段,竟然在兩個人的面前不能起到任何的作用。尤其是——

“那個女人啊,竟然擁有著跟自己相同的能力。她也是依靠界器嗎?界器又在什麼地方?”

——這種界器,我也想要啊。雖然我有“暗之祭祀”,但是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我要殺了他們!這樣的話,我就會擁有更強大的力量!”

拉基斯發出了咆哮著,手中茶壺中禁錮的靈魂噴湧而出,湧入了拉基斯身體。

“力量!力量!力量!”

弗農高高舉起了茶壺,發洩著自己的慾望。

“這傢伙完蛋了。”弗農喃喃說道。

依靠界器的傢伙,最終也會被界器利用啊。

“這難道就是……”

伊利絲看著幾乎瘋狂的拉基斯,腦海中拼命回想著有關界器的資料,這種情況似乎在資料中出現過。

“反噬。”

那本關於界器的資料這樣記載:……雖然普通人利用界器能夠擁有幾乎與界士相同的能力,但是由於他們的身體和精神跟這種能力並不匹配,所以極有可能出現暴走的情況。或是精神控制不了越發強大的身體,大腦清晰,身體卻不受控制;或是精神崩潰,沒有任何的意識,任由力量瘋狂增長,這兩種情況都被稱為反噬。其中,第一種稱之為力量反噬,第二種被稱之為精神反噬。

伊利絲對書中的一句話記憶猶新:反噬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被反噬的人永遠不可能再從這種狀態中恢復過來。

也就是說,拉基斯已經徹底完了。

萊米看著身體不斷膨脹的拉基斯,蹲坐在了地上。這跟自己心中的小算盤並不一樣。

自己只不過想要權力,最大的夢想就是奪權。是的,奪拉基斯的權。所以他依靠“暗之祭祀”取悅於拉基斯,依靠著拉基斯對自己的寵信除掉了傑利,自己接管拉基斯的衛隊。再接下來,揭發拉基斯依靠“暗之祭祀”草菅人命的事實,發動民變,自己依靠著掌控的士兵進行奪權。

但是,現在發生的事情並不在自己的計劃中啊。拉基斯到底是怎麼了?

拉基斯扭過了頭,深陷的眼眶中露出兩個紅色的亮點,鮮紅的血管在臉上顯露出來,使得本來就有些猙獰的面部變得更加的恐怖。

萊米的雙腿不停顫抖,一股溫暖的液體從萊米的下體流出,萊米卻渾然不覺。

“不要啊……不要啊……”

萊米想要爬起來,然而發軟的雙腿一次次地讓他失望了。

——我一定要離開這裡……離開拉基斯!

這已經成為了萊米唯一的願望。萊米轉過身,以膝為腳,想要逃離這個他曾經非常嚮往,現在卻覺得像是地獄一樣的地方。

然而一隻大手卻緊緊地掐住了萊米的脖子,把萊米提了上來。

“大……人,是……我……啊……”

“碰”的一聲,鮮血濺了拉基斯一臉。拉基斯鬆開了手,萊米的屍體落到了地上,本來就不是特別粗的脖子現在跟拇指一樣的細。

這絕對是怪物,由萊米一手培養起來的怪物。

弗農和伊利絲看著這樣的拉基斯,心裡也有了一絲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