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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約翰大叔和他的恩人(3)

“大概再走十幾裡路就到我們的村落了。等到了以後,一定要到我家去一趟,我請你們好好地吃上一頓。”或有是由於快到家的緣故,約翰整個人都變得開朗起來,昨日那種由於驚嚇造成的恐慌一掃而空。

本來約翰所在的村莊捷列斯卡並不在弗農的前行路線上,不僅距離有些遠,而且也不是很順路。但是當得知約翰捷列斯卡竟然存在公會的時候,弗農突然覺得去一趟捷列斯卡也許並不是一件壞事。

——至少可以賺一些生活費嘛。最好有一些比較有難度的任務,這樣才能多賺些錢,為下面的旅程做好準備。

弗農找到涅滋商量了一下,涅滋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於是,弗農和涅滋就跟約翰稍微說了一下,看約翰能不能載他們一程。

約翰大喜過望。這個時候上哪去找這麼好的護衛啊?本領高,又免費。再說弗農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點小事哪能拒絕啊?

“不過大叔你的膽子還真是大,昨天那麼危險的地方你都敢走。”

經過一天的熟悉,涅滋對待約翰的態度也好了許多,稱呼也從老頭變成了大叔。但即便是這樣,仍然改不了涅滋喜歡揭人傷疤的毛病。

或許這輩子是改不了了。

這是弗農私下對涅滋的評價,如果要是被涅滋知道,非要找弗農拼命不可。

“哈哈……”約翰大笑起來,有點遮掩尷尬的意思,“平時那裡可不是這樣的。主要是因為我有掩龍草,那些畜生的嗅覺可比我們靈敏多了,那些傢伙受不了這些味道的。”

涅滋有些不高興,它覺得約翰把它也罵了進去。因為涅滋也對這個味道也很敏感,即使現在已經把所有的稻草和掩龍草都丟掉了,它依然覺得車廂裡有一種濃濃的惡臭,而弗農就感覺不到。

弗農現在躺在光禿禿的木板上,幾乎就要睡著了。難道他不覺得車廂顛簸嗎?他難道不覺得車廂裡的味道很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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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滋撅著小嘴,一邊看著弗農,一遍忍受著殘留在車廂裡的掩龍草的味道。

“還有一個主要的原因,平時即使出現野獸,我們也能與其對峙一下,最多丟下些食物給他們,然後拿著木叉或是棍棒保護一下自己,一般情況下都能把那些野獸趕走,這也算是一些經驗吧。不過昨天,那頭魔獸你也是見了的,太兇猛了,我活這麼大,第一次見到這麼兇猛的怪獸啊。”

或許是心有餘悸,說到這裡,約翰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剛剛浮現出來的笑容也是消失不見了。

“那頭魔獸,你從來沒見過嗎?”弗農睜開了眼,精神也好了許多。

“是啊,要是見過的話,我哪還敢走那裡啊。”約翰吆喝了一聲,馬鞭打在馬的身上。

弗農的牙齒輕輕地咬著指甲,再次陷入了沉默。

“怎麼了,弗農?”涅滋問道。

每當這個時候,弗農總是在思考著什麼。

“或許那頭魔獸本來不是棲息在那裡的。”沉思片刻,弗農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啊?”涅滋的腦海中冒出了無數個問號,“如果那頭魔獸不棲息在那裡,為什麼它還會在那裡出現?”

約翰的頭有些懵了,覺得涅滋和弗農說的都有道理。

“涅滋,你先聽我說完。那頭魔獸原則上是沒辦法在那裡生存的——因為食物不足。”

“為什麼?”涅滋和約翰異口同聲的問道。

“很明顯,那頭魔獸的食量是很大的。一般的野獸在捕獲獵物之後,通常會將事物拖到自己的領地,一方面食用起來比較安全,另一方面則是方便儲藏。畢竟不是每一個野獸都能一口氣吃下一個人的。而那頭魔獸卻明目張膽的在路上吞食人類,原因就在於那裡沒有什麼可以對它造成威脅的生物,它的周圍躺著的其他野獸的屍體就是一個例子。還有就是一個人的食量應該滿足不了它的胃口,要不然看到約翰大叔,不會表現的那麼兇殘。”

約翰顯然被弗農的話給嚇壞了,很長時間沒有說話。剛才那種輕鬆的氣氛一下子消失了,每個人都陷入了沉默。

“應該不會吧?老弟,你有多少把握?”

這個問題對其他人或許沒什麼,但是對約翰卻極為重要。

弗農聳了聳肩,說道:“這些都是沒有事實根據的猜測,所以你可以把這個當做我的胡言亂語。”

“你呀,都被你氣死了。”涅滋的前爪交叉放在胸前,臉上帶著氣憤的神色。

“不……老弟猜的應該沒錯。我竟然把這件事情忘了。如果那頭魔獸真的棲息在哪裡的話,我們不會這麼多年都沒發現過它的蹤跡……它應該是從其他的地方跑過來的。”

約翰語氣低沉,再也沒有了從魔獸口中逃脫出來的喜悅,紅潤的臉蛋再次變得蒼白。

“怎麼辦……怎麼辦啊?”

“約翰大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哎,其實……那條路雖然危險,但是實在是裡捷列斯卡太近了,足足縮短了兩天的路程啊,幾乎所有的村民都知道掩龍草可以應對。現在其他的村民卻不知道這裡突然有一頭這麼兇狠的魔獸啊。我能死裡逃生是因為遇到了你,但是其他人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現在幾乎已經到了約翰的家鄉捷列斯卡,這個時候再返回去已經不可能了。那座山也不是很小,如果那頭魔獸真的想要隱藏蹤跡,弗農覺得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找得到。而且,還有一種可能——

“那個地方或許暫時還比較安全。”

弗農的話讓約翰稍微冷靜了下來:“老弟,你不會是在安慰我吧?”

“現在它受了一些輕傷,在傷勢好轉之前應該不會輕舉妄動。甚至它還有逃往其他地方的可能,畢竟那個地方的食物量對它來說還是有些少,應該養活不了它。”

“要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我趕緊回去尋找村長,想想辦法。老弟,你和你的寵物可要坐穩了。”

“誰……誰是他的寵物啊!”

涅滋剛要發火,約翰就舉起了皮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馬駒的身上。馬車突然加速,涅滋的頭撞在了木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