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力量和速度是一對仇家。
比如孔武有力的人往往給人一種笨拙的感覺,在正面抵不過的情況下,利用速度可以與之周旋。
同樣,也有那種身材瘦弱但速度佔優的人,依靠著靈敏的伸手穿梭於戰場之間,將自己立於不敗之地,但是這種人同樣有弱點,不能跟對手正面對決。
但是現在這種規律擺放到溫蒂的身上,似乎並不怎麼適用。
弗農連續躲過溫蒂的兩劍,想要趁著攻擊的間隔反擊的時候,卻發現溫蒂已經做好了防守的準備,連續兩次的無功而返,也讓弗農覺得阿莫林在溫蒂的身上落敗,並沒有什麼可惜的。不談兩個人的實力相差多少,但就風格而言,溫蒂完克阿莫林。
“還有一招。”再次擺出守勢的弗農提醒道。
溫蒂聽了弗農的話以後,突然收起了大劍。
“不打了,這一招根本就分不出輸贏,以後有機會在對決吧。”
——鬼才想跟你對決呢?
弗農現在的心裡想的是什麼時候從捷列斯卡離開。這個村子,來一趟公會竟然就能碰到這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最關鍵的是自己急需解決的事情並沒有什麼著落。
“弗農,你沒受傷吧?”涅滋扇動著小翅膀,飛到了弗農的身邊,神情緊張的問道。
弗農捏了捏涅滋繃緊了的小臉,說道:“還好了,要是再打下去就不好說了。”
就在這個時候,弗農身後突然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蹣跚,聽聲音應該是一個老年人。
溫蒂的臉色也變得有些尷尬,想笑卻又沒笑出來,想收又沒收得住。雖然弗農沒有回頭,但是他看得出來,溫蒂面對這名老人,心情是非常復雜的。
與此同時,躲藏在角落裡的人以及二樓的傭兵,全部都規規矩矩的站址了身子,沒有人再敢小聲的嘀咕。
這個人是誰?竟然有這麼大的威懾力?
“村長,你怎麼來這裡了?這裡應該不是你這樣的人該來的地方。”
溫蒂率先打破了沉寂,但說話的內容卻多少出乎弗農的意外,而且從語氣中,弗農知道了溫蒂似乎與村長有些過節。
捷列斯卡的村長?
弗農回過了頭,看到門口處站著一個拄著柺杖的禿頂老人。老人眯著眼睛,面帶微笑的看著酒館裡面的人。在老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年紀比較大的村民,帶著草帽,一臉的愁容。他看見了弗農,臉色現實一愣,然後又朝著弗農微微笑了一下,臉色又沉了下去。
竟然是自己的老熟人約翰大叔。
“我為什麼不能來這裡呢?”銳利的目光看著溫蒂,老人的聲音洪亮,語氣中帶著讓人難以抗拒的威嚴。
“不,我是說,這裡與您的身份不符啊。”溫蒂卻沒有受到影響,臉上更是露出了嘲諷的表情,甚至還夾雜著面對阿莫林時才流露出來的神色——厭惡。
“雖然我曾經反對過這個地方,但這裡也是我深愛著的捷列斯卡啊。”
溫蒂低下了頭,沒有再說話,其他的傭兵同樣也沒有再說話。
當用威嚴的語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無論是否真心,這些人的心中都不會很舒服。
“什麼時候回來的?”村長接著問溫蒂。
“應該有三個月了吧。”溫蒂說。
“回來也不看看我?”
“因為我覺得有些事現在還沒有我想要的答案。”
“你還是沒有忘記啊。”
“那樣的事情,我怎麼能夠忘記呢?”
村長的臉色沉了下來,整個酒館又再次陷入了沉默。
——看來這個老村長跟溫蒂曾經有一些隔閡啊。
“那個……阿莫林,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了?”老人雖然了年紀,但是雙眼依舊像中年人一樣精神。
站在阿莫林身邊的傭兵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現在昏過去了。”
“這小子,要用他的時候就倒地不起。唉,真是的。”老人少有的嘆了口氣,稍微有點失望。
“村長,等阿莫林大哥醒了,肯定親自去找您,這個您不用擔心。”
老人點了點頭:“這樣最好。”
“村長,你到這裡來還是有事。”溫蒂說道。
“你怎麼知道?”
“我回來之後雖然沒有沒有拜訪你,但是我覺得你早就應該知道我回來了,正如你所說,這裡畢竟也是捷列斯卡。今天你來到這裡,先是問我的情況,接著又問了阿莫林的情況。所以我猜,你應該有事情想讓我們去做吧。”
“女孩太聰明的不太好,會被人逼得走投無路的。”村長咳嗽了一聲。
“做傭兵這一行,如果不聰明,也會被別人逼得走投無路的。”
老人微微一笑:“你還是老樣子,要強好勝,不肯吃虧。”
“虧有什麼好吃的?你難道喜歡吃嗎?”
“呵呵,你果然沒變……我來這裡確實有些事情想要委託公會。這件事情對捷列斯卡很重要,所以我想拜託公會的傭兵。如果可能的話,請幫一次捷列斯卡。”
“果然是這樣。如果不是為了捷列斯卡,你恐怕也不會這麼親自來到這裡。”
“但是你也知道,我遲早有一天會來這裡的。畢竟你是我唯一的孫女。”
——什麼?
弗農真的大吃了一驚,沒想到這個暴力女竟然村長的孫女,真的是遠遠地出乎了弗農的意料。
“咦?”
酒館內的大多數人也發出了吃驚的聲音。
——什麼啊,難道你們不是生活在一起的村民嗎?
“我想起來了,我說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原來是那個丫頭片子啊嗎,原來她還活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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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農不知道是誰說了這句話,但是從溫蒂回頭這個動作來看,這個人已經被溫蒂標記了。
這個人趁著自己還能行動,還是趕緊為自己默哀吧。
“你們都進來!”
村長的話沒停多久,就有兩個人抬著一副擔架走了進來,然後將擔架輕輕放到了地上。
弗農看向擔架,瞬間心臟彷彿被射中了一箭,一陣刺痛。
擔架上躺著一個中年人,一身農民的裝扮,額頭滲出一片汗水,應該是忍受著巨大的痛苦,雙眼看著上空,眼淚已經溼透了枕頭,但是眼淚仍然不停的往外流淌。
往下看去,左腿失去了膝蓋以下的地方,傷口處參差不齊,甚至可以看到傷口外翻的肌肉和斷骨。
周圍也悄悄地圍了上來,看到躺在擔架上的人,無不黯然神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