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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選擇

“你……你是魔鬼!”

受到驚嚇的強盜紛紛後退,甚至有不少人已經跌倒在了地上。

這個樣子的吉莉安與剛才確實是天壤之別。除去左臂,吉莉安完美的就像天使。但是,左臂的變化,讓吉莉安淪為了惡魔。

“這到底是什麼?”

艾倫斯看著發生變化了的吉莉安,整個人都嚇呆了。

——果然不瞭解的人是不能相信的,吉莉安這個樣子會是人類嗎?

艾倫斯的身後也漸漸地聚集了不少的村民。從剛開始的十幾個人,一直到最後上百個人。

“村長,她……她是誰啊?吉莉安嗎?”

艾倫斯被身後的聲音驚醒了,想要否認,但是一個村子的人,誰不認識她呢?艾倫斯咬了咬嘴唇:“是。”

這個聲音連艾倫斯自己都幾乎聽不到,他不敢面對這個樣子的吉莉安。

“惡魔,這是惡魔啊!村長,惡魔留不得啊。”

“是啊,村長,吉莉安一定要被火燒死,這樣我們才能得到救贖啊。”

“這場災難可能……是她帶來的……”

“可怕,真是可怕,魔鬼註定伴隨著災難。村長,如果他不走的話,我們大家走。我們不能跟惡魔在一起!”

“對,我們走!”

“她不是惡魔,她是我媽媽!”溫蒂掙脫了艾倫斯的雙臂,站在了村民們的面前,“她是我的好媽媽。”

“小姐,你別這樣。”莫法一把摟住了溫蒂,“別這樣……”

艾倫斯低下了頭,拳頭緊握,滿臉透紅。平時強勢的艾倫斯,現在卻沒有了反駁的勇氣。

——布蘭登為什麼當初不聽我的呢,我們……以後該怎麼辦啊?

吉莉安緩步地朝著強盜走去,從左臂中伸出的長蛇在空中舞動。

一個強盜看到這個樣子的吉莉安,身體不停地顫抖。

“別……別過來……再往前走,我可就要上了……別過來!”

說話間,長蛇射穿了他的身體,鮮血沿著長蛇的軀體流了下來。

強盜們慌亂了,本來就比較鬆散的隊伍變得更加凌亂。不少強盜偷偷地後退,準備找個機會溜走。

——開玩笑,人什麼時候都是沒有辦法擊敗魔鬼的。

“別……別慌。沒有什麼怪物是不死的。我們還有武器……對,我們還有弩箭。快、快,射死她,快!”

所有的強盜如夢初醒,紛紛拿出弩箭,對準了吉莉安。

“死吧死吧……你這樣的惡魔是不配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一個強盜大聲喊道,同時扣動了扳機。箭矢離開了弩機,“嗖”的一聲,就到了吉莉安的面前。

“噗。”

吉莉安的左臂再次伸出一條長蛇,將飛馳而來的箭矢擊落。另一條長蛇咬中了強盜的額頭,強盜應聲栽倒。

吉莉安出現之後,連續三名強盜被殺,再加上吉莉安恐怖的外形,大部分的強盜都陷入了恐懼之中。

“快,快射箭……快點,她不死,我們全部都要死!”

箭矢如狂風暴雨般呼嘯而至,兩條長蛇上下飛舞,將箭矢一一擊落。即便如此,仍然有鋼箭穿過了吉莉安的防禦,一支射中了吉莉安的右肩,一支射在了吉莉安的左腿。

鮮血瞬間染紅了吉莉安潔白的衣服。吉莉安強忍著沒有喊出聲來,但是,兩處傷口確實非常地疼痛。

“哈哈,她快不行了。兄弟們,再堅持一下,我們就贏了!”

強盜士氣高漲,大量的弓箭離開弩機,朝著吉莉安射來。

吉莉安單膝跪地,緊咬牙齒,額頭的青筋爆出,又是兩條長蛇從左臂伸出,在擋下這一輪的飛箭之後,四條長蛇攻向了強盜。

“啊!”

慘叫聲接二連三地響起,手握弓弩的強盜瞬間倒下了十幾個人。

“快走,我們打不過這個怪物!”

強盜開始倉皇逃竄,慌不擇路。但是身後的長蛇如影隨形,連續咬中了幾個強盜的頸部。

伴隨著這些強盜的倒下,吉莉安二十米之內已經沒有強盜了。

“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吉莉安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勉強站了起來,看了看四周,“布蘭登……你在哪裡?”

夜色下,除了強盜舉起的火把,再也找不到其他的光亮。

“布蘭登?你找的是這個傢伙吧?”

一個粗獷的聲音從強盜裡傳出,在火把的對映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在黑夜中凸顯了出來。

“撒克利老大……你來了?”

強盜喜出望外,自發地為巨漢讓出了一條道路。

巨漢撒克利邁著沉重的步伐,從這條道路中走過,一手拿著巨大的斧頭,另一只手拖著一個人。

“我知道的布蘭登就他一個,我想應該不會有錯吧?”

撒克利說著,把拖著的那個人拎了起來。

布蘭登滿身的傷口,鮮血也染紅了全身,這些鮮血大多是來自兩處被齊肩砍斷雙臂以後留下的傷口。

“爸爸!”溫蒂哭喊了出來,想要掙脫莫法的束縛,但是莫法卻緊緊地摟住了她。

——這個時候,千萬不能讓小姐再出現以外。要不然——自己就是千古罪人啊。

身後的村民鴉雀無聲,許久才有人緩緩地說了一句:“報應啊。”

這句話普通一根鋼刺扎在了艾倫斯的心裡,艾倫斯蹲下了身子,將頭埋在了雙臂間。

“布蘭登,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吉莉安鼻子一酸,眼淚流了出來。她的右手拼命地擦拭著眼淚,但是淚水卻像是決堤的洪水,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止住它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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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心,被這個龜孫抓住了失誤,被他打到了。”布蘭登露出了笑容,“別哭,再苦就不好看了。”

“我現在的樣子本來就不好看了。”吉莉安哭的更厲害了。

“不會,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那麼美,永遠。笑起來,我們還有未來。”

吉莉安知道布蘭登說的是他們的女兒。只有一個人對生命感到絕望的時候,才會把寄託在孩子的身上。

——我不會讓你死的。

四條長蛇一起攻向了撒克利。

“來吧!”撒克利大聲喊道,“如果你想讓他死的話,就繼續攻擊吧!”

撒克利的巨斧抵住了布蘭登的咽喉。

長蛇的攻擊戛然而止,與撒克利的身體只有以一線之隔。

“你想幹什麼?”

吉莉安憤怒地看著薩利克。抵在布蘭登頸部的巨斧已經劃破了布蘭登的皮膚,鮮血滴開始嚮往外流出。

“跟你這樣的怪物打,我們沒有多少勝算。倫恩,你的劍給我。”

撒克利鬆開了手,接過了一旁強盜遞來的劍。布蘭登的身體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把你那條令人惡心的左肢砍了。”

撒克利把長劍丟給了吉莉安。

“不要聽他的,吉莉安。你這樣做,他一樣會殺我。”

“閉嘴!”撒克利的腳踩在了布蘭登的頭上,雙手舉起了巨斧,“她要是不這樣做,你現在就要死!”

“我做。”吉莉安彎下身子,撿起了長劍,”但是,你要把他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