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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衝突(下)

商隊重新啟程,士氣比之前更加低落了,連車伕都懷疑照這樣走下去,最後是否能到達目的地。

馬鞭依然無力地鞭打著馬匹,馬車轔轔,拉著貨物慢慢前行。

“老爺,別生氣了,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被狗咬了,您難道還能咬回去嗎?”女人從馬車內的小櫃子裡取出了紅酒和高腳杯,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了索莫。

索莫一把接過酒杯,看了看女人,心中更是生氣:“媽的,老子怎麼看上這麼一個女的?要不是因為你,我會受這麼大的屈辱?換,馬上換!”一口氣將紅酒喝到了肚子裡。

就在這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索莫毫無防備,一下子撞到了車廂的前壁上。

“媽的,氣死老子了,滾,都他媽的給老子滾!”索莫的額頭瞬間多出了一個大紅胞,索莫壓著牙捂著頭,扯著嗓子將心中的憤怒喊了出來。

“老爺,你沒事吧?”女人顧不得身上的創傷,湊到索莫的面前,伸手想要看看索莫的傷勢。

“滾,你媽的也給我滾。”索莫一把將女人推倒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車門突然被開啟了,陽光射到索莫的臉上。

“你,你是誰?誰然你過來的?”索莫勉強看到有一個人影站在車門口,以為是他僱請的傭兵。

“不想幹什麼,只是想像老闆借點小錢,最好再借點兒人。”那人將劍放在了索莫脖子處。

索莫高舉雙手,心裡要死的心都有了:“媽的,這下真碰到搶劫的了。”

“你……不要殺我,錢,錢都拿去。人?”索莫看了一下四周,發現了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女人,一把拉過女人,諂媚地笑道:“女人也給你們。”

“老爺,不要拋棄我啊。”女人緊緊抱住了索莫的胳膊。

“滾,你個賤人,各位大爺能看上你是瞧得起你,別給臉不要臉。”索莫一巴掌抽到了女人的臉上。

拿劍的人嘿嘿一笑,對著索莫說:“大老爺,我們對女人不是很感興趣,我們只對男人感興趣。”

“啊?”索莫的身體往後移了移,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屁股,露出了一張苦瓜臉。

※ ※ ※

騎著馬沿著土路慢慢行走的希斯菲爾一直不停地偷笑。涅滋回頭看著希斯菲爾,腦子裡滿是問號。

“弗農,她怎麼了?為什麼一直在笑?”

“應該是想到好笑的事了,讓她告訴你不就好了。”

離開捷列斯卡的時候,弗農一再反對希斯菲爾同行。但希斯菲爾不管不顧,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弗農,並且義正言辭地告訴弗農,她一定要為亞魯報仇。

“拉圖不是已經死了嗎?”

“把我當小孩子嗎?拉圖只是一個傀儡,我要找的是真正的兇手。再說,我第一次出來,怎麼可能就這麼回去了?”希斯菲爾嘟囔道。

後面的那句話絕對是真正的原因。

即便如此,弗農也極力反對,他不想讓一個剛認識沒多久的人陷入危險之中。但是希斯菲爾只說了一句話,就讓弗農放棄了堅持。

“如果偷偷跟在後面的話,我的處境好像更危險吧?”

一路上,兩個人雖然沒有經歷什麼危險,但麻煩事一直不斷,比如露富之後遇到打劫的,或是懲治惡霸,然後陷入麻煩之中,再加上涅滋總會在“適當”的時候表現一下自己,事情也隨之變的更複雜……每次解決完這些事情之後,希斯菲爾總會露出歉意的微笑,弗農只能無奈地揉著額頭。

剛才估計希斯菲爾也想給索莫一些教訓,最終忍下來也是有原因的。

看著涅滋一臉迷茫的樣子,弗農說出了原因:“這個大小姐剛才肯定看到了躲在草叢裡的強盜了。”

“啊?”涅滋扭頭往後面看去,那一支車隊早就出了視野範圍了,頓時洩了氣。這麼精彩的一出打劫戲沒有看到,確實有些失望。

“對了,那些強盜為什麼不打劫我們啊?”涅滋突然想到了這麼一個問題。

“一隻刺蝟和一隻大肥羊你會選哪個作為食物?”弗農反問說。

“當然是大肥羊了,刺蝟的肉少,而且還不知怎麼下嘴吃。”涅滋想了一下,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你看,連你都知道該怎麼選,更何況那些強盜呢?他們又不是傻子。”弗農說。

“可是,可是,你們為什麼不提醒他們呢?”

弗農沒有說話,目光瞄到了希斯菲爾的身上。

“為什麼要提醒他們呢?那個叫什麼老爺的,一看就知道平時是一個為富不仁的人。在路上敢對過往的行人張牙舞爪,這樣的人跟強盜沒什麼區別。你想一下,如果他遇到的不是我們,而是兩個普通人,那麼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就是一個強盜嗎?惡人還要惡人磨,沒準經歷了這一次,他們反而可能會變好呢?”

“好像是那麼一個道理。”涅滋想了一想,說道。

“而且,那個老頭子竟然敢打本大小姐的主意,沒把他削成人棍就已經是手下留情了。”希斯菲爾握緊了拳頭。

這個才是主要原因吧。

兩人騎著馬繼續前行,道路漸漸狹窄了起來,最終淹沒在草叢之中。

“弗農,接下來該怎麼走?”希斯菲爾停了下來,看著一望無際的荒野,問道。

“不知道。哎呀,老頭子給的地圖也是到這裡就結束了。”弗農看著一張羊皮地圖,說道。

“都說了,老頭子的話不能信,現在應驗了吧?”涅滋幸災樂禍道。

“要不然能怎麼辦?涅滋大爺要不要給小子出個主意?”

“出主意還是算了。”涅滋訕訕地道。

希斯菲爾從弗農的手裡接過了地圖。一條還算寬敞的道路一分為二,一條通西部大都市吉里米克,另一條則是到這裡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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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提供資訊的人會不會為了省錢,沒有把地圖畫完……也不對,為什麼通往吉里米克的地圖會被完整的畫出來呢?”希斯菲爾剛剛把話說了一半,就發現不能自圓其說。如果說走錯路的話就更不可能了,地圖的製造者為了防止他們走錯路,故意在岔道處畫了箭頭。

希斯菲爾變得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