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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 第十四夜 新月夜夢 4

蒼雲帶著靜雅來到了一間咖啡店。蒼雲點了一杯綠茶,就把選單遞給了靜雅,舉手投足間透著從容優雅。

靜雅對吸血鬼的印象只停留在文學電影作品裡,除此之外對吸血鬼一無所知。可她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看到吸血鬼可以自由出入咖啡店,還可以很紳士的點單,這實在沒辦法跟她以往所瞭解的固有形象聯絡起來。而蒼雲似乎誤解了靜雅的驚異表情,連忙安撫道。

“放心吧,我有錢。”

“啊?真的嗎?那我要帕露菲吧。”

譯註:帕露菲,parfait,法式甜點冰淇淋水果凍。

“我們……應該從哪裡說起呢。”

“你和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蒼雲聽到靜雅的這番話,,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啊?是嗎?那你之前是怎麼想的呢?”

“不是,我之前一直覺得如果是吸血鬼的話,應該那什麼,哎呀!”

靜雅突然用手在自己的胸前畫了一個十字。果然是毫無用處,只見蒼雲眨巴著大眼睛,不解的盯著靜雅的手勢。

“你怎麼了?”

“唉……沒什麼啦。不過你為什麼總追著我呢?拜你所賜,我現在不知道有多麻煩呢。”

此時,服務生端過來帕露菲和綠茶。蒼雲接過茶杯,低下頭對靜雅說道。

“很抱歉,給你帶來這麼多困擾和麻煩。”

“算了,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原因呢?”

“那個……”

蒼雲被問住了。照實說肯定會被當成瘋子,如果不說,如今的狀況會很尷尬。經過一番思考和斟酌,蒼雲終於開了口。

“唉,只能實話告訴你了。其實是我的哥哥一直在要你的命。”

“什麼?!”

話沒落地,靜雅猛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這下,咖啡店裡的所有客人都把視線集中在靜雅身上。

“好吧……你繼續說,你哥哥為什麼要殺我。”

“說之前,我先介紹一下自己吧……”

“你是誰根本不重要。”

靜雅氣急敗壞的打斷了蒼雲,蒼雲聽到後,一副傷心透頂的樣子,默默地低下了頭。按道理蒼雲應該生氣才對,可靜雅嗔怒的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惹人愛。

“嗯,你應該知道我們是吸血鬼了?”

“是的,我當然知道了。”

“當初把我們倆變成吸血鬼的是一個叫靜夜的,她是第一代吸血鬼之一。後來,她被我哥哥赤妖殺死了,並且受到詛咒,不停的轉世投胎。”

“可……我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比起轉世,我更相信永生,OK?”

靜雅斷然否決道。其實,眼下就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吸血鬼,還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但她就是喜歡看蒼雲沮喪的表情。

“也許現在你聽我說的這些話都荒唐之極,但是我的哥哥赤妖,真就是這樣想的,他認為你就是靜夜的化身!赤妖是絕對不會放過靜夜的轉世之人!”

“那你呢?”

靜雅立即反問,蒼雲一下子就臉紅了。

“我自然是要守護你了。雖然到現在……從沒有成功過。”

“什麼?這像話嘛!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啊!前世?我根本都不記得,憑什麼因為這個要殺我?你又是什麼東西嘛!我根本不是什麼靜夜,我是李靜雅!”

“可是赤妖才不管!他甚至可以殺幾個跟你長得像的人,以洩心頭之恨呢。”

蒼雲越說越激動,這其他客人都投來了不滿的眼神。靜雅看到周圍的目光,抬手堵住了蒼雲的嘴。

“知道了,我們出去再說好嗎?”

“好的。”

蒼雲結算單,到收銀臺拿出信用卡結帳。靜雅看到了一張閃閃發光的白金卡,看樣子是專門給貴賓會員辦理的限量版呢。

“好了,我們現在去哪裡呢?”

靜雅攔下一輛計程車,然後考慮去哪比較好。一想到地鐵裡遭到襲擊的情形,根本不想回到那裡,而偏僻的地方又容易遭到襲擊。看來應該去人多很熱鬧的地方。靜雅想了半天,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

“去遊樂場。”

“什麼?”

“那不是最安全的嗎?還是你沒有錢?”

“不是啊,那好吧。既然你想去,就去那裡好了。”

蒼雲帶著滿臉的疑惑,跟著靜雅上了計程車。計程車順著寬闊的奧林匹克大街,不一會就到達蠶室。

蠶室的樂天遊樂場是離首爾最近的大型遊樂場,而且這裡每天都人山人海,在這樣人多的地方,很容易掩藏形跡。正適合蒼雲和靜雅。

靜雅還不知道,赤妖的詛咒到底有多可怕。只要是被赤妖下了詛咒的人,生生世世休想擺脫他的控制,赤妖總會在第一時間得知這個人的動向。其迅速程度,連作為吸血鬼之首的‘四面’埃裡什也自嘆不如。

好在吸血鬼決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輕易現身,隱藏形跡是吸血鬼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的準則,誰都不敢輕易打破,一旦壞了規矩,將會受到‘四面’埃裡什的最嚴厲的懲罰。

“我們既然來了,就在這好好放鬆一下吧。最近家裡很亂,心情也很差。”

“呃?”

打算去買入場券的蒼雲,聽到靜雅的話,有些錯愕的看著她。靜雅指了指出售通用票的視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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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買那個就可以嗎?你……還好吧?”

蒼雲擔心起突然被卷進來的靜雅。她的心情現在應該很亂,但是卻硬擠出一絲笑容。也許,她就是想忘記這些痛苦和恐懼,才想用娛樂來放鬆吧。

“沒事,我真的沒事。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打工,一直沒時間出去玩。而且,命都快沒了,不如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呵呵,盡情想做的事情就是玩啊?要求也太簡單了吧?”

蒼雲二話不說買了遊樂場的通票。果然是一卡走天下,也不知道蒼雲居然有白金信用卡,他到底有多富有呢?靜雅突然很好奇,蒼雲怎麼會這麼多錢,而且一個吸血鬼是怎麼累計財富的,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

“我想說……”

“別忙,我們先去坐那個吧。今天不是週末,人不多不用排隊了耶,這太好了。”

“啊?”

“快啊!”

靜雅拉起蒼雲的袖子就往前衝,蒼雲實在沒辦法說出口,被赤妖詛咒的人,就算去人再去多的地方,也會被找出來的殘酷事實。而且就算說了,靜雅也不會相信的。

就這樣,蒼雲坐了生平第一次的過山車,蒼雲是吸血鬼,從七八層高樓跳下來就跟玩似的,這個過山車簡直是小孩過家家的玩藝兒。可是現在是跟靜雅一起,他又覺得新鮮有趣。

蒼雲明白靜雅這是在逃避,最近在她身上發生了太多令她難以承受的事情。她無力反抗和解脫,只好靠遊戲來緩解。

蒼雲看著這樣靜雅,不禁心疼起來。一直以來,無數的人被哥哥赤妖當作是靜夜的轉世,被殘忍的殺害。他一次一次的想去保護那些被詛咒的物件,卻一次次的潰敗,眼睜睜看著她們一個個被赤妖屠戮。這麼多年,赤妖始終凌駕在蒼雲之上,哪怕他製造了眾多子孫,他的力量非但沒有衰弱,反而更加精進了。

靜雅輾轉在過山車、海盜船等各種遊樂專案中,誇張的尖叫,蒼雲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他暗下決心,這次無論如何都要把赤妖打敗,哪怕是付出性命,也要保護好靜雅,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救了靜雅,實際上是在拯救他自己的靈魂。

“靜夜。”

恍惚間,蒼雲想起了快忘記長什麼樣的那位。玩瘋了的靜雅終於安靜下來,一下子癱坐在長椅上。

“啊,快累死了。”

“是啊。”

“對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明明是一個吸血鬼,怎麼可以在大白天隨意活動呢?”

“這就是從古至今賦予二十四真魔的一項特權,普通的吸血鬼當然不能這樣隨隨便便在外面走動的。”

“騙人,我剛剛還在地鐵裡被很多吸血鬼追殺呢。”

“因為地鐵在地下啊,而且高階吸血鬼可以操縱食屍鬼,而那些東西對陽光有一點抵抗力。”

這麼說來,到了晚上會更加兇險。聽到這裡,靜雅不由得心頭一緊,身體不住地瑟瑟發抖。蒼雲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不忍再說下去,默默地坐在長椅上發呆。忽然,蒼雲意識到身後傳來的凜然殺氣。

“啊!”

“咦?”

二人忽然看到自己的頭頂正砸下來一個熱氣球狀的東西,上面坐了一男一女,這要是掉下來,上面的人必死無疑,而蒼雲和靜雅也難逃一劫,蒼雲召喚風力,先是吹走將要墜地的大氣球,然後用盡全力將它托住。

噼裡啪啦!大氣球重重的砸在遊樂場地面上!幸好沒造成人員傷亡。

“啊!”

靜雅看到這一幕,嚇得竄上了長椅後面的花壇上,而此時一名男子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死死抓住假椰子樹的靜雅。蒼雲見狀,立即採用隔空取物,從旁邊的器具上抽出銳利的鐵片,朝那男子射過去。

“嗚!”

鐵片命中了那男子的腰,弄得血肉橫飛。這要是普通人,首次重創必死無疑,但那男子竟然若無其事的繼續朝靜雅撲過去。

“快躲開!”

蒼雲再次發射鐵片,這會擊中了男子的頭部,男子的頭顱立刻被打穿,但是男子仍然揮手攻擊了靜雅。

“啊!”

幸好椰子樹緩衝了部分力量,但靜雅還是受不住衝擊,一頭栽在了地上,此時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起來了,但這個傢伙竟然在公然行兇。

“該死!”

蒼雲立即越過氣球殘骸,跑到靜雅身旁將她抱起來。赤妖才不管是不是大庭廣眾,況且派來的只是一個傀儡,對於赤妖而言只是一個棄卒而已。蒼雲狠下心殺了那個傀儡,然後抱起靜雅向外狂奔。這時候,遊樂場的工作人員聞聲後陸陸續續趕過來,蒼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破了人流,逃出了遊樂場。

“你還好嗎?”

蒼雲把手放在靜雅的脖子上,靜雅的脈搏還在跳動,但是她不斷在流鼻血,情況看起來不妙。還沒到晚上,就讓她遭到不測,蒼雲感到無比自責。

蒼雲知道靜雅的家在哪裡。順著靜雅的氣味最重的公寓方向走去,終於出現了1305號房間字樣。到了家門口,蒼雲僅用念力,就把靜雅家的門開啟了。

蒼雲把靜雅抱進房間,輕放到床上,然後找出了藥箱,用酒精擦拭了靜雅身上的傷口。剛剛蒼雲抱著靜雅一路走來時,路上有不少人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但是他更加擔心,今晚將會有赤妖的全面攻擊。

蒼雲細細的打量起靜雅的房間。看來,她在便利店打工不僅僅是為了賺零花錢,而是為了生活費,房間處處都透著一股寒酸的氣息。年紀輕輕就搬出來獨自生活,還不能向再婚的爸爸伸手,她也只能住這種房子了。蒼雲輕撫了靜雅高中時期的照片,然後搬了把椅子,守在靜雅的床邊。

“到了晚上……赤妖就會出現了。”

想到這裡,蒼雲感到束手無策。雖然赤妖和他同時成了吸血鬼,但赤妖的力量遠在蒼雲之上。因此,蒼雲從未能從赤妖手中成功保護過靜夜。一次都沒有……

“哎,VT就差那麼多,怎麼可能贏過他?”蒼雲一邊自責著,一邊回想起當年的事。

月下,兩團黑影在樹林裡飛奔。之前和赤妖的手下經歷了一番殊死搏鬥的蒼雲已是遍體鱗傷,但赤妖卻顯得十分輕鬆,二人隱藏在樹蔭裡,相互使出了看家本領,勢要將對方置於死地。蒼雲召喚風力,掀起龍捲風攻擊了赤妖,然後用念力連根拔起了參天大樹擋住了赤妖,而赤妖卻一腳踢翻了大樹,將其炸燬後,繼續攻向蒼雲。

砰!

忽然,從地下伸出了黑色的觸手,直接貫穿了蒼雲的身體。事先,赤妖便將自己的血液灑在這裡,然後一步一步將蒼雲趕到了這個陷阱裡。終於,蒼雲無力的倒在地上。

“啊啊啊!”

冰冷的石像下傳來了年輕的艾米莉發出的慘叫,芳年十八歲,早已嫁人生子的她,果真是靜夜的化身嗎?還是赤妖的詛咒轉移到她身上?難道,這次依舊沒能守護她了嗎?蒼雲絕望的倒在了冰冷的愛爾蘭土地上,而赤妖則得意洋洋的踩了他的頭。

“你要保護她嗎?是她把我們捲進了永遠的黑夜,你竟敢保護她?”

“是,是的……我就是要保護她!況且,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斷定這個女子就是靜夜!這都是你在妄想!”

赤妖憤怒的踢飛了蒼雲,只聽見一聲咯吱的聲音,蒼雲身首分離,又瞬間癒合了傷口,恢復原狀。赤妖看到重新恢復知覺的蒼雲,陰森的笑道。

“既然靜夜是你的女人,胳膊肘往裡拐也是情有可原。好吧,既然你非要保護她,那麼你來成為她的父母吧。”

“嗚!你說什麼?”

“把你的血注入那個女子的體內,將她也變成吸血鬼!那麼,我從此再也不管你們的事。怎麼,這不是挺好的嗎?反正她原來就是吸血鬼,現在只不過是讓她恢復原狀而已。”

“不可以!我不能那麼做。”

蒼雲誓死不肯屈服,把好端端的人類變成月夜下的吸血鬼,蒼雲絕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將一個平凡人引入充斥著殺戮和暴力的月夜世界,是何其殘忍!赤妖就是想看著靜夜墮落下去,讓她一天一天的沉淪在嗜血的瘋狂中,讓她生不如死,而且,這是由她曾經的丈夫蒼雲親手造成的!

“你在猶豫什麼?無論靜夜託生到哪裡,我都會找到她並且殺死她。你明不明白?”

“可是……我希望她能做一個普通人。我成了吸血鬼難道還不夠嗎?只要她能做人,我……”赤妖聽到這裡,雞皮疙瘩都起了,他勃然大怒道。

“你這個傻瓜!說什麼瘋話!”

血肉橫飛,蒼雲的四肢離開了他的身軀。赤妖露出殘忍的笑容,轉身打了個響指,頓時,那個在石像下瑟瑟發抖的艾米莉渾身炸開,鮮血濺在了石像上,彷彿是遠古時代獻祭的犧牲品。

“哈哈……哈哈哈哈!”

赤妖狂笑著消失在大霧裡,他將回到狂月世界裡,繼續做他的吸血鬼王者。每次都追到天涯海角,殺死被他下了血咒的靜夜轉世,不過是赤妖的一項娛樂。

“既然如此,赤妖,你為什麼不把你的血灑向她呢?”蒼雲的意識變得越來越模糊起來,忽然,他睜開了眼睛。

蒼雲醒了,由於受了重傷,竟然在椅子上睡著了。他摩挲了兩下臉頰,強打起精神。

剛一抬頭,一陣狂風驟然襲來,殺氣直逼蒼雲,他剛要起身,靜雅公寓的窗戶自動拉開,出現了雙手環胸,懸在半空中的西爾維斯特神父。月光下神父的銀髮分外耀眼,他腳下則託著細如髮絲的線。據傳聞西爾維斯特神父根本不是人,只是一個被奧地利的魔法師創造出的殺人武器,還有一個傳聞則說他是梵蒂岡特意用耶穌聖血造就的人造人。總之,他凌駕於大多數吸血鬼之上,並且是可以和真魔抗衡的強大敵人。

“警惕性很高嘛。”

話沒落地,西爾維斯特神父就衝著蒼雲開了一槍!倉促之間蒼雲連忙下腰,並拿起身邊的椅子,朝西爾維斯特神父扔了過去,而西爾維斯特神父舉起村正刀將其擋開。

“哼!西爾維斯特!你怎麼可以隨便出入一個淑女的閨房,這個習慣可不好啊?”

“你不也一樣嘛!”

西爾維斯特飄然從窗外飛了進來。蒼雲從腰間拿出了一捆凱夫拉威亞,長長的拖在地上搖擺。

“有意思!”

西爾維斯特高舉村正刀向蒼雲撲過去,此時,蒼雲的酒商開始發作,肋骨鑽心地痛。西爾維斯特的腕力非比尋常,而蒼雲是堂堂二十四真魔之一,雖然手無寸鐵,但二人一動手,小小的公寓裡颳起了罡風。

唰唰!蒼雲召喚了強風和催動念力,施展了了幻術。但是西爾維斯特一一識破,反而一步步逼近蒼雲,瞅準機會就用村正刀捅了蒼雲。

咔吱!

蒼雲的胸骨被銳利的刀身刺穿,而這時,蒼雲將手伸向西爾維斯特的臉。吸血鬼的手掌本身就是個利刃,雖然不夠鋒利,卻能生生抓出肉來。

“有兩下子!”

西爾維斯特冷笑兩聲,閃避了蒼雲的手掌。此時,村正刀從蒼雲身上拔出,頓時鮮血四濺。西爾維斯特神父連忙甩開衣袂,擋住了即將濺到臉上的血滴。並從衣兜裡掏出來一瓶聖水,然後將生水灑在了村正刀上。

“那樣會生鏽的。”

蒼雲忍不住多嘴。西爾維斯特把聖水收了起來,冷冷的瞥了一眼蒼雲說道。

“多管閒事。”

銳利的刀身在黑暗中發出森冷的光,彷彿是嗅到血腥味的野獸。蒼雲看得出,這個神父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既然如此,那只好痛下殺手了!蒼雲打定主意後,利用剛才濺到西爾維斯特身上的血,催動了真魔血的力量,企圖將神父身上的血液吸出來。但是,蒼雲發動的力量如同泥牛入海,有去無回。

“怎麼,這是怎麼回事?竟然沒辦法吸出來?”

如果不能將對方的血吸出來,那麼即使吸到了,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害了自己。這個神父究竟是什麼來歷?

“跟他交手是吃力不討好啊!”

神父的目標不只蒼雲一個,蒼雲沒必要主動招惹他,可是,他怎麼能當著敵人的面逃跑呢?

此時,靜雅卻突然發出了呻吟,隨即睜開了眼睛。蒼雲看到她醒了,立即從陽臺跳下去,西爾維斯特連忙追到陽臺追尋蒼雲的蹤跡,但是蒼雲卻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今天曬了那麼多太陽,還有力氣逃命,看來還不算太弱。”

“啊,你,你!你怎麼進我家的?”

“當然是從窗戶。我還沒說你呢,都跟你說多少次了,你怎麼還跟吸血鬼混在一起?”

“那是我自己的事情。我看蒼雲不像是你說的那種壞人。對了,蒼雲在哪呢?”

“我把他趕走了。本來想殺了他的。不對,吸血鬼本來就是死人,說殺好像不太對啊?好吧,更正一下,本來我是想消滅他的。”

西爾維斯特說完,隨即把村正插入刀鞘。看得出蒼雲的確是一個老資格的吸血鬼,但是他卻靜雅面前刻意隱藏自己的能力,他大概是不希望靜雅卷進來吧。

“真是一個傻瓜。反正吸血鬼裡多出一個傻瓜也不新鮮。”

靜雅卻詫異的看著西爾維斯特,繼續發問。

“哈!總之蒼雲從來沒想過傷害我呢?該不會是你一直在折磨他吧?”

“假如一個沒有艾滋病的人,認為艾滋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病。那麼,在你看來,也許吸血鬼是好的。”

接著,西爾維斯特神父面無表情的喃喃自語道。

“吸血鬼始終是這個世界的毒瘤。而獵人也不見得有多高尚,在這個層面上,我們都沒有談論善與惡的資格。”

說著,西爾維斯特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的胳膊,在剛才的激戰中劃破了手背,只見上面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向外滲出血滴。

“咦?我什麼時候受傷的?”

“啊,你等一下,我找找急救藥箱在哪裡……”

靜雅環視了屋子,忽然發現手臂上纏著的繃帶。

“……”

靜雅立刻明白這是蒼雲給處理的,頓時羞紅了臉。她什麼都不說,拎著急救藥箱朝西爾維斯特走去。正當她想包紮西爾維斯特的傷口的時,忽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似的眩暈症,開始頭痛欲裂,並且感到口渴乾燥起來。

“啊!嗬嗬……呃!”

“……”

西爾維斯特見狀不發一言,仔細的觀察她的一舉一動。過一會兒,靜雅好不容易回過神,強打起精神,愣愣的望著西爾維斯特。

“怎麼了?”

“我的傷口會自動癒合,不需要包紮。”

“這麼說,你也不是普通人?”

靜雅收起了藥箱子,剛才那突如其來的頭痛和口渴轉眼間消失了。此時,西爾維斯特突然用極富磁性的聲音,溫柔的問起靜雅。

“是不是想舔血呢?”

靜雅的臉瞬間變得通紅。眼前的這個神父,有一張毫無瑕疵的白皙皮膚,加上他冰冷的表情,耀眼的長銀髮,簡直要把人的魂都快勾走了。突然見到如此的美男對自己柔聲細語,靜雅的心不自覺地怦怦跳起來。

“啊?什麼呀,這是什麼意思啊?”

“沒什麼。”

說完,西爾維斯特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補了一句。

“我的名字是西爾維斯特神父。隨便你怎麼稱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