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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珏卿

牧千羽心裡的委屈就如潮水一樣一下一下的拍打著她的心扉,叫從小嬌生慣養的她恨不能狠狠抽那抱著她的人幾鞭子!

她,好歹也是傾國傾城,名動天下,無人不知的蘇城第一美人.而且更是威震四方,當今第一大將--徵遠將軍的獨女.從小就生就了傾城絕世的容顏,自是被眾人捧在手心呵護著,集三千寵愛在一身.

嬌憨天真,單純可愛的她,從小被眾人嬌慣得刁蠻任性,蠻橫無力。何曾會被人這樣戲謔地對待,而且還是個剛剛見面的陌生男子。

本來想著趁著爹不在家的時候逃出門來,逛逛熱鬧的集市。誰知管家竟然發現自己不在家,派了大堆人尋了過來,躲進巷子裡想避開追趕而來的人群,誰知道竟然遇上這樣一個人。

心裡一急,又無計可施,只好使出平時最不屑於用的女子計謀,咬住嘴唇硬是逼出了幾滴眼淚出來。

哪知那人竟然真的放開了自己,牧千羽精神一振,立即從那人懷裡掙脫開懷抱,急忙退開幾步,隨即趁那人晃神的空隙,抽出鞭子,一個響亮的鞭子狠狠地向那混蛋抽了過去。

這情形實在發展得讓南宮流煙有些始料未及,就連反應如她之速者,也無法全身而退地吃了她一鞭子。

鞭尾刷過她的肩膀,一道血痕就立即從被割破的衣服內顯現出來。

:“你這個丫頭,下手還真不留情埃”真是小看那丫頭了,看來雖然她有時腦袋不太靈敏,但是卻全然不笨,甚至還可以稱之為聰慧。

牧千羽也有一瞬間的怔然,沒想到自己剛才那一鞭子居然下手那麼重,本來只是想要給她個教訓的。

她站在原地咬著嘴唇不說話,本來想要關心地問候幾句,又覺得那人挨這一鞭子也並不算冤枉,所以怔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天涯看著主人受了傷,‘噔噔’走過去,低頭乖巧地舔噬著主人帶血的肩頭。

南宮流煙愛憐地撫摩著天涯的毛,撇見那丫頭偷偷往這邊瞅的表情,嘴角一彎。“丫頭,怎麼?心虛不說話了?是不是看見連頭畜生都比你有人性,感到慚愧了?”

牧千羽本來還有些愧意,可是聽見南宮流煙這幾句話,那絲可憐的愧疚也跟著煙消雲散。她不服氣地走過去,雙手完全不害怕地輕輕抬起天涯的頭,左右晃動幾下,嘖嘖說道:“真沒想到,你這麼可惡的人,居然會有那麼可愛的馬兒。”

天涯雖然乖,可是只是對於南宮流煙和她師傅而言,它向來是不喜歡被外人碰的。可是奇怪地是,被牧千羽這樣搖晃,它竟然也不發怒,還伸出舌頭舔著她的掌心。

被牧千羽那句‘可惡’逗笑,也訝於天涯的順從,南宮流煙被嗆到低咳兩聲,佯裝惱怒地上前用手拉過天涯,輕輕拍拍它的頭以示懲罰,反唇相譏道:“天涯,也不怪你,你畢竟只是一匹馬兒,只懂得看外表,還不懂得分辨人心,不要看見美人就粘上去,你可知那人是怎麼樣的?若是碰到中看不中用的,那可怎麼辦才好?”

:“你...”牧千羽就算再遲鈍,也不會不明白這其中的嘲弄之意,卻只能忿忿地喊一句,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看著那丫頭臉色潮紅,被自己氣得更加美豔的樣子,眼睛深處隱隱有不為人所覺的光芒。這個丫頭,可能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這樣子究竟有多美。

抬頭看看暗蘭的天空,時候已經不早,再不回去,恐怕沈裔他們得擔心了,她牽過天涯頸間的韁繩,又揚起抹玩世不恭的笑。“丫頭,我可要走了,你要我送麼?”

:“我...”

還沒待牧千羽說完,她又戲笑一聲,戲謔說道:“依你這樣,應該是不需要的吧!那我就先走了,後會無期。來,天涯,”說著,南宮流煙撫上天涯的頭,“跟這位嬸嬸道再見...”

話還沒說完,又是一鞭子抽來,這力道顯然比之前的任何一擊都要凌厲,南宮流煙撇頭躲開。心下好笑,這丫頭,明明長著傾國之貌,卻如此刁蠻易怒。

不再說笑,南宮流煙牽著天涯離開。卻聽見身後的人急急地喚了她一聲,聲音清脆如歌。

:“哎,你給我停下。”

南宮流煙笑著搖搖頭,停下腳步,回過頭看去。

牧千羽走上前幾步,明明是害怕她拒絕,卻為了掩飾明顯的緊張,硬是用強勢的語氣命令般的開口:“你送我一程吧!出了這個巷子就好,走吧。”

她邊說邊偷偷打量著南宮流煙的表情,發現那人至始至終表情都沒有變化,生怕她拒絕,乾脆不待她回話就直接往前走去。她不是不知道這個人取笑人的功夫有多厲害,所以也不再與她鬥嘴。可是卻是死也不願意直接承認她怕黑,這樣還不非得惹來那人嘲笑不可!

看著前面那道嬌弱美麗的身影,南宮流煙嘴角輕斜,只是不再掛著戲謔,黑色的眼眸中的神情也如春水般明亮溫暖。

她追上她,語氣還是帶著三分不正經,可是神情卻已經有了溫度。

:“喂,小丫頭,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呢?剛才那麼多人找你,看來你家來頭不小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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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千羽壓根沒有聽出來南宮流煙這句套話裡明顯的意思,毫無心機地順著她的話接下去,語帶自豪的說:“你是哪來的?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在這蘇城可沒有人不認識我,我是牧千羽。我爹就是當今的大將軍牧振俠呢!你不會都沒聽過吧?”

南宮流煙停下腳步,眼裡難得的溫度消失,眼睛在一瞬間亮得驚人,卻讓人覺得噬骨的寒冷。

她死死盯著牧千羽,心裡一時間千愁萬緒湧過。她早就該想到,天下擁有這般美貌的,除了那名震四方,牧震俠的女兒牧千羽,還有何人。

她手心微潮,握緊了手裡的劍。一念間,就可以將眼前這個之前還活潑亂跳的女子,在瞬間殺於自己的劍下。可是,不知為何,她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動起來。

丫頭,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偏偏你就是那牧震俠的女兒?

:“喂,你怎麼了?難道被我的名字嚇傻了?”

牧千羽卻全然不知,剛才的短短數十秒間,她已經可以被眼前深藏不露的南宮流煙殺害無數次,仍然心無芥蒂地伸手在南宮流煙面前揮了揮。

在牧千羽單純無辜的注視下,南宮流煙彷彿是投降般嘆口氣,將手中的劍鬆開,一瞬間,就將之前千濤萬湧的情緒收拾好,率先往前走去。只是她的語氣不再嬉戲,淡淡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完全沒有察覺南宮流煙語氣裡的不對勁,牧千羽乖乖地跟在她後頭,放心地跟著她走。

本來牧府離那巷子便不遠,沒走多久,南宮流煙就看見府上門口焦急地走來走去的人,她停下腳步,對牧千羽沒有任何情緒地開口說道:“你過去吧1

牧千羽也看見焦急等在門口的管家,她走出幾步,又回過頭對南宮流煙問了句。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的名字呢1

:“南宮珏卿。”信口胡謅了一個名字,南宮流煙轉身,再不看她。

她點點頭,默默又念了一次那個名字。然後朝府門口跑去。

直到管家和牧千羽的身影都消失在牧府門口,她才再一次回頭看過去。

南宮流煙神情有一絲悽然,之前鬆手沒有殺她,只不過是腦子裡瞬間就浮現出一個計劃。她只有靠那個單純的丫頭,才能最快地接近牧震俠。只有接近了那個人,才能找到當年他滔天罪行的證據,才能將他繩之於法,慰藉南宮家幾十口人的在天之靈。

可是,她卻那麼清楚,自己將要失去的是什麼。

珏卿。絕情。

丫頭,你莫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那個爹,做的壞事無法被饒耍

肩膀上的傷口和掌心的傷口同時叫囂地疼痛以來,南宮流煙低下頭,只盼那傷痛能再強烈一些。

就算是一報換一報吧,我欠你的,算是提前還你了。可是,即將要利用一個單純得不染一絲纖塵的人。她有一瞬間,竟然害怕去想,當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該如何去面對那個無辜的人。父親造的孽,於她何罪?

可是,世上的事,又有幾件,是能真正說清楚的呢?

師傅,看來,煙兒,似乎還是不夠絕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