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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鬥智

一室寧靜。

南宮流煙緩緩地將那隱匿了十九年的陰謀鉅變一點點陳述描繪。三個人不可為外人知的身世,三個人永遠無法脫開的關係鏈。室內的三人,皆是那場政變裡的主角。

微妙的三人,又無法脫清關係、相互聯絡的三人,在這狹小的屋內,沉默著。

許久,才見之前一直沉默的言聖麟轉過面向窗外的身子,看向南宮流煙。“南宮流煙,我憑何相信你說的話?”

南宮流煙聞言,無畏地輕笑一聲。隨即,她看向牧千羽,說道:“信不信隨你。你大可把我們帶回宮去,由皇上來定奪。反正千羽是皇上最疼愛的女兒,自是不會多加妄害。而我們,”說著,她煞有介事地掃過言聖麟,嘴角的笑意漸轉戲謔。“也就不勞太子費心,想必這皇上自是不會多留。我是無所謂,只要千羽沒事,我死又有什麼所謂?況且還是跟著堂堂的太子您一起下地獄,也不失為一件好事!”

:“你...”言聖麟見這南宮流煙說的這般無所畏懼,心裡一怒,憤憤道。

瞧見言聖麟動怒,南宮流煙也不懼怕,她挑眉一笑,頗有嘲諷之意隱喻其中。“怎麼?太子你考慮的如何?我是無所謂現在就死去,可就是不知太子你是不是也捨得這大好的江山和皇位!”

言聖麟也聽出南宮流煙話裡的嘲諷,他俊眉緊皺,思索著南宮流煙的話裡的利弊。許久,他才緩聲道:“不論如何,我畢竟是太子!這是已定的事實,父皇怎麼可能在這時除了我,這...”

:“錯就錯在,你不是我爹南宮驚雷的那個孩子,不是我的兄長。你是牧振俠的孩子!”南宮流煙冷聲打斷道,“你可以是全天下任何人的孩子,可你偏偏卻是牧振俠以死換來的唯一血脈。試問皇上在殺了你爹後,還能留你在世上,特別是他的身邊?”

說著,南宮流煙輕嘆一聲,看著言聖麟,一字一句緩慢卻帶著一種直擊人心底的力量。“世上權力最大之人,往往也是心最狠的人。不狠心,何以得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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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聖麟久久地沉思,這件事來得太過於突然,且剪不斷,理還亂。暫且不論這南宮流煙說的是真是假,可是如若當真將她們逮捕回去,那麼只要南宮流煙的說辭引得皇上的一點信任,那麼也就意味著自己的危險就大了一分。

他必須好好地思索,好好的權衡盤算。

時間一分一秒的劃過...

牧千羽緊張地揪著南宮流煙的衣袖,而南宮流煙卻淡然處之,似乎對於接下來要發生的一切已經胸有成竹。

倏地,南宮流煙敏銳地察覺到言聖麟的眼眸,在一瞬間風雲乍起,眼裡的光芒如被吹起的江水,波濤萬湧。

:“噢,忘記告訴太子你一件事。”說著,南宮流煙雙手環胸,走到言聖麟面前,似乎隨口提起一般,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太子可還記得沈裔這個人?”

言聖麟不解地看了南宮流煙一眼,試圖看透南宮流煙究竟在作何主意,卻徒然地發現根本無法猜透她一絲一毫。彷彿是一面密不透風的牆,根本無法知曉牆內的任何景象。即使踮腳遠眺,也無法看清一絲一毫牆內的風景。

再努力,也是徒勞。

:“我記得,此人是你的得力手下。”想著,言聖麟微眯眼瞼,淡淡回道。

迅速掃過言聖麟眼裡的殺意和想法,南宮流煙卻佯裝不見一般地接道:“原來太子你還記得?我的得力手下,可和你的那些無用手下不一樣。”

說罷,言聖麟看向南宮流煙的目光漸轉深沉,之前隱藏著的殺機和憤恨在此刻盡洩無疑,“南宮流煙,你想說什麼?”

南宮流煙笑得從容,絲毫不以為意。她看向言聖麟,嘴角雖然笑得愜意,但眼裡卻是一片冰冷若冰霄的光華流轉,笑意根本無法傳達道眼底。見言聖麟的真正企圖終於露出心底,南宮流煙頓時眼裡的光華乍現,全身如浴火神凰翱翔九天一般耀眼奪目。

:“那麼你該就明白,只要你現在敢殺了我,我保證你的身世馬上就能天下人皆知!”南宮流煙的眼神冰冷如劍,語氣霎時如千軍萬馬賓士而過般氣勢奔湧,讓人不敢與其同站,與其對視。

:“南宮流煙,你在威脅我?”言聖麟此刻眼裡的殺機與陰狠乍現無疑,他面露寒霜的看向南宮流煙。語氣陰沉,似乎隨時都要將眼前的敵人撕碎。

南宮流煙卻像無視般從容冷靜,她笑,自有一種自信淡定的氣勢流淌而出。“不!與其說是威脅,不如說是看在我們往日情分上的警告!”

可是,南宮流煙的真心之言卻未能聽進此時氣怒攻心的言聖麟耳裡。他怒視著南宮流煙,雙手交握,連手臂之上的傷口鈍痛連連也覺不出來。

言聖麟死死地看著南宮流煙,似乎想將她處之死地而後快。卻徒然心知動不得,不能動。世上最無奈的莫過於此,明知此人留不得,卻還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在眼前快活,束手無策。

好一個順水推舟,將計就計,請君入甕。

本以為是這南宮流煙入了自己的局,陷進了自己先設的陷阱。卻沒想到會在千鈞一髮之間被南宮流煙反將如此一軍。

就好比是兩人博弈,言聖麟的棋藝確實天衣無縫,佔盡天機。可是南宮流煙卻能在逆境之中,藉著一眼看穿的慧黠與智謀,將自己引入她臨時設定的局裡。

他輸了,輸的一敗塗地。

不僅輸了這這一局,在更早之前,還輸掉了自己的愛情...

自此,他就必須活在南宮流煙設的局裡,為其暗中護航。為了自己的身世不外洩,他不僅要這麼眼睜睜地放走南宮流煙和牧千羽二人,還必須回宮後在父皇下令追捕時多加妨礙,確保兩人的安全,無形中,南宮流煙就找了這世上最有力的一個幫手。

好你個南宮流煙!

想著,言聖麟怒火中燒,卻又莫可奈何!

:“走吧!莫在出現在我的面前!”言聖麟右手一揮,轉過身不再看面前的二人一眼。

牧千羽聞訊,心知言聖麟肯放過她們,壓在心頭的大石才終於落了地。她上前幾步,拉過南宮流煙就要往門外走。

南宮流煙卻反手拉住她急欲離開的身子,不急不躁地漫不經心開口道:“急什麼?我們就這麼走了未免有失禮數,叫太子送我們一程豈不更好?”

:“南宮流煙,你莫過分!”

此言一出,就引得言聖麟的叱呵。只見他轉過身來,滿臉怒容。使得原本俊逸的面容此時顯得陰沉萬分。

:“過分!”南宮流煙嗤笑一聲,無數的嘲笑諷刺之意浮起。“比起你太子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之事,我這樣哪裡能配得上‘過分’二字?”

言聖麟咬牙,“你是故意的!”

南宮流煙聞言也不謙虛,只見她拱手,行了個君臣之禮,面上卻毫無尊敬崇仰之意。有的只是嘴角嘲諷之意更甚的揶揄,“太子英明!”

說罷,南宮流煙也不再看言聖麟鐵青的臉色,她轉身,走向門口。看著牧千羽心驚膽戰地神情,南宮流煙撫摸著她烏黑的發,安慰性的道:“丫頭,別擔心!沒事!我偷偷摸摸地潛進來之時,就暗暗發誓怎麼著也要光明正大的出去!”

話音一落,就見南宮流煙揚手推開大門。頓時暗中潛護把守的十餘名死衛便從四周躍起,現出身形來。

倏地,一個身影便從牆壁的另一面跳了出來,手持一柄利劍,直直地刺向南宮流煙。牧千羽眼見那柄劍直直刺來,忍不住低聲驚叫出聲。南宮流煙嘴角一挑,卻只是從容地擁著牧千羽,輕輕地一個移步,就避開了那疾速的攻勢,四兩撥千斤。

那名死衛撲了空,轉身還想刺來時,卻聽得身後一直沉默的言聖麟沉聲下令道:“住手!”說著,言聖麟重重嘆口氣,擺手說道:“讓她們走!誰也不許動她們一分一毫!”

死衛們個個面面相覷,卻還是下意識地讓開了身子,收下手裡的劍,任南宮流煙牽著一臉茫然不知的牧千羽離開。

言聖麟見南宮流煙帶著牧千羽,一點也不著急地緩步悠哉地離開,直到她們的身影完全訊息在視線裡。

他才終於忍不住反手就將身前的桌椅推倒,一桌的茶杯物件‘咣噹’落地,乒乓作響。

南宮流煙...

他斂眉,咬牙在心裡念道,終有一天,我一定要手刃你,將今日你給我的恥辱,數倍還之!

不論是你給我的恥辱,還是你奪走的羽兒,我都要你在日後親手還給我!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