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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往事(五)

一片廢棄的空地上。

兩個男孩面對面站著,似是兩個朋友在聊天。只是其中一個男孩身邊有如觸手般的黑煙,腳邊躺著幾個黑色的“蠶蛹”,讓這畫面變得詭異十足。

兩人便是秦琪和雲夜。

秦琪看著從暗處走出的雲夜問道:“雲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說話間圍繞著秦琪的黑煙將地上的那幾個“蠶蛹”往暗處拖去。

看見秦琪舉動的雲夜嘆了口氣說:“其實我什麼都看見了。”

秦琪聽見雲夜的話有些猶豫,他身邊的黑煙不斷抖動著。那些黑煙似乎是一種生命,秦琪跟隨著黑煙的抖動在不斷說著什麼。

事到如今,雲夜知道自己已經無法置身度外了,看著詭異的畫面,雲夜也只能強行讓自己平靜下來。

沒過太久,黑煙停止了抖動,大概和秦琪得到了某些共識。

秦琪冷漠地問道:“雲夜你能忘掉你看到的這些麼?”

“不能。”雲夜淡淡地說。

“你為什麼要逼我!”秦琪突然暴躁起來,周身的黑煙向著雲夜滾去。

雲夜沒有回答只是默默看著滾滾襲來的黑煙。黑煙很快籠罩在雲夜的身邊,似乎沒有傷害雲夜的意思只是限制了雲夜的自由。

秦琪瘋狂地喊道:“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不說話!我明明要放你一條生路了!”

“我當你是我朋友。而我不想我的朋友是殺人犯。”雲夜平靜地回答道。

秦琪瘋狂地笑道:“朋友?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居然當我是朋友。雲夜你看看現在的情況,你有資格當我的朋友麼?”

雲夜還是平靜地說:“我選朋友並不看場合,也不看資格。我認定你值得當我朋友你就的我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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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你覺得你有多瞭解我?你知道這些人對我做過什麼?”秦琪不屑地說道。

雲夜嘆了口氣說:“以前的對錯我不想管,我只是希望我的朋友不是一個殺人犯。”

秦琪冷笑道:“好一個以前的對錯你不想管。哈哈,你什麼也不知道,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管我。”

“現在我有時間聽你說說了。”說完雲夜原地坐下。

“哼,那我就說說這些人的罪行。這些小混混平時就無惡不作,敲詐勒索無所不為。”

“我想大部分混混都是如此吧。”雲夜嘆了口氣說道。

秦琪聲音顫抖地說:“他們害死了我的奶奶。”

“什麼?!”

秦琪自嘲地笑道:“哈哈,對於雲夜你這種富貴家庭出生的人當然不明白我的感受。那種沒有親人的孤獨感。”

雲夜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他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秦琪繼續說道:“從我記事起我就是和奶奶一起生活的。我的父母因為矛盾離婚了,他們誰也不願意管我,便把我丟給了奶奶撫養,所以在我看來奶奶就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就是希望奶奶能夠長命百歲,為了這個目標讓我付出什麼我都願意。”

說完秦琪指了指地上的那些‘蠶蛹’說:“這些混混時常找我要錢,我一般都把大部分的錢給他們了。可是他們越來越不滿足,經常因為嫌棄我給的錢太少而打我。”

說完秦琪拉開自己的衣服,只見他的身體佈滿傷痕,一道道傷痕如蜈蚣般“爬滿”他的身體。

這是雲夜第一次仔細看到秦琪身體的狀況,這比他當初見到的要嚴重的多。

“為什麼你不……”

“你想說我為什麼不報警麼?”秦琪放佛看穿了雲夜的心思說道。

雲夜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秦琪。

秦琪見狀嘲諷地笑道:“哈哈,你覺得警察會相信一個小孩子的話麼?”

“但你身上的傷痕……”

秦琪打斷雲夜的話說道:“這個便是我們這轄區警察的侄子。”

說著秦琪身旁的黑煙舉起一個‘蠶蛹’給雲夜看。

“其實這個時候我並不恨他們,他們不過是找我要錢而已。反正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作為底層的我被壓榨也是正常的。”

“但是!”秦琪激動地喊道。

說話間秦琪身邊的黑煙開始不斷抖動,似乎這些黑煙也感受到了秦琪內心的憤怒。

“他們不可原諒,不可原諒!”

說著秦琪身邊的黑煙不斷伸展,逐步蔓延到了整片空地。

“秦琪你冷靜點!”雲夜不得不大聲提醒道。

“哼。”隨著秦琪的一聲冷哼,黑煙停止了蔓延的步伐。

“這些混蛋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奶奶那有一個古董石板,便要我偷出來給他們。第一次我拒絕了,他們打了我一頓,並說如果下次我不帶石板來找他們便要打斷我的腿。”

聽到這裡雲夜暗暗想到:“石板?似乎父親最近在研究一塊古代的石板,難道這麼巧就是同一塊?”

只聽見秦琪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並沒有當一回事,我以為只要我不帶出來他們最多也只是打我幾頓。但是他們……”

說道這裡,秦琪身邊的黑煙突然捲起地上的“蠶蛹”重重地往地上一砸。

雲夜聽見幾聲悶響連忙說:“秦琪你這是做什麼。”

秦琪輕蔑地說:“哼,取點利息而已,讓他們就這麼躺著太便宜他們了。”

“萬一他們被你砸死了怎麼辦。”

“那他們真是佔了大便宜了,我可不想他們就這麼簡單的死了,我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雲夜無奈地看著秦琪,心想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勸阻秦琪?報警試試?還是和爸爸聯絡一下?

秦琪沒有發現雲夜的不自然,自顧自說道:“這些混蛋見從我這裡沒辦法拿到石板,便決定去我奶奶家偷出石板。結果被我奶奶發現了,他們,他們……”

秦琪情緒激動地話都說不出了。

雲夜不敢激怒秦琪,待他緩和了一些問道:“他們做了什麼?”

秦琪用莫名冷漠的聲調說:“他們見我奶奶發現了他們,害怕盜竊的事情暴露,居然用棒子打了我奶奶。我奶奶本來就有心臟病,等我回到家發現奶奶倒在地上,雖然我打了急救電話但最後還是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