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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2:第258章:死成了一場交易

許氏驚恐極了,看著肚子上不斷湧出來的血,感到身體被捅破的劇痛,白著臉倒在地上。她要死了!她要死了!那個桶她刀子的人……手裡緊緊的抓著半個珠花,許氏張著嘴還想喊救命。她還沒有享受到榮華富貴,還沒有看兒子出人頭地,還沒看到王玉花那個賤人落魄倒黴,她不能死的!

不能死!絕對不能死!許氏一邊心裡吶喊,想往前爬,只是全身沒有一點力氣,地上的血跡也越流越多。

姚富貴趕到的時候,許氏倒在血泊中,只剩下最後一口氣吊著。抓著他的衣角,許氏極力的想說是誰殺了她,讓救她,她不想死。卻是張嘴都困難。

“孩子他娘!孩子他娘?是誰害了你?是誰?”姚富貴又驚嚇又狂怒。青天白日的,許氏出個門就能被人給殺了。到底誰有這麼大的膽子?跟他們家有這麼大的仇?許氏一死,兒子要守孝三年不能參加科考。如果是有功名的,還能說個情不丁憂了,可現在許氏要死了,那就連考取功名的機會都沒有了!

姚及第也趕了過來,看許氏痛哭不止,“娘!娘!你不能死!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我就得守孝,沒法參加科考了啊!”

許氏嘴都張不開,更別說喊話,原以為死之前還可以見上丈夫兒子一面,沒想到他們都不關心她的死活,只關心她死了,家裡守孝的事兒。許氏一口氣上不來,怨憤不甘的咽了氣。

當街殺人的事兒不是沒有,不過卻也不常出。聽到訊息,不少人擁過來看。知道死的是許氏,借她宣揚姚滿屯私生子的事兒,京都不少人都聽說過她。她這個時候死了,眾人頓時紛紛猜測懷疑。

姚富貴看到許氏手裡抓著的半個珠花,立馬憤恨的讓姚及第報官。守孝!三年的孝期過下去,三年啊!他兒子還有啥前途?婚姻大事一再耽誤,他們家的榮華富貴,啥都沒有了啊!

姚及第還沒去報官,就有五城兵馬司的人趕來,把事情轉交給京兆衙門審理。

王金花怕又橫生枝節,所以這次她桶了許氏後,迅速的悄悄回了家。

王鐵花正準備找王金花想辦法,讓程氏搬到姚若溪家去住,有訊息她也能幫著傳回給王金花。結果沒有找到人,也沒聽守門的下人說她出去了,不由的疑惑。

正要離開去前面再找找,就見一個穿著粗布衣裳的黑臉蓬頭的婆子悄悄溜進了王金花的屋。王鐵花更加奇怪,還以為是賊,又覺得那身影很熟悉,很像王金花。她一向心思多,就躲起來看著。

不時,王金花換了衣裳,從屋裡出來。

王鐵花想到她扮成婆子潛入姚若溪家的人,一邊猜測著她又出去幹啥了,一邊悄悄的離開。

王金花把換裝的衣裳處理掉,頭一次這麼拿刀子殺人,她還有些心慌激動,可是想到這殺人的罪名很快就背到王玉花的身上,她心裡就忍不住的痛快得意。姚若溪那小賤人就算再有能耐,能幫王玉花脫罪,這個罪名也會被姚富貴和姚及第咬死按到她頭上,即便王玉花脫了罪,姚富貴和姚及第的仇恨也改不了!到時候只要她利用的好,姚富貴和姚及第就成她的儈子手了!

想到這,王金花陰笑起來。

而被約出來頂罪名的王玉花卻是在轉彎的地方碰見了濟寧侯夫人。她還惦記著求子秘方的事兒,聽王玉花出來逛街,殷勤的就拉著王玉花一塊逛。王玉花順勢跟著她一塊,到布莊銀樓和濟寧侯夫人逛了起來。

倆人帶著丫鬟婆子逛了一圈下來都累了,濟寧侯夫人又拉著王玉花去茶樓歇腳,“喝點茶水,吃些點心歇歇。”

到茶樓之後,王玉花這才聽到許氏被殺了的訊息。

一樓大廳裡坐的人正在講許氏的死,猜測她是被誰給殺的。

雖然姚若溪家挽回了名聲,但眾人還是把矛頭指向了姚若溪家,“那許氏為一己私仇就到處宣揚姚滿屯是奸生子的事兒,姚滿屯家名聲受損,還不恨死了許氏?”

有人接了話茬還分析道,“的確!雖然姚滿屯家認祖歸宗,以後就能繼承西寧侯府的爵位家產,那西寧侯夫人不是把她們一家當成眼中釘肉中刺嗎?她們家以前又沒打算認回去,這認祖歸宗看似光彩,卻並不是好事兒。那許氏的確該恨!”

底下立馬有人應和,覺得說得有理。

羅媽媽聽著心裡惱怒,這是說的好話還是壞話?看似幫著她們家說話,卻把許氏的死按在了她們家頭上了!

再一看王玉花,她又驚又怒。她根本就不知道許氏被殺死的事兒,也是來這裡才聽說的。可那個賤人死就死了,她們家平白無故的竟然成了殺人的兇手!

濟寧侯夫人滿臉驚疑,“姚夫人!那許氏的死,不會真的和你們家有關係吧?”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即便兩家有仇怨,我們家會出手殺人?還青白天日的把人殺死在街上!?”王玉花更是心裡惱怒,臉色難看道。

濟寧侯夫人忙說不是那意思,勸她,“這些人好像都在的懷疑你們家,那許氏不是你們家殺的,還是趕緊儘快澄清比較好!”

王玉花也坐不下去喝不下茶了,當即跟濟寧侯夫人告辭,帶著羅媽媽下樓回家。

濟寧侯夫人心裡懷疑,“平時都不見她出來逛街,偏偏是今兒個,還是在那邊的路口遇見的她。她和我一塊逛街,不會是殺了人之後想找個不在場的證據,讓我幫著作證的吧?”

而許氏的屍體被抬到京兆衙門,仵作就發現了她手裡的一半珠花。珠花是兩個半月一對,小小的,但上面的兩顆大的珍珠蓮子米大小,小的兩顆也有黃豆大小,用精美墨綠色紗堆圍簇著,尋常人家也用不起這樣的珠花。王玉花一下子就成了懷疑對象。

衙差拿著那一半珠花到姚府問話。不止一個認出那珠花是王玉花的,因為她不止一次戴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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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這珠花是姚夫人,那就請姚夫人跟我們走一趟衙門吧!”王玉花剛回到家,就被衙差們攔住,要帶到衙門去。

王玉花驚怒,“人根本不是我殺的,就憑一個珠花,你們就認定是我殺了許氏!?”

“不是認定,只是懷疑。大人請姚夫人上堂問話,還請夫人不要為難我們!”幾個人也都忌憚蕭恆墨,對王玉花說話很是客氣。

姚滿屯也要上來說話。被姚若溪攔著,“娘!我們行得正,坐得端。跟他們走一趟又如何?”說著扶了王玉花。

看她鎮定沉穩的樣子,王玉花也鎮定下來,“我沒有殺人,還能強行按給我一個罪名不行?走就走!”

姚滿屯幾個都不放心,跟著一塊出來。王玉花不讓,姚若溪搖頭,說讓她們跟著看看也長點見識。

外面看熱鬧的人見王玉花一家跟京兆衙門的衙差一塊出來往京兆衙門去,也都紛紛擠到衙門外面,想看這案子怎麼審的,會審出個什麼結果來。

姚富貴和姚及第眼淚還沒哭幹,一看姚若溪和王玉花一家人過來,還一副她們家絕對沒有殺人,京兆衙門也不敢咋著她們的樣子,倆人就惱恨不已。要不是王玉花心裡憤怒害死了許氏,還會有誰!?許氏死了,他們家就算再纏著姚若溪和蕭恆墨要求弄個官做,孝期之內也不能了的。

京兆府尹看姚若溪也跟在王玉花身旁一塊過來,頓時不敢擺架子喝王玉花跪下,一臉為難的看著姚若溪。王玉花身上沒有誥命,可不是見官不跪的。

不時蕭恆墨也大步進來,俊美的臉上帶著淺笑。

京兆府尹起身給蕭恆墨見禮,“不知道蕭世子來此,是這個案子……”蕭恆墨要是插手這個案子,他還怎麼問案?

“本世子只是來聽聽。”蕭恆墨不在意道。

京兆府尹心裡抹了把汗,你跑過來聽這個案子,要是有對王玉花不利的,還不把京兆衙門給掀起來?可這案子又不能不問。

姚富貴和姚及第看到蕭恆墨都瘮了一跳,連眼角的眼淚都嚇了回去。蕭恆墨要是一句人不是王玉花殺的,他們能咋著他?連京兆府尹都對他那麼客氣,許氏這是白死了嗎?

眾人也都紛紛交頭接耳小聲議論,他們都覺得王玉花有殺許氏的動機,跟許氏有仇。現在有蕭恆墨過來,這審案的味道就變了。

京兆府尹也不敢讓王玉花跪下回話了,蕭恆墨在堂上站著,他要是拿著驚堂木喝他岳母跪下,估計他的腦袋也不牢穩了,直接問話,“王玉花,死者許氏手裡拿的珠花你可認得?”

王玉花看著看著那珠花臉色很不好,“是我的。”

“許氏臨死之前手裡卻攥著你的珠花,你敢說人不是你殺的?”京兆府尹說完,察覺到自己聲音嚴厲,忙看了眼蕭恆墨和姚若溪。

王玉花立馬反駁,“不是我殺的!我沒有殺她!”

姚春杏突然道,“前幾天我娘捱打,就是你打的!”

眾人驚訝,許氏前幾天捱打的事兒還真有人知道,她臉上的傷都還沒有好透,那不是姚富貴打的,竟然是王玉花打的?

京兆府尹問話,姚富貴把王玉花打許氏,他為了名聲好聽背黑鍋的事兒說了。

王玉花惱怒,“打人是我打的,那又咋樣?她嘴賤到處散播流言,我難道不該教訓她一頓,就該當個縮頭烏龜任由別人欺負!?人是我打的我承認,但我絕對沒有殺人!我要殺她,就不會打她一頓教訓她,而是直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殺了!”

眾人覺得王玉花這話也有道理,沒理由有機會的時候不下手,反而是今兒個青天白日的再跑來把許氏給殺了。

姚富貴心裡害怕蕭恆墨,可現在許氏死了,他們家前途全完了。既後悔沒在之前休了許氏,又惱恨王玉花殺人,把他們家前途全毀了。看了眼反駁王玉花,卻絕對王玉花心虛,殺人的只有姚若溪家的人了。又想到姚若溪是怎麼對付毛氏,算計姚忠舉和姚成材的死,姚富貴決定先拼一把。咬死了王玉花不松,等他們佔有絕對有利的位置,再跟姚若溪和蕭恆墨談條件,談對他們家有利的條件!

咬咬牙,姚富貴大聲喊冤,“大人!王玉花要是沒有殺死我媳婦兒,那又怎麼會有她的珠花!?大人不知道,我那大女兒春桃也是去她們家參加滿月宴,回來的當晚就死了的!我一直不認為是她們家害人,我媳婦兒堅信春桃就是她們家害死的。極有可能是我媳婦兒又發現了啥事兒,王玉花殺人滅口!”

“我殺人滅口?我當時和濟寧侯夫人在逛街,哪有時間去殺她!?你們別血口噴人!憑一個珠花就能認定人是我殺的!?”王玉花差點跳起來,“姚春桃她是自己沒臉活下去的,你們自己家幹出來的事兒,別往我家頭上賴!”

聽這話,外面的人又都猜測姚春桃酒宴出了啥事兒沒臉活下去了?

京兆府尹又傳濟寧侯夫人上堂作證。

濟寧侯夫人也見過王玉花戴那珠花,想到她‘偶遇’王玉花的事兒,現在許氏被殺了,王玉花又叫她來作證,濟寧侯夫人心裡打著小算盤,“姚夫人是跟我一塊在逛街,中間也並未離開過。我們還是在茶樓歇腳的時候聽說這許氏被人害了。”然後說了倆人在哪相遇,大約時辰。

王玉花冷哼,“聽見了沒有?我當時和濟寧侯夫人在逛街,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殺人!”

“時辰對不上!許氏死的時候你正好出現在那路口和濟寧侯夫人遇見去逛街,那時候你已經殺了人,然後再找濟寧侯夫人逛街給你作證!”姚富貴腦子轉的快,死死咬住王玉花不鬆口。

濟寧侯夫人本想幫忙,然後從姚府撈些好處來,可是時辰對不上,她又忙道,“時辰我好像記錯了,不是三刻,是一刻的時候。”這樣王玉花就是在許氏死之前和她見面的,就不會有嫌疑了。

她這樣說,等於做反證,王玉花這證人頓時就無效了。

“王玉花脫不了殺人嫌疑,現在只能先暫時把她收押監牢,聽後再審了。”京兆府尹說完又看了眼蕭恆墨,現在就算確定人是王玉花殺的,他也不敢直接判,只能這樣把王玉花先收監,隨後再審,看這案子如何解決。

姚富貴也覺得該讓王玉花進牢裡吃吃苦,受受教訓,否則他們家的前途全毀也太不值得了!這樣也方便他跟姚若溪和蕭恆墨談條件。只要答應了他的條件,最後就隨她們家找個替死鬼出來,他不揪著王玉花不放了。

王玉花又害怕又憤恨,“我根本就沒有殺人!你們不能關押我!”

“你殺沒殺人,本官自會決斷!”京兆府尹希望儘快把王玉花收監,否則要是出現岔子,到時候這案子就更不好審了。

“這件案子現在就能決斷。”姚若溪拉住王玉花,讓她先別激動。

京兆府尹看向姚若溪,心裡不悅。他都已經這麼給面子,允許先收監王玉花,讓她們家再想辦法。姚若溪即便是寧安縣主,他也不可能當堂就放了王玉花這個殺人犯。

姚富貴頓時預感不好,看京兆府尹臉色也不好,他急忙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媳婦兒她死的冤,我一定要為她討回一個交代!”

不是公道,而變成了交代。他相信姚若溪聰明,肯定能聽懂他的話。

姚若溪嘲諷的看了眼姚富貴,許氏已經死了,如果許氏知道她的死不僅沒讓兒女丈夫傷心悲痛,反而變成了一場利用交易,不知道是不是要氣的活過來。

京兆府尹也聽出姚富貴暗含的意思,以為他攝於蕭恆墨和姚家的威勢,這才不敢再咬著不放,想私下了結了。

姚若溪指著托盤裡的贓物,一把刀子和一半珠花,“先不說這刀子從哪來,是誰用的。就說這珠花,雖然和我娘的珠花一樣,可我娘好歹也不會戴假珍珠,自掉身份。這假的珠花拿出來就冒充贓物,冤枉我娘,我想問問府尹大人,這誣陷罪是怎麼論的?”

“什麼?珠花是假的?”眾人都驚訝了。連王玉花自己都很是驚訝,她的珠花的確是丟了,她還以為被人偷了拿到許氏這裡,誣陷她殺人,沒想到這珠花是假的?

“府尹大人讓人來辨吧!”姚若溪點點頭。

京兆府尹也驚疑了,當下就叫了人來辨別那珠花上的珍珠,確認就是假的,眾人都轟動起來。

姚若溪解釋,“這珠花上的珍珠是宮裡賞賜,一共二十顆,又怎麼可能會是假的。”

這下眾人也都疑惑了。宮裡賞賜的珍珠那絕不可能有假,否則就是那採辦珍珠的人欺君之罪。而內務府可是醇親王在打理。這珠花不是王玉花的,那又是誰的?殺了許氏?

那辨別珠花真假的人卻是認識那珠花,“這珠花是祥瑞銀樓打的,可以以假亂真。”

“那是誰打的這珠花?”京兆府尹忙問話。

“是……姚夫人的妹妹,王鐵花。”